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不跟女逗》麟吐玉书

13、第六章 越挫越勇，迅速起飞的菜鸟（二）

　　穿过连接酒店与写字楼的商场，梁小玉很快抵达刘文顺办公室。
　　Shirley单独一间屋在刘文顺隔壁。两人办公室门口坐着两个小助理。其中的一个助理帮小玉敲开了Shirley的房门。
　　“Hi Shirley您好！终于见面了！盼了好久了。哈哈！”
　　小玉热情得跟外面攀升的天气。小助理识趣地退下，还掩上了门。
　　“你来了。坐吧。”
　　对方迅速瞄了她一样，不咸不淡的。
　　“稍等一下，我有个急件。”
　　Shirley继续打着电脑，眼睛再没离开屏幕。
　　“没问题，您先忙完。”
　　反正对方完全没把她放眼里，小玉索性偏着身斜着头，不着痕迹地打量Shirley。
　　她挺好奇：这位老跟她打官腔，还背地里默默拆她台的助理小姐，是如何让刘总信任有加，让林汉文赞不绝口的。
　　睫毛膏刷得又浓又密，唇膏涂得又红又艳。大波浪的头发，染成栗子色。棕色的美瞳，让眼仁超乎寻常的大。咋一看，很难确定是不是中国人种。
　　瞅了一会儿，也没得出是‘美还是超级美’的结论。这妆画得实在看不出本尊真容，也看不出年纪。啧啧！神奇的化妆术。
　　小助理又回来了，手里端着杯咖啡。小玉赶紧起身双手接过，低声道谢。
　　“这是你老板送我的咖啡，尝尝吧！估计你平时喝不到的。”
　　Shirley还是没抬眼。
　　“谢谢！石总特别地欣赏您！经常强调让我一定要跟您多学习取经。我们财务总监刚也在刘总面前，夸赞您工作出色呢。”
　　Shirley终于动容了，冰山脸上裂开了一丝笑容。
　　“是吗？Arron又称赞我了？他出差回来了？”
　　“……是的，林先生刚回来。”
　　“噗嗤”Shirley娇笑出声。
　　“他还是老样子，不熟或者不喜欢的人都让人称呼他林先生。”
　　Shirley脸上露出一种洋洋自得的神情。
　　小玉心里纳闷着：“怎么跑偏那么远，扯到林汉文身上去了”
　　“苏云跟他一块儿回来了吗？”
　　小玉眨眨眼，没太明白这个问题。
　　“Arron的老婆。” Shirley翻了个白眼，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太清楚。这两天只看到了林先生。”
　　“唉！估计没回。不然苏云早联络我喝茶了。这两人，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小玉越听越越纳罕：这么私人的话题……这大姐真没把我当外人。
　　“嗯，估计是没回来。”小玉含糊着。
　　“Shirley! 这是刚出炉的点心，石总和林先生嘱咐我一定要给您送过来。前段时间真是太辛苦您了。大家都知道这事儿特别繁琐复杂，还老得跟北京联系。多亏了您，才进展那么顺利。回头还得请您多指点。”
　　小玉眼睁睁地看着Shirley起身，扭着扭着就朝她来了。顿时联想起《青蛇》里张曼玉刚化作人形走路那劲儿。真是名副其实的水蛇腰啊。
　　身高跟周兰心有一拼，但人家踩了个10公分的高跷，立刻高挑不少。
　　Shirley弯下水蛇腰，两根手指把盒子开了个小口，扫了一眼。
　　“Arron真是有心人，记得我爱吃哪几款。”
　　小玉心底直乐：这叫歪打正着？回去一定要好好抱抱Richard。
　　“唉！Jade 不是我说你。刘总那么好脾气的一个人，那天被你气成那样，你是不是应该好好反省一下？
　　我知道你是大学刚毕业，没有经验。但我们对你也没设太高要求呀，基本的礼貌跟礼仪还是应该具备吧？……那天要不是我在旁边劝解，只怕刘总当场一个电话就投诉给石总了。”
　　小玉低垂着眼，特别恭敬地聆听着训导。心里默念着：“唐僧取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这算不了什么。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顺利交接，按时取证。”
　　训诫大概进行了20多分钟，终于停止了。主要是Shirley说得口干了。
　　她又扭啊扭啊扭回到办公桌，给小助理打了个电话。
　　“给我来杯蜂蜜柚子茶。”
　　想了想又给另外一个助理打了个电话:“把酒店申请境外节目的文件夹拿进来。”
　　小玉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终于要谈正题了。
　　“唉！我这事儿一天多得，我觉得两个助理都不够用。”
　　“是啊！我也觉得您这事儿特多。”小玉打着哈哈。
　　泡茶的小助理端着一大杯柚子茶进来了，毕恭毕敬地放到了桌上：您的茶！”
　　“嗯”
　　Shirley用勺搅了搅，盛了一小勺喂进嘴，立刻皱起了柳眉。
　　“水温这么烫，蜂蜜的营养早被破坏了。这就是一杯死水，喝它有何意义？应该用几度水泡？”
　　“47度”
　　“去吧，记得用温度计。”
　　小助理乖乖地重新泡茶去了。
　　梁小玉在耳朵经历过20多分钟的洗礼后，已对这样的对话见怪不怪了。殷切盼望着另一位小助理快点儿出现。
　　“唉！真是累心。Jade你知道吗？秘书和秘书，助理和助理，之间差别很大的。
　　像我们这样的大公司，总经理助理就相当于一个副总的职能。有些小助理，哼……”
　　Shirley说到这打住了，瞄了瞄小玉。
　　梁小玉保持着纯真的微笑，一副洗耳恭听状。心里对自己默念：奇葩！奇葩！她就是一朵盛开的奇葩！
　　另外一个小助理终于回来了。抱了个纸箱，里面散落着一堆文件，还有一个黑色的文件夹。小玉立刻起身，双手接过箱子，轻声道谢。
　　“那Shirley，接下来我就直接联系广电总局了，麻烦您给我个联系方式吧。”
　　Shirley不置可否，走进小玉，用两只手指在箱子里随意拨拉了几下。然后仰起头，傲居地看着小玉：“你需要的所有信息都在这个箱子里。”
　　小玉平静地注视着Shirley，眼睛明亮而透彻。两秒钟后，嘴角扬起了笑容：“谢谢！Shirley！”
　　梁小玉抱着箱子出了办公室，拐过公共办公区域到达电梯间。突然发现，那个先前抱文件夹的小助理还跟在身后。
　　小玉即刻灿烂地笑道：“刚才辛苦你啦。快回去吧，不用送了。”
　　小助理回头张望了一下，小声道：“那个……节目申请不用联系广电总局，联系市里的广电局就行。”说完一溜烟跑了。
　　梁小玉一肚子狐疑回到办公室。发现陈丹枫正抱着双臂在她座位面前踱来踱去，显得有些焦躁。
　　“找我还是石总？”
　　“哈！回来了！交接得如何？”
　　小玉刚想说话，就被打断了。
　　“等等！让我猜猜！”
　　陈丹枫看着一箱子乱七八糟的文件，眼珠子转转，又闭上了。仿佛在回忆什么场景。
　　“嗯。刻--意--刁--难。不--太--顺--利。”
　　小玉张张嘴，有些讶然。刚想问你咋知道？又想了想，否认道：
　　“没有啊。Shirley挺热情、挺支持的。”
　　“哼！支持才怪！”
　　陈丹枫压低声音。
　　“全公司都知道，她已经提前更了。对年轻、貌美、有气质的女生都苦大仇深。”
　　“你是在夸我年轻、貌美、有气质？”
　　“跟Shirley比，你肯定年轻、貌美、有气质。”
　　陈丹枫一口皓齿笑得贼兮兮。
　　“说实话，我觉得她也挺漂亮的。”
　　“让她卸了妆你再评价。不能驱鬼也能吓走劫匪。”
　　“哈哈！你太损了！”小玉爽朗大笑。
　　这话说得太叫她扬眉吐气爽个透心。刚才的些许郁闷一扫而光。
　　“看来你找我没啥正事儿。”小玉还没完全止住乐。
　　“哎呀！当然有正事儿。”陈丹枫一拍脑门瓜。
　　“这衣服你不要了？”他指指椅背。
　　小玉定眼一看，正是出门前，扔垃圾桶里的宝蓝色小西服。她嫌恶的用两根手指头拎起，又丢回垃圾桶。
　　“真不要了？”陈丹枫一副心痛不已状。
　　小玉骨碌碌转转眼珠子，逼问道：“啥情况？”
　　“唉！”陈丹枫垂头丧气。
　　“你真是个败家子，为师快被你败光了。”
　　原来下午梁小玉不在那会儿，他和林汉文从石威办公室出来，看到两个阿姨拿着她的衣服正小声争论。
　　一个说垃圾箱里的躺着，肯定是梁小姐不要的；一个说这么好的衣服不可能不要。肯定是在桌上没放稳，滑溜进了垃圾箱。
　　“我正想出声挽救你的衣服，Arron蹦出一句：‘是她不要的，扔了吧。’”
　　“我当时就急了，还跟Arron打赌，谁输了周末请酒。人家藐视地看了我一眼，走啦！”
　　“呵呵！几杯酒钱，你输得起的。”
　　“呵呵! Jade 我可是你的Mentor。要不然……”
　　陈丹枫笑得一脸人畜无害。Jade立刻心里警钟长鸣。
　　“要不然你再穿两天？多好看的衣服呀，显得你更年轻！更貌美！超有气质！
　　就两天，穿着在Arron面前晃晃，过两天这件衣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绝不替它求情！”
　　“Daniel！”
　　小玉郑重地打断他，一副认真深究的样子：“你---真的经常骂你下属？”
　　陈丹枫讶然地看着对方一脸正气的样子，心下感叹：女人真的是不讲道理，不按常理出牌的……然后落荒而逃了。
　　梁小玉面带得色，开始清理手上的东西。突然又想起Shirley关于林汉文的话，心下不以为然。
　　哼！那个神经病居然还有人嫁他，哪个女的如此不开眼？正常人躲他都来不及呢。
　　但事实证明：人生之不如意十有八九。有些人、有些事儿是躲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