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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强抢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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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光寺内香火还在继续曼妙地燃烧升腾着。人们还匍匐在地上,静了片刻后,一串合着盔甲铁靴的整齐的脚步声传来,众人抬头一看,竟是一众铁甲尖兵荷枪实弹地冲了进来。
白川眉头一蹙,眼神结冰地望向不远处的威远将军翟嘉。翟嘉刚正不阿地迎向那道目光,不为所惧地继续指挥这手下的士兵。
百姓们已经吓破了胆瑟瑟地看着突然涌入的士兵,个个噤若寒蝉,这里的百姓上了六十的大多都对四十五年前的那场内乱心存阴影,见皇帝突然到访且带了这么多铁甲精兵,不知意欲何为,又想起了这位登基不过一年手腕却十分毒辣的皇帝的威名,不禁恐慌发起抖来,这一想又忆起他们儿时那动荡的岁月,及此心里更没有底,七*上*八*下双手双脚抖得更加厉害,纷纷心底埋怨自个儿,今日出门怎么不看看黄历。而那些小孩子却是被眼前这批尖锐精兵整肃一致的阵容给吸引住了,眼里满是震撼和崇敬之情。
韩金同样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透过雕刻精美的石栏杆,望见那突然一脸不悦的白川。看着他容貌的一刹那,她也不由得惊叹,这世间竟有长得如此好看的人,虽然那人此时黑着脸,但依然抵挡不了那天生的气质神韵。
她在心里惊叹,今日那些未出阁的姑娘估计以后见着谁都入不了眼了吧。她忘了,她也未出阁呢。
穆鲲见她摇头轻叹的样子,也动了动身子朝那处望去,却是浑身一震。下意识的就去握住韩金的手。不知怎的他突然心口一扯一扯地疼就像那个漆黑的凌晨一样。
韩金发现手被人握住,赶紧侧头看他。穆鲲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韩金再往栏杆外一看,白川竟然挥退了旁人独自一人背着手,直直朝他们这处缓缓而来。
几个丫头在他们身后小声惊呼:“来啦,皇上来了!”
同时,“天呀,皇上简直天人啊,怎么办,我快哭啦!”白川走过的地方,姑娘们小声惊呼着。
韩金扭头瞪了侍女们一眼,她们才收起花痴样儿。
穆鲲屏住呼吸,紧了紧握着韩金的手,他的思绪回到了五年前,那个他来到这里第一眼见到的人。
当时的昱王,现在的皇帝——白川。
记得白川当时第一句话便出乎意料:“怎么是你!”
现在想来好像他早料到有人要从异世到来似的,却没想到来的人是他穆鲲。且隐隐地让穆鲲觉得,白川似乎知道他是谁一般。
当时白川说完后,突然气急败坏地发了通火,瞬息之间将站在一旁惊见穆鲲出现的侍卫杀了个精光,且迅速处理干净那些尸体,最后咬着牙擦干净染血的宝剑,才息了火气,有些纳闷又有些懊恼地看着一脸受惊过度五官都要撑爆的穆鲲。
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轻,不一会儿韩金就看见一双玄色金丝花纹绒面长靴在她面前停住,她屏住呼吸又把头低了低,却不料白川站在她面前定了定似在打量她,蓦地竟然不顾体统地蹲下身,带着芳草清香的食指,指尖微微有些凉意,却是不容抗拒地勾起她的下颌,让她抬头与他平视,这时白川才满意地,又莫名其妙道:“一年不见,玉儿和我生疏了啊!”白川说得哀怨,韩金却是一惊,朱金玉竟然还和皇帝是熟人!怎么没人提醒她!心里想着便将几个丫头骂了一遍。
可丫头们心里也苦啊,皇帝扯谎怎么也不打草稿啊!这下可好,让她们如何向小姐交代。
白川见她不语,一低头又望见韩金和穆鲲紧握的手,眸中顿时闪过一丝寒意,这寒意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蓦地他放下食指,却是眸光轻轻一转,目光斜斜地朝穆鲲望去,就在看清穆鲲的一刹那,他脑中一震,回忆接踵而来,眼神也像拉上了幕布,虽然里面风云起伏变幻莫测,却叫人一点也看不出来。蓦地白川优雅地站起身,对着穆鲲诈道:“你是谁?寡人从前去朱府怎么没见过你。”
穆鲲低了低身子,既然他装作不认识或者说忘记了,那他也就当没见过这人罢,遂从容道:“小人齐鹏才进府一月。”
“既然才一月怎么就有本事和玉儿一道来祈福,该不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法子吧。”白川冷笑,同时也为他突然的小心眼而烦躁,遂皱起了眉头。
韩金听他这么说,心觉得这皇帝是在针对齐鹏。便开口正色道:“回皇上,民女想带谁来祈福就带谁,难道日理万机的皇上连这点小事儿也要管吗?”
白川避开韩金不满的目光,又为她嘴里满满的对穆鲲的维护而闪过一丝受伤。白川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转身双手紧紧地撑在栏杆上,凛神望着脚下依然匍匐着的臣民想要调整好自己变得异常焦躁的情绪。却是他身后的侍卫帮腔道:“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也不看看你在跟谁横!”
白川立即回头横了他一眼,示意他莫要多管闲事。那侍卫委屈地退了两步,心道不是跟陛下您学的多管闲事么。
百姓们也很吃惊,这个自登基以来一直以铁血手腕统治的皇帝竟然也有吃瘪的时候,他们本想看一出好戏,不想白川离开栏杆,重新蹲下身子,且陪上笑容,对着韩金像是怕惊吓到她似的,放低了姿态像赔礼道歉似的道:“玉儿说的对,是我话多惹玉儿不高兴了。”说着拉过她另一只手,送到胸口,下一秒作势就要去扶她,韩金赶紧侧了侧身,他却当没看见,依然轻柔地像呵护着无价的宝贝似的,道:“痛不痛,跪了这么久,以后见到我不用跪,我看着都心疼,来,我扶你。”说着,不容韩金多加思索和考虑,弯腰一把将惊讶得尖叫的韩金的抱起,同时,白川毫不留情地将依然紧紧牵着韩金的穆鲲的手给拨开,且,给了穆鲲一个无比威胁的眼神,穆鲲不甘地握紧空空的掌心,咬紧嘴唇望着一脸得意的白川。
因为事发突然,一阵惊魂未定后,韩金抬头却看见白川对着她笑得务必灿烂的脸,再一转头就是黑压压一片同样露出吃惊表情的盯着她或者白川的人头,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头疼得要炸了,赶紧转回头,挡住别人在她脸上打量的视线。
心道光天化日之下,皇帝强抢民女,竟然没有人上前来阻止,真是让她情何以堪。又想到朱金玉从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到底是怎么与白川相识的呢。韩金一时只觉得脑袋里全是浆糊。好在,这些百姓都不认识她,今日的马车也未标记朱府的标志。
白川抱紧惊慌失措又难为情的韩金大笑,笑声让韩金突然意识到还在他怀里的难堪,心道这人怎么长得似仙似蝶的,做出来的事却这么不成体统。于是冷着一张脸拼命挣扎拨弄,但白川力量之大超过韩金想象,竟是怎么也挣脱不开,片刻只听白川心情愉悦地朗声道:“启程!”却是去的朱府。
白川似乎也知道怀里的人担心会暴露身份,所以后面的一切都是秘密进行。
但次日皇帝陛下突然出现在明光寺又带着个不知是谁家闺女离开的八卦还是传得街头巷尾妇孺老幼皆知。这是后话了。
白川说着就要用宽大的衣袖遮住韩金的脸,同时挡住百姓窥探的视线,韩金吓了一跳赶紧拨开,她想骂人但众目睽睽之下她骂不出口,便转过头,朝穆鲲看去,见他脸色一片铁青,死死盯着白川,穆鲲见她看着他,这才将视线转到她脸上,满是痛楚和不甘。韩金只得给了他一个让他放心的微笑后,她才收回视线却不料马上触碰到白川眼中危险之气。
蓦地韩金只觉得腰下一痛,竟是白川不满她关心穆鲲报复似的掐了她,韩金忍无可忍,就要骂人,白川却迅速将她脸遮住,不容置啄地抱着韩金沿着栏杆走下石梯,然后抱着她钻进那顶明黄的轿子里,放下韩金后,白川却并未同坐,而是翻身上了边上的一匹和他衣服同色的骏马之上,只听他在马上悦声道:“传令下去重赏北望城的百姓每户金锭一枚。”说着示意士兵们抬起那顶闪闪发光的轿子,也不理会穆鲲和下人们的不忿,就喜气洋洋地跟在轿子后仰首挺胸地离去。
他们走后穆鲲一拳打在腿上,铁青了脸气得不轻,半天才站起身来,道了声:“我们也走吧!”
几个丫头这才起身,一见穆鲲面色不好,都没敢多说什么,齐齐绕到穆鲲前面,钻进马车,不再言语。
等那些铁甲精兵也跟着撤走了,明光寺这才又恢复了热闹,众人如梦初醒般舒了口气继续烧香拜佛。
回程的路顺利了很多,且早有人通知朱府有贵客驾临,所以等韩金下了轿,见到的就是一片张灯结彩的热闹景象,她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下人们竟然将朱府布置得这么隆重。
再一看连平时神出鬼没的朱金鑫和一个多月来都没早出晚归朱富贵此时也穿戴整齐精神抖擞地站在大门外的石梯下,见到他们出现,两父子赶紧跪下迎接:“草民参见陛下!”。
待白川让他们起身后才起身。
接着有下人拿着马凳跑去放在马下,白川这才踩着马凳下马。韩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儿,便朝那马凳多看了几眼,才向朱金鑫和朱富贵走去。
韩金走过去,正要俯身作揖,却见一脸微笑的朱富贵朝她使了个眼色后不等她反应就一把韩金拉到他身后。
韩金躲在朱富贵身后一阵心惊,这明显是在防御着白川而保护她,难道朱富贵也不大喜欢这白川吗?
韩金兀自猜想着,白川已到了朱富贵眼前,他先是朝韩金看了一眼,见她在发呆,心里有些不满,蹙了下眉后,才去看朱富贵和朱金鑫。他老练地和朱富贵和朱金鑫一副老熟人似的寒暄了片刻后,又越过朱富贵瞪了韩金一眼像是埋怨她一回到朱府就不理他,让他像是被抛弃了似的。
朱富贵见状看了朱金鑫一眼,朱金鑫不仅回他一记微笑,还摇头让他不要担心。
韩金则难为情地低头避开那道目光,心道,你虽是皇帝但我和你真的不熟。反正她也“失忆”了不管从前怎样她也不记得了。
白川闲庭信步地跟着朱富贵进了府,韩金跟着他们走了一阵后,见离她的小院近了,便趁他们不注意,溜了。
她这一进院子才发现,梅兰菊早已抄*了小道回府。见她回来了,赶紧帮她换衣,盥洗。韩金这才觉得浑身上下都舒服了。
喝了口茶又吃了块饼,望了半天也没望见的人,她疑道:“齐护卫呢?”
“齐护卫一回府就被老爷叫去了,此刻应该在府上哪里执勤吧!”雏菊道。
“简直乱来!”不经过她允许就随便调动她院儿里的人。
不过倏地又想,皇帝驾临安保是必定要周全的,便又泄了气似的,放下饼,走到院子里。
伸手举在空中,望着鹅毛般的大雪,叹道:“鯤今日怕是生气了吧!”幽怨地吹落掌心的白雪,“雏菊,准备些热茶点心,我要去找齐护卫。”
她这么一说便有暗卫帮她溜去找了,等雏菊什么都准备好的时候,她只需直接去就行了。
韩金孤身一人提着食盒,走在石板路上,抬头望了望天,心道这天过得真快,竟然就要黑了。
便加快了脚步,朝祠堂走去。
进了祠堂,韩金却没见着穆鲲,待她将祠堂院子四周的烛火的点亮后,她才看见,站在不远处墙根下的穆鲲,便欣喜地跑了过去。
可他对她不理不睬的,见她跑了过去,他也一直抱着胸一动不动。韩金心知他心里不快,赶紧拉了拉穆鲲的衣袖,看着他道:“我觉得这里好冷,我还有点饿,鯤你可以带我到祠堂里面去吗?”说着将食盒在穆鲲面前晃了晃,又赖皮地装作就要饿晕了,穆鲲没好气地笑了,接过食盒,抓住她的冰凉的小手,叹了口气,紧紧握住,又撞见韩金可怜巴巴祈求他的脸,齐鹏表情松了松,但依旧不开口,韩金嘟起嘴,道:“那里面好黑,我怕,大鯤你和我一起去吧!好不好!”说着开始晃两人牵着的那只手。
说着头朝穆鲲肩膀靠了靠,穆鲲无法,只得低头看她,不禁一笑,他哪里是恼她,他只是气他自己而已。便拉起韩金的手放在胸口握紧,提着食盒朝祠堂大门处走去。站在门外,看了看黑压压的祠堂内部,握紧韩金的手,牵着她小心地走进去,“其实我挺不习惯住这种古朴的房子,总觉得阴森森地。”
韩金听他这么说,作弄地伸出手指在他手心挠了挠,道:“我也是。但有你在,我一点儿也不怕。”
说着穆鲲也伸手挠了挠她手心,却不说话,只是嘴角勾了起来,露出浅浅的酒窝,借着院子里的火光,韩金看着心爱之人一时情难自矜踮起脚尖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穆鲲一愣,却一脸愉悦,侧过头双目含星痴痴望着她却是有心捉弄道:“不怕人见到?”
“不怕!”韩金掷地有声地说。
穆鲲眼角眉梢都弯了起来,整个人也跟着舒展开来,蓦地狡猾道:“那我也要亲亲你!”说着单手抱住韩金的细腰朝怀里一带,将她抱个满怀,随即重重地吻在韩金唇上。
韩金真想破口大骂,人家才十五岁,十五岁,但转念一想她其实已经二十八了啊,且面对的是她深爱的人啊,便不再顾及其他,抱着齐鹏开始回应,任由他紧跟着加深了这个吻。
这厢他们这儿你侬我侬,仿佛这样就够了,天地万物都和他们无关。那厢白川站在凝香院看着院儿里积满白雪的大树,心中恼恨竟然一眨眼的功夫一时一疏忽就让她跑了。再来想起朱富贵对他的态度,心里更不是个滋味,不过是个商人,竟然敢瞧不起他。觉得他不过是个没有什么功名只是凭着血缘登上的帝位,即位后又杀了不少前臣和皇族心狠手辣的暴君。且自以为没人知道的,地联合了几个前朝余孽意图谋反。
哼!以为他白川是个绣花枕头,出了残暴对其他事就不察了么,他心里冷道老匹夫,以为是天辰首富他就不敢动吗?
等得不耐烦的白川拍了拍身上的雪不赖地看了前来报信的侍卫一眼后,出了院子。
几个丫头既崇拜又有些惊恐地跪在地上目送着百川离开,好一阵才敢大口喘气。
直到白川远得没了声,几个丫头才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雪,有人道:“小姐怎么还回来,都快吓死我了。”当然不是小姐没回来快把她吓死。她话音一落便招来其他人的白眼。
白川似乎有急事,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只是离去时他板着个脸朝祠堂的方向望了又望。差一点就走到祠堂了,白川一边恼恨那些背后使坏的大臣,又恨了恨一脸笑容可掬却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朱富贵。他已经明里暗里说了自己对朱金玉的心意,朱富贵却像听不懂似的顾左右言其他。白川咬着牙一想到不得不马上离去,心中更是恼恨,心道都是你在背后使坏好让我早点走吧;同时又恨了恨那个对他马上就要走了毫无所知,对他漠不关心,此时正甜蜜得给穆鲲喂食的韩金。最后,白川哈了口气拢紧刚换上的貂皮大氅咬咬牙头也不回地坐进马车里,刚一坐稳又不甘心掀开帘子朝朱府门内看了一眼,还是没有他相见的人,才重重甩下帘子,害得马车上的雪也被那气道震落了下来。白川像是孩童一样一边不满地腹诽,走着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乖乖地留在我身边!一边又埋怨自己太过唐突才惊吓到韩金。
“起驾!”白川没好气地开口,闭上眼睛,越想越气,最后浑身都气得颤抖。
韩金终于喂完了穆鲲,就要回去,就见有人来报,皇帝竟然又急又气地走了。她顿时一乐,回头拉着穆鲲一道出了祠堂。
回到屋子,雏菊连忙来跟她说了白川曾经到访过一事,此话一出,必然又让一旁的穆鲲脸色一变。韩金赶紧在桌下拉了拉他的手,他才恢复如常。这事儿交代清楚后,韩金屋里的丫鬟们又齐齐跪下将白川扯慌说的他们早认识和曾经来过朱府这事澄清了后,她们才离去。
这雪一直下了三天才停下来,朱富贵一早就召集府上的下人趁着雪停了开始清扫路上的雪和清理屋顶的雪。
韩金也没闲着负责端茶送水,外加和朱富贵商量一件事。
那就是她想盘个宅子,这事得悄悄的不能让朱富贵之外的人知道。她对这里不熟也没人脉,只有麻烦朱富贵这人脉广还财大气粗的爹去办。
朱富贵先是不能理解,还哭丧着脸道:“玉儿这是翅膀硬了要离开家不要爹这个老弱病残,不理爹了。”韩金哭笑不得只得将前世她经历的一切编成他能接受的故事,又很有带入感地跟他说了一通后,朱富贵点点头深以为是便同意了。
韩金见他答应,忙又道:“女儿还想开间酒楼,地点由我来选,但现在我还没选好,待选好了再告诉爹。”这事儿可是她从小到大的梦想,前世没能实现,今生这么好的条件当然要弥补遗憾。
说着抱了抱眼睛睁得圆圆的朱富贵,欢脱地跑了。
除雪工作果然是个大工程,一直到半夜才清理干净,大家又按照韩金的吩咐在扫干净的地面撒上盐,做完后大伙儿才收工回去休息。
忙碌了一日,送走穆鲲后,韩金端坐在太师椅上,看着眼前两个平日里没怎么运动也没怎么做重活儿,今日却忙了一天没得空休息的桃红和柳绿。不巧,今夜又轮到她们值夜,她们一脸疲惫坐在一边的长凳上给彼此揉着胳膊或是搓着小腿哀声叹气。她看着心疼,便走过去,道:“都回去吧!”
说罢,俩丫头一脸欣喜便朝她福了一福,泥鳅一样跑了。
韩金摇摇头,望了望门外的护卫,又看了看暗卫藏身的地方,心道今夜就靠你们了。便吹灭烛火,躺进早已用火钵焐热的被窝。
翌日,冬日的太阳爬上枝头,人被太阳一照,跟着神清气爽,韩金听完下人汇报说朱金鑫离府后就拉着穆鲲和梅兰菊也出了府。
他们走到街上,不仅一路热热闹闹的,街上同样热闹,似乎全城百姓都被困在家里太久闷坏了,这两日大雪初霁,街道也被清扫得焕然一新,便都一下涌上街头晒一晒。
因为没有坐马车,韩金一会儿停在吹糖人的摊位上看得目瞪口呆,一会儿又跑去捏面人的摊位拍手称快,接着又跑去人家点心铺里看着五颜六色的点色流口水,还好她的下人们都很镇定,早已对这些东西见怪不怪,但心情也和韩金一样极好的。
直到走到城门口附近他们才停下脚步,韩金盯着她面前一栋三层高,大门紧闭门上贴着待售封条的半石半木结构的建筑看。过了一会儿,她朝穆鲲眉目传情般使了个眼色,你觉得这里怎么样?这里紧挨着城门不过五十米,不仅出入的人多还紧邻那边的菜市场,选在这里开酒楼再好不过了。最要紧的是这楼竟是闲置着,真是暴殄天物。
穆鲲点点头表示赞同。他走了过去,贴着木质镂空木门朝里头望去,里面除了满是灰尘外,其他的物什都保留完成。便又回头朝韩金用力点点头顺带做了个OK的手势。
韩金心里很高兴,说做就干,赶紧派人去打听着这楼从前是做什么的,为何又不做了,一番打探下来,才知,原来这里从前就是酒楼外加客栈,但不巧半年前房主也就是前老板家中突发意外再也无力经营下去,便关了门等待买主。韩金笑了笑,立马派人去寻了房主来,俩人都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加上一个记者用钱,一个急着购入,桌底下俩人互相报了个数,都很满意便四舍五入地做成这单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