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十年》19BB6

12、第十二章

　　王堪掏出了烟给了秦亮和叶峰一人一支。点着抽了一口说：说来话长啊。都在这个圈里混，他赔了我还能不知道啊。他施工队里有几个人到我那干去了。我也是听他们说叶峰要卖房。我就围着周围的中介转悠，还真找着他们登记的这个中介了。我天天问这房子卖没卖，我也没说我买。这不今天问着签合同吗。我就过来了。我就想他这房子别卖了，一个贷款买的。卖也卖不回多少钱。你这不差三十万吗，我先给你拿上不完事儿了吗。”叶峰听了就默默的抽烟。什么也没说。杨晓听了激动的说：“王堪，你咋早不说，让我俩这一顿折腾。”
　　王堪说：“你家叶峰把脸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你还不清楚啊，我早些给他要啊，这不等给你们逼最后一步去嘛，啥都放下了我不信不要。”
　　秦亮听了佩服的对王勘竖起了大拇指说：“仗义。”
　　叶峰听了心里五味杂陈。一向觉得王堪没脑子。可王堪这个大老粗心思竟然也这么细腻。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所有事情不是表面看到的就是真的。通常自以为是的那份决然背后，往往又让自己知道了自己才该是那个傻逼。却还乐此不彼的坚持着自以为是。越是想要面子的人越是自卑的。自卑到觉得自己的面子根本不值什么。即便放下了也不一定能有自己想要的结果。所以害怕求人。所以极力捧着这不值钱的面子。来骗自己，让自己觉得高高在上。
　　叶峰闷头抽着烟对王堪说：“钱你给了我，我这情况你也知道，一时半会儿我也还不上了。”王堪对叶峰说：“叶峰，你他妈真不敞亮。你说咱俩从小光屁股玩到大，啥事儿我都听你的。你干啥事儿也带着我。咱俩都是独生子，你不渴望有个永远打不散的兄弟嘛。我没拿你当朋友。一直拿你当亲人了。你不是说还不起嘛，反正你工作也黄了，你就卖身还钱吧，跟我干。”
　　叶峰听了王堪的话觉得自己以前活错了。什么都装作不计较然后去计较。远不如什么都计较过后不计较活得敞亮。王堪的话让他觉得面子算个屁啊。从明天开始，不，从现在开始，做个不要脸的人。叶峰瞅了瞅王堪说：“跟你干？咱俩上次怎么吵起来的你不知道啊。兄弟之间能做买卖吗，不跟你干。”
　　王堪说：“那你想干嘛，跟我大婶儿去卖信用卡啊。”秦亮皱着眉头说：“怎么又出来个大婶儿，谁是你大婶儿。”
　　王勘指了指杨晓说：“你妹妹是我大婶儿，我俩一个村的，乡亲辈儿，叶峰是我叔。”秦亮爽朗的笑了起来“那跟我叫什么？叫大舅？哈哈哈。”
　　杨晓说：“信用卡不行了，过时了现在。刚你们聊我也想了想。王堪你这三十万算是借给我们了是不？”王堪点了点头。杨晓接着说：“那我首先感谢下大侄子。这样工人的窟窿堵住了。叶峰吧虽然栽了一次。可在这建筑行业还算认识点人，还有点关系。我们要还想在这行业做就需要点启动资金就行了，工人应该还能跟我们。我跟我爸那拿十万还干这个。以后保守点干，不冒风险了，一年应该能还上你的三十万，两年后我俩收购你的公司。三年后上市。”
　　王堪听了杨晓对未来宏伟蓝图的描述说：“我操，大婶儿你真狠。我这是花钱买了个竞争对手，还是以吃掉我为目标的竞争对手。”
　　叶峰听了杨晓一说，虽然有点灰心。可心里那份消失已久的激情又回来了。她也不忍心让杨晓跟家里一下子拿这么多钱。可自家的条件他和杨晓都清楚。只依靠种地的父母，把自己供出来就不错了。哪里还有什么存款。叶峰不置可否地说：试试也行。不过再干也不干这行了。我不能跟你对着干。这样吧，你干你的工程。我整装饰公司了。我手上有工程活给你，你有装修活给我。这样咱哥俩也算能在江湖上浪了吧，还认识了秦亮大哥。我觉得前途不可限量啊。”
　　王堪听了捂住了脸说：“叶峰，你真他妈会钻空啊，我这之前说整装饰公司的打算算是让你直接堵死了。工程大家都在干，不挣钱了。夕阳产业了，装饰公司大有未来啊。”
　　叶峰拍了拍他肩膀说：“放心吧，咱俩齐心协力，就算夕阳我给你整成月亮。”
　　王堪说：“我操，你还是想吃掉我。看你俩看我那德行。看我就跟黄鼠狼看鸡毛似的。”
　　大家都笑了起来。秦亮说：“兄弟们敞亮，你俩这个劲真有我年轻时的风采。英雄惜英雄，以后有啥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说话，我挺看好你们。”
　　菜还没上齐。李倩打电话问在哪个屋。杨晓起身说：“我闺蜜来了，非要见识见识我哥。我就把她带进来啊”秦亮说：“快去快去，正好没动筷子呢，也算够给面儿了。”
　　杨晓拿起手机来到门口左右看了看没发现李倩。正要给她打电话呢。后背被李倩拍了一下。杨晓一回头不自觉的来了句：我操，好强的妖气。”只见李倩头上戴着一个粉色的遮阳帽，身上穿着一白色T恤。套着背带牛仔裤。显得很是干练。杨晓说：“你他妈怎么改风格了。一下子从风尘变清纯了我都适应不了。”李倩摘下了墨镜说：“怎么样？帅不。”李倩还是很漂亮的。精致的五官稍微一打扮就是校花的料。这个像笑话一样的校花。
　　杨晓不情愿地把李倩领了进去。心想自己的风头肯定被她抢干净了。推门进去，李倩礼貌的对大家做出了一个极清纯的微笑。叶峰故意的往后用力的靠了一下，好像在躲避着什么似的。李倩瞅了眼叶峰的动作马上把微笑收了起来说：“叶峰，你他妈闭嘴啊”然后继续未完成的微笑说：“我叫李倩，各位怎么称呼。”秦亮说看着李倩眼里有些发光的说：“我叫秦亮，今天挨打的就是我。”然后转头问王堪说：“这位哥哥想必就是王堪了吧。”王堪也觉得李倩很漂亮。对于男人来说和美女说话都是一种享受。更别提对方会认识自己了。
　　王堪还站了起来点了点头。然后示意李倩坐下。李倩笑着问王勘：“听杨晓说过你和叶峰是发小，怎么他俩结婚你没去啊。莫非你也喜欢杨晓？”王堪摇了摇头说：“哪啊，人家没叫我。”杨晓补充道：“李倩不提我都忘了，你人没去，礼也不随，你说让大婶儿以后怎么疼你。”王堪说：“我也没吃饭啊，今天你俩请啊。给我跟亮哥补桌。”叶峰叹了口气说：得，偷鸡不成有陪把米。”
　　杨晓拆着餐具一脸嫌弃的对着李倩说：“行了，你别装了，一个我哥一个我侄子。都自己人，你这模式赶紧给我改成正经模式。”李倩坐在王勘和秦亮中间说：“操，杨晓你可真没劲。我这做实验呢。看看哪个类型的女人更受男人欢迎。还没遇见过村里的土豪还有社会上的大哥这类型的呢，你就不能等等再拆穿我。以后我要嫁不了有钱人你他妈养我啊。”
　　杨晓夹了口菜说：“行，等以后我开个洗浴中心的，你来我这上班，准头牌。”李倩一听拿起筷子冲杨晓砸了过去。
　　饭后还是秦亮结了帐，叶峰和王勘想付钱秦亮也没给机会。秦亮走前很是真诚地说：“就这样，我今天点背。被叶峰忽悠了一回还让你们给打一顿，我这样要出门得被我那群朋友笑死。我回家了，你们有空了一定去我那坐坐啊。手痒了还可以切磋切磋，厂子在哪你俩也知道。不过去我厂里打我你俩提前打疫苗啊，哥厂里俩藏獒呢，关门放狗，不用动手。哈哈哈。记住了啊妹妹。常去看看哥。还有李倩。”
　　秦亮走后，王堪长出了口气说：“唉，这回踢铁板了，还好他不跟咱俩计较。这他妈市里有名的混子。要想整咱俩咱俩就可以回村里种地了。”
　　叶峰和杨晓再次回到了还属于自己的家。这个屋子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熟悉到闭上眼也能走进厕所，找到床。难能可贵的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一切那么亲切。失而复得的感觉比久别重逢要强烈的多。
　　杨晓进门就把包扔到了沙发上，把鞋甩飞到客厅。飞奔向自己床用力的跳了起来，重重的把自己摔到弹性十足的席梦思床垫子上。然后闭上眼呈大字型躺在了床上。她闭着眼睛，嘴上挂着幸福的微笑。眼泪却顺着闭着的眼角流了出来。这些日子，这个坎总算过去了。
　　叶峰一蹶不振，他以为他在惩罚自己。其实他惩罚到的是杨晓。没人在乎的人怎么可能会虐待自己呢？他知道她心疼他。或许这是叶峰还能唯一感受到存在感的方式了。杨晓看似没心没肺的，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不在乎。她也有情绪，她也想发泄，她也是个正常的人，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在叶峰沉沦于失败的痛苦而开启了自我虐待模式时，她也想抽叶峰俩大嘴巴。然后大吵一架，离开这个让她看到就压抑的家，出去自己潇洒潇洒。但她明白有些事儿不是发泄完就能痛快的。与其于事无补的暴怒和埋怨，不如去试着理解和鼓励，一起走出这个生命中阴暗的角落。更快的开始新的生活。杨晓是平凡而伟大的，因为这个道理都懂，真能做到的又有几个，遇到事情都先紧着自己发泄。而且还只能发泄给自己最亲的人。她做到了。

　　叶峰走进卧室，看到脸上挂满泪水的杨晓。还沉浸能够东山再起的喜悦中的叶峰才明白了这个整天都那么乐观的女人心里也很脆弱。这个深爱着自己的女人。这个柔弱的女人。这个遇到事儿能把自己伪装成比一切男人都男人的女人。他知道自己一直都忽略了杨晓飞感受。莫名的觉得自己心里揪的慌。心疼，心塞，心酸。自己亏欠了杨晓太多。虽然本不该说亏欠。叶峰也轻轻的躺在了杨晓身边。把胳膊伸到杨晓的脖子下面，然后把杨晓的头轻轻的搬向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温柔的擦着杨晓脸上的泪水。杨晓终于哭出了声。并用手锤打着叶峰。
　　叶峰也算再次的振作起来，他看着杨晓的眼神，满是疼爱。杨晓抬起头，看着叶峰盯着自己，轻声对叶峰说：“以后再有什么困难别作践自己了，也别在跟我说离婚。不管经历什么，样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爷们儿一点，别碰到啥事儿就跟个王八似的缩回壳里。”叶峰两只手把杨晓抱住，一翻身让杨晓正好趴在自己身上。瞅着眼睛还红着的杨晓。轻声说：“晓儿，委屈你了。我爱你。”说完把杨晓的头按到自己肩膀上。我爱你，三个字热恋之中恨不得天天说，听了只能开心的笑笑，有时还觉得是敷衍。没有什么别的感觉了。结婚之后这三个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了。不再提起了。没有新意了还是没必要说了呢。这是杨晓婚后第一次从叶峰嘴里听到，还是这么深情。这一刻她感受到了无比的幸福。爱情迟早要转变成亲情的。爱情减去激情等于亲情。有时候这三个字不说出来，真的就感受不到爱情了。爱着爱着，就忘了还在爱着了。
　　听了这三个字，本来已停止流泪双眼还微红的杨晓眼泪瞬间又下来了。她听出了叶峰对自己的心疼，更听出了这是叶峰的承诺，我爱你，只爱你。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她看着盯着自己的叶峰，带着一脸的骄傲。心想能娶到自己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不骄傲呢。坏笑了一下，用力的吻向了叶峰。叶峰抱着她在久违的自己的还能感到温馨的床上翻滚了起来。翻身把杨晓压在身下。不忘说了一句，：“老婆，鼻涕有点咸啊。”杨晓推了他一下擦了擦鼻子说：“嫌弃我就滚远远的。”叶峰说：“就不滚，刚才你不是说我不爷们儿吗。让你体免费验下是不是。给你提供VIP至尊版服务。你爷们讲究不？。”杨晓说：“说的讲究，试用一下在说。你要欺骗消费者老娘退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