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晏怀

6、06

　　夜色将尽，天边泛白。
　　简欢早就疲惫的沉沉睡去。
　　秦川背对着他，站在窗边向下望，天色黑沉，却依约有光。简欢的呼吸声从背后传来，又轻又软。
　　他回头看床上的简欢，简欢很瘦，埋在枕头和被子里就只能看到枕头上的一撮头发。
　　秦川躺进被子里，搬弄娃娃一样的把简欢搂过来。简欢没有醒，他在睡梦中也依旧温驯，只是在被拥抱的时候不自觉的蜷缩起了手脚。
　　很像要回应，却最后只是自己团成了一团。
　　秦川低头看简欢熟睡中仍然无法舒缓的疲色，不由动了恻隐之心。他搂着简欢，听窗外的城市一点点苏醒过来，车流声甚至早于阳光穿堂入户。简欢似乎觉得吵，皱着眉头把自己埋在秦川肩上。
　　细软的呼吸一下一下吹在秦川耳畔，沉睡是非常富有感染力的事，久违的宁静包裹着秦川。他掖了掖被子也跟着昏昏沉沉的睡了。
　　大抵是故地重游，连梦里也有那双让他多年无法忘却的美丽眼睛，那双眼睛安静又悲伤的看着秦川，最后安静的流下了一串泪水。
　　秦川徒劳的伸出手，那双眼睛却渐渐被四周的黑暗吞没。他猛的一睁眼，却又正对上一双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一时间他几乎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着了魔一样的伸手去摸。
　　简欢虽然不解，但依旧顺从的低下头，让他摸。
　　因为梦魇而冰冷的指尖接触到温暖的皮肤，秦川才终于回过神来。他放下手，低声说:“对不起吵醒你了，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说完他翻身睡去。
　　简欢被子下的手指动了动，最后也只给两人掖了掖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