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声COME ON》一团杂草

23、第 23 章

　　秦声掏出手机戳了好久，有些绝望的看了看周围，总而言之综合以下——深夜，过年，古镇三个因素，他们打不到车。
　　“我们客栈叫啥名儿？”秦声过去扶着屋檐下摇摇欲坠的那人。
　　许昇整个都挂在了秦声身上，皱着眉似乎很认真的想了想：“叫关什么……什么？”
　　“……你打一下你哥哥电话吧，这会他应该没睡吧。”秦声拍了拍他脑袋。
　　许昇立起来摸遍了身上口袋才从屁兜里摸到了自己手机，然后丢给了他：“你打。”
　　秦声瞪了会他的手机，随后把手机对着他的脸晃了半天也没见解锁，正思考着，许昇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没设置那玩意，650123，密码，你给我记着，不会再改了。”
　　这数字格式有点熟悉，像是谁的生日。秦声愣了会才把手机解锁，壁纸……
　　秦声瞳孔微缩。
　　上面是一块磨砂玻璃，而玻璃后面是一团很模糊的影子，肉色的。
　　许昇拍的其实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影子没有勾勒出任何身形，一般人一眼看去甚至以为是手机默认的色块屏幕，但是他能看出来。
　　在很小的角落里，这块磨砂玻璃印着一个酒店的名字——这是上次采风时酒店的浴室玻璃。
　　如果他没猜错，那块模糊不清的影子大概就是自己，他皱着眉头看向许昇。
　　许昇没反应过来他看的什么，往他那靠了靠，秦声却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于是他不耐烦的抢过手机看了眼。
　　“啊，壁纸。”许昇挑眉，“前两天翻相册的时候发现的，顺手设置成壁纸了。”
　　“你……”秦声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许昇垂着眼看了会手机，犹豫了一下，点开相册往下翻了翻，把手机又递给了他：“看看呗，挺帅的，不喜欢就删了。”
　　秦声下意识接过，上面是几张自己的照片，采风那几天拍的，大多数都是他的背影，只有几张照到了侧脸，是他在美术馆站在名画前拍的。
　　秦声点开看了看，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眼神还能这么专注，配上一脸严肃的表情就像个审视学生作业的老师，然而只有他知道自己当时的内心活动——
　　哇塞我靠怎么画的这么好这光线颜色我简直想跪了。
　　还有一张他拱在被子里装鸵鸟的照片，除了这张和浴室那张其它都挺正经，而且拍的还挺好。
　　秦声勾了勾嘴角：“算了，谁让我帅呢。留着吧，但是壁纸换掉。”
　　“哦。”许昇再次靠了过来，刚准备拿手机，天空突然闪了一下。
　　“轰——”
　　“草！”秦声吓了一跳。
　　紧接着许昇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看来电提示是许魏打过来的，秦声刚要接，却被一只从后面绕过来的手给挂掉了。
　　“干嘛？”
　　许昇另一只手从秦声的另一边绕了过来，就着这半搂着他的姿势点开许魏的头像：“打雷了，别打电话。”
　　他叫许魏发了个客栈的定位过来，这时候两人才发现他们出来时就已经走反了，好在他们没有走出多远。
　　“走吧。”许昇搂着他肩膀撑开了伞。
　　尽管两个人挨的很紧，到的时候外套还是湿了半边。
　　好在衣服够厚，鞋子也没进水，秦声赶紧把外套晾了起来，换了酒店拖鞋，因为下雨骤降的温度让他整个人都抖了两抖。
　　许昇也脱了外套，顺手把空调打开：“洗个热水澡把，别着凉了。”
　　秦声盯着他的脸：“酒醒了？”
　　许昇乐了，歪着头看他：“没有呢，要不你帮我醒醒酒？”
　　秦声一愣：“老子还要给你煮醒酒汤不成？”
　　“噗，”许昇笑了出来，“醒酒嘛，蒸发下酒精，出出汗，运动运动，比如酒后乱那什么……”
　　“滚。”秦声头也不回的往浴室走。
　　空调升温很慢，秦声洗完澡出来整个人都是抖的，他穿着薄薄一层棉质睡衣，头发也没吹就钻进了被子里。
　　“赶紧吹头发，不怕明天起来头疼？”许昇皱着眉头看他。
　　“我就缓会……”秦声拿被子裹紧了身体，“你去洗吧，别管我。”
　　许昇从抽屉里翻出吹风机丢到他床上才走进浴室。
　　出来的时候吹风还在原地一动不动，被子底下那个人已经正躺着睡着了，大概是睡前还有意识知道头发没干，歪着脑袋愣是没让头发压着枕头。
　　许昇摸了摸他的头发，虽然已经拿毛巾擦过了，但还是挺湿。秦声头发比较短，耳朵两边剃得只剩毛茬，发质也比较硬，摸起来还挺扎手。
　　“起来吹头发。”许昇捏了捏他脸，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秦声从睡梦中脱离出来，回复了点意识，但正是因此他此刻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了睡前被忽视的不适感——他皱了皱眉，侧过身子缩了起来。
　　“你先吹……”他的声音很弱。
　　许昇感觉他有些不对劲，低头看了眼他的脸，发现他表情有些不舒服：“怎么了？哪不舒服？”
　　秦声摇头：“没事，一会就好。”
　　随即他感觉到一只手从被子里伸了过来，顺着他的手臂摸到了他的肚子，导致他一个激灵翻了个身差点翻地上，一脸莫名的看着许昇：“你干嘛？”
　　“胃疼？”许昇盯着他问道。
　　秦声坐了起来，拿起吹风准备下床吹头发：“一会就好了，没事。”
　　“哟，”许昇都气笑了，看着他，“都疼出习惯了，还知道这样的一会就好。”
　　秦声耸耸肩，把吹风插到床头的插座上。
　　许昇垂着眼看了他一会，半晌突然道：“对不起。”
　　“哈？”秦声抬头一脸莫名。
　　“明知道你胃不好还带你去喝酒。”许昇扭过头朝门外走去，“你先吹，我一会回来。”
　　秦声头发很短，一会就吹干了，这时候室内温度也暖了起，但是气闷感越来越明显，他掀开被子找了找，没找到遥控。
　　客栈的房卡不是感应型的门也没锁，许昇出去好一会，居然端着个碗回来了。
　　那碗冒着热气，秦声快看不清他的脸，他小心的把碗放到床头，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嗯，干了，”许昇搓了搓手，“挺扎手。你头发真硬，像个小刺猬。”
　　“这啥啊？”秦声扭头盯着那个碗，他闻到了挺浓的姜味，“你跑去煮姜茶了？”
　　“嗯，晾一会就喝吧，刚煮的有点烫。”许昇扯了扯领子，似乎感觉有点不舒服，
　　“不是，这还能煮东西呢？”秦声一脸惊奇。
　　“不然怎么叫客栈呢？一楼有小厨房，早上还有早餐，也可以自己煮。”许昇坐到自己床上，皱了皱眉，“怎么感觉这么闷？”
　　“废话，你开空调了。”秦声拿起姜茶吹了吹，“我在家冬天再冷都不开空调，开一小时你能闷到怀疑人生。”
　　“那你们冬天不冷吗？”许昇翻身从抽屉里拿出遥控把空调关了，“又没暖气又不能开空调。”
　　“冷啊，全靠一身正气呗。”秦声吸了一口姜茶，舒服的叹了口气，仿佛胃里时不时抽一下的感觉也小了很多，“谢谢，舒服多了。”
　　这茶一喝就能猜到是自己煮的，甜味很淡，姜味非常浓，还能喝到点姜渣渣，说实话味道不怎么好，但是暖胃的效果立竿见影。
　　许昇也不说话，坐在床边看着他。
　　一直被盯着喝，秦声也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屁股往后退了两下远离他一点。
　　“这碗哪拿的？”秦声准备下床把碗放回去。
　　许昇拿过他手上的碗：“给我吧，你去漱个口。”
　　“啊？”秦声愣了愣，刚想说自己漱过了，又想起自己刚喝的虽然叫茶，实际上还是糖水，许昇出去后默默漱了个口。
　　这会其实也才刚十一点，刚刚被叫醒之后现在反而不困了，他缩在被子里看视频。
　　没看多久，一只手伸过来把手机拿走了。
　　秦声吓了一跳，瞪着许昇。
　　“睡前别玩手机，一会你更不困了。”许昇把手机和插座上的充电器都拿走，放在他那边的床头跟他自己的手机一起充电。
　　“……”秦声无语，“我现在也睡不着啊。十二点都没到，你先睡呗。”
　　“你平时都几点睡？”许昇坐在床边看他。
　　“……两点？”事实上他经常三四点才睡。
　　“上课也是？两点睡觉八点起床？”
　　“一般八点半起床，我们九点才上课。”
　　许昇眯着眼看他，神情危险。
　　“干嘛哎。”秦声脊背发凉。
　　“我迟早要把你作息调整过来。”许昇躺回床上，关灯。
　　视线一片黑暗，秦声瞪着不大的眼睛看旁边床上模糊的影子：“其实我也想调整，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都在想今晚一定要早睡。”
　　许昇翻了个身面朝他：“什么都别想，闭眼，睡觉。”
　　“哦。”
　　秦声闭眼，摊了很久的煎饼也没睡着，他凑过去仔细听许昇的呼吸声，感觉他确实是睡死了，于是垫着脚绕过去另一边，悄咪咪的把魔爪伸了过去。
　　“冷死了。”秦声小声嘀咕。
　　就在他的手要碰到自己手机时，视线突然一亮，秦声一下没适应，眼睛痛苦的眯着。
　　许昇也眯着眼睛看他：“这么不想睡？”
　　“哎，”秦声无奈，“我就看看时间……话说这是我的手机吧？”
　　许昇看了眼手机：“十二点了，这一小时你想什么呢，还没睡着？”
　　“啊……”秦声挫败的钻回被窝，“你刚要不叫醒我就好了。”
　　灯再次被关上，秦声闭着眼睛开始数自己的呼吸声，刚数没多久，旁边的人突然出声。
　　“你要实在睡不着，”许昇勾起嘴角，“不如撸一把，撸完保证你什么都不想了。”
　　“……”秦声刚攒起来的一点睡意瞬间消散。
　　“我说真的。你要不好意思，我可以帮你。”许昇看着他，眼睛在黑暗中散发出诡异的光。
　　“不需要！”秦声一脸震惊，“你酒还没醒呢？”
　　“我要还没醒酒你现在可能已经趴着不想动了。”许昇直接从他的床跨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睡不睡？”
　　“滚回去！”秦声拿脚踹他。
　　许昇被他踹的晃了一晃，顺势倒了下来，压在他身上，两手撑在他两侧。
　　“动作不错，”许昇勾了勾嘴角，头侧在他耳边，“我就在这睡吧，正好取暖。”
　　两人离的很近，几乎是贴着，秦声还能闻到他说话时淡淡的沁人心脾的薄荷味，是酒店牙膏的味道。
　　一个大男人的分量还是不轻，隔着一层厚厚的杯子，秦声用力也没掀开他来，他只好伸出了自己的右脚，踩住许昇伸直的左腿，一个翻身，就把人卷进了被子里，秦声骑在被子上，垂着眼看他：“你再这样下次我给你掀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