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期》午鸦

4、冲突已现

　　卫风
　　姜嘉澍
　　有多久这两个名字没有出现在一起了，卫风自己也记不清。
　　自从进了这个屋子，卫风就不想再开口了，态度也是摆明了不愿谈判。
　　姜嘉澍倒是安安稳稳的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喝着咖啡，翻着书。
　　寂静是来得快去的慢，楼下的音乐如隐若现，倒有一种以动衬静的意味。
　　卫风看着眼前的人，四年过去这个人还是那样泰然自若，掌控一切。
　　包括感情。
　　这是让他最讨厌的地方，姜嘉澍总是一副天下都在我手里的自大样子，关键是这个人他有资格。
　　他起身欲走，身后终于传来熟悉的声音。
　　“这次不算交易，是请求。”
　　卫风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在他的记忆里姜嘉澍就算不是那种锋芒毕露的人，也不会轻易说出请求两个字。这勾起了卫风的兴趣。
　　“哦？”卫风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姜嘉澍，后者也不在意他那种侵犯的目光，安安静静的喝咖啡。
　　“不知姜先生有什么地方可以用到卫某人？”卫风拉开椅子重新坐了下去。
　　“卫风，你应该看见了，楼下有多少人不好对付。”姜嘉澍严肃的态度和卫风脸上的哂笑形成对比，就好像两个人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所以呢？”卫风看着姜嘉澍笑的更开心了。
　　姜嘉澍只觉得一阵无语。
　　“姜先生的身手全身而退应该不难吧。又何必来求我呢？”他环顾整间屋子，到处翻了翻，有一个柜子上全是折扇，他随便拿了一把，展开后上面写着：永以为好也。
　　卫风知道，这句话出自诗经.卫风.木瓜，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珍重情义永相好。
　　接连翻开的几把扇子上面都是这句话。
　　“你知道你的名字从何而来吗？”
　　“是诗经里的歌，卫国的民歌。”
　　卫风想起第一次姜嘉澍这样说的时候，还是他们刚认识的时候。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因为当时他为了这一句话还去读了诗经，对于一个讨厌语文的男生来讲，这简直像上了大刑。嘴角只上扬了一秒，现实的寂静不许他站在这里做梦，他不露痕迹的把折扇放了回去。
　　一转身，姜嘉澍正看着他，像一个野兽贪婪的看着猎物，眼神意味不明。
　　“帮你可以，条件我开。”卫风巧妙的避开了姜嘉澍的目光。
　　“可以。”
　　“首先你得告诉我，你究竟招惹到谁了。”
　　卫风其实满腹疑问，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问。
　　“还有，你不是做了刑警，为什么现在又选择担起家族的重任？”
　　姜嘉澍又换上他那标志性的微笑，每次他只要一这样，身边的人拿他根本没办法。
　　“行，那你说说你送到鼎泰的那块玉佩怎么回事。”这次卫风收回邪魅笑容，面若冰霜。
　　“玉佩是我拍的，但是一直有一只幕后黑手，从中做梗想要收购这块玉佩，但是生意就是生意，我不能让。”卫风知道这只是姜嘉澍的一面之词，他不可全信，总之这次他姜嘉澍是真的遇到大麻烦了。
　　“对方是谁，哪儿来的清楚吗？”
　　“香港的一个商人”
　　卫风点头，商场如战场这他领教过，只是他觉得能让姜嘉澍觉得棘手的事情难度系数不会小，怪不得鼎泰的各部门主任给出的评估突破历史记录。
　　卫风沉默片刻，他知道自己就算不答应姜嘉澍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一楼的暗杀人员就已经不容小觑，其他的实力还没领教过，肯定也不弱。
　　正当他想告诉姜嘉澍他们现在情况时，一道极细的红外线从窗户射了进来，直接横在二人面前。两人虽是无言，倒也心下了然。
　　“你家的窗户防弹吗？”
　　“你觉得呢？”
　　下一秒，窗子被可怜的碎了一地，两个人都迅速找到掩体/
　　“目测直线距离五百。”卫风侧身往窗子外看去，又是一枪，很明显只是警告。
　　“阿风，不要乱动！”姜嘉澍看到刚才那一枪射过来，竟然有些失了风度。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卫风转动大脑考虑如何才能打破现在这个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局面。
　　窗户正对着门，如果两个人从门走，估计还没等跑到门口就被打成筛子了。
　　姜嘉澍也四下打量想着脱离困境的方法。
　　“现在有一个办法，试不试。”卫风拿起身后桌子上的一个花瓶。
　　“那个花瓶是乾隆年间的。”姜嘉澍好像已经知道他的用意了，所以开起玩笑。
　　“一个花瓶，换你的命值了吧。”卫风用手掂了掂这个花瓶。
　　“一会儿我把这个扔出去，同时你也从窗子跳出去，姜先生这才是二楼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难度吧。”
　　姜嘉澍点头表示同意，当年他的考核成绩与卫风可谓平分秋色，何况楼下的草坪可是才修整过，又有灌木的掩护，要逃跑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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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同时，两个黑影从窗口飞出，对面的狙击手只愣了一秒钟，可惜已经完了，而让他更加没想到的是，另一个人趁着这个机会从门逃出，动作迅速的只留下一片剪影。但是多年的职业习惯告诉他，从门走的人才是他的目标，窗子跳下来的不过就是个靶子。他对着即将要合上的门，补了一枪。
　　听见枪声顺着自己的方向飞来，卫风不禁勾起嘴角，“又错了笨蛋”
　　子弹擦过耳廓，卫风也闪身到墙后。他掏出手机打给肖择。
　　“别墅西南方向五百米处，有一个狙击手，估计已经撤了，全面排查，最好能抓到人。”
　　肖择此时正在一楼，他不动声色的将手机放回口袋，悄悄撤离。
　　与此同时，几个人已经堵在二楼的楼梯口。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一步步紧逼卫风，枪口更是嚣张的对准了卫风。
　　“姜老板，走一趟吧。”
　　看来对方把卫风错认为姜嘉澍了。卫风没想到自己的雕虫小技这样管用。
　　“走到是可以，关键是我还有事情没解决，你说怎么办。”
　　“少他妈废话，别逼我绑你。”来的人已经没有耐心再和他打太极。枪口直直对着卫风，而他叹了口气，好像在笑那人无知。
　　“我不是姜先生，姜先生应该已经走了吧，”话音未落，胡子男只觉得手腕像是被什么东西瞬间锯掉，还没等他发出任何痛呼，他的下颌又遭到重击，局势一下子扭转。他成了那个被威胁的人。
　　“叫你的人后退。”卫风故意低声对胡子男说道。
　　“后退。”胡子男倒也镇定，堵在楼梯口的人谨慎的向后一步步退，卫风拖着人质下到了一楼。
　　所有的客人早就吓跑了，空荡的大厅只回荡着所有人的呼吸声。
　　“你能不能稍微松开我一点。”胡子男觉得自己快被身后的男人累死了。
　　所有人盯着这个一身严谨黑色的男人，他的手里攥着一条人命，而且就在刚才，他手里的那个人还想着杀了他。
　　“那要让你失望了。”说着卫风手上力道又加大些。
　　“毕竟，我不是专业的。”
　　一刻钟。
　　离姜嘉澍逃走已经过去一刻钟了，按理讲他只需要再坚持一下很快就能等到救援。
　　大家就这样僵持着，结果就在卫风刚才稍微走神的一瞬，胡子男挣扎了一下，狠狠撞向身后的卫风。
　　大家以为一切都要再次反转的时候，门外警铃大作，一帮便衣警察冲了进来。
　　“都不许动，举起手来！”
　　卫风也很配合的放开了胡子男。一大帮人呜呜泱泱被带上警车，总算结束。
　　肖择一脸担忧的走过来，看到自己的老板没有任何问题，他也神情有所缓和。
　　“人没抓到，就像你说的人早就逃了，但是已经有人在查了。”
　　卫风轻轻点头，眼光瞟到门外的姜嘉澍，洁白的衣服已经狼狈不堪，因为刚才从楼上跳下去的缘故，身上还有几处擦伤。
　　“你先去忙你的。”卫风并不想让肖择这样稀里糊涂的参加到这件事情里，很明显姜嘉澍对这一切早有预谋，还有事瞒着他。
　　“不管如何，这事自己都脱不开。”卫风心里暗自琢磨。这样不在意。
　　”
　　“都是男生。”
　　“男生吗？”姜嘉澍听他这样说，停滞一瞬，但还是礼貌的微笑。
　　见他的反应，卫风有些尴尬，只能在一旁找事情做，削个苹果，帮姜嘉澍掖被子之类的。
　　反正卫风就是不敢露出尴尬的神情。卫风感觉自己对眼前这个和自己同岁的男生除了欣赏还有敬畏，不知道为什么，姜嘉澍总是给人一种不符年龄的气质，清冷夹杂温柔，总之让人乖乖的屈服。
　　姜嘉澍吃了苹果就安安静静的看书，卫风想着他身体不好，让他休息一会，他却笑着说不用。
　　“一会还会有人来。”卫风见他又露出那种讳莫如深的表情，也不好说什么。
　　卫风只能坐在一边陪着他发呆。
　　真是窗外风景正好，结果他这个美男只能睡觉。就在卫风正上下眼皮打架的时候，走廊里响起脚步声，通过步频和落地的声音判断，对方因该不是普通人，这让卫风瞬间清醒，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姜嘉澍，那人轻轻的合上书，也看了一眼门口。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