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目光，我的城池》猴子不爬树

11、奈何缘浅缘深

　　“没睡好？”从刚才秦目城就一直注意到了伶玥的心不在焉，将秘书送来的咖啡放到她面前问道。
　　“嗯，最近有点忙。”
　　“小玥，你不擅长说谎。”
　　莫伶玥有些恼怒，瞪了他一眼说：“明知故问，很好玩吗？”
　　“又吵架了？”
　　“所以，你要发表什么高论吗？”
　　“不、不，这种特殊时期，我又捞不到什么好名声……”秦目城刚说到一半，就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来电显示上“顾煜”两个字在不断跳动，伶玥心烦犹豫着没有接起，眼看电话就要自动挂断，秦目城出声提醒，“接吧，想什么呢。”
　　伶玥叹了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喂。”
　　“在忙？”
　　“还好，什么事？”伶玥没什么耐性，只想快速结束这个电话。
　　“晚上我来接你吃饭吧，几点？”
　　“不了，今晚加班。”
　　“好吧。”
　　顾煜的声音显得有些落寞，不过伶玥刚好处于自顾不暇的状态更无暇顾他，果断地掐掉了电话。
　　“看来你心情真的很不好，这么烂的借口都舍得用。”伶玥接电话并没有避开秦目城，电话的内容他大抵也都听到了。想来能将伶玥惹成这样，两人的矛盾估计不小，秦目城看了看还在一旁生闷气的伶玥提议说，“晚上请你喝几杯，目光还是老街？”
　　“目光吧，下班我直接过去，走了。”
　　伶玥走后，秦目城端起桌角几乎未动的咖啡，喝了几口，嘴角带笑：“路都铺到脚下了，岂有不走之理。”
　　下班高峰，路上堵得还没走路的快，刚过一个红路灯又来一个，伶玥百无聊赖跟着上面显示的数字默数，二四、二二、十九……真久啊，看到人行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伶玥好生羡慕，突然一抹白色的身影进入伶玥的眼睛，好生般配。
　　“郎才女貌，好生般配。”
　　伶玥“轰”的一声，将油门开到最大，为了速度绕了一条小路。伶玥推开门的声音太大，以至于让正在倒酒的秦目城还洒了几滴在桌上。
　　“谁又惹我家小祖宗不开心了？”
　　伶玥像是没听到般，只是端起桌前的两个杯子一股脑全朝嘴里倒了进去。
　　秦目城有些担心地拉住她：“怎么了？”
　　伶玥木愣地望着他，眼泪在框子里打了好几转，视线逐渐模糊。她微微掂了些脚，双手在秦目城的脖子后交缠，将整个头埋在他的身上。室内开了恒温的空调，秦目城穿的有些单薄，衬衫的前两颗纽扣刚好是解开的。莫伶玥的每一滴泪都顺着他的锁骨滑了下去，身体的燥热和内心的酸涩混在一起，五谷杂陈。
　　“我何苦这么傻？”
　　秦目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她说。他微微弯下腰让她的脚放平，下巴轻轻枕在她的头上，双手在她的后背轻轻地拍打，安抚她的情绪。
　　“他一声不响就走了，我毫无怨言等他五年。他让我不问缘由地信他，我信了；他一个又一个的红颜知己，我忍了。因为他是我的顾煜，那个我爱了七年的人啊。可是他却一次又一次地骗我，我都不知道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苦就说出来，有我。”
　　“可又怨得了谁呢？是我愿意等，是我愿意信他，是我一次又一次地回头。”感受到了伶玥的挣脱，秦目城也松开了手。她拿起酒瓶倒了一杯又一杯，都是直接往嘴里灌。
　　“小玥，你少……哎，算了，喝吧，只要你能好受些。”
　　秦目城坐在伶玥的身边，给自己的杯子也倒上酒。她说话他就回两句，她不说话他就陪她喝酒。
　　原想是将她送到家里，可是伶玥执拗地想要自己上楼，秦目城对她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由着她东倒西歪地爬上楼。看着她进了小区门，秦目城实在有些不放心打了个电话，伶玥说自己到家了便挂断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秦目城叫司机开车直接回家。
　　“每次我们吵架，你都要去他那儿寻求温暖吗？伶玥，什么时候我们之间穿插了第三人。”电话刚挂断顾煜就出现在眼前，语气十分不好地质问她。
　　即使喝得有些醉，伶玥也认出了这个人是顾煜。她没有理会，径直走过，掏出钥匙开门。顾煜站在身后刚好挡住了光亮，伶玥一直找不到匙口，刚准备发脾气，手里的钥匙就被顾煜抢过，门开了。
　　伶玥站在前面先进了门，她伸手关门，想把顾煜挡在门外。男人的力气本就大些，更何况与一个喝醉酒的女人比。伶玥认输，放下撑在门上的手。
　　“我们谈谈，好吗？”顾煜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不少。
　　“烦不烦。”人行道上那一幕还在伶玥的脑子里来回播放，伶玥受不了他的虚伪，直接将他推到一旁。
　　顾煜被刺激，开始发怒：“我烦，那谁合你意？秦目城吗？所以你才这么亟不可待地跑去投怀送抱吗？”
　　“呵，他还真合我意，至少比你可爱多了，不会到处乱搞男女关系，东一个西一个的。”莫伶玥正在气头上，连怼他。
　　“莫伶玥，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是谁半夜在外面与其它男人厮混？”
　　“哦，是吗？”莫伶玥掏出手机，一张男女亲密进入酒店的照片出现在顾煜面前，“你该不会说这不是你吧？”
　　伶玥冷笑，想想早上周媚把这张照片发来告诉伶玥早前她也碰到过，而自己还嘴硬着维护他说：“我相信他。”
　　好一个相信，竟这样的结果。
　　顾煜眉头紧皱，没有言语，莫伶玥继续说：“那今晚呢？那个在里桥路和江清玲有说有笑的人又是谁呢？”
　　“我和Lisa的事之前就已经解释过了，而江清玲与我只是普通朋友。”
　　“这样啊，我和秦目城刚好也是。”伶玥一脸讽刺地说。
　　“伶玥，解除合同，不要和他来往了好不好？”顾煜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伶玥，恳求道，“算我，求你。”
　　“听清楚了。”伶玥放缓语速，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不、可、能。”
　　“他对你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宁愿放弃我？”
　　“他对我？”伶玥陷入回忆的牢笼，一点一滴地说给顾煜听：“我事业刚起步的时候，是他陪我一个工地一个工地的跑；我发烧没人管的时候。是他从国外飞回来喂我吃药，给我煮粥；我每次被客户刁难，是他陪我喝酒解愁。”
　　“你以为他是慈善家，做这么多，不问回报吗？”
　　“他再有所求，也比你顾煜狼心狗肺来的好。”
　　“我狼心狗肺，你知道我这几年怎么过的吗？我是不是对你太温柔了，让你连自己是谁的女人都不知道，只记得别的人好。”顾煜生气地用手掐住伶玥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好看的厚唇凑近，伶玥嫌恶用力的扭头。这个动作更加刺激了顾煜，他用双腿将伶玥固定在墙角，粗鲁地撕扯着她的衣服。掌心触碰肌肤传来的灼热感让伶玥抓狂，她一颗一颗泪地往下掉，扯动着嗓子说：“顾煜，别让我恨你。”
　　“对不起。”顾煜猛地清醒过来，看着伶玥满脸泪痕，抓着脑袋懊恼地说。
　　“滚。”
　　顾煜在门外站了许久，听到屋内断断续续地哭声停止后才转身离开。
　　“小玥？”接到伶玥电话时，秦目城还有些诧异。
　　“小玥，你怎么了？”
　　“小玥？”
　　“回来，好不好？”秦目城连叫几遍，伶玥终于出声。
　　“好，我马上回来。”
　　“不要，不要挂电话。”伶玥出声恳求，电话里隐约还能听见声音的抖动。
　　“不挂，别怕，我在。”秦目城轻声安慰伶玥，还不忘催促司机说，“加速。”
　　秦目城几乎是冲上楼的，跑到伶玥门口的时候不断喘着粗气，用力地叩门：“小玥，是我，开门。”秦目城的手敲得有些泛红，莫伶玥才缓缓地打开门。他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就被伶玥紧紧抱住。
　　“怎么了？”秦目城焦急地问。
　　伶玥不停地摇头，秦目城觉察到她的异常，用手按住她的头防止她继续乱动。确认她没什么大碍，秦目城缓和气氛地调笑道：“你总得让先我进屋吧。”
　　“我不要，你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好不好？”
　　“好。”秦目城直接将伶玥抱起，任她将头埋在自己怀里流泪，左手放在她的后脑勺护着，生怕自己走得太快让她磕着碰着。
　　一晚波折，伶玥总算是睡着了，鼻间传来微弱的呼吸。一双好看的手抚上她的额头，将她额前的杂发顺到耳边。
　　“小玥，到底是怎么的深爱，才能将你伤成这样，你可知我嫉妒得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