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英雄学院]人渣的本愿》贾里宁

14、第 14 章

　　事实证明，松野春奈的神经比明子想象中的要坚韧不少，至少在毕业日是精神正常地走出校门了——当然，明子在这以后继续那么关注成绩上已经和她拉开一段差距的松野，或许不是出于她自己所认为的怜悯同情，可能还处于一种自己处于倒霉境地时看见有比自己还要凄惨的人出现时的窃喜的阴暗心理。
　　从另一方面来说，松下明子本人的成绩也是同样乌七八糟，搬不上台面的，那么这种窃喜的含义为何，这也就不言而喻了，鉴于这种想法实在是不能光明正大摊开来讲，所以就只可意转了。
　　当然，在到毕业的那段时间内，也不是没有让总是想得太多的明子心惊胆战的事情发生过。
　　“我听说你昨天爬到窗户上要跳楼，想要以此来威胁你的父母，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国文老师让松野跟他出去到走廊上谈话，松野春奈这次出乎意料地没有笑嘻嘻地装傻假装没听到，她的脸上此时一丝笑容也没有，看起来阴沉沉的，她的眼神让明子有些害怕——当然，那并不是什么社会新闻里“因被训斥，学生竟连捅老师数刀”里那些早有准备所以杀气腾腾的眼神，而是——怎么说呢，有点疲倦？心灰意冷？反正并不是什么富有攻击性的眼神。
　　国文老师喊了几遍，松野都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见此情景，老师似乎有些光火了，嗓门也大了起来，还走进教室，似乎想硬拉松野出去，这时候，明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最终，也许是迫于压力吧，松野主动自己站了起来，跟在老师身后去办公室了。
　　明子开始情不自禁地担惊受怕起来，想：老师不会和她说什么重话吧，要是刺激到了松野同学，让她这次真的从窗户那里跳下去了怎么办？虽然说两楼似乎并不高，但摔断腿是板上钉钉的，要是倒霉一点摔个半身不遂，那我们学校就要上新闻了！
　　所幸松野春奈还曾经是一个和明子一样正统的乖学生典范，还有着一些“胆怯服从”和“循规蹈矩”的烙印在性格里残留着，没有完全破罐子破摔掉。所以在第二节课刚上了一半时，松野推开门，面无表情地进来上课了。
　　然后第二天，在国文老师告诫她要好好默写不要空着时，又露出那有些无赖的微笑来。
　　明子……明子在毕业后的暑假里心有余悸地想，要是她当时走错了一步，现在是完全不可能平平常常地去上补习班，平平常常地在家里刷手机玩的。
　　在从初二下半学期到初三毕业的那么一长段时间里，明子曾经认真考虑过多次——应该怎样杀死自己的同学，虽然每一次都以“没有足够稳妥到可以让我这种疏于锻炼的人也能赶在老师阻止前一击毙命的作案工具；而且就因为同学们都不理自己这种小事而杀人或杀人未遂，警察听了一定会觉得我是个反社会人格，然后把这个记载到我的档案里然后长期追踪调查我；家长也会因为有我这样一个进了少年犯管教所的孩子而被他人指指点点，抬不起头来；而且几年后我出来后肯定是不能被普通学校招收的，工作招聘的话脑子正常的负责人也不会让我通过，这样我的人生就毫无前途一片黑暗了——那也太得不偿失了吧，就为了那么一点点小事——那么一点点小事，就要把自己的前程给断送，只有缺乏常识的莽撞白痴才会那么干，还是适可而止在心里多多咒骂一下同学就完事了为好”的理由来劝自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是出于一种补偿心理，怀着一种“反正这个世界上也没人会读心术，我就是天天诅咒别人不得好死也没有人会知道”的极度气急败坏下的念头，明子过上了天天给同学找茬然后逮着机会就在心里将别人从头批到尾的日子。
　　“唯一遗憾的是，当时居然没有遏制住自己的恶念而是任其发展，染上了一出什么事不想着沟通而是在心里咬牙切齿将其大骂一通的坏毛病，这样是很不利于与他人交往的。反正那段时间什么也没做，为什么不能勉为其难给谅解一下他们呢，这样我现在的日子就快活多了，不用时时刻刻担心自己条件反射般地在心里又对只有一面之缘的没素质的陌生人骂来骂去了。”明子在还没有和老同学再次联系前，还这样悔不当初地忏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