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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皇叔,你何苦一而再的逼朕!”赵祯心力交瘁,语气发颤,痛且恼,也无奈。
      赵珏丝毫不为所动,淡然道:“祯儿,你性子温和,太宽厚,现今边境诸邦皆对我朝虎视眈眈,一味的退让只能让他们得寸进尺。贵为一国之君,自当断七情,绝六欲,如果你做不到,不如退位让给我吧,不过,彼时,本王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赵祯全身发抖,抓起桌案上的镇尺狠狠摔下,“呯”一声落在赵珏靴前,声音高了几分,甚至带了祈求,“皇叔,朕只想天下安宁,这有什么不对?你就不能跟八皇叔一起辅佐朕么?为什么非要跟朕作对?”
      赵珏冷笑,“哼哼!你的八皇叔果真是贤,贤到什么都由着你,那是真为你着想么?天下安宁?那得要你这皇位先坐稳!江湖中人对朝廷藐视,文臣因为懦弱一心想和为贵,武将只识剿压,殊不知越压越糟,那些人硬气难驯,命都是提在手上的,宁折勿弯!”见赵祯面露苦色,叹了一声,放缓语调,“皇上,为了赵氏江山,你一直尽力做得很好,臣与辽王结盟,所探得对方虚实,如今你已知晓,冲宵楼建成,耗聚众多江湖能人异士之功,若他们能为朝廷所用,乃大善,若不能,则除之,大大折损草莽流寇的锐气,免去日后他们与朝廷作对的后顾之忧,臣能为皇上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以后,帝路多艰,你好自为之!”说完,跪礼而出。
      赵祯全身虚软,心知襄阳王赵珏说得在理,君王必须狠断果决,对付番邦外敌,他不会犹豫,可要他狠下心对付自己的臣民,如何能下得了手?冥思良久,浑不觉已月上中天,殿外有太监来报:“皇上,襄阳王遣人来说……说……”
      赵祯皱眉,不耐烦道:“说什么?”
      太监没出声,另一男音高声道:“回皇上,王爷送来一个人,以解君忧!”
      “谁?带进来。”
      赵祯话音刚落,进来一人,一身黑色劲装,手中提了一个半死之人,赵祯看得清楚,大惊道:“白玉堂?”血已染透外衣,面色雪白,颊边唇角腥红点点,衬得一张俏脸异样邪魅,抬眼看向来人,“他怎么会伤成这样?难道是皇叔……”
      黑衣男子低了头,音冷调硬,“禀皇上,王爷并非有意伤他。白玉堂仗着艺高胆大独闯冲宵楼,在破铜网阵时被摛,本来打算送他回开封府,王爷说送进宫来,也许更好,至于如何好法,请皇上自品!属下告退!”手一松,白玉堂萎顿在地。
      赵祯一时脑乱,挥了挥手,“朕知道了,你去吧!”又吩咐太监,“传御医,快!”下了殿阶,走到昏死的白玉堂身前,伸手触及他的脸,一片冰凉,心里一急,顾不得许多,将他抱起,搂进臂弯,紧握住他没有温度的手。
      孙太医被急急召进大殿,就见到这个诡异场景:太监宫女全数立在殿外,诺大的殿内,年轻的帝王独坐在地上,一脸焦灼茫然,盯着半抱在怀中的人眼神竟有些许痴迷,忽略了黄袍被血染红,也忘了他自己向来厌恶血腥之气。
      “皇上,臣……”一语未毕,赵祯似乎被唤回神,拉住孙太医的手,急道:“快,快救他,一定要救回他!”
      “是,臣自当尽力。”孙太医把完脉,安抚道:“皇上,这位……呃……,脉息虽弱,但此前已被人灌下保命灵药,所以虽然外伤严重,内息亏损,却无性命之忧。现在需要寻一清静之处为他处理伤口,否则恶化起来,危在旦夕!”
      赵祯冲口而出,“去朕的寝殿!”
      整晚,皇帝寝宫灯火通明,太监宫女进进出出,药,外敷的瓶瓶罐罐,内服的一碗又一盅;水,端进去的有冷有热,端出来的清一色的血红;直至清晨,空余满屋淡腥弥漫,床上人影不见,众人不禁暗恻:还是没能救回来么?无意中瞟向皇上,脸色淡漠,除了双眼略布血丝,看不出喜悲,只在上朝前交代:“昨晚的事,谁敢透露半点风声,诛!”
      这一日,早朝过后,举国皆知:陷空岛的锦毛鼠白玉堂,殁于冲宵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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