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06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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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晓很困，他昨晚一夜未眠。
早上的时候，思维还非常的精神和兴奋。做了一整夜的计划，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执行和完成。
于是六点出门找吴主任，6:30的时候已经带着乱葬街的人出发赶往天王帮了。
计划执行的很顺利。
从乱葬街口的仓库回到家时，仔细一看手卡的时间，也不过10点钟。
在佛晓的计划里，他应该一回到家就要对两个绑匪进行【记忆回溯】，弄清楚天王帮和军工厂到底有着怎样的见不得人的勾当。
别看佛晓带那么多的人去天王帮，有模有样行动了一次，实际上乱葬街的这群人只是鱼饵。
演戏和掠夺信息才是佛晓的目的。
佛晓要是真想搬空武器库的话，他去的应该是军工厂，而不是天王帮。
换而言之，昨晚他一个人就可以将那些军资装进背包带回家，干嘛费力带一群没有任何异能的普通人去冒险呢？
他又不是吃多了撑的。
故意从垃圾回收站的正门出入，就是想给那些蠢货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这个点，那帮匪徒应该醒来了吧？
拂晓揉了揉眼睛，确实有些困了。
早上的行动实在顺利，这让他不禁感觉自己高估了天王帮。
没有了紧张和刺激，大脑也就变得困倦和无聊。
佛晓又瞥了一眼那两个如同死猪般的匪徒，如果天王帮的人都这破德性，那他寻找真相的完成效率还要大打折扣。
怎么想都不急于一时，他快困得倒地了。
算了，睡吧。佛晓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他可是一个13岁的小孩儿，正在长身体呢。
就算身边只有自己，也要好好按时长大。
——
佛晓在清晨陷入酣眠，而天王帮的大本营里，终于传来了帮主的怒吼。
早上10点半，天王帮帮主盛飞慢慢悠悠从床上爬起，他按压着宿醉的脑袋，习惯性的指挥着下属给自己端来一碗解酒茶。拿上了解酒茶，他说自己要去晨练，一边喝着茶，一边随意的穿过前后院之间的小道，来到了堆放军资的武器库房前。
他照旧哼着小调，从啤酒肚的裤腰带上，小心翼翼的取下库房钥匙，乐滋滋的打开了门。
清点每天凌晨从军工厂那边送进来的箱子，是盛飞日复一日亲力亲为要做的大事。
库房里边的任何一个铁皮箱子，都关系着天王帮的未来。
和那位大人物的暗中合作，是他保守了十多年的秘密，就连前院里那些跟在他身边的亲信都未曾知晓。
哼，就那群只知道吃喝嫖赌的傻子，说不定还真以为天王帮无所不能呢。
什么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怕，说出去就是个笑话。
要不是他这个帮主厉害，就天王帮这德行，早就被警察给灭了。
盛飞这样想着，嘴角就得意的勾了起来，这种幕后大佬的姿态，他很是自得和痛快。
要是有朝一日，兄弟们能发现他的良苦用心，就不会天天惦记着他屁股底下的这个位置了。
盛飞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又期待推开了库房大门，刚抬起眼，表演出的做作神情就凝固了。
应该塞得满当的库房，怎么什么都没有呢？
甚至地面比他的脸还要干净，别说铁箱子了，不懂当真一根毛都没有。
盛飞的眉头皱了起来。紧接着查看了后面几个库房，确认了所有的库房都空空如也，他用力握着茶碗，气冲冲就朝门房走去！
门房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盛飞的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上下层的铁架床依旧摆在窗前，床上的被褥还保持着被掀开的模样，可床上的人却无影无踪，早已不知去处。
顷刻间，漂亮的茶碗被盛飞狠狠摔在了墙上，他红着双眼，杀意尽显。
“是谁竟敢来天王帮的地盘撒野？要是被我逮到了，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
中午12点，闹钟响起，佛晓从梦中醒来。
回笼觉补充了足够的精力，他伸了一个懒腰，起床就去查看屋里的那两个匪徒。
从被种下僵尸病毒到现在，已经过了四五个小时了。毒素逐渐在两人的身体中蔓延，原本正常的面色已经有发青的趋势，上唇间的部位凸出来一小块，仔细一看就能看到獠牙在冒尖，那两人的皮肤纹理也渐渐变得苍白如枯槁。
尸变的过程是极其痛苦的，属于人的生机和活力会渐渐的消散，意识也会被僵尸的本能所代替。
人会时而痛苦，时而清醒；时而被怪物的本能所控制，时而人的思想占据上风，无法接受自己的变异，就一心求死，却又死不掉。
对于天王帮的人，佛晓没有任何怜悯。
能够被派出来和军方的人打交道，想必这两人在天王帮内部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帮派内地位越高的人，造下的孽也越多。
趁着尸变的两人还未丧失人性，佛晓的手掌轻轻压在他们头顶，开始汲取两人的记忆。
记忆回溯对他人有两种使用方法：一是通过简单的触碰，获取一些记忆碎片，提取重要的信息。
二是通过接触心脏和头脑这类重要部位，以精神力为支撑，读取对象的全部记忆。
佛晓自从获得记忆回溯这项技能以后，对别人一共使用了两次，无论是余海军还是络腮胡，都只是简单触碰得到些重要的记忆碎片。
获取的信息比较少，对佛晓和其他人的伤害也比较低。
可要读取一个人的全部记忆，副作用就比较大了。使用者自己需要强大的精神力和体力支撑，使用对象也极有可能在被他人窃取记忆后，成为一个脑瘫。
佛晓无从选择，这是能最快获取天王帮秘密的办法。
大脑是人类储存记忆的关键器官，两人相触碰的那一瞬间，佛晓的眼神完全变了。随后，他整个人的灵魂像是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独属于另外一个人的秘密完全向他展开。
他的思绪不自觉飘向了到别人过往的记忆长河里。
——
我叫张磊。
从我有记忆起，就是人人厌弃的小孩。
我出生在一个有钱的人家，在丧尸横行年代，大家都说这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我10岁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衣不附体，食不果腹，我没有见过丧尸，也不懂得什么是战乱。
我应该是幸福的吗？可是为什么没人在意我，没人爱我。
父亲的手从来没有抱过我，母亲总是偷偷用憎恶的眼神看我，就连家里的保姆，也经常拿开水烫我，拿鞭子抽我，她会喂我吃泔水，还会在她生气时将我的头塞进马桶里，骂我是一个贱种。
“你怎么配活着呢？你怎么不去死啊？你赶紧去死呀，你这个怪物！”
家里的佣人经常打我骂我，他们最喜欢的就是趴在我耳边微笑对我吐出恶语，然后绊我一跤，打我一顿。
我被烟头烫过，被用鞭子抽过，被水管滋过，被掐过脖子，被弄残了一根手指……
就连院子里养的小狗，都被佣人们训练得见我就咬，我屁股上缺了一块肉，就是被那只狗咬下来的。
我以为每一个小孩都在我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我以为挨打挨骂是正常的，我以为不被爱是应该的。
可十岁那年，家里举办了宴会。我看见其他打扮的精致漂亮的小朋友，看见他们白皙细腻的肌肤，红润幸福的脸蛋，看见他们被家里佣人无微不至照顾，看着对他们溢满爱意的父母，我脑子里的那根弦断了。
原来我是不正常的。
我是如此的丑陋不堪，我跟这个宴会厅格格不入。我望着窗外草坪上嬉戏玩耍的同龄人，我羡慕又渴望。
如果我能跟他们一样就好了，我可不可以变得和他们一样开心？
我向那群小朋友跑过去，却被家长们惊恐的隔开。
客人们看见我如同看见了污秽，有人尖叫出声问爸爸，他怎么还没被杀死？
爸爸温柔又绅士的说：“大人之罪，祸不及孩子。”
人们欲言又止，想夸赞爸爸的品德，可眼中的恨和嫌弃又是那么明显。有客人悄悄唾弃：“这孩子要是我家的，一出生就掐死了。”
“留着在这世上活着，难道不碍眼睛吗？”
我不懂，为什么要我死，全世界都想要我死。
不过，很快丧尸潮来临，我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弄清楚了为什么他们想杀掉我。
爸爸并不是我的爸爸，妈妈也并不是我的妈妈，我的亲生母亲是爸爸的原配，一个安插在上流社会的“进化论”教的教徒。
据说，亲生母亲蛰伏在张家五年，为的就是将整个5区的上层人士一网打尽。
我降生那一年，母亲借着给我洗三的机会，和进化论教里应外合，将前来参加宴席的所有宾客投了丧尸病毒。
母亲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女人，进化论教更是惨无人道的邪/教。
这些话当然不是我说的，毕竟我知道当年母亲的所作所为后，我没有任何的迁怒，反而有些痛快。
母亲在那一日朝世界宣布了一件耸人听闻的事情，她说我不是父亲的儿子，我是她和一个正在异化的人类结合产下的奇迹。
母亲坚信，丧尸才是人类进化的目标，不信你看，人类和异化人类生出的为什么不是一只小丧尸呢？
许多体面的上流人士在那一场投毒行动中异化成了丧尸，没成功异化的宾客就被进化论教的教徒们一刀捅死。
原来这些折磨我的恶人早就被母亲折磨一遍了。
警察赶到现场时，整个宴会大厅已经是一盘狼藉。
出差的父亲躲过一劫，死者的家属前来讨要说法，他们不怪罪父亲，因为父亲也是受害者，母亲的出现让张家在5区的上流社会名声一落千丈。
母亲和教徒们逃了，故意留下我这个小怪物恶心所有人。
母亲说：“哪怕他的生父是异化者，他现在也是一个人类。法律不是禁止给人类判死刑吗？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孩童，你们敢杀了他吗？”
母亲的话传出去，激怒了所有的人。
只有杀了我，才能平息众怒。
可父亲却抱着我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冷静。
“他只是一个孩子，杀了他起不了任何作用，死去之人不能复生。我们应该留着他，给邪/教徒看看，异化者的血脉是肮脏的，哪怕披着人皮，这也只会是只怪物。”
父亲绝不是一个仁慈的人，相反，他恨极了母亲和我。
他想要实现十年前的诺言，亲眼看我长成一个怪物。可他又恨不得我去死，因此纵容所有人对我施虐和暴行。
父亲对我说完了所有秘密后，他将我和那只藏獒我锁进了一个巨大的铁笼中。
丧尸潮来临，我被推上了高高的城墙，临行前我听到父亲的低语：“去吧，只要杀死藏獒就将你从笼子里放出来，去给你那个恶心的母亲看看，你到底是人类还是怪物！”
城墙上的风猎猎作响，边境线这头是养父，边境线那头是生母。
笼中的藏獒喉咙里发出野兽进食的呼噜声，我的心脏狂跳，我怎么甘心死去？
我握紧了手中唯一的刀，感受着被藏獒啃咬身体的痛，以左臂的残疾为代价，拼尽全力杀死了它。
父亲洋洋自得，嗯嗯。望向生母的眼睛像淬了毒：“你看，嗯嗯。它就是一只怪物，怪物的儿子就是怪物！”
丧尸群里的生母哈哈大笑，随即放出一个惊天大雷。
“果然是懦弱的人类呀，一个谎言就让你们破防。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都没有再生育任何儿女吗？蠢货！因为我给你下药了呀。哈哈哈哈！”
“异化之人怎么能够跟人类结合呢？你用你的脚指头想想也不可能。你说的这个怪物，可就是你唯一的亲生儿子了。”
那一天，处在丧尸潮中的母亲还是被咬死了。
父亲将我放出铁笼，却不愿意再看见我。
我被他从边境线赶进了异化区，他不承认母亲说的话，只骂我是怪物，就应该回到怪物该在的地方。
十岁的我被赶出安全区。
我没有任何的害怕，比起当一个人类的孩子，我更觉得自己生来就是怪物。
怪物和人类生来就是敌对的。
所以我拿着刀，伪装成在异化区走丢的小孩，我专门接近那些所谓的善良丧尸猎人，又一个个将他们杀死。
我抢过他们的衣服和食物，霸占他们的枪支和武器。
我什么也不怕，哪怕现在就死我也没有任何的畏惧。
人类是愚蠢的，我靠着越来越精湛的演技，杀了一队又一队的猎人。
谁都不会怀疑一个小孩子是恶魔，何况那是一个手臂残疾长相可爱的小孩子呢？
可夜晚趁他们熟睡，我的枪和我的刀对准那些人，可没有任何的犹豫。
我喜欢鲜血带给我的兴奋感，喜欢人类在死亡之前看到我时，眼睛里露出的惊恐和害怕。
我一天天长大，从异化区的这头走到了那头，不知不觉就到了12区的外围。
又一次遇上丧尸猎人小队，我如从前那般，装作迷路的人跟他们套上近乎。
我假装跟他们交朋友，谈天说地，时不时痛骂世道不公，说着恨不得灭尽全世界丧尸的话。
到夜晚，杀人瘾又犯了，确认大家都睡熟，我从背包里掏出了磨得锋利的镰刀。
成年后我更喜欢用刀一点点划破人类大动脉的掌控感，我已经有了强健的体魄和肌肉，可以慢慢享受猎物的痛苦和哀嚎。
可我没想到那一次竟然碰到了同类。
我和那个叫做这个盛飞的猎人在帐篷相遇，我看他举起了枪，他看我举起了刀。
我们的眼睛里是同样的嗜血精光，我们的微笑有着一样的邪恶味道。
我说我是怪物，盛飞说他是恶魔。
那一天，我确信在世界上第一次遇到了同类。
两个人的脑子远比一个人要好使，那一天晚上，我们像是互相较劲一样，杀人的时候弄了很多花样。
那股兴奋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清晨，我们一同坐在山坡上，闻着衣服上散发出来的新鲜血腥味道，看着冉冉升起的朝阳，一起做了个改变命运的大事。
在异化区杀人没有什么意思，我们要到安全区里去，世界上肯定有许多和我们一样的同类。
人类和人类相拥取暖，凭什么怪物不可以呢？
我们应当享受一切人类可以享受的资源，过得比人类更像一个人类。怪物应该以人类为食，光是杀人这件事还不够有趣。人类喜欢圈养牲畜作为粮食储备，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将人类当做猪羊呢？
天王帮就这样成立了。
这个畸形的年代，尽管人人都有着皮囊，可异化的何止是外表呢。
怪物比盛飞和张超想象得要多，天王帮快速壮大，他们是一群不怕死的，对人类没有同情心，对他们自己人也没有任何情感的怪物。
聚集在一起，嗜好和兴趣大于报团取暖。
他们藏进了人类的角落里，像黑暗中伺机而动的怪物，每当黑暗和丧尸潮降临，常常为了取乐而向路人提刀取命。
这样的日子快乐得让天王帮的人忘乎所以。
日日是美梦，夜夜皆好眠。
要不是一帮警察冲进了他们的藏身之所，用炸弹杀死了一干同伴，张超还会以为，好日子依旧继续。
在监狱里，盛飞和张超这两个领头人被折磨得最惨。
警察们不会对他们眼中的这帮怪物心慈手软，盐水蘸着带刺的鞭子，一次次打在身体上，要不了命，却也疼得像在地狱。
新肉还没有长出来，就被鞭子再次抽开，盐水滴在伤口上，又氧又疼，张超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还真是个人。
是人都抗不过□□疼痛，那些被他们曾经凌虐的普通人也是这么痛吗？
念头只闪现了一秒，张超就不愿意去深想，他从来没有得到过人类的爱意，人类的痛苦跟他有什么关系。
警察们骂他们猪狗不如，张超听了只想笑，他狠狠盯着警察，目光就像丛林中的野兽。
“要么，现在杀死我，要么，以后我杀死你。”
警察听了更气，直接拿了一把刀将他身上的肉割下一块。
“在古代，这叫凌迟处死。”警察说，“对你们这样的人渣，死亡的代价还是太轻了。幸亏涅槃日后修改了刑法，不然怎么能够折磨你们这些人渣呢？”
“对付你们人渣，就要用人渣的办法。上次你一块块割下那个孩子的肉，心里想的是什么呢？有想过将来某一天也体验同样的痛苦吗？”
警察的眼睛充斥着激动的血丝，有浅浅的泪意凝结在对方眼中。
张超麻木的摇摇头，说实话，他杀的人太多了，根本记不得警察说的是谁。
在张超的眼中，人类就是人类，小孩跟老人没有什么区别，有时候只是手瘾犯了，碰巧遇到就杀了，跟人类的外表，年纪，性别，还是衣着打扮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在监狱的一个月里，张超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
每次他晕死过去，又总是被狱医救活，死是死不了的，活也不能好好活。
张超真不懂，那些警察是闲的没事儿干吗，整天就盯着他。
直到又一次被狱警抽了鞭子，监狱里来了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那人穿着熨烫齐整的西装，身上有着上位者的权势气场，居高临下俯视着他，问了张超一句话。
“把你的命交给我，我保你过想要的生活。换吗？”
张超在疼痛中艰难抬起眼帘，看到的是一张家喻户晓的脸庞。
他有些诧异，但一想到大人物竟然需要跟他这种肮脏的人做交易，心底就止不住的想笑。
大人物知道他过往的所有事迹，知道他和盛飞劣迹斑斑的过往，知道他们残害了那么多的普通人。可大人物竟说需要他们的一条命？
好啊！这个世界真是有趣极了。
保不得所有的人皮下面都藏着阴暗腐烂的恶臭味道呢。
张超喜欢这样的世界，只有在这样的世界里，他才慢慢发现，他从来不是特殊的。
张超逃出了监狱，过程比他想的要更加简单。
就算警察们咬牙切齿，但大人物的一句话，自诩正义的他们就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隐忍又屈辱的为他这个阶下囚解开锁链。
后来的许多年里，天王帮在12区已经没有了威胁，张超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像个人了。
和大人物的交易秘密藏在了他和盛飞的心中，后来他得了大人物的青睐，在一天夜里，爬进了那几个正义警察的家里，悄悄杀死了他们。
他对那个警察说过的，要么杀死他，要么被他杀死。
他认为自己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自那以后，他和盛飞都很少再亲自杀人，给大人物办的事儿却越来越漂亮。
盛飞在前院里当个明面上的帮主，管着天王帮上上下下几百号人。
而他就在后院里，带着盛飞的干儿子一起，负责管理军工厂送来的武器。
他们有了更高的追求，只有低级的怪物还沉沦在对人类虐杀的快感中，可他们已经见过了更高级别的怪物，那些隐藏在人类里，看起来和人类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被人类奉为英雄的怪物，才是真正的高级猎手。
哪怕他们的身上不曾沾染鲜血，可他们的脚下已经躺满了森森骸骨。
无聊的日子里，张超自发产生了一个兴趣。
他观察出现在视野里的每一个人，从那些人的言行举止中，推测皮囊下的灵魂味道。
听说工厂里也有大人物安排的人手，这些运过来的枪/支弹/药都是那个人贪污下来的东西。
那些送箱子过来的士兵身上的味道已经很臭了，张超就在想，军工厂里的那个内奸，到底会臭成什么样呢？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0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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