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不跟女逗》麟吐玉书

168、第二十一章 情海里的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二十六）

　　李豫章不客气地“赶走”妈妈，拉着梁小玉又诉了一番衷肠。核心意思是：不用太在意自己妈妈，以后又不是跟她日子。
　　梁小玉不想跟他展开任何感情问题的探讨，弯眉一笑，从保温桶里盛出热汤，嘱咐李豫章乘热喝。
　　李豫章表情夸张：“你专门帮我定的？太感动了！好香啊！是鸡汤吧？”
　　李豫章嗅嗅。
　　梁小玉一顿。对啊！啥汤啊？林汉文刚才只提到是餐厅备的，也没具体说啥汤。
　　“呵呵！快用你美食家专业的舌头鉴定一下，口感如何？”
　　小玉岔开话题。
　　李豫章赞不绝口，说鸡汤超级香，跟自己的厨艺有一拼。问小玉哪家酒店定的？回头出院了定要去会会这位大厨，切磋切磋。
　　梁小玉呵呵一阵傻笑，笑而不答。
　　中途，张忆大夫和护士长都来探望过李豫章。细致地问过病人状况，笑眯眯地离开了。
　　尤其是护士长，简直换了一个人。一直安慰李豫章，说他年轻，伤口会很快恢复。到时又可好吃好喝，惬意人生了。
　　还好心地送了一本侦探小说，说是烧脑，适合他这样的青年才俊，给他打发时间用。李豫章简直受宠若惊，一直诺诺点头，感恩戴德。
　　下午四点多钟，大姨回来了。放下一堆汤汤水水菜菜，冲梁小玉眨眼。丢下一句：“家里事儿多我先走了。你多陪陪小李，晚点儿回来没关系。”就匆忙离开了。感觉晚走一步，没人主持大局的家立刻会一锅粥。
　　两人慢慢悠悠一起吃完饭，梁小玉陪着李豫章又去西单公园溜达了一圈。
　　中午鸡汤喝太多，晚上稀的也不少。李豫章尿感频频，借故怕护士查房，自觉地溜达完一圈就提出回病房。
　　回到病房，李豫章又“要求”梁小玉给他念护士长赠送的侦探小说。谁生病，谁老大。梁小玉顺从地照办了。
　　等张忆大夫过来查房时，看到的就是温馨有爱的一幕。女孩子双手捧书，正声情并茂地朗读给男朋友听。男朋友单手托腮，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孩儿侧脸，眼中盛满深情。
　　大夫在门口驻足，没有进去打扰这静谧的一刻。心下思量：浪费这么宝贵的病床资源给小伙子创造机会，就是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啊！还好心思没白费，看这架势，两人离眷属不远了。呵呵！
　　大夫悄悄离去后，病房的和谐静谧终被一阵电话铃打破。
　　梁小玉一看是Fred来电，冲李豫章吐吐舌头。
　　“我老板，我出去接听一下。”
　　二十分钟后，小玉一脸思绪地回来了。
　　李豫章见她皱眉，关切地问：“怎么了？”
　　梁小玉摇头。
　　“没事儿。”
　　但眼里盛满纠结，一脸若有所思。
　　“工作要有急事儿你先去忙。我一个人呆会儿没问题的。”
　　梁小玉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
　　“没事儿。Fred有个急茬儿，让我晚上弄好发给他。我跟他说手边没电脑，明天一早去办公室给他弄。”
　　说完眉头皱得更深。
　　“你老板知道你请了假，还给你打电话，说明是真着急。我也是做老板的，不到迫不得已，不会给自己休假的员工打电话布置工作。你去弄吧，不用担心我，有问题我电你。”
　　李豫章苦口婆心。
　　小玉上下打量他：“你……确定？”
　　李豫章颔首。
　　“你……真的确定？”
　　梁小玉似乎是要说服自己。
　　李豫章轻笑出声。
　　“我当然确定舍不得你走。但我也确定你老板此刻更需要你。再说，连护士长都开始给我送礼了，没人会虐待我。放心。”
　　小玉缓慢点头，眼含愧疚和纠结。
　　“那我……就走啦……明天早上我再过来。”
　　李豫章大力点头，简直可以说是心花怒放。他清楚看到梁小玉眼中的愧疚和纠结。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那种眼神，说明对方是在意他的。自己装大度样儿，违背心意让她离开的不舍心情似乎也没那么黯然了。
　　梁小玉终于还是撇下李豫章离开了病房。
　　她清楚护士长现在对李豫章的善意是源于自己瞎扯淡的凄惨故事，她压根儿不担心护士长会再来刁难。
　　但她是真心愧疚。也是真心纠结。
　　她愧疚，是自己刚才又跟李豫章瞎扯淡了：和Fred在电话上就把工作说清楚了，此刻也没啥急茬儿要去电脑上弄。
　　她也没告诉李豫章，随后，她还接了一通林汉文的电话，对方约她晚上见面。见面地点是在租给菲菲的公寓。她现在真正离开的原因是要去赴林汉文之约。
　　她刚才纠结，是在纠结要现在去见林汉文还是安顿好李豫章再去。毕竟自己说谎在先，不够仁义厚道，尤其被照顾的病人还一味替她着想。这让她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刚才，好巧不巧，Fred电话刚一结束，林汉文的电话就跟了进来。
　　“汤好喝吗？”
　　“嗯。特别香！”李豫章一个人全部喝光！
　　“你忙吗？”
　　“不太忙。”就是呆得有些无聊。
　　“准备回家了吧？”
　　“还得有一会儿哈。”还需给病人读完睡前故事，等对方熄灯躺下。成人的睡前故事比小屁孩长好多。
　　“哎！你中午咋跑那么快？我转个背你就不见了。你干嘛去啦？”
　　梁小玉还想着近中午林汉文神秘撤离那一幕。
　　电话那头有片刻的沉默。
　　“你什么时候离开医院回家？”
　　林汉文跳过问题，继续自己的问话。
　　“嗯……还得一个小时？咋啦？”
　　“来我这儿。我去接你。”
　　梁小玉瞬间脸就红了。她想起了前几晚的精彩瞬间。
　　她并不抗拒男女朋友间的任何滚床单行为。毕竟，做为同期毕业生里唯一一枚老处女，实在没啥可骄傲的。潜意识里还是希翼早日水到渠，成功摘掉这块生锈的金字招牌。
　　再说了，与自己喜爱的男子一起，灵体、□□都愉悦，有啥抗拒的理由？绝对心甘情愿，甘之若饴。
　　但这也太直接了！！
　　“去干嘛？你合同都签了，也不需要我帮你看房子了。再去干嘛？”
　　梁小玉脸微红，开始矫情。
　　“那天在餐厅我们刚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其实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你……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做为我的女朋友，你应该要知道的。”
　　林汉文低沉而严肃的语气打断了梁小玉的绮念。
　　啊……人家只是想继续那天的谈话节目啊……
　　也对哦！那天还有好多问题没问呢……苏云的部分还未有丁点涉足……不管话题有多难堪和苦涩，总是要揭开来看一看的嘛……
　　还有那个讨人厌的Christine，是不是要告诉林汉文，自己超级不喜这女的，他将来能否换个律师用？
　　梁小玉觉得自昨夜那个吊诡的梦后，自己对Christine的容忍度已近乎零。Michelle 跟她一比，简直算得上天使一枚。
　　“你不用来接，我一会儿完事儿打车过去。出发时给你短信。”
　　挂完电话，梁小玉就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她想立刻拔腿就走，找林汉文聊天去。
　　理论上，她也可以再陪李大侄子一个小时，读读书，说说笑，然后从容离开。
　　但一晚上拢共就那几个小时，在这儿耗的时间长，在林汉文那儿的时间就得短。
　　再加上爱因斯坦相对论早就一针见血：同样的时长，和喜欢的人一起，时间就是飞驰如电；和不爱的人一起，真真度日如年。
　　结果，就有了刚才那番临时编奏的借口。
　　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不做多想。梁小玉长吁一口气，低头掏出手机，迅速输入“出发”，点击发送，疾步离开。
　　对方秒回：“快到了电话我，下去接你。”
　　半小时后，梁小玉抵达东直门某著名楼盘门口。上次林汉文是开车载着她直接进的地库，这次终于有机会看清楚小区主大门。
　　精雕细琢的欧式风格门廊半隐没在浓密的树荫中，倒没显得太过宏伟，很是低调。
　　但大门警卫处，轮值的两位保安人员，穿白衬衣黑西服系酒红色领带，暗夜中就帅得有些高调了。身形挺拔，目光精锐沉稳。一看就是军哥哥出生。
　　梁小玉禁不止开始ＹＹ：啧啧啧！看看人家那衬衣领子，白得发光。这才是真正的白领呢！
　　这样品质的保安一个月收入多少啊？会不会跟我不相上下？
　　深更半夜，两个大男人一起值班，是不是无话可聊，都打游戏呢……
　　梁小玉凑近窗口，礼貌报出林汉文大名和房间号。
　　其中一位偏年长的保安认真审视她两眼，即刻挂上礼节性笑容，快步出到门禁处替小玉刷开铁门。还微弯腰伸臂做出得体的“请进”姿势。
　　“原来是林先生客人。请进！前面喷泉左转第一栋楼就是。需要我们带路吗？”
　　“不用了。谢谢！”
　　梁小玉报以感激笑容。心下却颇为诧异。林汉文不是常年不住这儿吗？名头还这么响？
　　眼见这位高个美女拐得不见人影，保安稳步回了警卫室。里面较为年轻的小伙子忍不住发言了。
　　“李哥，这样行吗？这姓林的前两天刚把我们狠投诉了一把，咱全组可是一个月奖金都泡汤了！
　　你现在又随便放人上去，不怕他接着投诉咱们？干嘛不打个电话核实一下呀？”
　　李哥淡定坐下，啖口茶，不急不缓地开了口。
　　“他那是投诉我们私自放快递员进去，可没投诉我们放美女进去。
　　你试试，打电话跟他核实：说楼下有个美女点名上他家去找他，要不要放人进？他一准儿还投诉你！”
　　“陈苗可是常年负责我们这片区的。我们这儿也备了案，每次进出都有记录。一切都是按流程走的，偏他不满意，直接投诉到总经理那儿！
　　都说管理员工要护犊子，咱这老总就能胳膊肘往外拐，坚决扣奖金，还改流程：但凡以后业主不在家的，管家代为签收，不许往里跑。可真够麻烦啰嗦的。
　　至于嘛？跟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斤斤计较。他们住高级楼房开豪车，花钱如流水不心疼，我们还得住宿舍挤公车，一分钱一分钱地苦赚啊！自从收到这噩耗，我的肉就疼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服务行业就是客户至上，改流程没什么不对。咱小区是明星小区，物业费每平方米两位数，更要保障服务质量最佳。
　　你的钱是不是都被小女朋友榨干了？天天哭穷。”
　　年轻保安报赧地笑笑，随即又不放心地追问。
　　“李哥，你真确定放这女的直接进去咱会平安无事？我老觉得这电话下一秒就要叮铃作响，那姓林的还得作妖。”
　　李哥笑笑，眼睛扫向外面过往的行人，漫不经心开了口。
　　“你知道这位林先生十年不来住，一来就使劲儿投诉的原因吗？”
　　“啥？！不就是因为我们私放快递员进，没跟他提前核实吗？”
　　年轻保安睁大眼睛，明显被问懵了一把。这啥问题？奖金都被扣了，岂能不知道原因？
　　“这是表面原因。我把那天快递敲门前后段的录像反复看了好几遍，还找出了根上原因。”
　　“这里面有事儿？”
　　“那天陈苗不知道什么原因，笃定业主家有人，一直好耐心，坚持按门铃。中途有停顿，拨打电话。到林先生开门，前后加起来有近五分多钟。
　　林先生开门时，是一种暴怒状态，且衣冠不整。连话都没跟快递说，直接拿东西关门。
　　关门不太准确，是摔门。可见，他当时是正在进行某种好事儿，然后被陈苗打断。这就是他极其不爽，投诉我们的原因。”
　　“那快递走了，好事儿继续不就完了嘛。干嘛非得要投诉？”
　　“快递走了，那女的也走了。所以好事是真的被打断了。我们也是真的被投诉了。”
　　年轻保安张了张嘴，认命地又闭上了。男人遇到这种事儿，的确都是火冒三丈。他也不例外，但他就没投诉过。
　　这还是小肚鸡肠了些。而且陈苗也是抽疯，若一个快递就要花费五分钟做沟通，这一天下来简直不出活儿嘛。他的快递流程才有问题，需要改善。
　　“那以后是不是但凡找这姓林的女的，我们都大门敞开笑脸相迎，让她们直接进？
　　咱也不能保证她们找姓林的都是干好事来的，也许是上门寻仇讨债的。就他那小心眼儿，肯定结仇不少。”
　　“其她女的我不清楚，该核实还是要核实。但这个年轻姑娘，必须来一次，放一次。”
　　“为啥？就因为她年轻漂亮？”
　　“因为她就是陈苗离开后，很快也离开的那位。你要不信，可以去查录像对脸。
　　两人离开时，林先生全程揽着这姑娘，替她开车门，脸温柔得那屏幕都快融化出汤了。绝对的呵护有加，宝贝得不得了。”
　　年轻保安目瞪口呆，缓缓竖起大拇指，冲向李哥。
　　“高！实在是高！这刑侦能力，你不做我们组长，谁做？”
　　梁小玉读着门牌号码，按过三遍门铃了，可依然没动静。她左右环顾，确定没找错，耐心地又按了三遍，外加手指节轻叩。
　　依然没动静。梁小玉掏出手机准备呼叫。
　　“你找谁？”
　　身后突然想起一道低沉的男声。
　　梁小玉吓得当场尖叫出声。
　　回头一看，林汉文正一脸戏谑地盯着她。
　　梁小玉惊魂未定地猛拍胸脯。
　　“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听到你敲门，所以出来给你开门。”
　　“不是。我是说你怎么在屋外？我没跟你说我到了呀！你不应该在屋里呆着吗？”
　　梁小玉傻傻地指门。
　　“我本来在屋里，听到你敲门才出来的。”
　　“骗人。”肯定在过道等自己。梁小玉终于回过神。
　　林汉文牵起小玉的手，拉着她就往外走。
　　“去哪儿呀？”不是约好这里见吗？
　　“这里现在是人家菲菲的家，我合同都签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是这边。”
　　林汉文带着梁小玉进到正对面的单元。房门大敞着，原来他刚才是从这里出来的。
　　两人一进去，小玉恍惚又踏入租给菲菲的那一套。房屋格局一模一样，连装修风格、家具款式都没啥变化。除了朝向不同，简直跟对过那套是双胞胎。
　　“你究竟有几套房呀？这么多房，你还上什么班啊？”
　　梁小玉惊讶之余揶揄。
　　“这个楼盘就这两套。要养家糊口，班还是要上的。但你可以考虑不上班，我养你。”
　　梁小玉微红着脸，白他一眼。这人现在嘴也忒甜了点儿。
　　“饿吗？要不要吃点什么？我这里有餐厅做的Pizza 和蘑菇汤，刚送过来没多久。烤箱加热就可以。”
　　“不饿，我在医院吃过晚饭了。大姨给送的，做了好多。我怕浪费，吃了不少。”
　　“嗯。那坐着歇会儿，我给你倒杯红酒。”
　　林汉文起身去小吧台倒酒。梁小玉四处打量，才发现屋里高柜和茶几两处放了鲜花，是妖艳欲滴地红玫瑰。
　　花团锦簇中，朵朵玫瑰正奋力绽放，已至饱满。殷红得仿佛快滴出血。花瓶旁依次放着崭新的浅白蜡烛，虽没有烛火，但立于铺垫干花的水晶托盘里，高矮不一，极其雅致。
　　还有茶几区域的地毯，跟隔壁屋的也不一样。居然是粉色的，还织着金线，折射出顶上水晶灯的光芒，温馨尽显，浪漫十足。
　　这可比隔壁那间的布置要女性化多了……看来这应该是素贞姐来北京居住的地方……或者是这家伙以往泡妞的地方？！
　　Christine有没有借故讨论法律条款来这里和林汉文厮混？就跟昨天梦境里那般没脸没皮。
　　林汉文端着红酒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梁小玉慵懒坐在沙发上，托着腮帮子，眉头微皱，一副沉思状。
　　这是怎么了？
　　在担心医院那位吗？
　　林汉文忍住酸劲儿，笑着递上红酒。
　　“餐厅送过来的。跟前天的LAFITE产自同一个区，年份不一样。试试，更喜欢哪款。”
　　“哦”
　　两人轻轻碰杯品酒，各自怀揣着小心思，默契地没人开口。气氛有片刻尴尬。
　　突然，林汉文似下定决心般，一口气饮完杯中剩酒，搁下酒杯，探身往梁小玉贴近。右臂大力揽过她肩头，往自己怀里拢了拢。近到能清晰听到对方的呼吸吐纳。
　　因着刚才四周太过安静，环境气息太过暧昧，梁小玉禁不住一直在瞎琢磨：这沙发是不是被其她女人坐过，这酒杯是不是被其她女人托过，这鲜花是不是被其她女人嗅过。心中莫名充斥一股酸劲儿。被对方揽过的一刻，身体居然僵了一下。
　　不明显，但林汉文察觉到了。这和中午那会儿的柔顺主动简直判若两人。
　　他忍不住暗暗握紧拳头，随即又松开。病房里的那个男人做过些什么……一个下午而已，小玉已起了变化。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你说。”
　　梁小玉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也不抬眼看他，只盯着手中的酒杯。
　　“我不爱苏云。”
　　“嗯，那天你说过了。”
　　“ 我想跟你说明，为什么我不爱她，却要跟她结婚的原因。”
　　梁小玉来了兴趣。迅速抬头，挺直腰背，认真看向林汉文。刚才的臆想不翼而飞，只剩全神贯注。
　　太好啦！今天的问题清单里，这个算得上是加黑加粗，要重点讯问的一个。没想到对方一上来就直奔主题。真是太善解人意！太可爱了！
　　“我娶她完全是因为另外一个人。”
　　“谁？”梁小玉好奇眨眼。林妈妈吗？喜欢苏云这款的儿媳，非她不可？
　　林汉文有片刻静默，一瞬不瞬盯着对方。
　　他不太确定当自己告诉小玉关于佩瑶的存在时，对方会有什么反应。因为佩瑶是他真心实意爱过的女人，跟苏云存在的性质完全不同。
　　但他必须说。正如陈丹枫所言，若真心爱梁小玉，就不该隐瞒自己的过往，对方有权利知晓。
　　他怎么可能不真？他真到要毁天灭地来追随她。
　　他有信心，小玉那么善良的丫头，听完他的故事，会理解他当初所做一切的不得已。会包容他、会接受他、会更爱他。爱那个因她而彻底改变的现在的自己。
　　他们绝不会因此分开。也不会因为任何原因分开。他不会允许分离的事情发生。
　　那天，从她点头答应做他女朋友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发过誓：这一辈子，她只能属于他！他不会给到她任何反悔的机会！他会一直像现在这样，紧紧地箍着她、圈着她，永不放手。
　　为着给自己鼓劲儿加油，林汉文突然吻上梁小玉。他吻得虔诚无比，要确定她对自己的真心实意。
　　唇瓣刚一沾上，梁小玉早没了刚才的胡思乱想，立即温顺回应。此刻亲吻中，她清楚地意识到：自从中午两人吻别后，她一直在想他！疯狂地想他！
　　不出所料，意识再次被吻得模糊不堪。头脑发热、身体发软的梁小玉倾斜了手中的酒杯，杯底浅浅一层LAFITE 慢慢往外静静流淌，无声浸染了她白色的长裙，在那儿晕出醒目的酒渍。却没人留意到。
　　两人如胶似膝，吻得专心忘情，仿佛四周一切皆消失殆尽，偌大的空间只余两人的深情相拥和唇齿相交，还有空气中芬芳四溢的玫瑰花香。
　　林汉文内心深处惦记着重要的谈话内容，渐渐转入温柔式，不再凶猛。小玉也得以喘息片刻。
　　两人默契地拉开三公分，齐齐轻喘着，望进彼此眼眸，在那里寻找各自深情的投影。
　　林汉文确定，梁小玉此刻对自己是有情的。他忍不住湿润了眼角，有些恍如梦境。
　　自从生命中出现了这个女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他既往的生活开始分崩离析，不复往昔的平淡无奇。处处是触目惊心的缺陷和空洞，再也没有完整过。
　　最痛苦的是：那颗死寂的心自从对爱情再次萌生出渴望，就日日备受煎熬：有时在炼油中煎炸；有时在霜雪中冰冻。
　　更多的时候，是在不见出口的灰暗中迷茫徘徊，饱受思念之苦……直到三天前在一墙之隔的那个空间，他真实地拥抱和触摸她，倾吐了一腔思念，才有了枯木逢春的感觉。
　　那种身体的每个细胞都能感受到阳光包裹、春风轻拂、雨露滋润的感觉，就是一种重生的感觉。
　　此时此刻，望着对方水汪汪的眼睛，艳若桃花的脸颊，娇艳如玫瑰的双唇，他贪心地想：再吻一分钟，只一分钟，我就能没有任何顾虑地开口……
　　当他再次主动吻上，梁小玉的挎包里传出闷闷的电话铃声。
　　铃声越来越大，两人想要忽略都不行。
　　梁小玉心下也暗暗怨愤，谁那么不懂事，现在打过来。但她还要佯作自然地去接听电话。不想让林汉文看出自己的任何异样。
　　她清楚自己刚才已百分百沦陷。百分百沦陷啊！就是全面缴械。也就是说，接下来，无论林汉文想要如何搓扁捏圆她，她都会妥妥接受绝无丝毫反抗。
　　她算是明白了！林汉文这款毒，从三天前对方向她倾吐思念之情开始，毒汁就开始疯狂喷洒。截止到现在，已经在她身上里里外外都种遍了！
　　想要清除？那得让她先“毒发身亡”一遍！
　　挎包就随意搁在沙发右侧角落。梁小玉侧身拿举着空酒杯的手去够包带。林汉文配合地往后仰身，给她更多空间。目光一下子就落在裙身的酒渍上。
　　这是什么？
　　大姨妈又来了？
　　量还不少，都浸到前面来啦！
　　“你没事儿吧？”他关心地询问。
　　“什么？”
　　梁小玉顺着对方眼神，很快发现异样的地方。她有片刻迟钝，然后看眼自己手中的空酒杯。了然于胸。
　　“是红酒洒了。快看看有没有弄脏沙发。”这可是天价沙发。
　　“别管沙发了，快接电话吧。”
　　林汉文也反应过来，轻笑出声。嘲笑自己那年姨妈巾事件后，神经留下的过敏症。
　　手机屏幕上显示一个陌生号码。梁小玉松口气。太好了！不是李豫章、不是大姨，只是个垃圾电话。
　　她想赶紧回归二人世界。那种和爱人拥吻的滋味太过缠绵！太过美妙！太过甜美！太过销魂！让人难以自拔！
　　“是个垃圾电话。不用管它。”
　　她仰首冲林汉文甜甜笑道。
　　林汉文扫眼屏幕，抬头看她，眼神清亮却古怪。
　　最后在不屈不挠的铃声中缓缓开了口。
　　“接吧！是Daniel”
　　“真的吗？”
　　那天在星巴克，Daniel当着林汉文的面跟自己要了手机号码。她就是口头报了号码而已，没有索要对方的。
　　虽然下意识脱口而出疑问句，她却一点不怀疑自己数学天才男朋友的判断力。麻溜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那我接一个。等我一下。”
　　她没做多想，一边接通电话一边往窗边踱步。
　　刚跟林汉文亲热完，小玉有些不好意思当他面通电话。（一双冒火的炙热眼睛直盯着你；一具充满男性荷尔蒙的男性身体紧裹着你；一股鼻腔里的热浪狂喷着你。请问你还能正常通电话吗？）
　　林汉文望着她欢喜雀跃的背影，刚才晶亮湿润的眼睛黯了黯，拳头又不由自主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