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不跟女逗》麟吐玉书

198、第二十二章 半路杀出来的不尽都是陈咬金，也可能是真妖精 （二十七）

　　老靳不仅昨天下午没搞清楚状况，接完这通电话更搞不清状况。搞不清状况的可不止他一人，小人精尹助也是在半懂不懂状态。
　　刚给叶律汇报午餐变化，她多了个心眼，结束时加了个细节，点出是被楼上那家美国五百强Qunnins预定了。
　　因为她发现最近叶律对这家企业颇为关注。前段时间让她摸底该公司管理层团队成员，包括总裁助理。
　　原以为是件极小之事，没想到叶律低头思索片刻，突然告诉她中午调换包房，就在荷塘月色用餐。
　　尹助听完叶律交代，第一反应是“这里边果然有事儿。”庆幸自己多汇报了细节，果然讲在了老板重视的点上。
　　等到用餐点亲眼目睹叶律换上那套最爱的大红色紧身套装，补了精致的职业装，趾高气扬出门时，尹助又在心里感叹：“这里边有大事儿！”
　　中午Amy和宋歌提前15分钟到了荷塘月色点餐。Amy打开餐单，自顾自看起来，头也没回冲宋歌道：
　　“既然是你请客，你来点吧。我点不合适。”
　　“别介，Amy姐。点菜你最擅长，你就全权做主。”
　　“那我可不客气啦。”
　　“千万别客气。随便点。”
　　Amy也真没客气，喊来服务员把店里的招牌海鲜点了个遍。期间也好心提醒宋歌，估摸着这餐下来得小六千，要不要换几个餐品？
　　宋歌笑嘻嘻：“Amy姐，我说了你全权做主，你只管负责点，我负责买单。今天中午主打一个吃得开心高兴，钱都是小事儿。”
　　Amy等乐得一脸菊花的服务员离开，似笑非笑地盯着宋歌，却一言不发。
　　宋歌被她盯得有些心虚，眼神闪了闪。
　　“Amy姐，真不用顾虑钱，我成功申请到新岗位，是真心实意要宴请同事，跟大家一起乐呵乐呵，分享我的开心快乐。
　　也不是每天都这么消费，放心吧，我有能力承担。”
　　Amy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保持沉默。自己在心里默数了十个数，一直到眼见宋歌又快招架不住，眨眼速度又快了些，适时开了口。
　　“你这一掷千金的大手笔，开心快乐得可不是丁点半点啊。呵呵！老实交代吧！Jade可都告诉我了。
　　唉！你可真伤姐的心，从啥时候开始，你居然有事儿不跟我分享，只跟Jade分享？
　　你都忘了，Jade来之前，你那些秘史野史哪条我没听你说过？每次跟我叨，你还强调除了我你也没人可讲啦！
　　我多大的胸襟啊，从你小时候穿女装到被男女顾客骚扰那些破烂事儿，装你那些不能说的秘密免费装了这么久，只为能让你能直抒胸怀，心情舒畅。这不就是朋友的意义吗？郁闷不爽的时候，互作垃圾桶，让对方倾诉。还能帮彼此出谋划策一番。
　　后来Jade来了，权当多了位投缘的盟友，咱三也没分过彼此，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一起工作一起进步。
　　我什么事儿都没瞒过你俩吧，你说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我瞒过你们，让你们从别人嘴里听到？
　　昨天你妈和你妹找上门，你以为只有Jade替你平的事儿呀？那是我打电话叫她回来的！给你打电话打不通，我又赶紧喊的她。
　　这之前，你妈那女高音夹杂一级水平的国骂，连警察都快招来了。是我控的场，给她们中场熄的火儿，好不好？
　　我这么真心实意待你，把你当亲弟，好嘛！你现在居然和姐生分了！开始跟我打马虎眼了！只把Jade当亲姐。唉！人心不古啊！识人不清啊！
　　你让我做主点菜有啥用？我费心点这么多海鲜有啥用？我能吃得开心吗？你现在这样对我，什么山珍海味吃进嘴里也都是一个味儿：苦涩！唉！唉！唉！”
　　Amy连着叹气三声，写满一脸失望，重重摇头。沮丧地挪到了旁边的沙发位，和宋歌拉开一人距离后，撤离开刚才诘问的眼神，望向茶几。
　　宋歌自打和Amy相识以来，没在这姐人生字典里找出过“难过、失望、沮丧”这样的情绪词汇。
　　但很明显，此时此刻，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他让Amy人生第一次带上了这样的情绪。
　　愧疚感油然而生。他主动移向紧挨Amy的位置。
　　“Amy姐，我没有区别对待你和Jade。我和Olivia谈恋爱的事儿本来不打算告诉任何人，但是我需要......”
　　“什么？！你和Olivia 好上啦？”
　　Amy惊得从沙发上蹦起，差点撞上宋歌。
　　宋歌被她的反应吓一大跳。
　　“你不是说Jade都告诉你了吗？”
　　Amy心道这孩子还是太实诚，自己还没咋使劲儿呢，稍微一诈，马上交底。这要和Olivia交锋上，不被骗得倾家荡产才怪。
　　“那野花老虎头耳环你送的？”
　　宋歌楞了几秒，反应过来Amy是说Olivia今天戴的那对耳环。耳根一红，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难怪今天她跟换了芯似的，走少女路线，原来是要迎合你的口味。”
　　“她没有迎合谁的口味，她只是做她自己。”宋歌下意识出言维护。
　　“她提了离职，是你俩商量过的？”
　　“嗯。我劝过她，希望她能留下。她说是深思熟虑后的考量。”
　　深思熟虑个屁。也就骗骗你这种又傻又天真的小屁孩。Amy咬咬后槽牙。
　　“上次你跟她在Fred办公室，你们是因为什么事儿在争执？”
　　宋歌有些扭捏。
　　“Jade没跟你提吗？”
　　聊到现在，他自然也明白刚才被Amy忽悠了。既然承认了，也无所谓。
　　Jade和Amy都是靠谱的人，是友非敌。绝对不会无故大势宣传。
　　Olivia马上要离开，有什么风言风语也不会传进她耳朵。自己要做的应该是加大追求攻势，尽快让两人温度升温，让感情牢不可破。
　　吐出这么大一个秘密，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没什么。就是当时Olivia不同意我转岗，和Fred争执了几句。”
　　“不同意转岗？”Amy眼珠子又转了转。
　　“她舍不得你呗。还不放人，这不明显假公济私。看来她喜欢你很久了。你俩什么时候好上的？”
　　“别误会，Amy姐。是我追求的她，她也是刚刚才同意我的追求，答应做我女朋友。
　　千万替我保密啊！不然我怕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让她听到，她一生气，又反悔了。”
　　宋歌一副心焦的样子看得Amy恨铁不成钢。
　　她认真地翻个大白眼。
　　“宋歌你自己什么条件你不知道啊？她什么经历口碑你不清楚啊？你怕她嫌弃你？！
　　我告你，就你这心态跟她谈，铁定被吃得死死的。她来点兴趣，跟你玩玩儿。玩腻味了，一脚踹了你，管你死活。
　　你是不是头一回恋爱？我跟Olivia也共事好几年啦，我奉劝你一句：你真跟她在一起，走肾可以，走心就算了。”
　　Amy脑子里面过的是早上Olivia与宋歌之间的对话。呵呵！这老孔雀玩假公济私玩得滚瓜烂熟。吹捧、赞美、抬举自己的小男友简直是不遗余力。简直不要脸到极致！自己刚才居然被她的假惺惺给蒙蔽了，还真以为她洗心革面，脱胎换骨，要重新做人。TNND，原来是重新偷人！
　　Amy姐这是压根儿不看好他们，宋歌立刻白了脸。想了好一会儿，艰难地吐出半句话。
　　“没有人谈恋爱，能保证次次都能谈成。我......”
　　“你能有这个认知最好不过。谈谈恋爱嘛，没事儿的。你要没谈过，她绝对算得上一个好老师。经验丰富啊！”
　　Amy本来想再毒舌些，来句“大公共，什么样的男人她没载过。”但看着脸色泛白的宋歌又生生憋住了。
　　“咳咳！你俩差异大这是首先，其次别忘了你妈。你要真想和Olivia有结果，要么气死你妈，要么断绝关系。
　　昨天我可是领教过你妈的手段，为了你绝对是豁得出去的母爱，不要脸不要命的打法。
　　若你不小心让她两刚上，别说跟Olivia鱼死网破，毁灭前她还得拉上几个垫背的。像什么你现在最信任的小玉姐啊，对你有提携之恩的Fred呀，Gilbert总呀。”
　　宋歌脸色又白了两分，眉头也皱了起来。看来昨天她妈在公司又本色出演，让人瞠目结舌了。
　　陆续有同事进了包房，纷纷向宋歌道贺。宋歌强打精神，勉强扯出笑容寒暄着。
　　Amy看着他已心不在焉的样子，无奈心底叹气：就这点言语分量就被左右情绪，咋跟那老孔雀谈恋爱？都不是一个量级的。但凡那女的起点坏心，分分钟被拿捏死。
　　坐座位时，Amy刻意让娇娇坐在宋歌左边，自己坐在宋歌右边。又拽着梁小玉坐在自己右侧。
　　乘着大家还在陆续落座，七嘴八舌闲聊，她压低声音对Jade说：
　　“好呀！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没告诉我！回头再跟你算账。
　　你怎么能看着宋歌这样的大好青年跳火坑不伸手拉一把呢？你看着吧，我咋徒手掰断这段孽缘，给丫这邪火苗子掐死在萌芽阶段。”
　　梁小玉瞄眼有些打蔫儿的宋歌，露出同情的眼光。
　　“我是被强行灌入的消息，又被要求不许传播。真没刻意隐瞒。
　　你别打击他了。人家爱谈就谈呗，你咋知道没结果？万一有呢？你不刚还对她有所改观吗？眼睛都感动得红了。”
　　一提这茬儿，Amy又红了眼。这次是气的。人多耳杂，虽然两人是压低声音咬耳朵，还是默契地刻意不提Olivia名字。
　　“两码事儿，好吗？”Amy正想辩论。
　　“宋歌，Gilbert总出差了，但我看Olivia总在办公室呢，要不要上去邀请一下？”
　　出声的同事是好意提醒。怕宋歌去新岗位后只关注新老板新同事，忽略旧老板旧同事，遭人诟病。
　　宋歌一听Olivia，身子僵了一下。
　　“早上我跟宋歌碰到Olivia总了，专门说了中午聚餐的事儿。Olivia总还在休假状态，今天就是短暂回来处理点急事儿。一会儿就走，中午不过来了。”
　　Amy气定神闲地替宋歌打圆场。
　　宋歌配合地点头。
　　“还有些同事今天也没在。等Gilbert总回来，我再安排一次。今天大家先尽兴。”
　　色彩斑斓的海鲜陆续上桌，大家眼睛都亮啦。这是真下血本啊。
　　Amy用胳膊肘捅了捅宋歌。
　　“帮娇娇剥个虾吧。这两天你没在，娇娇可给力了。帮你处理了好几件大事儿。”
　　Amy在大事儿上加强了重音。在场的好几位同事昨天都围观过宋歌妈妈前台破口大骂、娇娇带泪哆嗦的精彩时刻，对望几眼，心下了然，默契地转开眼。
　　娇娇神色淡淡，默不出声。
　　梁小玉知道Amy故意的。宋歌是个自己吃虾都懒得剥的主儿，还让给他最不感冒的娇娇？这是要找事儿的节奏。
　　她忍不住眼神暗示。可以了哈，适可而止。
　　Amy挑挑眉即刻回以眼神。我有分寸。你别管。
　　宋歌倒是配合。双手笨拙地给娇娇剥了一只虾。还体贴地夹了大龙虾的中段位置放进娇娇碗中。
　　“谢谢啊！这两天给你添麻烦了。我还给你带了礼物，一会儿上去拿给你。”
　　“没事儿。我的本质工作。应该的。”
　　娇娇也没动筷，低垂着眼回复。
　　今日的宋歌不太像宋歌。娇娇不太像娇娇。气氛有几分尴尬和奇怪的时候，梁小玉站了起来，举起手中茶杯。
　　“下午还要上班，所以没点酒水。我现在以茶带酒，先带个头，敬宋歌一杯。
　　祝愿新岗位一帆风顺，实现部门销售目标，助力公司成长。
　　还要谢谢宋歌自己掏腰包，请大家聚餐。我也沾光蹭个海鲜大餐。”
　　宋歌见梁小玉这么正式，慌不迭起身。双手执杯，赶紧还礼。
　　“谢谢小玉姐。也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和鼓励，我会继续加油努力的。”
　　宋歌似乎恢复了些精气神，又给自己添满酒水。面向全屋举杯。
　　“今天匆忙赶回来，择日不如撞日，早上委托了小玉姐邀请大家一起相聚，由头虽然是我换了新的工作岗位，向大家正式报备和一起庆祝一下。
　　实则是想借机向在坐的各位领导、同事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我今日能够获得这个转岗机会，跟在座每一位过往对我的帮扶帮助分不开。这一点，我宋歌铭记在心，不会忘怀。
　　如果是两年前的我，面前摆上这个机会我相信自己还没有能力抓住。无论是我以前的市场部、还是我现在所处的Digital部门，还有小玉姐的总裁办或者其它同事，需要我宋歌配合支持做什么的，随时言语，我绝不含糊，尽全力支持配合，就跟大家支持我一样。”
　　Amy听得翻白眼。你是全力配合了，都配合到床上去了。你要感谢的领导没在呢，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人家也听不到。
　　这番职场客套话，还是让不少同事当场动容。大家纷纷起身，举杯回应，气氛一下子热烈了起来。
　　Amy乘机又跟小玉咬耳朵。
　　“一会儿吃完了别着急走。看我如何拯救失足青年。
　　我说老孔雀咋突然善解人意起来，这不成功拐带一美少年，还不跑还等着东窗事发让全公司看热闹？
　　工作在哪儿不能干？宋歌这样的品质货色是可遇不可求啊！居然能让她得手！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
　　宋歌也是个拎不清的，这老女人他也有胆碰！与其让她荼毒宋歌，我宁愿宋歌被娇娇缠上。至少娇娇不会把他嚯嚯坏，那老女人可不好说，铁定不会善终。
　　你也真是的，这么不靠谱的事儿居然没跟我透半点风。就凭你两这感情里的新兵蛋子，还互帮互助上了？！
　　你以为你跟我男神感情升温、稳步发展、一切向好，就安稳无事啦？现在居然有经验有本事给别人感情出谋划策、指点江山啦？
　　我告你啊，你现在应该全副身心地扑在自己身上，经营好自己的感情，千万别掉以轻心。大侄子那儿咱可还没切干净呢，谁知道有啥隐患？
　　还有，我男神那么优秀，我就不信不被人惦记。楼上那律师，最近啥动静你关注了吗？保不齐是个程咬金，到时跳出来添乱。”
　　梁小玉闻言心思一动。Christine？自从自己跟林汉文确定关系后，她和Amy可就无暇提及过楼上那妖女了。
　　这两日和林汉文打得火热，好得蜜里调油似的，也压根儿没心思想起过这个陌生人。
　　回想自己当初，不知为什么，一直把她当成假象敌人好长时间。各种臆想里，她那张不辨年纪的精致面孔，高调亮相，甚至碾压苏云出境的频次。
　　这女人还出现在自己的梦境过。虽然压根儿不认识对方，但不知为什么，对她就是喜欢不起来。
　　也许是和林汉文在北京重逢时闹得不欢而散，当时对他带着极重的负面情绪，又眼他无事人般跟这女人整天出双入对，胡乱猜测两人是情侣关系，自然而然都被划入敌方阵营。自然而然对她也不喜起来，充斥敌意。连带着晚上做梦都能梦到她。
　　小玉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思绪。现如今自己和Arron两情相悦，他又已经正式地向自己说明过和对方的关系，误会解除，自己对这个陌生人应该没有什么成见了吧？
　　等她睁眼，还是非常清楚自己的情绪。对自己这个男朋友的大学同学，的确丝毫喜欢不起来。
　　那边Amy还在喋喋不休。
　　“所以你呀,别一天天地给宋歌瞎操心。他一个没谈过的，找你一个刚谈上的，两二把刀，别把自己剪坏了。
　　宋歌我来负责领回正道。一会儿我教育他时你旁边听着就行，别插话、更别帮腔。”
　　梁小玉听得哭笑不得。又心虚自己的确前期有所隐瞒，不敢反驳。只提醒Amy：
　　“好好好！你来劝，我不管。但你注意分寸啊，别干棒打鸳鸯的事儿。
　　就算人家最后谈崩没在一块儿，那也是人家你情我愿的事儿。我们这帮局外人，不用干涉太深。”
　　Amy不留情面地接着怼。
　　“你现在说你是局外人？早干嘛去了。要不是你怂恿他，他能傻不愣登地奋勇向前？”
　　小玉心虚眨眼。她是咋知道是我怂恿的？看来宋歌啥都交代了。男人不靠谱起来，比女人更甚。一边想，一边又心虚地把头埋得低些。
　　“刚还大言不惭地跟我说，是他主动追求的。我告你啊，若那老女人没给他下套，我名字倒着写。
　　我负责任地告诉你：他两人搅和到一起，谈崩是必然的。但最后崩死的肯定就宋歌一人，老孔雀转背儿就有新欢。我从朋友的道义出发，绝不能看着宋歌入火坑玩自焚。”
　　四周推杯换盏，笑语喧哗。没人注意服务员走进包房，笑吟吟地低调靠近，附身在梁小玉耳边低语。
　　“梁小姐。叶律师说和您约好了谈事儿，已经抵达，她请您过去呢。在菡萏争芳包间。”
　　声音不大不小，旁边的Amy听得一清二楚。
　　叶律师？不会是我刚嘴里的叶律吧？！她什么时候和Jade认识的？！
　　Amy顿时又提了精神，眼睛里八卦之光奕然闪烁，望向Jade。
　　小玉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也一头雾水。
　　“哪个叶律师？是27层的Christine Ye？”
　　Amy出口询问。
　　“是的。是的。”服务员应道。
　　梁小玉心里一跳，微微蹙眉。什么情况？她可从来没跟她有过交集，更何谈什么相约。子虚乌有的事儿。
　　Amy倒是也打听过对方身份，是在非常巧妙的场合和渠道，压根儿不可能惊动对方。
　　是不是Arron有什么安排？
　　很快她又自我否定。若是林汉文做的安排，他一定会告知自己。思此，她下意识看看手机，里面没有对方来电或是短信。
　　“叶律师现在已经在隔壁包间了，是她亲口告诉你和我约好谈事儿，请你过来喊我，是吧? ”
　　小玉和气地询问服务员，脸上挂着浅笑。
　　服务员点点头。忍不住把两人做比较。虽然叶律师很漂亮，可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不似眼前的梁小姐有亲和力，交流让人无压力。
　　“能不能给我复述一下她的原话？”小玉笑容又温柔了几分。
　　“哦。刚才我刚给叶律师泡好茶，她喊住我并对我说‘你去翠光皎月包房帮我请一下梁小玉小姐，我跟她约好了谈事。’
　　梁小姐，是有什么问题吗？”
　　服务员面容也带上了忐忑。
　　果然是有些问题的。她可不敢原句复述。原句没法复述呀！至少她说不出口，太没礼貌了。
　　刚才叶律师说的是“去叫一下翠光皎月的梁小玉。”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给她也听蒙了。
　　“叶律师，您是跟梁小姐约好了？我报您大名就可以了吧。”
　　叶律师抬眼盯看了她几秒，冷艳双眼没有任何感情，也看不出情绪，只让人有压迫感，颇为不适。
　　服务员硬着头皮没撤退，硬扛到对方再次开口。
　　“当然。”
　　语气充满轻蔑，似乎在说：什么蠢人？怎么会有如此愚蠢的问题。自己哪个词儿讲得不清楚？
　　“没事儿。只是，她比我们约好的时间提前了，我有些意外。我现在过去，谢谢你。”
　　梁小玉也觉察出服务员的局促，轻轻拍拍她手臂，以示安慰。
　　“我也去。”
　　Amy蹭地起立，脸露兴奋，两眼放光。动静儿有点儿大，引来宋歌侧目。也跟着起身，好奇询问。
　　“去哪儿？”
　　“女厕所，去吗？”
　　Amy翻个白眼，不耐道。
　　宋歌讪讪摸摸鼻头，乖乖坐下。
　　一直到两人出了包房往大厅的另一个方向去时，小玉瞄眼离开的服务员才顿住脚步，转身对Amy道。
　　“好啦。送到这儿吧。我一个人过去就行。”
　　“不会吧？！又要瞒着我？！”Amy不乐意。
　　“你没听人家说约的是我？你要跟过去了，你想听的八卦可听不到了。说实话，我实在想不明白，她为啥约我。但一会儿就知道了。”
　　Amy看着梁小玉依然微蹙的眉头，想了想，觉得有三分道理。这两人能有啥可能交集？唯一的关联点就是林汉文。不会她男神真跟这女的有一腿，不清不楚过吧？那岂不是自己刚才一语成谶，这嘴简直就是开过光的。
　　“要不要我在包房门外等你？”
　　“你是说想听壁脚？这么厚的门儿，你听得见啥？还是回去盯着点宋歌，先紧着我们大好青年拯救。”
　　劝退Amy，梁小玉快步向前。到了包房门口抬头即见行书牌匾“菡萏争芳”。四字自右往左，洒脱醒目。
　　她以前也是用过这个包房的，倒是没注意这包房名字如此艳丽张扬。
　　门后边就是Arron的大学同学，自己和Amy背后老蛐蛐人家红莲妖女的叶律师。
　　托林汉文的福，人倒是梦到过。只是做梦也没想到居然会在现实生活中有交集的一天！
　　梁小玉也说不清道不明自己此刻的心情。好奇、紧张、不安、兴奋......这些情绪好像都有一些，更多的是一种不真实感。为什么对方会联络自己？
　　她直觉，对方邀约自己，一定跟Arron有关，除此之外，她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是Arron此刻在香港遇到棘手的事情，无法脱身，请他同学代为转达？跟那位刚刚苏醒的朋友有关吗？
　　是和苏云的离婚案有什么变卦？自己不好开口说明，委托专业律师代为表述？
　　明知道这些可能性极小，梁小玉仍是忍不住胡思乱想，开始YY。
　　“借过。”身后有人出声。
　　梁小玉回过神，停止YY。深吸一口气，舒展眉头，微扬脖子，挂上适宜的职业微笑，伸手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