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泡谷子》头顶绿油油的大白菜

22、全职奶爸

　　22.
　　进入孕程27周，谷航的胸又开始胀痛。更甚的是他开始出现后背痛，弯腰给自己穿鞋都开始困难起来。
　　江季引基本上成了全职爸爸，围着“妈妈”转。谷航还有点烦躁，主要是江季引出现就是捧着蔬果和钙——这个阶段他开始服用补钙的制剂，看到就头疼。但院长再三叮嘱这个工作绝对不能放松了。
　　谷航本来就没那么贪吃，基本吃个七八分饱就想放筷子了。季含生怕他这会体质不搞好捱不住肚子动一刀，成天汤汤水水的给他进补，谷航现在是看到吃的就头大。
　　于是，谷航逮着机会就关心起了江季引：
　　“孩儿他爹，公司的事忙吗？”
　　江季引摇摇头，“不忙，合作基本敲定了，内部的细节处理好商家就要陆续入驻了。”
　　谷航点点头，显然他根本没注意听这话的内容，生硬地套上自己要说的话：“你看你瘦的，锁骨都突出来了。”他边说着边去抚摸江季引的锁骨。已经入秋，但家里也不算冷，江季引就穿了一条浅口的线衫，领挺大的，两条锁骨明晃晃的。
　　江季引挑眉，几次训练下来深谙他的套路，大手一揽谷航腰肢，“不打紧，你才是，你看你瘦的，腰上都没点肉。”
　　谷航忙挣脱，“哎，别挠我。”拍开江季引的手还要继续硬掰：“我怕你这么辛苦身体吃不消，特地让妈妈给你熬了猪脚汤。多吃点啊，猪脚吃干净了。”
　　谷航把放在桌上的汤连锅端，直接倒腾进房间了，“呐，你端着锅吃就行。一锅都给你。”
　　江季引头大，这是这几天以来的第几只锅他都不想数。鱼汤、排骨汤、菌菇汤、红豆汤…前两天帮他喝了几碗，他就“关心”上瘾了，天天要关心关心江季引，趁机灌点汤。

　　“哎，老江！我锅呢？你给端孩子房里去了？”季含从厨房出来就没找着锅，还思量着有点凉了再回炉煮煮。
　　“我动你锅干什么？你再想想放哪了？”

　　谷航一听暗叫不妙，能灌多少是多少也不端着了，直接跑人边上，拿起大汤勺就要给江季引喂。
　　江季引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扶着锅，就怕他一个激动把汤打翻了——季含女士特地为她儿媳妇熬了一早上呢。
　　“慢点慢点，你坐我腿上，妈这会还不进来呢。”
　　“不好说！！你再喝点！吃个猪脚啊！”
　　江季引吃的也挺饱的根本吃不下，勉强喝了几口汤还觉得直想打嗝。他现在总算知道为啥家里老婆怀孕，老公都会跟着胖了…
　　“那那那别吃这个了，我这还有大红枣，你抓紧吃，”谷航变戏法似的从腹部的大口袋里掏出几个大红枣，完了还四处摸摸口袋看还有什么能塞给江季引吃的，“你放抽屉里，不然一会带上楼吃。”
　　江季引无奈，一把把人抱到腿上，咬了咬他的脸。
　　谷航惊讶地捂着自己的脸，“你咬我干嘛？！”
　　“咬你个小没良心的，妈特地给你熬的，再多喝两口。”
　　谷航一听委屈劲上来了，“我真的吃不下了！喝完这汤我还老想上厕所！”
　　江季引看他眉头都皱起来了，似乎真的有点愧疚，连忙把人两条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好了不喝了，季女士自己也应该补补，一会儿我端出去给她。你现在陪儿子睡会觉？”
　　谷航收紧胳膊，“不行，你儿子最近活跃的很，天天在里面打拳，根本不睡觉。”
　　江季引把人抱起来，走到床边，“那你也躺会，我给你揉揉腿。前几周产检的时候，我看旁边的孕妇腿都肿得能赛大象了。”
　　“那我又没肿。”
　　江季引嫌弃地拍了拍他的屁股，“那就我热脸贴你冷屁股，就爱给你揉揉腿行不行？”
　　谷航嘟嘟囔囔，“揉就揉呗。”
　　这一揉，谷大宝贝和谷小宝贝就一同睡下了。江季引趁机教育了一番谷小宝贝，“可让你妈歇停会儿吧，不然等你出来收拾你。”

　　江季引把锅端出去。
　　“你拿的啊，真是，都凉了，快给我。”
　　“妈，小航都喝怕了，端着锅跑呢。”
　　季含踢了江季引一脚，“小航还小，你也小啊！他这时候不喝生的时候特别遭罪！”
　　江季引挠头，他妈说的也对。
　　“啧，少了不少呢！又是你喝的？净给你长膘了！”季含端着锅嘟嘟囔囔骂着，又在想明天要给谷航做什么。
　　江季引笑了笑，洗了点水果，放回了房间。

　　谷航一觉睡到三点多，房间里没人。他眨巴眨巴眼睛，缓了一会才吭哧吭哧挣扎着爬起来。
　　床边的水果他也不想吃，但最近真是便秘了，只能随手挑了颗苹果，一边吃一边往外走。
　　家里好像没人。
　　江季媛回来就没歇过，市里大大小小的博物馆、名胜都去逛了个遍。本来只打算回来见见嫂子的，突然有了灵感正好可以去参考一些资料准备毕业设计。
　　江天最近老往江老爷子那跑，好像是入秋江老爷子种的那一亩三分地能收果子了，反正这么多天江季引洗给谷航吃的都是从江老爷子那拿回来的。
　　季含最近跟着姊妹们报了个健身班，天天下午不打麻将改泡健身房。

　　不知道孩儿他爸在干嘛…
　　也不在家吗？
　　谷航溜溜达达没在一楼看见江季引，看着对他来说越来越高的楼梯思考了一会——可能是孕妈的本能反应，他对于这种高的越来越恐惧，甚至一点点的小台阶都会让他犹豫。如果不小心绊倒一下，他都是单手去扶，另一只手一定稳稳地捧着肚子。
　　他决定挑战一下。

　　江季引在家里办公之后除了简单的文件在房间看大多是在楼上工作。他看了看时间，估摸着谷航该醒了，刚想起身就听扣扣两下敲门声。
　　他开了门，“不是说害怕楼梯吗？”谷航和江季引说觉得楼梯高，莫名有些害怕，江季引记下了。
　　谷航还有点感动，伸手做作地扶着腰，故作姿态往江季引身上靠了靠，“哎哟，可累坏我了。我这不是想办法带儿子运动运动嘛。”
　　江季引配合地扶住他，“是，伟大的…父爱。”
　　谷航也不多闹他，“你干你的事去吧，我坐那看电影。”
　　江季引也不戳穿他，看电影躺床上看不好？非要这么千辛万苦上来坐着冷板凳看？
　　“看什么电影？”
　　“唔…古惑仔！”
　　“喜欢陈浩南？”
　　谷航摇摇头，“喜欢小不点。”
　　也对，男生看古惑仔就两种心态嘛，想成为陈浩南那样又帅又讲义气的大哥，想拥有小不点那样有点小结巴又实在讨人喜欢的女朋友。
　　江季引听他说喜欢小不点自然是认为谷航是后者，但谷航——绝不是普通人。
　　他兀自回忆起来：“我其实没有正儿八经看完过。初中有个同学家里挺有钱的，有个mp4能下电影的那种，我就借来看。没有快进功能，每次她听半天歌把mp4给我的时候都只有一点点电，每次都刚刚好够我看半个小时，所以我前半个小时的剧情倒背如流…”
　　“我那时候还在想，是不是我也要和小结巴一样碰到特别倒霉的事的时候才能遇上陈浩南…”他抬头看了看江季引，“嗯…好像是…”
　　他想和陈浩南一样，都是混的，陈浩南混出来了，他还在底层摸爬滚打。太辛苦了，他受得了却也渴望庇护。

　　江季引没再工作，陪着他在楼上的房间里看电影，看到谷航觉得眼睛累了才把电脑收起来。
　　“你要去工作了？”
　　江季引摇摇头，帮他把外套脱掉，把人塞进被子里。
　　“我不困。”他睡过午觉，现在根本不觉得困。
　　“谁说脱了衣服就要睡觉的？”
　　谷航眼睛骨碌碌转了一下，突然耳朵红了，“耍流氓？”
　　“这叫雅痞。”
　　谷航单手撑住脑袋看着他，“挺博学啊。”
　　江季引笑了笑没理他，附身贴在他胸前，大手揉了揉，“胀吗？”
　　谷航耳朵一红，“还…行吧。”
　　江季引给他按摩了一会。他怕压到谷航的肚子，一直是侧在谷航身边，揉了一会，手往下游走，钻进贴身的布料里，“还有感觉吗？”
　　谷航当然知道他在问什么，摇摇头，“不太有了，院长说只是宝宝那段时间长得比较快，胎位有些异常才会顶到。”他又支支吾吾说，“如果我也能生产，那个时候才比较容易压迫到…”
　　江季引浅笑，院长前脚和谷航交代后，后脚就告诉他了，他还觉得挺遗憾。
　　“再过几周就要待产了。”
　　谷航点点头。
　　“就不能——”
　　谷航捂住他的嘴。
　　“我，我发现你这人还挺烦的！”
　　“我怎么烦了？”江季引的手四处游走。
　　谷航斜了他一眼，隔着布料按住他，“要吃晚饭了！”
　　江季引哈哈笑了两声，把手抽出来，搂住谷航亲了两口，“那吃完晚饭再说。”
　　谷航不情不愿地踹了他一脚，才五点多，其实也来得及解决一下…可这个时候怎么让他开口？
　　江季引倒是十分自得地努力圈住他的腰——他的肚子很挺，搂还有点搂不住。
　　谷航试探地问，“好像也不急着…吃晚饭…”
　　江季引一愣，马上明白了，装着糊涂地问：“不饿吗？饿的话我现在下去给你热点菜，咱们先吃。”
　　这不明摆着睁眼说瞎话吗！手都已经自觉地帮谷航脱衣服了。
　　谷航翻了个白眼，“那我饿了，你下去吧。”
　　江季引坏笑地往下挪了挪，亲了亲小怪兽，“行，这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