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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暗示性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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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唐清哲带谷航在公园附近吃点心,走那么多路谷航确实饿了,吃得津津有味。
“一会吃完了,带你去看那个店。”
“什么店?”谷航自己的吃完了好像还不算饱,唐清哲就把自己的饼给了他。
“你去了就知道了。”唐清哲故作玄虚。
逑发馆。
这…难道是卖假发的?
谷航看这店的名字,还以为唐清哲担忧自己医术和发量成反比增长,提前来给自己预定一顶合适的假发。
他怯怯地开口,“其实,你发际线看起来不高,应该没那么快秃…”
唐清哲不想理他。
这家店看起来并不年轻,大多是木质的桌椅。这时,谷航才发现这可能是家茶馆。
没什么人,但是一进门就有淡淡的茶香扑面而来。
“清哲?”
“齐叔!”
馆主齐叔和唐清哲似乎认识,看他带了个朋友来,还有些疑惑。
“齐叔…”谷航跟着喊了一声。
“哎,小哲这是——?”
“我朋友,木瓜厅空着呢?”
“空着呢,你们自己上去?”
“嗯!”
谷航上了楼才发现这木瓜厅就是个小包厢,正中间有个洗头的躺床。
“为啥叫木瓜厅,不像文人起的名啊…”
“那什么才像?”
“什么玉啊风啊水啊山啊——”谷航正打算报一报,唐清哲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闭嘴,过来躺好。”
“哦…”谷航讪讪。
他没注意到的是,墙上挂的字画上写着“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你要喊人给我洗头吗?”
“闭嘴。”
谷航被下令闭嘴,也只管躺好,反正不用自己动手,挺好。
唐清哲拿了一个罐子,里面是些研磨好的粉末。
刚打开罐子就飘出浓浓的茶香。
是茶籽。
唐清哲用这粉末搓到谷航头发上——谷航有一阵子没剪头发了,头发长长了许多。
谷航感觉到有人摸他头发一惊,忙抬眼看,这才看到唐清哲在帮他洗头发。
唐清哲的手指很修长,指甲修剪得很平整。可能是医生的关系,手指很灵活。
谷航有点紧张,这…氛围有点暧昧。反正不像是两个大老爷们会干的事,就是俩大老娘儿们也不会给对方洗头啊!
“…您这服务费应该挺高的吧,可别到时候我付不起…”
唐清哲那张冷艳的脸上挂上一抹不屑的笑,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加重。
谷航看冷场了,又说,“这洗发水味道还挺好的。”
“嗯。”
谷航看他不想理自己,索性闭嘴躺平。他的手附在小腹上,偶尔能感觉到小幅度的胎动。他有的时候还挺害怕,就怕小朋友再长大一点,那动作幅度大了,就把肚皮捅破了!
这种担忧就体现在小朋友戳哪,他就摸哪,生怕小朋友把肚皮捅破了。
唐清哲帮谷航洗的干干净净的,连吹头发也是他吹的。
谷航总觉得有种罪恶感,就好像——他不敢深想,就怕脑袋里冒出谁的脸,那他就不能再若无其事地待在那个谁的身边了。
江季引觉得奇怪,怎么谷航回来的时候心情不那么愉快,身上还有淡淡的茶香,头发上尤其。
“去洗头发了?”
谷航闷闷地嗯了一声。
江季引把他揽进屋里,“我去打个招呼,今天也辛苦他了。”
谷航突然拉住他,片刻又愣愣地松开了。
江季引低头,看不见谷航脸上的表情,只能说着,“我马上回来。”抱了抱他就出去了。
“今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
“那你慢走。”
“…”妈的!唐清哲显然没想到他会就这么让自己走了。
“嗯?要请你进去喝杯茶吗?”还没等唐清哲开口,他又说,“但我内人还有孕在身,我可能没精力招待你。或者——我爸还挺能聊的——”
“走了。”唐清哲坐回车里,“你没那么在乎他,只是他怀了你的孩子。”
“也可能是怀了我的孩子才能更好地绑住我在乎的他?”
江季引笑着挥挥手,“注意安全,到家就不用给我们报平安了,也老大不小的人了,相信你。”
操。
江季引面对唐清哲时好像是自信的,但他面对谷航的低落情绪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两个人早早地就睡下了。
大概十二点,谷航突然爬了起来,自己摸着黑出了房门。江季引待他出去了才坐起身来跟上。
他以为谷航是去后院——谷航很喜欢去那,有什么事似乎都更愿意去后院自己想或者和江天聊聊。
但谷航进了厕所。
里面传出了水声。
其实一楼的厕所门把坏了。
他就站在门外等着。突然听到里面一声压低声音的吸气声,他才敲敲门,“怎么了?我进去帮你?”
谷航一惊,没想到江季引在外面。他急忙说,“没事,我没抓稳洗发水瓶子砸脚上了。”
大晚上洗头发?
江季引在门口又等了一会,才再次敲敲门,“我帮你。”
谷航没有拒绝。
谷航站在浴缸里——因为不方便弯腰,怕衣服湿掉,所以他脱得干干净净地站在浴缸里。
江季引把毛巾架上的大浴巾拿下来会在他身上,从他手里接过莲蓬头,半揽着他帮他冲洗干净。
啊…这也太撩了…谷航被江季引打横抱在怀里带回房间。他身上就一条大浴巾,等回来房间,江季引才给他拿了内裤和大T恤让他换上。
江季引帮他吹头发,完全吹干的时候谷航已经昏昏沉沉地靠在他身上了。
今天经历了太多事情,谷先生实在身心俱疲。把头上混合着唐清哲味道的茶籽味洗掉的时候他就有点困了——带着那一头茶籽味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太睡得着。现在靠在江季引身上闻着吹风机里热风的味道倒是昏昏欲睡了。
“好了,睡觉吧。”
“嗯…”谷航努力撑开眼皮,看了看江季引,也不知道是说给江季引还是说给自己,“我不想做头发啊…”
江季引实在摸不着头脑,但估计是跟唐清哲有关,拍拍他的背,“那就不做。”随即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又有些欣喜,“我不会给tony机会。”
谷航小小的脸红,什么跟什么啊…孩他爹是装懂还是真懂啊…
接下来的一周两个人做得最多的就是听心跳和数胎动次数。
老江夫妇也乐见其成,甚至时不时提醒小江领证的事。
小江倒是意外地不着急这件事——这一度让老江夫妇觉得养了个渣男儿子。但小江有自己的打算——他不想用孩子绑住谷航。
谷航的胃口越来越好,有的时候能完完全全吃下一碗饭还能再添点——他孕期反应以来,一直吃的不太多,倒是为了孩子的健康,进补的汤汤水水喝得更多。也可能是汤喝多了,每天饭吃的并不多。
怀孕18周,小江一家又上医院做产检了。
b超。
唐清哲也在。
小宝宝很健康。虽然医生不会告诉他们孩子的性别是什么,但大部分医生会有些暗示性的话,比如,孩子长得真像妈——这么点的孩子怎么可能看得出像谁,不过是暗示儿子像妈妈,女儿像爸爸。
这个医生只是冷静地说,“头挺大的。”
这可真叫人头大。
等到他们出了b超室,偶尔来随津做暑期实践的唐清哲晃晃悠悠出来,看都不看江季引一眼,走到谷航面前,“阳盛阴衰啊。”
谷航沉思片刻,摸摸肚皮,一声叹气,是个带把的。
季含怎么也是生过两个孩子的老手,一开始就预计是个孙子,这会也不算太惊讶,就是半开玩笑地和老江说,“好了,还得让你儿子再努力努力,二胎争取生个丫头。”
老江还没接话,只傻愣愣地笑,小江倒是接话了,“太辛苦了,舍不得。”
季含女士暗暗给儿子竖了个大拇指。
江天乐呵呵地掏手机,“得告诉引他爷爷,要抱曾孙了。”
唐清哲突然觉得,好像谷航就这么在江家也会过得很好…可他又有些不愿意…
啧。
谷航坐在床边,仔细想了一下,决定跟孩他爸讨论一下孩子的小名。
“男孩子是不是要起个土一点儿的名字好养活?”
“这跟男孩子没什么关系吧…”孩他爹不理解。
“也是,这都是瞎讲究。要跟…你…爸妈商量吗?”
江季引纠正他,“咱爸妈挺随意的。”说着,笑了一下说,“我上户口上的很晚,大概有三岁了,都怀上媛媛了才给我上的户口。那时候才给我和媛媛起名。江和季的姻缘。”
“那之前都怎么喊你?”
“叫阿大。”
“希望你快点长大?”
江季引笑着摇头,“是老大的意思。我不是头一胎吗,所以叫阿大,媛媛出生之后家里也不是喊的媛媛,是阿细。老幺的意思。”
谷航叹气,这也太随意了一点。
江季引给他按摩胯,“谷小宝贝也挺好听的,一个谷大宝贝,一个谷小宝贝。”
谷航一抖,脸上无风无浪,耳后蹭蹭升温,不动声色地思量着江季引怎么知道“谷小宝贝”这事的…
“咳咳,得取个厉害点的名字,上口的——”谷先生生硬地换了个话题。
“嗯,叠字吧,我小时候还挺羡慕叠字的。”
“叠字吗?”
“嗯,喊起来很响亮。阿大、阿引喊起来都只有大和引能听见。”
谷航头秃,孩他爸怎么在这种事情上这么上心…
“也好,也容易记一些。”谷航想了一会觉得自己实在没什么起名天赋,一想到名字他脑袋里就只有什么很土的国啊、家啊、栋啊、梁啊、富啊、强啊的,绝对是一心爱国的红色青年,可惜他政治考试还从没上过八十分。而且起这样富有时代感的名字,就怕小朋友长大后会埋怨他。
“要不还是你取吧,我想不出什么好听的名字。”
“叫‘舟舟’怎么样?”
谷航想起了被谷小舟支配的恐惧,立即否定,还要强行解释,“这个名字是翘舌音,学说话的时候很麻烦的…”云云。
孩他爸居然还信了,点点头。其实他本来还觉得“州州”挺霸气、挺上口的,寓意也好,神州大地。
夫夫俩就这个话题讨论了一晚上也没讨论出个啥,那边太爷爷来看曾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才想起来我有存稿 我可真棒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