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钻石岛》光影之天

2、转学生和跳级生

　　有时，你不逼自己一把，你都想象不到，自己竟然是个天才！
　　谷练小学连跳三级初中又跳一级，以十四岁的低龄坐在了学霸高中一中的高三教室里，对上文那句话真是深有体会。
　　狗屁！
　　他使劲仰着头，眼睛红肿，眼下乌青的盯着黑板，打了今天的第20+n个哈欠。他曾以为自己是个天才，但事实告诉他，他只是个班级中下游的差生而已，即使再努力，熬再晚的夜也改变不了他那颗被数学给糊住的脑袋。
　　值日生已经开始擦黑板了，他好想出声制止他，对他说“等等！我还没抄完！”但是在打今天的前20个哈欠的时候他还能保持着略微清醒的意志，但20之后他就处于半睡半醒的什么也听不进去了什么也说不出来的迷糊境界，直到白.粉笔的粉屑纷纷落光，他脖子一软趴在桌子上彻底的睡了过去，这时候他对周围发生的巨大的令人胆战心惊的变化一点都没有知觉。
　　只有零丁的一些话语碎片，在他还没睡透的时候钻进了他的梦里，在他困极的时候竟然还能给他制造出一场噩梦。
　　“四中的”、“打死人了”、“可怜”……
　　今天他的同桌，班长康乔成又去医务室换药去了。这几天来，长相俊俏的康乔成唯一的造型就是满脸包满纱布只露出两个眼睛的悲惨模样，而这一切全是拜四大神兽所赐。
　　四中和一中，一在市角一在市中，一是开放一是封闭，任谁也想不到，四大神兽竟能厉害到把人从一中宿舍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但更令人痛心的是康乔成被打的不成人形却只能磕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没有任何人会为康乔成发声，更没有任何人会为他出气。
　　而这已不是唯一一件这样的事。
　　多到早已见怪不怪。
　　他浑身一震，随即一阵头昏眼花，天翻地覆。
　　他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一双有力的手掌撑住了他，牢牢的抓住了他的肩膀。
　　谷练半醒不醒的睁开眼睛，一道从额头一直蜿蜒到眼后的疤首先进入他的眼帘，谷练立刻被惊醒了。
　　一张卫生纸从桌子上递过来，“擦擦你的口水！脏死了！”
　　谷练循声看过去，说话的竟是冯辰冯扬那俩龙凤胎，他们正坐在后排的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在康乔成的叙述里，冯扬主动接近他，却在他表白之后将自己暴打了一顿，谷练对上冯扬那斜睨的眼睛，浑身颤抖起来，有恐惧也有愤怒。
　　卫生纸从空中交到了另一个人的手里，前面的桌子上伸出一只手，捂着谷练的嘴巴细致的擦了擦，“你吓着小朋友了。”
　　“切！”冯辰哼了一声。
　　“卫江你是保姆吗！”冯扬道。
　　谷练浑身僵硬，大脑一片空空，他真想咬自己一口，让自己快别做梦了。但厉翔更快一步，撤了自己的手让谷练的屁股蛋和大理石地板来了个很有感觉的碰触，引的他汗毛都炸起来了。
　　“啊！”
　　然后只见厉翔踢了踢凳子，调整了下角度，在谷练旁边坐了下来。
　　谷练坐在地上抬头望着周围，前面卫江笑呵呵的向他打着招呼，“我是卫江，你好。”
　　后面冯辰冯扬倨傲的抬着头，“不用我们介绍了吧！”
　　旁边厉翔瞥了他一眼，然后趴下睡起觉来了。
　　这算什么情况！怎么睡了一觉，就被四大神兽给包围了！
　　谷练有点懵！
　　卫江好心的告诉他，“你刚才在睡觉不知道，我们转学过来，现在都是同学了。”
　　大眼对小眼了一会儿，谷练逃避的坐回到凳子上，低头不语，卫江那道笑眯眯的眼神顶的他头皮发麻，不得已的找了句回话道，“可现在都快寒假了，学习怎么办？”
　　“哈哈，多谢你担心了，我没关系的”。
　　谷练反应过来面前这位是全市第一，在心里对自己翻了个白眼，还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的数学来的实际。
　　卫江又对差生集体补了一刀，“再说都到这个时候了，结果怎么样也差不多有定局了。”指向后面自成一色的打游戏的冯辰冯扬，道“你看那两位，就是早破罐子破摔，无所谓了。”
　　“卫江！”一中明令禁止不能带手机，敢把手机当书本摔的也就只有冯辰了。
　　恰在这时，上课铃声响起，卫江转回头。
　　看着卫江的背影，谷练心里默默的把后一句补了出来，冯辰冯扬就算一事无成，也立于他们这些普通人望尘莫及的远方。
　　厉翔抬起头，慢慢直起腰，缓和了一会儿，转头看向他的同桌。
　　谷练把头几乎低近卷子里，耳边一声清脆的清晰无比的“切！”饱含不屑。
　　谷练浑身一震，想集中注意力在试题上，可旁边的人气场太过强大，只是想平稳的呼吸都不容易，谷练觉的自己快被吓死了！
　　浑身发冷，唯独身下热潮涌动。
　　谷练不禁回想起在网络上流传的那些四中打架的视频，厉翔是四中的王，这么多视频中就一个是关于他的，而且还是偷拍，模糊的啥也看不清。当着正主吓的要死，但暗地里视频谁都没少看，谷练当然也看过。关于厉翔的那个视频，虽说正主看不清，但打架动作干净利落，仅一下就打的对手丧失了战斗能力，而且离的摄像头最近的那个人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身下一滩水。
　　当时谷练他们一帮人还嘲笑过此人，想不到，今天自己就要出同样的丑了。
　　谷练深呼吸了两次，却只感觉欲望越来越强烈，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他咬着牙举起了手。
　　老师往谷练这边看来，问道“有事吗？”
　　“报告老师！我想上厕所。”
　　按老师平时的做法，不唠叨上几句“下课的时候为什么不去？只顾着睡觉了吗？”等等此言是不会罢休的，但他看向这位倒霉学生的周边，难得痛快的放行了，“去吧！”。
　　谷练感动的几乎要哭，小声的说了声，“谢谢老师！”然后又遇上了难题，厉翔不放行。厉翔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谷练只看了他一眼就赶紧低下了头，但仅一眼也足够看清他眼底的不耐烦和不屑，而他的动作也清楚的表明了这一态度，倚着后桌挺直坐着，长腿交叉着贯通到前面卫江的地盘，明明是一副悠闲的姿态，可就是不敢让谷练说一句，“我想出去”。
　　冯辰的笑声快要憋不住了，噗噗噗的，谷练越发讨厌他们。
　　谷练决定说些好话，“大哥哥，能不能让我过去？”希望厉翔足够正派，不会欺负小孩儿！
　　果然此话一出，厉翔也认识到谷练比自己小四岁的事实，痛快的站起了身，并往外走去，看谷练在后面一动不动，说出了进入一中的第一句话“前面带路。”
　　谷练想明白里面的意思，赶紧跑到楼道，保持着和厉翔不远不近的距离，打了个哈哈道“我忍不住了！”而率先进了厕所。以超级快的速度完事提裤后，却见厉翔还没进来，小心翼翼的推门查看，却见他倚着墙正等着自己。
　　“那个，你不进去吗？”
　　厉翔凌厉的眼神盯住谷练，盯的谷练又想进厕所了，才一字一字低沉道“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唯唯诺诺的样子。我不是你的什么哥哥，惹我不爽了，我就打你。”
　　谷练又是一抖，他也不想唯唯诺诺，可本能反应就是这样，谁见了厉翔会不害怕不恐惧呢！就像怕打雷、怕黑、怕鬼、怕阿金（家里的金毛）一样，即使自我打气了七年，强迫自己去克服，可还是会忍不住的颤抖，本能的想要逃跑。
　　然后厉翔就真的给了谷练一巴掌，打的谷练倒是不抖了，但是他更害怕了，恐惧的盯着厉翔然后掉头就跑，好像后面是什么厉鬼邪神、巨型犬科。
　　这下厉翔目瞪口呆了，这小子竟敢当这他的面逃跑！
　　“你给我站住！”
　　谷练哼哧哼哧的跑下楼，跑了两层之后麻利的躲到了厕所里，但厉翔脚力惊人一脚踹开了门，把谷练逼到了墙角里，就差跳窗自杀了。
　　差的这些也被厉翔给补上了，厉翔揪着谷练的脖子把人往窗户下面摁，阴沉沉的在谷练耳边厉声道，“想死了说声，我手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命。”
　　“救命！救命！”
　　谷练是被厉翔揪着脖子给甩到教室的。
　　至于为什么没有精确到座位，是因为在谷练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人竟然胆大的占据了那个倒霉的座位。
　　他是抱着九死一生的态度去的，见识并尝试过四大神兽的手段，对他们不能不说是没有恐惧的，但被玩弄被作践的愤怒完全掩盖了那些恐惧，更何况身为班长，保护同学是他的职责，谷练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孩子，怎么能把一个孩子丢给四大野兽！
　　厉翔盯着康乔成，冷声道“这不是你的位置。”
　　康乔成也有说辞，“这位置本来就是我的，是谷练和我换的，但现在我不想换了。”
　　冯辰捏住康乔成肩膀低声骂道“康乔成！你是不是没被揍够，又想挨揍了！”
　　康乔成甩开冯辰胳膊，冷声骂道“别碰我！变态！”
　　冯辰被最后两个字刺激了，脸色刷的苍白下去，掐住康乔成脖子咬牙切齿道“康乔成！你别给脸不要脸！”
　　康乔成也硬气的很，虽处于下风却还是骂咧咧的，“变态！无耻！”
　　教室所有人都抽了口气，却没人敢应声。
　　谷练看着康乔成，不知从哪来的勇气，竟然推开厉翔，打下了冯辰的手，然后一屁股坐在厉翔的凳子上，紧紧的抱住桌子，闭着眼睛大声道“这是我的位置，你往别处去吧！”他紧咬牙关，锁紧眉头，已经做好了要挨揍的准备。
　　但除了冯扬的骂声外，周围静寂无声，甚至连这骂声也慢慢消失了。
　　他似乎是听到厉翔呼了口气，然后更加用力的抱紧桌子，闭紧眼睛，希望自己能承受下来自厉翔的雷霆一击。但身体没有一点感觉，只有如风中银铃般爽朗的清脆的少年音，“这样才对嘛！”
　　“咦？”谷练睁开眼睛，厉翔正在用武力镇压卫江的同桌，但其实根本不用镇压，同桌就非常麻利的搬走了。
　　厉翔坐好之后，扭头对谷练用清朗、全班都能听到的声音对他说，“听着！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罩的。”
　　“……什么？”谷练惊呆了。
　　康乔成看了冯家兄妹一眼，低声问谷练，“怎么回事？”
　　谷练看向康乔成满脸纱布中的两只眼睛，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康乔成也搞不清楚厉翔想干什么，反正四大神兽做事向来让人摸不着头脑，也就不去想了，随手翻开试卷却是谷练的字迹，而他自己的书早不知在换桌的时候被搬到哪里去了。
　　经这事一闹，老师早无心讲课，又发了一套试卷。
　　难得一见，谷练没有引发他一做数学就犯困的毛病，倒不如说，他的心思根本没有在数学卷子上，脑海里厉翔那清朗的两句话一直来回的循环往复，这样才对嘛！你是我罩的！谷练不由自主的看向厉翔，却没想到他在专注的做试卷，而且……谷练低下头在桌子上趴下，把头埋进臂弯里……真是想不到厉翔的声音这么好听。
　　他想的太入迷了，连康乔成叫他都没有听见。
　　“怎么了？”谷练问。
　　“想什么呢？”
　　“没什么！”谷练立刻摇了摇头。
　　“下课后，我们把座位换过来吧！”
　　“嗯！”虽说前后桌都换了，但幸好同桌还是熟人，而且还是勇敢的班长，谷练心里的恐惧消散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