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只小凤凰》一只小白鹭

5、第 5 章

　　第二周又到了给宋乐星和李尤班上课，乔业很早便到了教室，教室里只来了几个人。

　　其中一个女生抱着乔业签送的书跑上前来，认真问了许多专业问题。

　　乔业很认真地解答。

　　女生刚要道谢，目光突然落在了讲台上。

　　讲台上放着一只小鸟，明显是乔老师带来的，一根红线绑在小鸟的脚上，线的另一端被乔业系在了手腕上。

　　女生忍不住抬头看了看乔业，又再低头看了看小鸟。

　　小鸟眼神直勾勾的，看得女生莫名开始心虚。

　　虽然她的确是故意找机会跟乔业套近乎，但这小鸟在旁边，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在觊觎它的东西似的。

　　女生匆匆结束了和乔业的对话，跑回座位，大口大口喘了喘气，拿出手机和朋友发信息。

　　“小茹，我们系新来了一个老师，特帅，还随身带了一只鸟，蛮奇怪的，你有空来参观一下他啊，入股不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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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业一下课就被魏茹拦在了教室门口。

　　他连忙将小鸟揣进怀里，但手腕上勾着的红线还是被魏茹一眼瞧见。

　　“乔老师……”魏茹语气里颇有些无奈，还有些隐隐的责备。

　　跟班宋乐星和李尤见魏茹堵了乔业，也跑了过来。

　　李尤有些酸溜溜的：“魏茹，我之前追你追那么久，你也没主动找过我啊……”

　　宋乐星瞥了他一眼，幸灾乐祸：“你不是说她是你前任吗？”

　　“住嘴！”

　　魏茹没空理睬李尤和宋乐星，只盯着乔业，很是诚恳地说道：“乔老师，您也是做科研的，您知道发现一种新物种对学界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事……”

　　乔业怀里的小鸟轻轻抖动了一下，正好撞在他的心脏上。

　　不得不说，魏茹的话非常戳他。但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让我想想吧……”乔业挪着脚步，“我先去一下卫生间可以吗？”

　　“乔老师……”魏茹皱皱眉。

　　太明显的伎俩了。

　　宋乐星和李尤都忍不住叹气。

　　乔老师你也太不会了！

　　乔业快速擦过门框往卫生间跑，魏茹一惊，拔腿就跟在后面。

　　宋乐星和李尤也追了上去。

　　而乔业个高腿长，先一步跨进了男厕所，魏茹一个女孩子，一瞬间没敢拉下脸来跟进去，急忙招呼李尤。

　　李尤：“他可是我专业课老师啊，要是他挂我怎么办？”

　　魏茹：“其实我可以再考虑考虑当你女朋友……”

　　李尤没说二话，冲进厕所。

　　宋乐星抱着手：“啧啧啧，我等凡人，对爱情的力量一无所知。”

　　李尤跑进厕所，就看到乔业站在窗边。

　　窗外适时刮来一阵小风。

　　“不会吧乔老师，你把它放走了？”李尤抱头嚎叫，“完了，女朋友没了，今年的奖学金也没了……”

　　乔业：“要是你期末前可以交一篇让我满意的论文，我可以考虑不扣你的平时分。”

　　李尤：“……”

　　让你满意？那我还是直接挂科算了。

　　李尤一时觉得憋，伸手拉开一个隔间的门。

　　乔业才要松下来的一口气瞬间提了起来。

　　刚才一时着急，他直接把小鸟放到了那一间的水箱上，李尤这要是进去，岂不会看到？

　　而正当乔业差点喊出来时，那隔间的门从里面被人推开了。

　　李尤的手还悬在空中。

　　乔业的声音也停在了喉咙口。

　　“你……你怎么……”李尤结巴，“苏涅？你……你怎么在这里？”

　　苏涅依旧黑色卫衣和黑色鸭舌帽，一脸无辜，看了看李尤，又似笑非笑地瞥过乔业的脸，说：“上厕所啊，否则呢？”

　　乔业上前一步，目光穿过苏涅，望了进去。

　　水箱上果然没有了那只鸟。

　　他眯了眯眼，目光回到苏涅身上，在他身上打量。

　　苏涅黑色长裤遮住了脚踝，但似乎有一抹红藏在了深处。

　　李尤没心思观察两人，钻进了隔间，留下乔业和苏涅两人相对。

　　“乔老师，干嘛这样看我，这也才见了没几天啊？”苏涅笑，露出白白的牙。

　　“那天你去哪儿了？”乔业问，“半夜就不见了？”

　　“看您睡着了，我不忍心叫醒您，所以就自己走了。”

　　“门外的监控可没见到你离开。”

　　“也许是坏了呢？”苏涅说，“那监控时好时坏的，没个准数。”

　　乔业发觉苏涅根本没打算圆谎，谎话说得连他自己都不信吧。

　　再加上他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也许早已知道他对他的某些猜测。

　　“老乔，李尤，你俩干嘛呢？在厕所里都不想出来了？里面是香还是咋的？”宋乐星打着哈欠走了进来，看到苏涅，收住了表情，“苏涅，你怎么在这里？”

　　“碰巧。”乔业和苏涅异口同声。

　　“你俩很默契嘛，不亏是暗度陈仓很久的了。”宋乐星随口说着。

　　乔业感到似乎又有热风刮来，斜眼瞅了瞅苏涅。

　　苏涅抿着嘴。

　　宋乐星叫住刚从隔间里方便出来的李尤：“你女神还在外面等你呢。”

　　李尤垂头丧气走了出去，也不知怎么跟魏茹解释。

　　“那啥，苏涅啊，”宋乐星搭住苏涅的肩，“吃饭不？一起去？干饭人要有干饭人的自觉，这都饭点了，我们让老乔请客怎么样？”

　　“不了，我还有事……”苏涅说，转向乔业，“那乔老师，我们晚上见。”

　　说完，苏涅走了出去。

　　乔业愣在原地。

　　“晚上？你俩晚上干嘛？喝酒？吃烧烤？K歌？”宋乐星叫，“有这种好事怎么不叫上我和李尤！？”

　　晚上……

　　乔业望着苏涅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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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业在学校忙了一下午，回到家时，家中已弥漫着饭菜的香。

　　电饭煲提示饭正在煮，菜板上还放着切了一半的菜。

　　但房里却没有其他人。

　　乔业在沙发上坐下，就听到窗台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小鸟果然已躺在那件旧衣中，脚上还系着那根红绳。

　　“我去洗澡，洗完出来希望可以吃上饭。”乔业说。

　　小鸟扭过头，合上眼。

　　乔业也不多说，径直进了浴室。

　　洗完后才想起擦拭的浴巾洗了之后，还晾在阳台上。

　　正当他还在想要如何去取时，浴室的门开了一道缝，浴巾被递了进来。

　　乔业接过，门又悄然关上。

　　等到他穿戴整齐出了浴室后，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好几道小菜。

　　苏涅端着两碗热乎乎的米饭从厨房出来，没有一点客气和不自在，往自己面前放了一碗，另一碗推到对面，对乔业说：“吃饭吧。”

　　乔业在苏涅对面坐下。

　　“之前那饺子也是你煮的？”

　　“白菜味的一般，我重新买了荠菜的，你可以试试。”

　　“从英国一直跟踪我回国？”

　　“差不多吧，本来准备自己来的，但担心路上有意外，就直接躲行李舱了。”

　　“什么意外？”

　　苏涅停下筷子，身子略微前倾，抬头盯住了乔业的双眼，嘴角上扬。

　　乔业立马感到一股如火的热气从他身上弥散开来，瞬间满身汗珠已经浸出，他望向客厅里摆放的一个电子温度计，只见上面显示的温度从二十度开始迅速上升。

　　三十五，三十六，三十七，三十八……

　　即使房间里开了空调，此时也完全沦为摆设。

　　“别闹了！”乔业忍不住喊了，“我才刚洗了澡！”

　　苏涅立马坐直了回去。

　　热气瞬间消失。

　　电子温度计上显示的温度快速回落，直至回到正常的温度。

　　苏涅低下头，继续吃饭。

　　“待会儿又得重新洗澡了，”乔业嘟囔了一句，“浑身都是汗。”

　　“需要浴巾记得叫我，”苏涅说，“搓背也行。”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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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涅收拾好厨房后，人形从厨房里消失。

　　乔业重新洗了澡，擦着头走到窗台边。

　　旧衣服里躺着的小鸟已经阖上双眼睡觉了。

　　乔业回到卧室，打开电脑，搜寻网络上有关凤凰涅槃的记录。

　　随后他又找出硬盘，翻寻小时候的照片。

　　幼时他捡到小鸟时，正巧有老师在拍摄，他捧着小鸟的模样不小心便入镜了。后来老师便多洗了一张给他。离开英国时，他找人将旧照片都扫描成电子版，方便带回国来。

　　找了很久，他终于在屏幕上看到了那张照片。

　　照片拍摄的主角是一个在草坪上奔跑的金发男孩，男孩后面几乎要被景深虚化得看不出来的人，就是他。

　　再加之是老照片扫描的，画质更是磨得不成样。

　　乔业眯了眯眼镜，试图看清自己手上捧着的那团毛球。

　　一个黑影突然映在了电脑屏幕上。

　　乔业惊得连忙回头。

　　苏涅浑身热气腾腾还湿漉漉的，像是刚洗了澡出来。

　　“就是这张照片啊，我见过，”苏涅没看乔业，说着，“不过看不太清楚啊。”

　　“嗯。”

　　乔业被他身上的热气又熏得冒汗，只能回头看电脑。

　　电脑屏幕上的照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清晰，更让乔业没想到的是，原本镜头的焦点是在踢球的金发男孩身上，而现在，焦点一点点的挪动，最后定格在了他的身上。

　　他，以及他捧着的小鸟，都变得无比清晰了。

　　就像是记忆的大门一下子被推开，所有的一切都明朗起来，答案也便呼之欲出。

　　“怎么样？”身后是苏涅得意的声音。

　　乔业回头，鼻子差点撞在苏涅的鼻子上。

　　苏涅这小孩的五官也在他眼里变得无比清晰。

　　乔业忙不迭地往后缩了一下。

　　苏涅无所谓地直起了身子，哈哈笑着，走出卧室。

　　乔业感觉心脏跳得过快，深喘了好几口气。

　　卧室外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热气，夹杂了刚才苏涅靠近他时，身上所带有的独特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