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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 9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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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营帐中,司空曙,军医,郎木正在诊看薛仪。
秋宁走过去床榻边,握住薛仪的手,道“他今日气神似乎比昨日更好了。”
握手间,秋宁似乎感到那手指轻微动了一动,虽那动作轻微之极,但夫妇连心,秋宁只觉得心潮涌动,惊喜向军医颤声道“军官,快来看,他手好似动了。”
军医官立即俯身查看,道“是的,刚才我探看时,小王爷的眼睛隐隐似有活动的迹象。”
朗木听了,沉思一会道“我看小将军中气仍然不足,只怕即便醒来,又会晕睡过去。”
众人听到此,心中都是一沉,朗木又接声道“我有一方子,不须内服,只用草药熬成热汤水浸湿身体,再辅以针灸。如此,小王爷明日应可醒来。”
众人听了,面露喜色,朗木望向军医官“只是针炙我不在行,便由医官你来施行,我来配制草药。”
说完,他几步走到帐中条案处,伏身在一白草纸上写了一会,将写好的方子递给军医官看。
医官接过,看了又看,思畴半晌,向秋宁和司空曙道“此方固本培元,且有清神醒脑的药材。的确可以一试,配以针炙也合理。只是,这方子上的药材军中暂时没有,而外面各处现在都在重建房舍店铺,即便现在让下士出外采买可能要几日才能寻觅齐。”
朗木似早已料到,微微一笑道“医官不需操心。我那里药材齐备,今晚便可以让人送来。医官可一一试验药材之后再行熬煮。”
朗木这一番话,一一都安排好了,众人都点头赞同。
司空曙道“洗浴的木桶军中本来就有,只是不知是否符合国师的要求。”
秋宁在这军营中几日里,也曾在帐中洗浴过一次。便引了朗木去看床后角落中那个木桶。
“这种木桶是杉树木材,而且太窄太深,小王爷人身不省,用这种桶不合适。我建议把木桶改宽改矮,用香柏木最好。如没有,也只能用这杉木了。”
司空曙点头“嗯,这个我们可以现做,我们测算一下尺寸,然后就去安排。”
秋宁便同司空曙一起,将薛仪的身材量了,然后与郎木一起商量好木桶的尺寸。
三人将事情分配后,便各行安排去了。
秋宁在薛仪身边待了半晒,等到吃中饭时,先将汤药慢慢喂了薛仪,看他面色淡淡显出红润之相,模样安祥。过了一会,秋宁才出了帐,寻去张将军帐中。
帐门士兵通报后,秋宁被让了进去,里面上座着张将军,下首交椅上坐着军师,还有几日未曾现身的亭虚。
“夫人来此,可是小王爷有什么情况?”张将军向秋宁和气问道。
“小王爷一切安好,国师和医官上午来看过。”秋宁顿了顿,道“我是来问那位妇人的。就是那位上午被收押的女犯人。”秋宁补充道,同时看了看军师,又看了看亭虚。
张将军看向亭虛,亭虚接了话,淡淡道“夫人不必担心,经审讯,已经查明这妇人的确没有将药丸之事告诉国师。国师会来这里,应与她无关。”
“那她人呢。”秋宁追问。
“已经让士兵护送她去王城了。”军师接了话,“夫人大可放心,我们没有上大刑。既然她是无辜的,那牵连进审讯,我们当然会给予补偿。再加上亭虚先生已经证明了她以前是我们的内线。蒙将军首肯,给了她在王城内宫一官半职。说起来,对她也算因祸得福。”
秋宁苦笑了一下,这岩兰算是因自已才得了这无妄之灾。
可是,为何军师说到最后,语气里会带着一丝愉悦。仿佛猎狗在土里刨出了什么宝藏给主人邀功一般。
再看亭虚的脸色,阴沉不愉,秋宁只得缩了缩脖子,道声知道了退出军帐。
很快到了日暮时分,司空曙果然已将木床做好,让士兵抬进帐中。医官也遣了人告诉秋宁,郎木真让人送来了所需药材,现军官正在试验药材。
夜色渐浓,军营内火把高悬,军士们来回巡逻,下级士官指挥着士兵整理清点着营中一应物件。军士们个个脸上多有喜色,因为明天这处临时军营就要挪去附近镇中,那里生活给养方便丰富,住宿吃食自然比这山下野地不知好多少。
帐中明烛高烧,天上明亮玉轮抛洒下清亮光辉。微风偶然吹动那半掩的帐幕,带来淡淡茜草花香。
司空曙指导着士兵们将木床架在离床不远处,秋宁也相帮将屏风重新摆放好位置。
整理好之后,司空曙向秋宁道“后天军营就要搬去镇中了,明天小王爷也应该醒了。到时也搬去镇上府衙内休养。那里不管是吃食住宿还是就医,条件比这好太多。”
秋宁点了点头,“你也知道,我是想尽快回神都。老王爷和王妃一定心急如焚了。如果明天夫君醒过来,我们再休养几天应当就可以起程回神都。”
秋宁点了点头,“你也知道,我现下只想尽快回神都。老王爷和王妃打知道薛仪被救出来就急着想快点见到他。这几日他们一定度日如年。只盼着明天夫君醒过来,我们再休养几天应当就可以起程回神都。”
司空曙点点头,表示理解。
此时,帐门来了位着军医方帽圆领服褂的黑壮后生,秋宁曾在军医官身后见过这个后生。
他向司空曙秋宁做了一揖,道“孙医官让我来禀报夫人,朗木国师差人送来药已一一验试过,没有异常,现下我们已经在熬煮药材。过一个时辰便送药汤过来。”
秋宁微笑应了,从袖笼中掏出几角银子透了给这小军医,后生不敢收,揖了揖转身跑了。
司空曙指挥几人将木桶在屏风后安置好,向秋宁道“我去医官处看看药汤熬煮得如何。”
走到帐门口,他想了想,又踱转身,道“我听亭虚说那个车里妇人的事,你别想太多了。”
秋宁听他这样说,脸上有些尴尬,感到自已又让人费心了。
“我们都是同乡,我直和你说吧,那岩兰不是普通人。单看她来寻你要官职就是动了歪心思。如今这后果都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而且,军师的确没对她用什么刑。”
秋宁心中暖暖却为自已让人担心有些不好意思。
想来司空曙的意思是,岩兰原可以等上线找她之后,再寻差事。却因知道秋宁的身份,急急来秋宁这里讨差事,是打了走后门的歪心思,这原也不是大事,只是不巧她刚走国师就走来寻药。
秋宁想了想,点点头“她毕竟帮过我一场,如果冤了她,我心中实在不安。再则,我看亭虛今天说起此事面色不好看,只怕牵扯进了军师,发生了些什么不快之事。”
“亭虛是见过风浪雪雨的人,男子汉大丈夫,不会因一点小事就郁郁不乐。”司空曙劝解道,“你呀,就是想太多。况且,亭虚不久可能就会由在朝庭下旨留置此地做一方长官。而军师始终就会随将军搬师回朝。谁会,谁又真敢让他吃什么瘪吗?”
秋宁听他这般说,终是笑着点了点头,丢开手不再想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