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自是水长东》繁花落尽

5、不堪回首情难忘

　　悬崖下，山谷底。

　　山洞里，一堆小小的篝火温暖了整个山洞。杨戬照顾妹妹睡下后转身走到洞口，沐浴着清冷的月光，从怀里掏出一个青色的小果子，慢慢地吃起来，那是他今天的食物。果子又酸又涩，如同他此刻的心情。爹和哥哥死了，娘被抓住带上了天，他们的家，那个曾经美好幸福的家没了，只剩下他和妹妹两个人。恍惚间，大哥杨昭临死前的话在他耳边响起：戬儿，你是哥哥，一定要保护好妹妹。

　　闭上眼，任泪水爬满脸庞，再睁开时眼中没有了温柔与懵懂，只剩下冰冷和决绝。望着天上的明月，杨戬心中默默地发下誓言：爹、娘、大哥你们放心，戬儿一定照顾好妹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天上的各路神仙你们等着，只要我杨戬还活着，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打上天来救出娘亲！

　　杨莲睡得很不安稳，梦中的她又回到家破人亡的那一天。

　　自被抛下后，她一刻也不敢停下往密林深处跑去，被锋利的草叶割破了衣服，划破了脸颊也不在乎，心里唯一的想法便是赶快跑，跑得越远越好。可是小小的她即使手脚并用也不可能跑得过成年人，没过多久她就被追上了。

　　追她的士兵并没有立刻杀了她或是拿下她，而是如同猫抓老鼠般地戏弄她，在她身后不快不慢地追赶着她，似乎在欣赏着她的狼狈和绝望。慌不择路中，杨莲来到悬崖边，在那里她看到了自己的大哥和二哥。

　　虽说得到了两个哥哥的保护，但是围上来的越来越多的士兵让他们束手无策，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轰——

　　围着他们的士兵倒下一片，是他们的娘亲瑶姬赶到了。杨昭赶紧将弟弟妹妹的眼睛蒙住，不让他们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可是空气中弥漫着的浓厚的血腥味已经告诉他们刚刚发生的事情。杨莲有些做呕，小小的身子一直在发抖，现在的她多么希望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懂，这样是否就不会再害怕？

　　一双温暖的手环上她，带着些微颤抖却依然坚定的怀抱，那是二哥。奇迹般的，她的身体不再颤抖，围绕在她周围的气息让她倍感安心。

　　“不！！！”

　　母亲那带着绝望的尖叫忽然在杨莲的耳边响起。紧接着，“噗嗤”一声，杨昭闷哼一声，蒙着杨戬杨莲的手一阵颤抖，身体似乎因为巨大的冲力向前迈了两步，一脚踏空，三人摔下了悬崖。在最后一刻恢复视线的杨莲只看到母亲绝望的脸，和一根从天而降捆住母亲的铁链……

　　“啊——”

　　“莲儿！莲儿！你怎么了？别吓二哥了，快醒醒！”杨莲睁开眼，看见满脸急色的杨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额各，南进（娘亲），接接（爹爹），大各（大哥），呜——”

　　杨戬紧紧地抱着杨莲，安抚地轻拍着她的背，生生逼回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那一天，他到死也忘不了。

　　杨昭虽然中箭掉下悬崖，但这里他来来回回爬上爬下至少有几百遍，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了然于心。他知道再下去一点有一个突起的平台，后面是一个山洞，洞里有一个天然的暗道可通山脚。他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把弟妹抛到平台上，面带微笑坠入深渊。

　　杨戬带着妹妹昏昏噩噩地躲在山洞深处，躲过天兵天将的搜捕也不敢在白天出来，只能在晚上爬上悬崖找吃的。每次看到平台外的深渊，耳边都会响起大哥临终前的话：戬儿，你是哥哥，一定要保护好妹妹！

---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新年快乐！撒花~~~~~
初三前暂不更文，繁花要走亲戚。元宵前保证把这卷完成！
再次恭贺大家牛年大吉，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