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晏怀

5、05

　　秦川摘套的时候，看见了血。
　　欲望渐次从脑海里退潮，他愣了一下，转头看床上的简欢。
　　简欢半阖着眼睛，有气无力的半趴半躺在被子里。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侧，显得愈发小。秦川伸手摸摸他的脸，他顺着力气偏过头来，瑟缩着蜷起腿。
　　“哥…饶了我吧，”简欢声音都是劈的，他艰难的吞咽了几下才接着说:“我真的不行了。”
　　秦川有点愧疚，感觉自己禽兽过头。他用点力气把简欢抱起来，“不做了，洗个澡睡一会儿。”
　　简欢在他怀里，抬头看他。
　　看了一会儿，又合上眼睛，抬手搂住秦川的脖子。
　　秦川带着他，泡进浴缸里。
　　热水和秦川的体温安抚了简欢的神经。他崩的几乎要抽筋的冰冷四肢柔顺的缠在秦川身上，昏昏欲睡。
　　秦川揽着他纤细的腰，看着他的脸出神。
　　怀里温暖的□□，虚假而巧妙的填补了少年时候的缺憾。
　　那时候也就二十来岁年纪，他忙于生计，疲于奔命，课余还要做几份兼职。他们就相遇在那家嘈杂的酒吧里，秦川是跟着调酒师的学徒工，他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太阳。
　　酒吧里颓靡昏暗，光怪陆离，而吧台后光线明亮，秦川看不太清他的五官，却牢牢的记住了那双眼睛，笑起来的时候，里面有灿烂的星河。
　　他太温暖太耀眼了，秦川的视线总是忍不住追逐他。
　　像行路于夜，却仍渴望太阳。
　　他就是神座上的神祇。
　　秦川知道很多事，知道他身边有很多朋友，知道他总来酒吧玩，但他从不来吧台点酒。所以那天他走过来的时候，秦川几乎心脏停摆。
　　他只点了一杯热水，却反手推给了秦川。
　　秦川愣怔的接过来，吧台下灯光昏暗，他更加看不清他，而那双眼睛明亮得一如星河。
　　“我看你有一会儿了，你是不是胃痛？喝一口吧。”
　　神祇走下神座，来到他身前。
　　那一刻，他心中欲望疯涨如野草。
　　从回忆中艰难的抽离出来，秦川叹口气，低头看着怀里昏昏欲睡的简欢，忍不住在他紧闭的双眼间，虔诚的吻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