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明月》田郎

4、第四章 且看看

　　“阿嚏……”明月愣了，哈，啥，别逗了，我可不会给自己挖坑，大老爷明知顾问，周家历代就没有入宫的娘娘啊，几百年的大家族，怎么可能看得上皇权，否则先祖开国公也不会遁世了。看来这位叫桓公的真的很厉害啊，不一般啊，急的大老爷要换着法子追问到底了。
　　“老大啊，你冒进了，我周氏哪怕凋零，也不至于卖女巩固家族”，说罢，环视众人“朝代更迭，我周氏能屹立几百年，靠的是什么。你们也要记住，凡我周氏子孙，不论男女，立身作家读书，‘心术不可得罪于天地，言行要留好样与儿孙’① ”。
　　大老爷作羞愧状，起身拜首，众人连忙起身应声“是，父亲”“是，祖父”……
　　老头又摸了摸胡须，恩，很满意，就是精英太少啊。我周氏大才大智者有之，心怀天下者亦有之，除却政途，各行各业都有周氏子孙历世的身影，只是众人皆以母族姓氏入世历练。老大十年前入世历练回归至今，打理家族遍布南北的产业，也终沉稳，亦可堪当一族之长了，只是恰逢下一个乱世，唉，真真放不下啊，老夫若能再活40年，啊，呸，成精了吧，“唉，且再看看吧”。
　　“父亲，您说什么？”左上手的大老爷貌似听见父亲喃喃低语，惊讶之余还是不敢想相信，印象中父亲从未表达过不确定的言语，甚至连眉头都未在儿孙面前皱过，这还是头回看见这样神情凝重的仿若拿不定主意的父亲。哦，是老了，心理想法不觉中竟然脱口而出，“我是说这件事情暂且这样，江安府的事儿你亲自跑一趟吧”，岔过话题又说起几位老爷眼下手中的几件带决定的事宜，最后又问及几房少爷明辉明焕明杰的功课云云。
　　周大老爷还在想父亲的那句“且再看看”，看什么？看一个女娃娃吗？周大老爷瞬间觉得自己魔怔了，怎么可能，一个家族要全力培养一个女子，除了联姻，还能作何？再怎么看，也就这样。所以，父亲的再看看，绝不是这个。
　　周三老爷，心情也相当复杂，这是第三次见到自己的这个女儿，也是第一次认真的看了看，她安静的犹如空气。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儿？竟能让父亲舍下面子去信亲自安排开蒙先生，还是那样一位连皇帝都拒绝的大儒，虽说老子没来，但儿子来了，也足够震撼了，毕竟是教导一个四岁的女娃娃不是。
　　与慧儿成亲六载，一直无所出，在母亲的安排下纳了方姨娘，虽然不喜，但无后为大，万幸的是一年后产下一女，犹如重担卸下，也不再踏入方姨娘的院子，吃喝用度慧儿都安排的妥帖。渐渐的仆妇小厮们背后议论三房生了个哑巴，这更让三老爷不喜了，渐渐地忘记了自己还有个方姨娘和一个女儿。直到去年大约此时，那一句“胡子爷爷”成功的让父亲另眼相待。原以为父亲只是心软，现在看来，并不是。但他也没看出来这个女儿有何过人之处啊。三老爷看了眼奶娘怀里的宏儿，倍感欣慰，幸好半年前，慧儿生下了宏儿，三老爷当真是喜极而泣啊，十年了，终于盼来了自己的孩子啊。
　　明月被自己的便宜爹看的直发毛，装作打瞌睡。唉，万恶的旧社会，妻妾害人不浅，男人古往今来都是管不住的，但你别制造产物啊。
　　周四老爷似乎发现了明月的皱眉的小动作，那眼珠股溜溜的转，根本没在睡觉。刚才大哥说到入宫，很明显小女娃听得懂，否则也不会愣怔的打了个喷嚏，这个女娃不简单啊。其实也是，三年里，除了吃喝，几乎无人问津，较之同龄早熟一点也没什么。
　　待至散会，老太爷交代孙辈的已经入学的孩子们抄写家训十遍，下次例会上交。周明月三天后随吴先生上课。吴先生？哦，吴庆旻，名字还行，希望是一枚帅哥，要不然很影响学习心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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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出至《增广贤文》。大家一定要给我意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