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与金钗》寒水意

42、心怀不轨意欲生事 轻而易举解决事端

　　因为姑娘和贵客们，荣府里天天都这么热闹，有时候宁府的珍大奶奶和蓉大奶奶也会来贾母这里凑凑趣儿，大家一起说笑几回。珍大爷他们不仅不拦着，有时候也会一起和格林德沃他们几个喝上几杯，这样一来，对于这一个年，大家还都是过得挺高兴的，不过，也有人越来越不高兴。
　　看着他们热热闹闹的，赵姨娘是坐着站着躺着卧着都感觉不舒服极了。虽然一开始她也因为一些芝麻绿豆的小破事去找周姨娘吐苦水，可是周姨娘本来就不乐于掺和这些事，所以，不管赵姨娘怎么在她面前哭诉，周姨娘也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时间长了，赵姨娘宁愿一个人在房间里生闷气也不愿去找周姨娘说话了。
　　周姨娘早早就看淡了这一切，所以，如果不是必须去伺候着王夫人和贾母的时候，她宁愿自己在房间里念佛也不愿意踏出房门半步，而伺候他的小丫头也是个省事极了的更是不会去打听姑娘和贵客们的点点滴滴，这样一来，大部分时候，周姨娘的房间里都安静的只有念佛的声音。
　　而赵姨娘自然是没有念佛的想法的，在她的意识里，他的儿子和宝玉是一样的，不过就是嫡庶之分罢了，但说起来自己的儿子也是荣府的三爷，怎么能这般被怠慢？若是之前也就罢了，反正自己儿子的月钱份例和贾宝玉是一样的，而自己因为沾了这个儿子的光，日子过得也比那个不言不语的周姨娘要好一点。可是自打这些贵客来了之后，眼看着宝玉和他们混的越来越好，可自己的儿子却还是一个也都不怎么认识，赵姨娘心里也急。
　　要是其他的也倒罢了，可是前两天她侍奉贾政的时候，听贾政说起过今后对这两个儿子的打算，可是相比着对宝玉那清楚的计划，可对于贾环，贾政说的话就显得更有点不清不楚，赵姨娘虽然也求着贾政多照顾贾环，可是贾政也明说了，若是贾环自己不争气，那就算自己再怎么尽力也是不行的。
　　可是，在赵姨娘和贾环说了这件事，并让贾环多和那些贵客们嬉闹嬉闹的时候，却被贾环嗤之以鼻的拒绝了。在贾环的话语里，前前后后都夹杂着对这些外族人的不屑，而且他也不愿意和那些看起来古古怪怪的人多交流，虽然他也想和汤姆他们加深联系，可是他却不愿意自己先降低身份，在他看来，自己可以和他们玩的前提是他们来邀请自己而不是自己去求他们接受自己。
　　贾环到底大了些，不比着小时候那么听话，所以任凭赵姨娘说破了嘴贾环也并不为之所动，这样一来，虽然赵姨娘着急得直上火，可是一时间却也没有什么办法。虽然赵姨娘很想找个人一吐压抑在心里已久的怨气，可一时半会的她也找不到合适的人，虽然找周姨娘最合适，而且周姨娘还不会乱说话，赵姨娘也不怕自己说出去的话会被谁听到，可是经过前几天的冷板凳，赵姨娘也不想再去看着周姨娘的那张死人脸，而且她去找周姨娘取费是她坐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说，而周姨娘默默的听，等她说完了，周姨娘再默默的把她送回去，这样的时间多了，赵姨娘也觉得周姨娘实在是太过于无聊。
　　这一天，赵姨娘坐在房间里继续拿碎绸缎做着鞋子，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要怎么发一发心里的怨气，可是不管她怎么想，都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想着想着，她又开始怨恨起自己姨娘的身份来，又恨太太对自己打压的太狠，还埋怨老爷不爱护自己。这个时候，她听去外面打听消息的小丫头说马道婆来给老太太请安了。
　　这好像就是一个她们二人默认的不成文的规矩，只要马道婆来荣府，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就一定会来赵姨娘这里坐坐，这一次也不例外。
　　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马道婆斜着眼听着赵姨娘的唠唠叨叨，心里也暗笑自己又碰上了好买卖。要搁平时马道婆听着赵姨娘唠唠她心里的怨愤，然后给她出点馊主意，顺势再敲她一笔，也就算自己的任务达成了。可是这次听着她的絮絮叨叨，马道婆也在心里嘀咕这赵姨奶奶的日子过得可真不顺，见谁都说不到一起去，像她这样见谁都看不见好的，马道婆这么多年也没见几个。
　　不过嘀咕归嘀咕，赵姨娘的钱她马道婆也是要赚的，毕竟这些年她也知道，虽然赵姨娘愚笨，可贾政对于自己的这个妾是真的宠的很，所以虽说她月钱不多，可是她儿子的钱是归她管的，平日里贾政给的赏玩的东西，穿戴的首饰也不少，而这些钱，在马道婆的眼里就是不赚白不赚。而这一次赵姨娘也说，只要马道婆能替她出气，好处少不了的，既然赵姨娘自己都这么说了，那马道婆也没有拒绝的理儿。
　　其实也不难，按照赵姨娘的意思，那就是让宝玉和那些贵客们吃点苦头，最好能好好地折磨他们一番，就算要不了他们的命，也得让他们记住这个罪。
　　可是问题就在于，当马道婆问起那些外族人的生辰八字的时候，赵姨娘傻眼了。一来，汤姆他们虽然来了这么久，可是因为之前圣上横插一杠子下了个旨意，所以，直到现在，不管是贾母还是王夫人，她们谁也都没想起来了解一下他们的生辰八字。二来，赵姨娘虽然大部分时间都随侍在王夫人的身边，可是，那些外国人除了想方法逗贾母开心之外，也只是说些他们那里的见闻趣事惹得大家一笑，至于他们自己的情况，赵姨娘居然不记得他们说过。所以，马道婆当马道婆要了支笔打算写的时候，却看见赵姨娘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什么来。
　　看着赵姨娘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迟疑样子，马道婆心里也明白了，所以她又要赵姨娘去找来他们的头发，用马道婆的话来说，有生辰八字虽然是好的，可是用他们的头发才是最好的，因为生辰八字可能有错，但是头发却是从他们头上掉落的东西，这却是不会错的。
　　找头发，听着很简单，可是谈何容易？！
　　先不说汤姆他们住在另外的院子里，赵姨娘这么一个荣府的女眷就是能挨个儿进的了他们的房间里，也不能进的了内室，更别说去他们的床上找头发了。退一步说，就算赵姨娘真的成功进了内室，成功接近了他们的床铺，那找他们的头发又谈何容易？和东方人不一样，他们的头发都很短，虽然辨识度很高，每天早上又有专门的小丫头整理床铺，另一方面，赵姨娘自己又不可能真的趁着接近他们的机会拔他们的头发，所以，思前想后，赵姨娘觉得要从整理床铺的小丫头那里入手。
　　可是让赵姨娘没想到的是，早在那一天那两个双胞胎误会了负责洗浴的丫头之后，汤姆就已经和贾母提出了遣散他们这些人院里的丫头了。听到小丫头打听会来的消息后，赵姨娘恨得差点掀了桌子。不过小丫头很快拿来了一个纸包，里面有几根颜色各异的头发。
　　赵姨娘不多问这些头发的来历，小丫头自然也不会上赶着说这些头发其实是格先生故意给的。这小丫头刚到外族姑爷的院子里，就正好被格林德沃看了个正着，而格林德沃一来没怎么见过这个小丫头，二来也是好奇，所以多问了两句，也不知道是不是格林德沃太能问还是小丫头嘴无遮拦，反正结果就是半杯茶不到的时间，格林德沃就知道了小丫头的真正来意不说，还另外给了他一个小纸包，说他们的头发都在里面了。
　　真的是头发吗？假的！
　　那些头发不过是格林德沃前两天抱着贾母的猫玩的时候粘在身上的猫毛，至于颜色各异，那也是因为里面还有几根王熙凤这丫头养的小狗的毛，这几天，猫猫狗狗的总往格林德沃身上蹭，他的身上也总是能被邓布利多捡出一些动物的毛发来。不过里面有一根汤姆的头发，那是真的，毕竟是格林德沃刚才亲自过去拔下来的。
　　当然赵姨娘一看见里面有黄色的有白色的头发，她就只当真的是他们的头发了，而马道婆听了赵姨娘说那些贵客的头发就是这样之后也就没多想，然后，马道婆抱着赵姨娘给的首饰银钱，收好那个小纸包，就乐不可支的回去了。
　　马道婆收了钱自然是要办事的，可是她那边刚念好咒，荣府这边的猫猫狗狗就开始不安分起来了，一个劲儿的狂叫不停，倒是把那些小丫头们吓得不行。尽管汤姆也感觉浑身很不舒服，可是多年的经验让他立刻就知道自己这是被谁给下咒了，虽然他第一个怀疑的人是今天拔他头发的格林德沃，然后他也在第一时间默默用了一个反噬，可是看着格林德沃依旧红光满面的样子，汤姆还觉得是自己的最近疏于练习了。
　　当然不是因为汤姆退步了，而是因为汤姆的反噬直接被弹到了马道婆那里，所以，当汤姆还在疑惑的时候，却不知道城外马道婆已经在家里跟中了邪似的杀鸡宰狗又哭又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