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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番外】饮食男男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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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加用住宅内置的对讲系统跟服务中心订了晚餐，随手打开中央空调和照明系统，室内顿时亮起来。穆对有钱人的操作越来越不理解，诸如打个招呼餐厅就送饭到家；久不住人的屋子窗明几净；屋里一应设施俱全，甚至还放着新鲜水果，等等。疑问过多，令他看上去像个白痴，不如闭上嘴巴一句不提。
但不提并不代表没有问题，这宅子起码有三层高，庭院大得可以跑马，居住主体与半开放式温泉以回廊相连，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不正常。吃饭的时候穆终于忍不住发问，“撒加，你是不是腐败……”
餐桌上有河鲜，野菜，还有叫不出名字的山珍，烹制相当精美。穆的父亲退伍后在机关单位供职，带家人参加过体制内活动，所以穆知道，这些玩意儿出现在景区往往要卖天价，而且到达一定档次只有钱没有权是搞不到的。
“腐败？”撒加掰了根蟹螯给穆，厨师凿开一条缝不用自己敲那种。“我尝着还行，挺新鲜的，没有腐败啊。”
穆接过蟹螯丢到盘中，“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食物。看这些水产的颜色和个头，都是河里捞的，外面餐厅单价不低，还不一定是真货。你这山庄是私家住宅吧，离市区那么远肯定是度假用，平时没几个活人还养了这么一批下游产业，啧啧……”
“哟，挺机智的嘛，这都被你发现了。”撒加冲穆挤眉弄眼，“看来你也是此道中人。”
“胡说！”穆对这个答案相当。撒加给穆添饭夹菜，挑他爱吃的去堵住问题多多的嘴，然后开了一瓶香槟，自斟自酌。
“不开车也好，可以畅饮无忌。”
穆伸手过去拿走他的酒杯，“不许敷衍，我跟你说话呢。”
撒加一声不吭，取了另一只酒杯满上，小小地啜了一口，“出来玩图个开心，那些糟心事你不会想知道的。”
穆抿了一口夺过去的酒，幽幽地道，“你不说我永远不会知道，说了或许还能帮帮忙。”
“你会喝酒？”撒加顾左右而言他，“我以为你不会，上次公会团建替你挡了，还撒谎说你过敏。”
“哼哼哼……”穆有些得意，“不知道了吧。我爸喜欢小酌，每顿饭都要喝上二两，念书那会儿我一时兴起学过他，但没有坚持。我始终不明白，酒有什么好喝的？说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呢，我理解，所以允许你藏私，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说吧。”
撒加抚了抚胸口，“还好还好，我以为你要严刑逼供……”
穆懒得理他，挽了一把头发，刚才赶路时抖散了。顺便对撒加悠然一笑以示大度，酒精作用下他两颊生晕，玉白的肌肤更显水润，在灯光下生动可爱。
撒加心头一动，不知所为何事。哽在心底的言语数度涌至嘴边，因为种种顾虑吞了回去。穆心情甚好，陪撒加喝了一杯，答谢上次聚会挡酒之情。山区空寂，入夜之后气温持续下降，室内却暖如夏日，两人一前一后脱掉厚衣，有酒，也有暖气的功劳。
用过餐，撒加问穆要不要泡温泉，池子是干净的，随时放水。穆喝了酒头晕，加上之前赶路劳累，浑身乏力提不起劲，便对撒加说，“算了吧，咱们都累了，休息一晚明天再说。”
如穆所见，撒加的度假别墅不是一般大，楼上楼下，庭院回廊，可供睡觉的房间不要太多。两人无意分开，谁也不提这茬，下意识把地行李放到一间屋里。时候尚早，撒加打开电视，穆怕迷路，去了隔壁浴室，脏衣服丢进洗衣桶他才发现没带睡觉穿的，于是隔着门喊，“撒加，你有多的睡衣吗？借我一套。”
外面电视嘈杂，穆叫了几次不见回应，干脆自己动手打开撒加的背包。
登机牌，欧元，护照，百夫长……
不对，开错了，这里是装证件的。穆关上侧包去开另外一个，不小心背包拎倒，掉出一堆零散的东西。
“咦？”穆捡起一个奇怪的瓶子在手中端详，上面西文字母太小，不戴眼镜看不清楚，摇一摇仿佛是液体制品。回视地上，一个黑色小盒同样写着鸟语，仿佛在哪里见过。俗话说好奇心会吓死一只羊，穆试图搞清这些东西的用途，从同一个侧包里掏出更多不可描述的东西……
“怎么了，穆，你叫我吗？”门外响起撒加的声音。
穆连忙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儿塞回背包，手忙脚乱地关上，推回原位挨着自己的包。
“啊！我好像忘记带睡衣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穿外衣。”他强作镇定。
“穿外衣睡觉？那得多难受啊。”撒加提议，“你打开橱柜看看，我记得里面有浴袍。”
“不！”穆大声道，“那是泡温泉用的，我不穿浴袍睡觉。”
“傻瓜，总比你现在这样强吧。”撒加感到穆的紧张，不明就里，想了一下劝道，“要么……你穿我的衣服吧，我带了好几套。我的衣服大，面料还行，你穿着宽松不是跟睡衣一样吗？”
“那……那你的衣服放在哪里呢……你要进来吗？”穆仍在焦虑。
“在我背包里。”说罢撒加转身离开，过了一会门外又响起他的声音，“奇怪，我的包上哪儿去了，明明带过来了呀。”
撒加找来找去找不到背包，不一会儿，穆从浴室出来，穿着他的衬衫，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将一个黑色行李包高高举起，“你在找这个吗？我刚才没注意，两个包一起带进去了，借了你一件衬衣。”
撒加停下来打量他，从头到脚，一遍不够又从脚到头看回来，“嗯，不错，要什么睡衣呀，你就这样穿吧。”
“可是……”穆有些不好意思，“上次你拉下的西装还在出租屋，事情太多，每次想还都忘了，再借下去我那岂不成了你的衣橱。”
“这是你的分内之事，谁叫你是我的管家婆？”
一语既出，穆无力反驳，干脆坐到床上看电视。卧室虽大却只有一张床，当然，床也挺大。他几次犹豫要不要换别的房间，思来想去不得结论，索性把腿也放上去，躺着节约力气。电视节目乱七八糟，穆无心观赏，屏幕上隐约映出自己的轮廓，一个秀美青，年风华正茂。
我在做什么呢……
他问自己，却没有任何靠谱的答案。
撒加的衬衫如他所言——很是宽大，领口关不住，袖子里走风，好处是体感舒服，亲和皮肤。
换了几个频道，看了一会儿手机，撒加洗澡出来穆仍在原处只不过换了个姿势，蓬松的长发铺落身畔，恍若藤树下的一个童话，静谧中带着几分俏皮。
“小白羊，电视好看吗？”他别有用心地问。
“不知道，我在等你，没有留意。”他心不在焉地答。
撒加坐到穆身边，大手覆住稍微小一些的手，穆回头凝视他的眼，目光相接，便淹没在靛青的海洋。撒加有几分希腊血统，祖上是传教士，迈锡尼的传统在他血管中涌动，蓝眼睛时而风暴肆虐，时而深邃迷人，无论哪一种都令穆紧张，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他不是安于平静的男人，连温柔都带着强权与束缚的味道，穆以为自己会讨厌这个家伙……
“怎么不多带两件衣服，我记得有提醒过你。”
“我有自己的判断呀，那时你叫我离开你去别的公会，我也没有听。”
一个问得霸道，一个答得强势，像极了他们无数次斗嘴，每每碰上就没了下文。
撒加饱满的额头微微低垂，穆仰首回应，各持己见的嘴唇贴在一起，千言万语止于嘴边。穆并不是第一次与撒加接吻，早在他吃辣椒那天，同睡时就试过了，男人之间说“爱”尴尬，不如将真情实感付诸行动。
细数过去，他们在家里吻过，车上吻过，游戏里吻过，深夜的街头亦不例外，而这一次比之前所有的加起来都要炙热。电视声退为背景音，机械的回响，整个世界只剩下恋人，澎湃的的欲望无处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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