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不跟女逗》麟吐玉书

190、第二十二章 半路杀出来的不尽都是陈咬金，也可能是真妖精 （十九）

　　“高希宣在北京读的医，但毕业时没留在北京发展，还真有些可惜。
　　那他现在过来北京发展了吗？毕竟他姐姐跟你这个发小都在这边。”
　　梁小玉微微摇头，有些遗憾和唏嘘。
　　咋说呢？自从两年前断了联系，她真不知道高希宣现在人在何处。在C市还是在北京？亦或其他城市。
　　高希宣自那夜突然淡出她视线后，这明明才两年多的时间，自己关于他的记忆越来越淡、越来越轻。
　　要不是刚才这番交谈，越来越少的时间想起他。
　　自个儿还真是无情啊！
　　不过挺奇怪的是，前两日居然梦到了高希宣。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
　　“我真不知道。哎！特有意思的是：我有几次跟希瑞问起过关于他的情况，希瑞含含糊糊，也说不清楚。
　　这可是他亲姐誒，虽然从小老揍她弟，一直到希宣个头高过她，打不过了才停手。但她实际上可稀罕她弟了。也只能她自己欺负，别人敢欺负试试！
　　希宣没工作前，在我们这堆朋友里就属他最富最有钱。都是希瑞给的，简直就是没上锁的小金库。
　　希瑞赚钱买的第一辆车，谁都不能碰，她爸妈也不行。希宣就能随便开。他还老开来接我下班，次次停酒店大门口，特高调。说他也不听。
　　我们那个时候一群出了校门没两年的穷学生，辛劳打工赚钱的上班族，一到月底就入不敷出。”
　　小玉原想自我表扬一下，自个儿算是矬子里面拔高相当优秀的了。天天扑在工作上，没时间花钱，还算有些结余。
　　但一想到石威那次生日礼物风波，让她即刻捉襟见肘，现了原形。得绞尽脑汁四处筹资扛过经济危机。
　　最后还是林汉文跟Eric往里添了钱，让自己蒙混过关，没欠啥债。仔细一想自己跟同学们也就是五十步跟一百步的关系，没啥好标榜的，立马又调整了调调。
　　“就算我这样把自个儿卖给工作，没机会花钱有些小积蓄的主儿，也买不起车啊！
　　那个时候谁开得起车？能偶尔打个车就算不错。哼！这两姐弟是不是变相炫富？
　　希瑞虽然忙，眼光还是时刻关注自己宝贝弟弟的。结果她居然也不清楚希宣近况！
　　看来不光是女大不中留，男的大了也一样。”
　　林汉文笑笑。也只有这个傻丫头相信对方真不知道。
　　要么是姐姐看明白了什么，要么是弟弟特意嘱咐过。无论如何，断掉联系，一定是对方刻意为之。
　　所以，他更加好奇。既然决定断掉，为什么今时今日要再来联络？
　　难道跟Daniel一样，随着时间的堆积与沉淀，发现感情不但没有消失殆尽，反而越发炽热浓烈。一切都是出于情不自禁？
　　一想到在自己还没来得及介入梁小玉生活之前，就有其他男性如活跃的正电子绕核频繁运动，林汉文心里就阵阵烦躁开始发酸。
　　“这么优秀的男生，你妈妈也一定很喜欢他吧？”怎么没近水楼台给你们配了对？
　　不能怪梁小玉迟钝，嗅不到任何醋味。此时此刻她的心中，上天入地林汉文就是唯一！有其他人什么事儿？！
　　论全天下男人之优秀，能优秀得过眼前这位？！
　　此情此景，是真可惜没有Amy在场把关。不然早暗戳戳踢她腿或挤眉弄眼各种提醒。
　　梁小玉只会一板一眼认真作答，来自全天下最优秀男人的提问。
　　“我妈特喜欢他。他一来我家蹭饭，我妈也不嫌麻烦，每次弄一大桌好吃的。
　　还‘宣宣、宣宣’叫个不停，好像那是她亲儿，我是抱养的。听得我直掉鸡皮疙瘩。”
　　嗯。跟亲儿子也差不离，你妈是把他当作女婿人选，以备不时之需。
　　“他经常去你家蹭饭？”一个大男生主动蹭饭，这意图还不明显？
　　“以前还好，自他毕业回C市上班以来，来得挺勤的。
　　我还老挤兑他：‘是不是工作以后体会到赚钱不易，喜欢到别人家打牙祭节省开支？’
　　每次我一挤兑他，我妈就当他面狠批我，他反而毫发无损，可得意啦！
　　诶！你知道打牙祭什么意思吧？”
　　“知道。吃饭。吃丰盛好吃的饭。秀色可餐的那种。”
　　林汉文笑答。
　　梁小玉眉眼弯弯，眼神写出大大的赞。
　　“他是医生，这个职业要求他们基本上不可以喝酒的……那天晚上他跟你表白时居然是喝醉酒的状态……他平时很爱喝酒？”
　　梁小玉立刻矢口否认。
　　“不是的，他平时滴酒不沾，从不喝酒。非常自律。
　　那天晚上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喝醉。问他来着，他不喝醉了嘛，啥也没问出来……”自此一别两宽，我也没有机会去了解。
　　“你觉得你完全了解你这位发小吗？说说他在你心目中的样子吧。除了爱炫富、爱蹭饭、不喝酒、很自律。”
　　“当然了解啦！我两可是话都说不利索时就认识了。除开他爸妈和姐，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还能不了解？
　　这两兄妹在我们那波同龄人中，是公认的优秀。希瑞已经很耀眼了吧，希宣的优秀可丝毫不输他姐：个子高、长相好、读书也厉害。由内到外都很拿得出手。
　　学医很难的，他可一直是老师眼中的高材生。你不知道，当初他刚毕业没留北京深造或者就业，多少老师使劲儿劝来着。
　　人家倍儿沉着冷静，计划了然于胸：‘先在家乡奉献，过两年还回去的。’
　　有实力有自信的人，才能年纪轻轻就讲出如此把握十足的话，从不担心错失良机。
　　尽管无论长辈和晚辈，喜欢希瑞更多。因为她嘴巴特甜，能说会道，性格也开朗活泼，见人自带三分笑，典型的人见人爱。
　　但我觉得希宣性格更好，比他姐性格好。希瑞其实骨子里挺强势的，不然也做不了女强人。
　　希宣反而柔和。他只是平时少言寡语，给人一副高冷模样。所以大家老误会他清高，目中无人。
　　但你要真跟他熟了就知道啦：他其实是个内心是很温柔、很善良、很体贴的大暖男。还特仗义！
　　学习生活里超级自律：从不抽烟喝酒！我唯一知道他喝酒的那次就是那天晚上。为啥喝醉我也想知道，但估计要成千古之谜了。
　　总而言之，要想在他身上找出缺点，你还得用放大镜使劲儿看。
　　我在君怡时常加班，我妈担心我个人问题。老拿他刺激我。
　　‘哎呀！你看人家宣宣，喜欢他的姑娘可多啦，队伍都排到家门口啦。你连只公猫都没给我抱回来过。’
　　特气人吧？我妈老这么当众替他长志气，灭亲闺女威风，搞得我鬼火冒。每次事后我都冲他发火，出言恐吓。有时还上手揍他。
　　我真下狠手的，流血的情况不多，但皮下瘀血，搞几个淤青的疙瘩出来那是常事儿。
　　但他从不还嘴，更不还手，次次都让着我。
　　他肯定是让着我的。要真打架，小时候比划我还能有输有赢。现在都长大了，比武力值我铁定输。”
　　小玉越回忆越觉得高希宣对她是真不赖，作为一从小长大的哥们。
　　而自己对他和颜悦色的次数细数起来真不多……无论是何种关系定义，她真真是有些亏欠于他的。
　　“你说那天高希宣是喝多了，稀里糊涂提出要你做他女朋友。酒醒自己都不记得了。
　　如果他是头脑清醒地向你表达爱意，正式提出希望你做他女朋友。你会答应他吗？”
　　小玉一愣。她没料到林汉文会给出这么个假设。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假想？
　　今晚唾沫四溅地讲他两兄妹，难道听不出来这全是几个发小吃喝拉撒的细碎事儿嘛？哪有啥情情爱爱的痕迹？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和高希宣太近了感情太深厚了？好奇若不生变故，就有可能会转化成情侣？
　　自己和高希宣是感情深厚，再厚又如何呢？却与爱情无关。
　　就如当初，她发现自己对林汉文动了真情，须要逃离那座城市来刮骨疗伤消除情毒。
　　而高希宣销声匿迹2年多，于自己有遗憾有惆怅有思忆，却毫发无损......
　　遗憾什么呢？惆怅什么呢？又思忆什么呢？
　　梁小玉想得很认真，眼神有些游离。更多回忆随着这个假设问题如潮水般涌入，注入脑海翻腾。
　　她与高希宣打打闹闹亲密无间一起成长的若干年；对方北京C市两地专家倒腾中药，又心细如尘地监督她喝药解决生理痛的画面；那晚高希宣在暗夜中路灯下倒映于地上颓废而孤寂的身影……
　　周兰心在电话上歇斯底里咒骂她没心没肝、毫无感受力，压根儿不知道也不珍惜高希宣的爱意……
　　她也清晰记得高希宣醉酒向自己表明心迹那一夜，她毫无喜悦感而是无比感伤的内心独白……
　　他是喝酒了，但并没有因此糊涂了脑子，只是添了几分狠劲儿。
　　她明白高希宣的举动，为什么不敢听她的回答，要仓惶离去。连酒精也没给足他勇气。
　　两人都非常清楚：即便他一早跟她表白，结果还是一样：她不会选择他。
　　她要的爱人，是能让自己怦然心跳，甚至惊慌失措的男人，诚如眼前这位。而高希宣不能。
　　那夜，高希宣凭着酒劲儿吻她抱她，她就已经确定这个答案。
　　她只是从来没弄明白过：高希宣为什么会爱上她这个发小？唉！是不是像老话讲的：爱谁不爱谁哪有什么道理可讲？
　　自光腚穿开裆裤就认识的两人，一起长大。如此熟悉对方，如何能做到生出激情,品尝到传说中妙不可言爱情的滋味？
　　但无法给到高希宣想要的答案，让对方失望而归，这让梁小玉一直心情不畅。甚至带上三分愧疚，生出若干惆怅，如烟似雾缥缈。
　　不是自己的错，胜似自己的错。天知道，她是多少希望对方幸福无比。
　　无论自己与他现在有无联系，丝毫撼动不了她希望对方无比幸福的强烈意愿。
　　林汉文等得很认真。一言不发，也不催促。
　　良久，小玉长长叹出一口气。
　　“也许……会吧……毕竟大家眼中，他是如此优秀。”
　　只是，我眼中另有优秀之人：以前是Daniel，现在是你……未来，也只可能是你！
　　她还是那个老毛病，给不了自己在意和重视之人想要的，就觉得自己也有错，会生出愧疚。
　　因此处处加以维护，来保全高希宣的面子。包括此刻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方式。
　　高希宣在自己这里受挫落了下乘，其他人没必要知道丝毫。众人面前，高医生依然是出类拔萃、最优秀的那一位。
　　未来，他一定会遇见比自己更好的女性……比如，兰心？
　　要是希宣也爱兰心该多好！兰心细致温顺，又如此爱他。一定会对他温柔以待。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三人关系还如以前，她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兰心追求希宣。
　　唉！也好久没有兰心的消息了……不知道她是否一切安好……
　　梁小玉没多想也压根儿想不到，这个表述是否会引发任何误会以至带来蝴蝶效应。
　　因为她已经答应林汉文求婚，亲手把心交付给了对方。关于某个从前的假想作答，答案是什么，根本不重要，不是吗？
　　林汉文自是不知道梁小玉心中千回百转，而唯一不变的是爱他坚如磐石的决心。
　　虽然明白梁小玉对高希宣没有情侣间的爱意，但仍然在根据一堆小玉表述的信息重新审视这对青梅竹马的关系。以及今天高希宣这波操作的动机和未来可能引发的变化及造成的影响。
　　年长不少，经历较复杂，在没有结婚前，他考虑得都比较多。
　　这人世间并非只有爱情能让男女结合在一起做成夫妻。自己和苏云就是一个典型案例。
　　也并非因爱结合的一对就能厮守一辈子不生变故。更何况梁小玉和高希宣的情感可比自己和苏云的零感情要深厚。
　　他闭眼沉思片刻，终是做了决定。
　　Daniel是他最重要的哥们儿，他必须现在回去帮他捋顺跟Ivan的关系，认清苏云的斑斑劣迹，替他打开心结。
　　24小时足以，明晚他一定回来。然后......然后再和盘托出。
　　蒙在鼓里的Daniel 、卡鱼刺的追求者、故弄玄虚的发小.......谁都可能引发变故。
　　24小时，他还要做足一些工作，以确保在这场看似没有硝烟，却厮杀惨烈的爱情战役中，万无一失地获得胜利。
　　林汉文算得上是心思缜密，也想尽量做到算无遗策。
　　但偏偏这世上原本很多事情，尤其是关乎感情的时候，总是人算不如天算。
　　今日这一念之差，差点让他满盘皆输，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