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不跟女逗》麟吐玉书

61、第十三章 再见此间的少年（二）

　　陈丹枫走后，大家也渐渐习惯直接称呼小Daniel 为Daniel。
　　陈陆脸色有点儿尴尬，刚才她的话是有些夸大其词的。
　　林汉文提到的Eric跟Daniel，恰巧都没推荐过任何人选上来。而她最不想提到的名字，现在也被赤裸裸地带出来了。
　　她避重就轻：“呵呵！你真幽默！石总肯定不会推荐他自己了！
　　嗯……我觉得你讲得对，还是得按流程来，最科学最经得起挑战。
　　你别操心啦！还是让我来做好我的本职工作吧。不然我还真怕你赚我这份薪水。哈哈！”
　　陈陆笑得心无嫌隙。
　　林汉文也见好就收，点点头：
　　“我觉得你也说得很对……我们要多花点儿心思在鼓舞员工士气上……
　　这样吧，年会如果非要我上台，我来个独唱吧。普通话歌曲差点，粤语的还过得去。”
　　这话题跳转得……陈陆闻言差点儿没一口老血当场吐出来。
　　先推出Peter做挡箭牌婉拒陈陆，大家心知肚明就好。现在主动提议独唱，就是明确告诉陈陆：不是我唱的不好，只是不想跟你丫一起唱。
　　这是临结束了还不忘狠狠地踩一脚，让对方不痛快多一些。
　　这番对话直接导致陈陆情绪陡然恶化，回去后各种宣泄转嫁。Sunny作为她的秘书，首当其冲遭受殃及。
　　其实她的第七个版本安排林汉文独唱，按理说已无任何异议。是陈陆一见此节目，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心里气血翻涌意难平，忍不住出言讽刺。她知道林汉文当时只是拿她开涮，根本没有诚意要献唱。
　　陈陆的最后一搏，把这番冠冕堂皇的说辞又去石威那儿演绎一遍，权当是垂死挣扎。
　　但石威特别简单明了地告诉她，他定了Jade去培训，Arron那儿不用担心，他会去说明。
　　陈陆心烦意乱地打开石威办公室门出来，斜眼看了看正在心无旁骛认真打字的梁小玉，心里不屑地哼了哼：
　　小人得志！全凭石威给你撑腰！我倒要好好看你能享福到什么时候！
　　她倒是有心理准备会是这个结果，只是发生时又心有不甘。她明了就凭石威现在对Jade的信任和宠爱，这个机会非她莫属！
　　陈陆不知道的是，那天她前脚刚从林汉文办公室出来，对方即刻给石威去了电话力荐梁小玉，两人当场就敲定了培训人选。
　　自己的秘书和财务总监如今能如此和谐共存，石威是特别地喜闻乐见。也没枉费当初他煞费苦心点拨梁小玉如何处理跟Arron的关系。
　　倒是梁小玉好心，见Sunny最近因着员工年会的事儿，压力大，情绪低落，人也渐消瘦。隔三差五地带着她员工食堂开小灶，补给营养。当然，消息灵通的Manna一次都没落下。
　　培训的计划书和预算申请由人事部递进了总经办，石威批复完毕后，梁小玉又喜滋滋地递进了林汉文的办公室。
　　关于费用的审批，林汉文基本都是最后一道关口。他轻轻翻阅了一下很快签完字。又定神想了想，给梁小玉去了个电话把她叫进了自己办公室。
　　“周日到？”
　　“嗯。我计划买下周日下午的机票。您有啥东西要我带给香港同事的吗？尽管给我，保证安全送达。”
　　梁小玉抖着机灵。
　　“是直飞还是从深圳入境？”
　　相对于带东西，林汉文似乎更关注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他紧紧盯着对方的脸。
　　小玉没太在意。
　　“嗯……我还没最后想好呢。从深圳走吧折腾点儿，但机票便宜。直飞方便，但机票贵些。
　　公司就一个培训名额，还给了我，我是不是应该自觉点儿，选经济实惠的路线啊。呵呵！”
　　这是个不算清楚的答案，但似乎林汉文还挺满意，笑容即刻挂上嘴角。他刚想开口，梁小玉突然想到了什么。
　　“您是有东西要带给深圳酒店的同事吗？如果有，那我就从深圳走好啦。”
　　林汉文不动声色看了看小玉坦诚清澈地眼睛，缓缓道：
　　“没有。做直飞航班吧，公司不差这点儿钱。”
　　梁小玉顺从地点点头：“财务总监大人都发话了，那我就不纠结了。”
　　林汉文脸色极其柔和：“我那周在香港开会，会比你提前两天到。找一天请你吃饭。”
　　“啊……这么巧啊！我运气怎么那么好！还没去呢，就收到邀请了。餐厅是我选吗？”
　　梁小玉半开玩笑。
　　“你选得出来吗？”
　　“呵呵！您请客我就一个原则：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梁小玉不以为忤。
　　“哎呀！”
　　突然小玉收了笑容。
　　林汉文坐直了身体，有一丝紧绷。
　　“我是不是太没良心了”小玉微皱眉头。
　　“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不是,这个原则还是要坚持的。”梁小玉摇头。
　　……
　　“那是什么？”
　　今年的培训从五天缩短到三天，但对于梁小玉来讲，还是非常欢欣雀跃的。
　　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出差，还是花花世界的香港，兴奋得得到消息当天差点儿失眠。
　　迄今为止，她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喜形于色了，完全忘记自己是如何得到这次机会的。
　　“这次机会本来不属于我。如果Tribeca还在酒店就职，应该是她去的。
　　现在她走了，我捡了个落地桃子……就是捡了个便宜……
　　我现在是不是高兴得有点儿忘乎所以了？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属于别人的那份荣耀上。”
　　林汉文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一番言论。嗤笑出声。
　　“傻女……你一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林汉文忍不住笑出声，好似嘲笑一个小朋友。但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容觉察的包容和袒护。
　　梁小玉楞住了，这句话和记忆中的一些难以磨灭的片段重合起来。
　　好久以前，陈丹枫也跟她说过一样的话。
　　“Jade 你一天脑子里面都在想些什么？”
　　梁小玉盯着林汉文惬意的笑容，有些恍惚了。
　　上次陈丹枫跟她说这句话时，先是一脸的诧异，然后当自己冲他俏皮地吐舌头时，对方又忍不住乐了。
　　多久以前的事儿？为什么现在突然想起来还历历在目，记得每个细节？
　　林汉文不知对方的心理活动，还当她仍自懊恼中。忍不住解释道：
　　“就算她还在，培训机会也轮不到她。不要多想，you well deserved(这是你应得的)”
　　“嗯？为啥？上次开会石总都当着全员的面首肯啦。老板绝不会朝令夕改的……就是不会早上做了决定，下午就改变了。”
　　林汉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挑挑眉。
　　“做人有的时候不要太有良心。我是怕你太有良心了，该忘记的老想着，害人害己。”
　　梁小玉彻底地被说糊涂了。
　　“什么该忘记的我老想着了？Tribeca的事儿？我就是挺遗憾她离开了，其实也没多想。”
　　林汉文看着梁小玉认真发问的样子，毫不吝啬地给出了那个魅惑的笑容：“想不起来就好。你那个脑子不太适合记太多东西。”
　　梁小玉噘嘴：“我回去要好好搜搜香港哪家餐厅最贵！”
　　林汉文点点头：“这种简单事情比较适合你。”
　　……
　　林汉文周五晚上飞回了香港。隔天的周日中午，梁小玉也直飞抵达了香港。
　　香港磐石集团所属的香江房地产集团，在香港总部拥有三家五星级豪华酒店。
　　这次安排所有培训人员入住的是地处尖沙咀，紧邻维多利亚港湾的那家。
　　地理位置优，面海的房间能看到对面的太平山顶凌霄阁。尤其到了晚上，海湾四周灯火辉煌，倒映在水面，满眼都是纸醉金迷。
　　论繁华景茂C市无法比肩香港。但因为同样有山有水，就地形地貌两者还有几分相像。
　　梁小玉虽是初来乍到冠有东方之珠美誉的世界金融中心，倒也倍感亲切，减了几分陌生感。
　　梁小玉入住的就是一间高楼层的临海房间，房间里还有总经理签名的欢迎信和精致的迎宾果盘。
　　小玉知道五星酒店欢迎信一般人手一份，但迎宾果盘通常只安排给VIP客人或者行政楼层客人。想不到培训员工亦有如此待遇。
　　这种感觉真的很棒，仿佛自己已然是一个受到重视的客人，尊贵感即生，顿时飘飘然开心不已。
　　行李还没来得急打开，门铃声已响起。
　　嗯？在香港还有人找？会是谁？
　　梁小玉透过猫眼往外看，是礼宾部的一名员工，穿着白色的制服。
　　房门一打开，对方礼貌地双手递上一个礼品袋，连声音都带着笑意。
　　“梁小姐您好！这是1027的客人给您送的东西。”
　　小玉有点儿迷惑地接过东西。终于忍住没有多问，只是礼貌地向对方致谢。
　　关上房门，小玉开始掏不大的礼品袋。里面是一个白色不透明的食品袋。看不清装的什么东西，感觉是较坚硬的块状物。
　　1027的客人？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