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不跟女逗》麟吐玉书

4、第一章 有时候，你做完好事立刻就有回报（四）

　　“这位是我太太Susan。她在厨房帮忙准备一个新菜，非常棒的鱼子酱，一会儿你们一定要尝尝。”
　　石威轻揽过美女的纤腰。
　　原来是石夫人驾到。小玉和兰心都热情万分地打招呼寒暄，尤其是兰心。梁小玉觉得石夫人有些面熟。
　　“你好。我是Susan，你可以称呼我的中文名石珊。石是石中玉的石，珊是珊瑚的珊。”
　　石夫人的中文很是生涩。
　　“哇塞！您会讲中文？！”兰心惊诧Susan居然知道石中玉，忍不住开了腔。
　　“Not really. This is all what I can speak so far.I am still learning.”（不是。现在只会这两句中文,我还在继续学习中）
　　石夫人目光一转，微笑着望向梁小玉，试探性地问道：“我们见过吗？你看起来很面熟。”
　　小玉也有些迷惑了。
　　“应该没有……”
　　“Susan，这是Jade。是上次英文辩论赛冠军组的选手。你回来还跟我提过，冠军组唯一的女辩手讲得精彩绝伦，打消了你修补下巴的念头。”
　　小玉见石威冲她眨眼，恍然大悟。原来不止中国人爱卖关子。
　　“哈哈！是你啊！”
　　Susan夸张地给到小玉一个大大的拥抱。
　　“那天你表现太出色了！我还计划过几天通过组委会联系你，请你来讲讲中国的历史故事。辩论赛时你说了皇后钟无盐和诸葛亮太太，好有趣，就是太短，我还没听够呢。”
　　难怪眼熟。原来石夫人就是那场辩论赛的外国女评委，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乐意之极！随时随地！”
　　这个偶遇让梁小玉开心不已。
　　几个人又天南地北地聊了小半天，直到石夫人被女主人拽走。石威放下空杯，取了第二杯葡萄酒，继续朝梁小玉发问。
　　“Do you know what’s the most important thing of being an secretary ”( 你知道作为秘书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吗)
　　“嗯……我觉得是能力、忠诚度、正直性（ability/loyalty/Integrity）”
　　这个问题属于梁小玉的面试准备范畴，她觉得挺简单。但还是故作思考状，在回答前停顿了两秒。
　　果然，她看到石威笑眯眯地点点头。
　　“Actually, as matter of fact, being an secretary the most important thing is to keep everything a secret.”(其实，作为秘书最重要的一点是要对所有的事情保密)
　　“I see ”(我明白了)
　　小玉又紧绷起来。这答案是绕口令还是脑筋急转弯啊？自己没说对，对方为啥还点头？
　　“Can you come to my office at 8 oclock tomorrow morning”（你明天上午8点能来我办公室吗？）
　　“Yes, I can. We don’t have any course before the graduation, only need to prepare paper.I have plenty of free time.”（当然可以。我们毕业前都没课了，只需要准备论文，自由时间还是很充裕的。）
　　刚一说完小玉懊恼自己的解释有些多余。豆子倒多了，没有做到不卑不亢。
　　石威又笑眯眯地点点头。
　　“So I will have an interview with you tomorrow morning in your office, right ”（所以明天早上您会在办公室给我做个面试，对吗？”）
　　这次，小玉失望地看到石威摇头了。
　　“No. We already had an interview just now! I just wanna you to come to sign the contract.”（不是。我们刚刚已经面试过了，我只是想让你来签合同）
　　梁小玉彻底无法不卑不亢了。她眼睛使劲眨啊眨，小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Excuse me” （抱歉，麻烦您再说一遍）
　　这次就两单词，但明显出现颤音。
　　“You are hired!”（你被录用了）

　　回到家，梁小玉又迫不及待地同周兰心煲电话粥。
　　“哎呀！累死我了！我穿的可是10公分的高跟鞋啊！跟踩高跷似的，在那儿陪着你足足站了半小时不带动弹的。现在小腿还抽筋呢。”
　　周兰心抱怨。
　　“真的通过了？不会明天见面还有一轮面试吧？”
　　小玉跟没听见似的自说自话。
　　兰心很少见小玉这么不淡定，使劲嘲笑她。
　　“大姐，您放心吧！我英文再不好，‘You Are Hired’ 我还是听懂了哈。”
　　“为什么会这么顺利？我们只交流了三十分钟，大部分时间还是拉家常，跟工作相关的都没说几句。当然，我一直都是全力以赴，严阵以待的状态，完全是当做面试来对待的。”
　　小玉越回忆越觉得不可思议，轻轻摇头，觉得这一切都跟做梦似的。
　　“哎呀！一枚高个美女、青春靓丽、年年拿奖学金、有工作经验、英文说得跟母语似的，还有我们家Chris拍胸脯担保品质，这还不够格做个秘书呀？
　　再说了，人家大老板阅人无数有经验嘛。就吃跟红烧肉一样，咬一口就知道肉是否炖得耙、味道香不香，不一定要一缸子肉吃完才知道啊。”
　　“呵呵！你今天还真是妙语连珠呢。”
　　小玉被红烧肉比喻逗乐了。
　　“刚才是不是应该告诉石总我面试失败的事儿？”
　　其实梁小玉两个半月前看到晚报上刊登的招聘信息，已经去排过大队面试过。经过一轮电话面试、一轮笔试、一轮复试后，她顺利来到酒店人力资源总监---陈陆女士面前。然后，然后就折在那儿了。
　　梁小玉满腔热忱地表述了愿望后，陈陆三言两语就把她回绝了。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这个职位要求5年以上国际酒店同岗位的工作经验，梁小玉做为一个应届毕业生，撑杆跳也够不着，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但鉴于梁小玉英文不错，推荐她选择一些前厅面客的职位。
　　小玉根本没仔细听推荐的职位是什么，她当时就是执拗地认为：既然是招聘总经理秘书，就应该总经理说了算，如果没见到总经理，面试结果都不算完。
　　当你万般执着地追求某件事时，全宇宙都会联合起来帮助你完成。不死心的梁小玉一直努力争取和石威见面的机会。本来机率不大，没料想有了Chris这层关系，居然真见上了！
　　“不用吧，石总那么忙，怎么会管这么细的事？那个人事部女的叫啥来着？等你签完合同，你专门去趟她办公室。把合同拽她脸上，跟她说：‘瞎眼了吧！还叫姑奶奶我去前厅接客，怎么样？你奶奶我还是上位了。
　　嘿嘿！记得下次‘Say No’前先问问东家的意思，别自己一小破掌柜瞎做主。’嘎嘎！嘎嘎！”
　　兰心自个儿乐翻在床上。
　　“那是Guest Relation Officer，什么接客的，你当开的青楼啊！再说石威也不是东家，顶多算大掌柜。”
　　“那东家是谁？”
　　“石中玉---香港磐石集团董事长”
　　“真叫石中玉呀？！”
　　兰心一屁股坐了起来。
　　“今天Susan说石中玉，我还以为她也是金庸迷呢。搞了半天，她说的是她老公的大老板呀！怎么叫这个名儿？难道石董事长是金庸迷？”
　　“石董事长原名叫石垚，最开始发家是靠赌石。后来有高人给他算过，说他靠石起家，事业精进需要玉养，但名字带土，冲了金玉之运，需要改名才能一日冲天。这才改成石中玉。
　　结果还真是一语中的，改完名字后生意一发不可收拾，生意从香港做到内地，珠宝、餐饮、零售都有。现在满大街都是他们家的的餐饮连锁、珠宝店。三年前成立了香江房地产集团正式进军房地产，君怡是他们在内地的第一家酒店。”
　　“玉玉，你们兼职导游还得背这些八卦呀？”
　　“去!我这不是为着面试，做的homework(家庭作业)嘛。你以为搞定一个面试那么容易？”
　　“哎呀！反正你见了那个HR，记得找机会报仇雪恨。”
　　小玉没反应，心里琢磨着。到时候见着陈陆可能会有些尴尬吧，自己一定要低调。
　　两人又东拉西扯了小半天，梁小玉突然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一定是昨天我把你从赵元卿那个烂人手中解救出来，老天爷要对我表示嘉奖！
　　真是好人有好报啊，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看来他真是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你一定要痛定思痛，就此跟他彻底断开，杜绝重蹈覆辙！”
　　周兰心沉默片刻缓缓道来。
　　“玉玉！我怎么觉得你想起他的时间比我还多，你会不会对他已经由恨生爱了？”
　　“哎呦！”
　　小玉真的被恶心到了，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第二天，梁小玉如约来到石威办公室。那是位于酒店三层办公区域视线最开阔、面积最大的角落房（corner room）。
　　毫无意外，小玉见到了先前拒绝她的人力资源部总监陈陆。
　　陈陆见到她热情无比，连一丝诧异都没有，拉着她的手开心道。
　　“太好了！终于定下来了。你不知道，这大半年把我们给折腾得。我都面了好几百号，石总也见了无数人，全都不合适。
　　你这个岗位是最后一个没填空的关键岗位，你再不出现，石总要让我自己填空了，我哪儿做得来秘书的工作啊。”
　　小玉谨慎而谦逊地回应。
　　“君怡酒店是我们大多数毕业生心生向往的工作单位。能够有机会为酒店效力，我觉得非常荣幸。我会尽力做好，陈总您以后多指点。”
　　“谈不上指点，互相学习!”陈陆笑眯眯。
　　梁小玉松了口气，笃定陈陆已根本不记得她了。是啊！每天求职者如过江之鲫，记不住是人之常理。
　　石威坐在电脑前看东西，陈陆熟练地给小玉解读着合同条款。小玉一言不发，时不时配合着点点头。
　　对于陈陆每次的“这条还有什么疑问吗？”她总是露出满意的神情“没有了，挺清楚的”。
　　来之前梁小玉就想好了。机缘巧合加上老天爷保佑，自己能争取到这份心仪的工作，已是十万分的幸运。作为一名大学毕业生，尽管有过兼职经历，但对于酒店总经理秘书的职位，她是个如假包换的生瓜蛋子。
　　工作前三年就是一个学习累积的阶段，不要去计较薪酬得失。无论对方开什么价码，她都欣然接受。
　　终于谈到薪酬部分了。
　　“试用期半年，试用期内薪水为税前5000元人民币，试用期期间不享受假期。试用期顺利通过后，薪水调整为6000元，每年有10天带薪年假。”
　　梁小玉面上不露声色，心底一片欢呼雀跃。
　　“赚了！赚了！薪水跟爸爸不相上下，比妈妈多赚不少呢！呵呵！大东家果然实力雄厚，这名字改得真好啊！”
　　“你现在属于总经办的编制，正常上班时间是早8点半到下午5点半。如果工作需要，也是要加班的。现在加班我们暂时还没津贴，但如果是节假日肯定是有的，严格执行国家劳动法。”
　　“嗯。没问题！”
　　朝九晚五，比干导游要规律多了。
　　“公司提供免费午餐，如果加班晚可以申请加班餐。等你入职会有三天新员工入职培训，也会详细介绍这些福利政策。”
　　“好的。明白。”
　　以前经常顶着江风等船，啃着面包侯机。现在不用风餐露宿了。
　　“你上班需穿制服，我会安排客房部的人给你量尺寸。制服两套，鞋两双，换洗都是酒店的客房部负责。”
　　“没问题！”
　　还管洗衣配鞋，省钱又省心，老妈铁定开心。
　　石威见她们说得差不多了，绕过电脑来到梁小玉跟前。
　　“如何？还满意吗？”
　　“太满意了！”
　　“哈哈！我希望我的每位员工都能开开心心的工作，尤其是你。总经办只有我们两人相依为命，你要不开心，我该倒霉了。”
　　石威开玩笑。
　　“但我有自信，君怡的企业文化和福利待遇是C市同行里拔尖的，你会喜欢这个大家庭的。”
　　小玉望着他那两撇翘得弯弯的八字胡，笑靥如花。可不嘛！这福利待遇，无人能敌。其它酒店被君怡挖墙脚挖得都快分崩离析了。
　　“Jade，你可以尽快来上班吗？你知道的，这个岗位空置太长时间了。”
　　石威接着问道。
　　“当然，没问题！随时！就是两个月后需要回学校交论文答辩，到时需要请假几天。”
　　刚说完，小玉隐隐觉得肚子有些异样。
　　“太好了！定后天如何？你也需要时间准备，跟父母和学校沟通，旅行社的辞职手续……有什么问题随时电话我，你已经有我的手机号了。”
　　“好的，我会这两天准备就绪，后天正式上班。”
　　陈陆跟梁小玉一块儿出的石威办公室。临出门，陈陆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梁小玉。尽管眼神很快收回，小玉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一瞬间的直觉，小玉感觉陈陆记得她，没有忘记这个曾被婉拒的求职者。想到这，刚才若隐若现的不适感突然加强了。她匆匆跟陈陆话别，急急忙忙下了楼。
　　酒店紧邻市中心步行街的大喷泉。小玉忍着逐渐加剧的腹疼，勉强来到喷泉边，一屁股坐台阶上，立刻给周兰心打电话。
　　“来四季喷泉这儿……我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