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不跟女逗》麟吐玉书

152、第二十一章 情海里的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十）

　　“咳咳……我其实并不讨厌你……刚开始在君怡时，有一点儿讨厌……大家不熟嘛……
　　咳咳……但后来就不讨厌了……你、你，其实一直都很照顾我……我都记在心上的。
　　那天见到你，我虽然很惊讶，但是我还是很开心……
　　后来、后来……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对我凶巴巴的，老说我……所以我就生气了……所以也开始对你态度不好……所以……”
　　“所以你是故意说有未婚夫来气我？你没有未婚夫也没有男朋友对吗？”
　　林汉文瞬间恢复了又急又快的港味普通话。
　　梁小玉低着头，微不可见地点头。她确定自己的脸红了。为自己当初撒这样的谎感到害羞尴尬。
　　但她必须要实话实说……她怕对方打退堂鼓。
　　林汉文长呼一口气。招人厌的明星脸出局。他以后要全身心投入与陈丹枫的竞争，短兵相接、计穷力竭的那种。
　　“嫁给我好吗？”
　　！！！
　　梁小玉傻眼。耳朵有短暂的失聪，只余脑子里轰隆隆作响，混乱得无所适从。眼睛不知道往哪儿看，手不知道往哪儿摆。
　　她做梦都没想到林汉文会三级跳！
　　原来林汉文刚才说餐厅归自己，是真的要让她做老板的婆娘……
　　要追求一个女人，不是应该先从做男女朋友、谈恋爱开始吗？
　　结过一次婚的男人，路数都是三下五除二这么猛吗？
　　还是这家伙着急落听，好早日销假回去上班？毕竟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他高薪：这种高管位置，少上一天班，就损失不少钱吧……
　　Amy Amy在哪儿？！
　　梁小玉觉得自己此刻已全无招架之力。这么一比较，还是刚才被强吻、被“按摩”、被耍流氓，要容易好多……可不可以换回刚刚那种方式呀！！
　　她睫毛眨呀眨，对方的脸近在咫尺，一会儿模糊，一会儿又清晰。
　　她不小心暼见对方眼神。那里面情感充沛、纷繁复杂却又强烈执着。
　　仿若有火又有冰，烧得噼里啪啦，白里带红，火星四溅。若一直盯看，真的会灼烧你的灵魂，直至它滚烫，雾气蒸腾。
　　要怎么样回答？！
　　不能长时间不作答吧……若沉默太久，对方会不会收回求婚的请求……
　　梁小玉焦虑、无助、甚至惶恐。搅得她那种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变得浅浅淡淡。
　　“别、别逗我啦！我……”
　　“我什么时候逗过你？”
　　林汉文迫切地覆盖上对方的话。
　　梁小玉觉得耳朵烫得快滴出血。
　　“那你、你，从来没有，没有，逗过我？没开过我玩笑？”
　　梁小玉声音细弱蚊虫，嗡嗡嗡。偏偏对方此刻听力过人，一字不落。
　　“从未逗过你！从未开过你玩笑！”
　　林汉文状若宣誓，义正言辞。
　　“你、你说过喜欢……喜欢把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上……那、那、那这句话也不是开玩笑的？是真的？你就是爱看我痛苦的样子……”
　　聊到现在，林汉文终于明白什么叫作茧自缚。
　　他沉默了好久都说不出话。久到一直害羞低头的梁小玉猛然抬头，慌慌张张地看向他。
　　以为他又走了呢……自己真真是秀逗了。
　　林汉文胸闷不已。自己说的任何话对方都记得一清二楚，这究竟算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我是说，我不会拿婚姻这种大事开玩笑。我是真的很爱你！我怎么舍得让你痛苦？
　　我是一心一意想要娶你，我的下半身只想要你。”
　　梁小玉脸烧得能烫化桌面上的不锈钢刀叉。南方人讲普通话不分前鼻音后鼻音的，她相信他不是故意要用这种流氓表达的。因为目前为止，任何流氓行为，林汉文都是直接做而不是说。
　　“能、能、能不能先做朋友……就是、就是……男女朋友那种？”
　　梁小玉万般艰难吐出半句话。身体外似包了个无形的乌龟壳，脑袋又往回缩。桌底下林汉文的双腿无意间碰上她的。
　　早不碰，晚不碰。偏偏要在说完下半身以后。
　　不光脸皮烫，身体里面也高温般灼烧。五脏六腑都被烫化了，如岩浆溶液汩汩流淌。
　　她惊喜、感动，害怕的同时，更多的还是难以置信。她需要时间来冷静和消化如今的局面……无论那玫瑰小人嚷嚷得嗓子都快哑掉，脑子真的还是浆糊状呢。
　　她想说：自己还没有恋爱经验；自己还是个雏儿；自己还没给家里报备过；自己还欠着那个假未婚夫两万元大礼没还；自己还没理清对陈丹枫的感情……
　　她最想说的是：自己虽然肖想过他好几年，但的确对他几乎是一无所知啊！
　　知道他有两个好哥们，其中一个貌似感情也不太稳定了；知道他曾经有个貌美如仙的老婆，刚离婚了；知道他有个相貌平凡却性情极好的姐姐，老敲打他；知道他有个慈眉善目的妈妈，管不住他，但眼睛生得跟他一模一样。
　　也就这样了！但这些信息是不是还不够自己此时此刻点头说要嫁给他吧……
　　她特别忐忑：若素贞姐听闻这个不听话的弟弟离了婚，向某大陆女青年求婚的消息，会不会扑上去连踢带踹地暴揍他。把他狠狠践踏在鞋跟下，外加义正言辞地说教：一国两制，两岸和谐，不需要你牺牲色相来添砖加瓦。你为什么不抓紧时间先给我们林家添砖加瓦？
　　她更加忐忑：若自己亲娘知道自个儿和一个二婚港男谈恋爱，会不会绑了自己清理门户，就近沉了家门口那条江。她落向水底，眼见哭得喘不上气的爸爸苍白的脸越来越模糊。江面上亲妈中气十足的声音飘出方圆十里：从此恩断义绝！就当我没生过你这个闺女！
　　她尤其忐忑：林汉文为什么会舍弃小仙女而选择平凡的自己？他是那种那种爱情来了不顾一切地追求，爱情走了他不顾一切地抛弃的人吗？
　　……
　　梁小玉打个冷颤。呵呵！反正就是，在说“YES！I DO”之前，是不是应该有一百页To Do List需要完成划勾？
　　“好！”
　　林汉文回答得嘎嘣脆。
　　……
　　梁小玉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是不是回答得太草率……
　　对方是不是也回答得有点儿草率……
　　咋就这么快变男女朋友了呢……
　　“我、我、我还不了解你呢……”
　　“你随便了解！”
　　林汉文神情兴奋，眼睛似乎有些湿润。一张脸用不同字体写满“欢迎提问！”
　　“那我可随便问啦。”
　　梁小玉瞄他，言语试探。
　　“嗯”
　　林汉文又伺机抓上对方的手，带着薄茧的手指开始轻轻抚摸一双柔胰。搞得梁小玉又有触电的感觉,全身汗毛都笔直立了起来。
　　她条件反射往回抽离，想挣脱出去。这人……我只是说我要随便问，没说让你随便摸。
　　林汉文固执地紧握，赖皮地露出那个颠倒众生的笑容。怎么可能放手？
　　此刻，握着这双莹白双手，感觉自己任督二脉已打通，周身血液畅行无阻，那种舒畅、舒心、舒服、舒适之感，美妙至极，前所未有……要让他舍弃，那他只能耍赖了。
　　他眼神柔情万种，痴望着近在咫尺的粉脸。那张脸局促、紧张、娇羞，眼睛却清亮透彻无比。这双眼睛，跟第一次见，没有任何两样。
　　第一次见面，William办公室黑压压一片，窗外的五彩霓虹投射进来，映照得一切模糊不堪。包括伏在桌面抽泣的这个女人。对方抬头的一瞬间，他却能看清这双眼。挂着泪珠，如星辰般耀眼。
　　人世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女人？那么笨、那么傻，偏偏让他似中毒般，拼命向她靠，如何都戒不掉。
　　林汉文直直看进对方眼睛深处。
　　中毒？人为什么要罔顾安危，贪恋毒品？吸毒带来的快感能抵过此刻？
　　你爱上一个女人，她对你点头顺从，你可以贴近她，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
　　然后，你可以什么都不用说，只是静静挨着就觉得人生足够！……当然，最好是紧紧抱着，或者随便摸摸……
　　梁小玉看着对方的眼神和笑容，有片刻晃神。最后停止了挣扎，任由对方的大手握住自己。
　　谁叫自己挣脱不开？刚才入座时只顾着躲避那个服务员的眼神，咋没留意这厮一直坐在自己侧面，而不是对面……唉！就这么问吧。
　　“你、你、你多大了？”
　　“比你大12。”
　　“那、那是几岁？”
　　“你今年28，我40。”
　　梁小玉咬舌尖，眉头微皱，懊恼中。
　　这第二个问题有必要问一个财务总监吗？
　　林汉文见状，心脏一紧。她嫌自己年纪大？
　　随即他又神色自如。若是这个问题，还是很容易解决的。
　　他已随时随地做好准备，接受无条件验货。用实际行动向女方证明，自己的核心能力跟任何辅助功能，均属品质特优！
　　……
　　现在验也行，楼上就是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