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庙堂之高》影心

16、第 16 章

　　赵珏委屈得很，翘了唇又问：“那你该知道点在哪里吧？”
　　赵元俨怒极反静，淡淡然的反问：“你说我能动得了指给你看吗？”
　　赵珏呵呵一笑，伸手在他胸口边摸边问：“这里？还是这儿？上一点？哦，下一点……”
　　折来腾去，总算让赵元俨得以解脱，他一自由，立即上前将赵珏在他胸前摸来摸去的右手反扭到背后。
　　侍卫们都装做看不见，有人甚至转过头去，全是想笑不敢笑的神情。
　　赵珏“哎哟哎哟”直叫，却不挣脱，哀哀怨怨的语调，“八皇兄，我的脖子我的腰啊，那个展……啊……”
　　赵元俨大力一扭，赵珏夸张的惨叫，“好，好！我不说，但是真的很疼啊！”
　　赵元俨哼了一声，“你在桌上写了什么字？送给皇上的大礼是什么？”
　　“不能说。”赵珏答得干脆。
　　赵元俨吩咐侍卫，“给本王拿绳子来！”又在赵珏耳边低声道：“你不说？我将你捆起来，扔在池塘里泡个三五天，让那些个鱼呀虾呀蟹呀泥鳅鳝鱼水蛇在你裤管里爬个够！”
　　赵珏一个哆嗦，他最怕那些滑不溜鳅的东西，如果真让那些玩意儿在身上爬，他宁愿割掉被爬过的地方。鸡皮一阵一阵的越起越多，最后赵元俨从侍卫手中接过绳子往他身上套时，他已是冷颤不停了。
　　“皇兄，皇兄！”赵珏软下语气，“我告诉你就是，别忙活了。”
　　赵元俨面无表情，绳子也不收起来，就拿在手里。
　　赵珏见这阵仗，心知自己说的有一句不实，免不了要被扔水塘，无奈之下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写下三个字：白玉堂。
　　赵元俨捏紧手掌，赏了他一拳，“你胡闹！这是多大的事情，怎能这般乱来？”挥手屏退了屋内众人，怒喝道：“皇上年轻，行为若有偏差，我们做臣子长辈的该当劝导才是，可你倒好，尽干些谗上惑主的蠢事！”
　　赵珏不服，辩解道：“皇兄你这话可不大对啊！我是见皇上为后宫争宠焦头烂额，送个人给他解闷嘛！”揉了揉鼻子，“白玉堂挺不错的，生得好相貌，心思玲珑又为人仗义，有他在宫里陪着，皇上不知多开心呢，他一直很看重白玉堂的呐。再说了，我对皇上何必谗着惑着，时候到了，逼他让位倒有可能。”
　　啪！一声脆响。
　　赵元俨重重打了赵珏一耳光，厉声道：“这般大逆不道的言语，倘若再让我听见一字半句，就送你去见见先皇，心里有不满都冲着他来，要是先皇不够，还有赵氏几辈先祖呢！”
　　赵珏动了动唇，没敢出声。
　　赵元俨不再理他，走到门口吩咐：“备轿，入宫！”
　　赵珏抚着脸颊，诧异道：“你要进宫？恐怕已经晚了，等你找到展昭，以他的轻功，绕了皇城一圈还绰绰有余。”
　　“那也比不去的好。”赵元俨斜眼瞧了瞧他的淤紫脖子红肿脸，“你故意透露白玉堂的消息给展昭，不就盼着他私闯禁宫被发现，然后挨罚吗？”
　　“那是。”赵珏恨得牙痒，“本来南侠和御猫的名儿，我听得多了，很惜才的，没想到他竟然那般对我，私闯禁宫被罚算轻的了，总有一天，我要亲自跟他算一算这笔账。”
　　“好啦！他也没对你怎样，”赵元俨边说边走向门外，“小气得哪像一个王爷，真不知道你怎么让府里那些人信服的。”
　　赵珏送他上轿，“那怎么一样，府上哪个敢忤逆我半分？”
　　侍卫掀起轿帘，赵元俨坐进去，温言道：“你在府里好好休息，伤处让大夫用药敷一敷。”又嘱咐留守王府的侍卫：“照顾好小王爷，没我的吩咐，不许放他出府。”
　　侍卫齐声答应，与赵珏一道送赵元俨出了府门。
　　赵珏回到屋里，满心不愤和疑惑。不愤的是喝酒喝得好好的，差点没命；想起展昭的举动，却着实令他费解，那一滴眼泪，仿佛流尽了这一生的伤悲，有什么事情让他伤心成这样，哭得天塌了似的，至于么？就差没将他给生吞活剥了！
　　他不知道，展昭真的动了这个念头，在他听到赵珏竟将白玉堂当作大礼送给了皇帝，拼力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逼自己越窗而出，再多待一刻，他真会要了赵珏的命。从泾王府到皇宫，这一路上他根本没清醒过，脑袋像被浆糊刷了一层，心中更是冰火两重天，苦到极处还带酸楚。当初得知白玉堂远逝，冰冷绝望之下顿时只想随他而去，伴他左右，挥剑刺向自己，划伤手臂也划出几分悔意：包大人知遇之恩，先生及衙内众人多年亲如一家，纵然自己遂愿见了玉堂，可让他们白头人送黑头人，自己于心何忍！当时就想，也罢，人生再苦，短短数十年而已，只好请玉堂等一等，两心既已相许，展昭绝不有负，自今尔后情爱先放两旁，亲情和大义莫忘，于是百般苦楚千缕哀思被强压在心的最底边。今夜，突闻白玉堂尚在人世，这剖心的痛楚冲破禁区疯涌而出，痛到展昭几近崩溃！浑然忘了皇宫数百庭园，白玉堂，他要从何处找起？等他意识过来，已在皇城边上徘徊了许久，抬眼望去，高高的墙院隔开两方天地，君在彼，我在此，如何能够，彼此相聚，再无分离？心有灵犀是否能不点而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