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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三回 巾帼武斗两骄子 耕鹄冷眼挑妹婿 ...

  •   姑苏城郊外上空掠过一片惊鸿,马蹄声与铜锣嘶吼之声相互交叠响彻狩猎林场。
      “表弟难得来函夏一趟,何不也去猎些野物?”阙质在帐下捏着玉杯斟酒递给耕鹄。
      耕鹄双手接过靠在椅子上:“近来身上有些乏累,倒也无心狩猎。”
      “孤王知道你自小是在北域的马背上长大的,莫不是看不上吾国这些孱弱的野物?”阙质打趣道。
      “表哥惯会开玩笑。”耕鹄嘴角一抹笑意。
      “今日怎么未见常随你左右的那个侍卫?”阙质举着酒杯左右探看了一下。
      “孤王乏累总不见得孤的侍卫也乏累吧?都是年轻的漠北汉子,不便拘着他,让他狩猎去了。”耕鹄笑答道。
      “孤王依稀记得舅舅膝下还有一位表妹,怎么此次未曾一同带来?”阙质闲话家常。
      “王妹年值豆蔻,待字闺中不方便便抛头露面。”耕鹄解释道。
      “也是,若是带来了,只怕这些个王孙公子也不会放过这样大好的姻缘。”
      “孤倒还未想着早早将小妹出嫁。”耕鹄放下酒杯。
      “哦?为何?”阙质挑起一边的眉毛
      耕鹄笑笑:“一来她性子刚烈眼界又高,孤总挑不来合她胃口的,二来她自己也不愿早早被拘束。其实说来也不过是没碰到她的心上人罢了。”
      “哈哈哈,表妹倒是个有主见的人,那便随她自己去挑吧,总有合适的。”阙质呷了一口酒,“不过毕竟是一国公主,你这为兄的竟不考虑挑个哪国王室联姻?”
      “莫不是表哥想学月老牵线不成?”耕鹄面带笑意问着阙质。
      “狼多肉少罢了。”阙质嗤嗤笑着喝酒。
      耕鹄笑而不语。
      “今日围猎,各国使节与宗室都前来,怎么未见齐国两位王子?这样的好事他们竟会错过?”耕鹄环视一周问道。
      “孤王也正纳闷儿,孤的这两位表兄弟平日是最爱玩乐之人,今日反倒让人觉得蹊跷了。”阙质搔了搔额前。
      林场腹地。
      云螭与荡玄缓缓驭马前行,身后两列随从武士也都徐徐跟上。看上去像是逮捕猛兽之前的屏息凝视,类似于暴风雨前的宁静。
      蟠螭本要前往大营会一会燕王耕鹄的,路上有侍卫轻声禀告说云螭一早便拉着楚国荡玄王子出城了,蟠螭总觉有些不对劲,于是便调转马头折回寻找云螭。
      这边,郁都甄正勒马前行,仔细盯着前方八丈开外的一只獐子,对身后的随从作了停止的手势,顺势从背后箭囊中抽出箭搭上劲弓,正开弓瞄准。只听獐子哀鸣一声,倒在血泊当中。
      郁都甄一时气结,转身问身后随从,“对方是谁?”
      “陛下,是燕国人。”随从小心上前
      “燕国侍从都如此张狂?本王真是该好好招待招待流离失所的赫连氏给燕国这帮狗崽子提个醒儿!”郁都甄怒从中来,于是策马上前追赶。
      鸣鸾正开心地呆着侍卫们嬉戏林间,可是这几次盯住的猎物总是被一旁的西域人抢去,不禁有些不开心,又瞄准下一只,还是依旧,想必这帮西域人是故意为之
      “莫非有赫连氏混在其中伺机报复”鸣鸾心下一惊,忙回身吩咐侍卫,“速去禀报王兄,有异常!”
      两方人马就这么在林间僵持。
      忽然从树上落下结络网,将郁都甄身后一众人等网了个结结实实,听得背后异样,郁都甄连忙抽鞭回身一挡,竟还是迟了一步,被云螭一记飞棠连环腿扫下马来。
      登时摔落在地滚的一身尘土,忙一个打滚抽出箭羽搭弓回身射去。结果云螭立时杏花沾雨信手捏住飞来之箭。
      鸣鸾一众人反成了看客。
      郁都甄被逼无奈,迅速拔剑运气劈出荡丘剑脉冲向云螭,云螭闪身向后退入侍从中间摸出梨花镖,郁都甄自然先与一众侍卫周旋,云螭趁势飞出梨花镖刺向郁都甄。
      眼见郁都甄要中镖,却不想忽然一众侍卫应声倒地。
      云螭抬眼一看,竟是处穆在面前收势站稳。
      原来是处穆运起内功化成撼尘掌将方才的飞镖逼回打中侍卫。
      云螭恨地咬牙切齿:“处穆!竟又是你坏本王子好事!本王子与楼兰王私仇与你有何相干?!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最好起开,否则刀枪无眼、棍棒无情!”
      “尔等私仇与本宫并不相干,然而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这小厮无赖竟三番五次加害一介女流!本宫实在看不过眼,你若还是七尺男儿,便上前来,本宫替楼兰王了此私仇如何?”处穆面不改色正义凛然道。
      云螭咬住牙根:“你既然送上门来,本王子照单全收!”说罢抽出九节钢鞭挥舞过来。
      处穆蹬地而起,一招灵鹤飞升越过云螭的鞭锋,向上一个回旋身一脚踢中云螭左肩,云螭一个趔趄向后退了数步,立马将鞭芯一拉一拧,九节鞭合成一根钢棍。云螭舞棍上前打出十三式浑天棍冲来,处穆拔出佩剑应敌,一时间钢铁相交擦出一阵火花,声响刺耳犀利。
      郁都甄目不斜视紧盯处穆,一阵心焦,却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鸣鸾悄悄下马和侍从拉开绳索对郁都甄形成合围之势,一个箭步上前绕住郁都甄。
      郁都甄突感不妙回身一个飞旋踢踹倒鸣鸾,扬鞭就要抽来。鸣鸾来不及起身躲避,眼见马鞭挥来,连忙手臂上前护住头部。却迟迟未觉鞭子下落,缓缓抬头,只见一个身高八尺有余,面若春晓桃花,身着紫金纹龙袍的美少年正拽着郁都甄的鞭尾并用剑柄抵住郁都甄咽喉。
      鸣鸾还未回过神,只觉自己被人一把悬空拎起,回头一看竟是自家王兄耕鹄把自己拉离现场。鸣鸾退回耕鹄身后,胸口小鹿乱撞一般扑通作响,不觉面颊绯红,抬眼望向刚刚救了自己的华美少年。
      蟠螭将手中鞭尾一拉,抬脚对准郁都甄小腹就是一记推波腿把郁都甄踹到了正与云螭厮打的处穆背上,并顺势捡起脚下的绳索飞身上前一招八步赶蟾迅速将处穆和郁都甄捆绑在一起,拉住绳索一端飞身落到云螭身前,顺势拔出佩剑一个箭步上前用剑尖指着倒在地上的处穆:“究竟是何缘由,你竟一而再再而三欺辱本宫弱弟?!当本宫是死的吗?!”
      “大丈夫,行事当光明磊落,云螭王子几次三番欺负一介女流,本宫不过替天行道!”处穆不卑不亢。
      “本宫的弱弟自有本宫管教,还轮不到你一个外邦口吐莲花肆意评判,你我两国虽为世仇,但也曾有约在先,只在战场论英雄,你要英雄救美本宫不拦你,但若无端牵连私仇伤及于我还与两国国政无关,本宫决不会避让分毫!”蟠螭怒火中烧。
      “好了!都住手!”只听得场外一声厉喝
      遁声寻去,只见阙质带着一众禁军赶来。
      “此地乃是徐国!各位邻邦若要寻衅滋事,大可在回国后各国边境上挑衅,如此不嫌事大,显然是不将孤王放在眼里!怎么?难道要本王对各国重要人物下逐客令方休吗?!”阙质面带愠怒之色,“齐太子,还请放开周太子和楼兰王。”
      蟠螭虽不乐意,但又顾及阙质王室颜面,上前轻挥剑尖划开绳索。
      “今日罢了,请各国贵客回驿馆歇息。”阙质面无表情,“小国舅还请随孤回宫,你有个闪失孤怎好向你长姐交待?”阙质看向荡玄。
      于是大家各自悻悻然散去。
      是夜,驿馆内。
      “跪下。”耕鹄屏退左右端坐在檀木椅上似是风轻云淡捏着茶盏品茶。
      鸣鸾吐了吐舌头老大不乐意地跪在耕鹄面前。
      “今日到底怎么回事?”耕鹄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盏收起目光盯着鸣鸾。
      “哼!王兄倒是省事,只管往大营一坐喝酒吃肉,又不陪人家打猎,现在又审问人家!呜呜呜...”鸣鸾开始耍无赖。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好好同孤王讲话!”耕鹄拉下脸来。
      哪知鸣鸾竟“哇”地一声哭出来,眼泪好似断线的珍珠一般兀自掉落下来。
      耕鹄“啪”的一声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鸣鸾!”
      鸣鸾吓的一个激灵,立时也不假嚎了,随手抹了一把脸嘿嘿嘿地厚着脸皮:“王兄~不要生气嘛~你让我起来说嘛~人家好累的!”
      “不准撒娇!”耕鹄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行了行了,跪着碍眼,站着说。”
      “哼,都不让人家坐的,不疼我了!”鸣鸾又开始耍宝。
      “鸣鸾!你休要得寸进尺!这儿是徐国,不是燕国由你胡闹惯了,你现在是孤的侍卫,最好识相点,否则,下次再要去哪儿孤都不带你了!”耕鹄软硬兼施。
      鸣鸾撇撇嘴:“好嘛,知道啦!”
      “如实说来。”耕鹄总算跟鸣鸾打完了嘴仗。
      “王兄,你十二岁就把赫连氏赶回漠北是不是真的呀?我好担心你们都撒谎骗我啊!你是不知道啊,今天围场,我三番五次想要打野物,每次都是瞄准了,就被那些西域人抢走啊!太恐怖了!”鸣鸾各种夸大其词。
      “所以呢?”耕鹄一脸简直不可理喻。
      “所以啊!我觉得赫连氏肯定是跑去西域拉救兵去了!然后明面上是抢咱们的猎物,实际上...”鸣鸾话到嘴边。
      “实际上怎样?”耕鹄一脸无可奈何。
      “哎呀你傻呀哥!他们会不会实际上想在以前漠北的地盘上抢咱们的猎物啊?!”鸣鸾语出惊人,“我是不是很聪明啊?!”
      耕鹄满脸黑线内心独白:“妈的智障...”
      “所以我就赶紧叫人去请王兄过来让王兄辨认一下对方是不是漠北人假扮的呀!哼!你快点夸我!”鸣鸾噘着小嘴
      “是是是,你最聪明了...”耕鹄一脸牵强努力挤出一丝僵笑,“漠北人跟咱们长得一模一样啊...王妹啊,闲来无事多读点书吧...”
      “那么,为兄好奇的是你是怎么被楼拦王打倒在地的呢?”耕鹄话锋一转,“这真是千古之谜啊。”
      “没有啊,明明是本公主不小心摔倒的!哼!”鸣鸾被人揭短一脸不服气。
      “小妹啊...你早点洗洗睡吧...”耕鹄一脸嫌弃催着鸣鸾赶快走。
      “王兄?”鸣鸾突然想起白天那个英气逼人的少年来,“今天救我的那个人是谁?”鸣鸾两颊泛起两朵桃花来。
      “你不是自己摔倒的嘛?摔倒还要人救啊?”耕鹄揶揄道。
      “你管我!?哼!我不管!那个人是谁?!”鸣鸾开始泼辣了。
      “齐国太子,子雅公旗.蟠螭。”耕鹄大概猜到了鸣鸾的想法,心中也暗自回想了一下今日蟠螭的表现,也算是可圈可点的一个男儿吧,至少不像楚国王子那样令人看了不顺眼,也不像周太子那般古板正经,由此心中开始默默盘算起来。
      耕鹄正思虑之间,鸣鸾已经哈欠连天了:“我去睡了,王兄。”
      “去吧。”耕鹄一脸宠溺看着鸣鸾的背影。
      耕鹄起身拐进后方走廊,拍了两下手。
      一个身着夜行衣黑衣人自房梁上降下来单膝跪在耕鹄眼前:“陛下。”
      “今日与公主起冲突的那拨人中是否有漠北余孽?”耕鹄的语气让人摸不到温度。
      “并没有,属下与众部下得悉,近来漠北人趁楼兰王新继任西域盟主,与楼兰交往频繁,似有投奔迹象。”黑衣人回答道。
      “楼兰王可有表示?”耕鹄追问。
      “暂无。”黑衣人回禀。
      “继续跟进。”耕鹄挥挥手示意黑衣人退下,“多派几个人保护公主,顺便调查跟公主有所接触的人。”
      “诺!”黑衣人右手握拳捶左肩致礼并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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