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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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万小晴换上了一套黑色连衣裙，这种颜色和款式都不容易出错，晚上出去玩穿这套衣服很省事。
化妆的时间也不多了，由于长期熬夜，万小晴的黑眼圈很是明显，皮肤也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万幸的是脸上没有爆痘，眼皮也没有浮肿。
她只是简单地用遮瑕盖了一下黑眼圈，上了薄薄的一层粉底，涂了一个口红就出门了。
先拐去小吃街打包了一杯关东煮，然后再绕到大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日暮广场。”
晚上七点多正是恰好错开晚高峰之后的时间，这个点，下班回家的都到家了，而热爱夜生活的，也都开始从城市的四面八方出现，填充了夜晚的z市。
司机师傅熟练地驾车穿梭在街道上，街上的车辆也不算少，但是也没有遇到堵车，大概半个小时的功夫，车就开到了。
万小晴付好了钱，左手提着小包包，右手握着已经变得温凉的关东煮杯子，下了车。
她下车的地方正在日暮广场这一侧，省去了过街的麻烦，日暮广场这一片比较暗，不是说它没有安装晚上照明的灯，这边的灯还是很多的，只是光线都偏暗，似乎是故意营造出一种复古的，旧派的气息。
广场的中间有一个大喷泉，水池里的灯光也是暗紫色的，喷泉外围可以坐的地方，灯光是稍微明亮些的蓝色。
万小晴眯着眼睛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她还从来没有在晚上来过这里。
以日暮广场为中心，最边缘是很多复杂而古老的小巷子，但是巷子里的墙壁却又意外的高，来这边旅游的游客稍不注意就可能会迷路，单从青灰色的墙体来看，并不容易分辨出自己身处何方。
这边巷子多，四通八达，从一边拐出去，也许拐到了一条小街上，然而没来得及松口气，便发现自己其实还在蛛网一般的巷子中，这也只是内部多条小街中的一条而已。
虽然容易迷路，但也很少有游客生气，因为这些巷子中开满了各种店铺、酒吧、复古的酒馆和中西餐厅、台球馆、民俗店、陶艺馆和小型的私人艺术馆。
每年都有旧店被淘汰，新店开起来，便到了最后，本地人都说不清楚这复杂的巷群中，究竟开了哪些店面了。
到了晚上，一些白日才开的店铺关了门，酒吧就挂上了营业的牌子。
万小晴看了眼手机，已经七点五十了，她快步走向日暮广场中心的大喷泉，那附近没有什么人，她可以坐在喷泉池边一边解决自己的晚饭，一边等琳达过来。
晚上的风很清凉，也不冷，吹得人很舒服。
万小晴以一口一个丸子，两口一个鸡蛋，三口一块水萝卜的速度，消灭了她的晚饭，然后慢悠悠地开始解决剩下的汤汁。
她一只手举着关东煮的杯子，仰头喝汤，余光瞥见广场边缘的小巷口，有一片巨大的黑影，但是她并没有在意，只当是晚上什么看不清的雕像之类的。
但是当她喝完了汤，终于正眼去看那片区域的时候，却发现违和的地方了——那片黑影太大了，按比例去推测，它的高度足有半棵大树那么高。
万小晴有点好奇，莫非是什么新添的雕像，或是广场的新摆件？她从手包里拿出眼镜盒，把眼镜戴上，再去细看，还是没看出来是个什么东西。
万小晴摸着空掉的关东煮杯子，在脑子里瞎猜。
忽然那片黑影动了一下，万小晴也跟着身体猛地一晃，她扶了扶眼镜再向那边看去，那黑影又动了一下，然后拖动着它巨大的身体慢慢往广场中心来了。
万小晴僵住了，她的血液似乎也不能流动了。
“小万！”耳边突然惊雷似的炸响了一声，万小晴一个哆嗦从僵直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她还没转头，琳达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小脸就撞入了她的视线。
“啊啊啊，抱歉，差点迟到了！”她做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用画了上挑眼线的大眼去瞟万小晴，注意到万小晴愣愣的不说话，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怎么了？”琳达问她，然后顺着万小晴的目光往身后看去。
琳达侧开身体，万小晴又直面那片奇怪的区域了，然而那边的小巷口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是它消失了还是我眼花了……
万小晴闭了闭眼睛，朝琳达摇摇头，回道：“没什么。”
然后她才发现，手里的关东煮的杯子，已经无意识地被她捏扁了。
“我最近新发现一家清吧，环境特别好，先去喝两杯？”琳达挽着万小晴的手，眉开眼笑地往巷群走去。
万小晴脚下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跟着她走了。
“好啊。”
琳达又转头看她，大眼睛眨呀眨，显然还有话想说，但又不好意思说。
“还有个事儿……”她晃了晃万小晴的胳膊，“九点朋友约了我去另一个酒吧，你和我一起去吧，我说要介绍你们认识的，他们都是可好的人了，虽然你们现在不认识，但是聊一下就熟了嘛，以后还能一块经常出来玩呢……”
琳达显然忘记把这事告诉万小晴了。
她也知道万小晴不是很喜欢交朋友，有点担心这次好不容易把她约出来，她到了九点就回去了，时间那么短，根本不算出来玩了嘛。
万小晴确实不喜欢和不认识的人聊天，她也确实打算拒绝了琳达。
两人这时已走进了一个小巷，小巷不长，尽头就是霓虹灯的世界。
但头顶昏黄的灯光仿佛把小巷这头和那头奇异地分成了两个世界，巷子里安静得，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万小晴的脑子里闪过刚刚看到的古怪黑影。
然后又模糊地记起自己小的时候做过的古怪噩梦，噩梦中有巨大的黑色怪物，也是半棵树那么高，发出的声音像恶魔的尖叫。
而且为了不被吃掉，她不得不杀了那些怪物，但是杀也杀不完，她有时会死，有时能撑过一个晚上，然而最后仍然要一夜一夜重复地陷入鲜血浸泡的黑暗中。
琳达发现万小晴又发呆了，她拍拍万小晴的手臂，唤回她的神智。
“一起去呗。”琳达再次邀请。
“我就……”不去了。万小晴开口拒绝，话还没说完，突然察觉到背后一阵刺人的目光，她回头一看，对上一双大如撞钟的金色眼睛，里面布满血丝。
对视只一瞬间，那双眼睛就消失在了小巷口。
万小晴手掌冰凉，眼睛紧紧地盯着小巷口，心脏逐渐由剧烈跳动转为缓慢的跳动。
“一起吧。”万小晴回答道。
时隔多年，她又看到了那双熟悉的眼睛，在她儿时记忆还未完全模糊的时候。
万小晴本来看到黑影有些害怕，但是看到那双眼睛却又不怕了。
她觉得可能是自己最近频繁地做些奇怪的梦，激发了小时候患过的会白日产生幻觉的症状。
有段时间她不做噩梦了，却偶尔会在现实中看到怪物的身影，尤其是夜晚，怪物出现得更加频繁，对于小时候的万小晴来说，这无疑非常的恐怖，也导致了她的认知混乱，在她过分紧张的情况下有时会分不清人类和她幻想出来的怪物，但是当她冷静下来，便又能够清醒地区分他们了。
只是幻觉没有消失。
是楼医生说的，那些怪物都是幻觉。
万小晴相信楼医生。
现在，同样的幻觉又出现了。
因此，万小晴准备在外面多待一会再回去，顺便观察一下自己的幻视症状是加重了还是和原来一样，这样明天去和楼医生谈最近的怪梦的时候，也能把自己幻视的情况和她谈一谈了。
而且……万小晴想，她小的时候从没在出现幻觉的时候尝试碰过这种怪物，总是远远地躲开，但是……她现在，内心竟荒诞地生出一种想要摸摸看自己的幻觉是什么触感的想法，也许她只能摸到一团空气。
琳达被万小晴回头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是自己回头又是什么也没看到，她有些感觉心里毛毛的。
“你看什么呢？”琳达瞪大了眼睛。
“蚊子。”万小晴说。
“走不走了？这里蚊子好多。”万小晴转头看向琳达问道。
“哦，哦，吓我一跳……”琳达拍拍胸口，“你刚刚说一起去玩的吧。”她想起来万小晴之前的回复了，有点惊讶，她都做好万小晴说不去的准备了。
“对，一起吧。”万小晴重复了一遍。
于是琳达又高兴起来，欢快地拉着万小晴冲向了小巷另一条的小街，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花蝴蝶。
蛛网一般的巷群中，另一个区域，一群身穿黑色制服，身材高大的男人聚在一起，或坐在地上，或靠在小巷的青灰砖石墙上休息着。
“武器部门的什么时候能把‘防御墙’修好啊，白天上班，晚上还要处理‘星子’，我都要早衰了。”一个男人抱怨道。
“不过这波‘星子’有点熟悉啊，我十几年前见过。”另一个看起来年长些的男人随口说道。
“我也见过，不过那会儿我才十几岁。”一个年轻些的青年接话道。
“我以前听武器部的人说过，这种C类怪物‘星子’在当年出现的时候，他们检测到一个特别强大的磁场，就在地球，但是好像在移动，一直查不出准确地点，那次好多人被迫穿梭就是那个磁场的原因，不过大家都是意识穿梭，也没有太大影响，就是有点吓人，嘿嘿。”青年继续说道。
“研究还有后续，”年长些的男人笑了笑，“我原先的同事调到了武器部，他后来告诉我，磁场来自一个女孩儿，他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长期穿梭在这种怪物‘星子’源地好几年了。”
“卧槽！”年轻人叫了一声，“我只被迫穿梭到那个源地几次，就要有心理阴影了，哦对了，她多大？现在招到咱部门了吗？不对，我没听说过有这么厉害的人啊，或者她去了其他部门？”
年长些的男人敛了笑容，说道：“部里的人没有和她说上话，但是遇见过她的人都说……那个女孩不超过十岁。”
年轻人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年轻人打破沉默说道：“那现在她也有二十五六了吧，哈哈，只比我小一点嘛。”
他又去拍旁边靠墙玩手机的同事肩膀，“明哥，干嘛呢，一直看手机。”
“啊，有女朋友了？那个头像是女孩子吧！”他突然发现手机的界面是一个女生的个人空间。
和他差不多大的青年抬起头，容貌十分俊朗。
“你休息够了？那就先去追‘星子’吧，我随后就到。”
年轻人吐了吐舌头，远离了他的同事。
他的同事便继续看手机，目光温柔。
琳达非常心水的清吧确实装修的很好看，店里还圈出了一个小台子，驻场歌手正唱着略带清愁的民谣。
万小晴找了个角落坐下了，琳达点了两杯颜色是渐变冰蓝色的鸡尾酒端了过来。
“这个度数不是很高，味道挺好的。”她说。
万小晴和琳达在座位上喝了一小会儿酒，随便闲聊了些公司八卦。
放松地聊了一会儿，突然琳达坐直了身体，凑到万小晴身边，用手指着吧台旁坐着的一个年轻男性，小声和她说道：“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好好看。”
“嗯？”万小晴眯着眼睛看过去，只能看出来那人的坐姿很好看，有种莫名优雅的感觉。
“挺好的。”她附和道。
“我要去跟他聊天！”琳达摩拳擦掌，有些跃跃欲试。
“去吧。”万小晴说，“走的时候叫上我就行了，我就在这边坐着。”
琳达抱住万小晴亲了一口，“一会儿再带你好好玩。”
然后就踩着小高跟，哒哒哒地走到吧台那边坐下了。
万小晴掏出包里的手机，刷了一下朋友圈，然后慢慢地喝琳达请的酒。
刷着刷着就发现，自己发布的所有信息都被软件部的蔡时明点了赞，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也点开他的朋友圈，礼尚往来地开始点赞。
动态第一条：
“今天的青菜不好吃。”
赞。
动态第二条：
“被女神拒绝了，难过……”
赞。
动态第三条：
“为什么今天还要加班！！！我要猝死啦！”
赞。
咦……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万小晴点赞的手指顿了一下，目光扫到下一条动态：
“顺哥的小程序不是程序里有BUG，是在BUG里写了个程序吧。”
嗯，这个点赞肯定没错。
于是就没有思考地继续点赞了。
蔡时明是个爱发动态的男生，万小晴点得手都酸了还没点完。
她的酒杯已经喝空了。
万小晴活动了一下手指，抬头往吴琳达那边看了一眼，这一看了不得，那个男人竟然侧头要亲吻琳达的脖子，万小晴暗搓搓地戴上眼镜围观。
戴上眼镜后的世界清晰多了。
她看到男人红艳的嘴唇，唇角翘起的弧度莫名诱惑。
他张开嘴，露出两颗尖尖牙齿，在唇色的映衬下分外明显。
在他亲吻上琳达脖子的前一刻，他仿佛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视线，抬眼往万小晴这边看了一眼。
万小晴赶紧移开视线，往一旁看去，却意外看到旁边一个卡座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个身材十分高大的男人，桌子上放着半杯琥珀色的酒液，他也正盯着吧台方向。
万小晴正想在心里嘲笑一下这个和她一样偷偷吃瓜的男人，却猛然想到什么，顿时紧张起来。
我看琳达是因为我认识她，他看琳达是不是……他也认识琳达？万小晴想。
然后她又观察了一下旁边卡座男人的表情——他看起来很严肃，还有点凶。
万小晴没控制住自己的脑洞。
他……他万一是琳达的朋友——看起来就像认识呀，万一他还喜欢琳达——琳达长得又好看，性格也好，这个可能性很高啊，他看到有别的男人想亲吻琳达，肯定会生气呀，看这身材，要是打起来……打住打住！打住！
肯定是酒喝多了。
万小晴晃晃脑袋，点开手机看了一眼，快九点了。
正好，去找琳达的朋友吧。
万小晴拿起手包站起来，旁边卡座的男人听到声音看了她一眼，万小晴也回看了一眼。
咦？他的眼睛好像是……绿色的？
男人却转开了目光。
“琳达，”万小晴走过去，“我们该走了。”
琳达略显茫然地转过头来，没有回应。
她身侧的男人也转过头来，露出整张脸庞，他的面孔有些西方化，而且确实像琳达说得那样，很漂亮。
“走？”琳达重复道。
万小晴观察了一下琳达不慎清醒的表情，问道：“你是不是喝醉了？”
她又没有回应。
于是万小晴靠近她，拉住她的手臂，向她旁边的那个男人说道：“先生，我的朋友好像喝醉了，我要先带她离开了。”
那个男人绅士地扶着琳达，让她靠到万小晴身上。
而琳达在离开那人怀抱的一瞬间，竟然下意识地做出了想要回去的动作，就像婴儿想回到母亲的怀抱。万小晴赶紧拉住她，却看到琳达的脖子上有两个并排的小红点，她记得今天见面的时候还没有的。
是……那位先生咬出来的吗？
噫……那也太疼了，都咬破了。
那个男人把求抱抱的琳达又推回去，万小晴扶住了她的腰，把她固定住，不小心碰到了那个男人的手指，冰凉得像万小晴从冰箱里拿冰啤的时候碰到啤酒罐的感觉。
离开清吧的时候，万小晴鬼使神差地往卡座方向看了一眼，高大的男人仍然山一样地坐着，目光看向吧台。
她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出了清吧，万小晴带着晕晕乎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的琳达去了附近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给琳达买了一瓶冰橙汁醒酒，又给自己买了一个饭团。她有点饿了。
吃完饭团，神清气爽。琳达也有点清醒了，她记起来自己还有一个约要赴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
于是琳达又风风火火地带着万小晴赶去了另一片区域的酒吧。
路上万小晴问她喝了多少酒。
“没有啊，我就喝了一杯，和你喝的一样。”她说。
“我也有点奇怪，我千杯不倒的。”琳达拍了拍脑袋。
万小晴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不会是那个男人给琳达下药了吧……
看起来他不像会下药的人啊……但是人不可貌相……
万小晴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只是提醒琳达，以后不要一个人去酒吧。
“安心啦，我都是和朋友一起的嘛，而且以姐姐我泡吧多年的经验，哪里有问题我一眼就看出来啦。”琳达十分自负地说。
万小晴没搭腔，她显然是不信的。
“不过今天遇到的这个帅哥，忘记要联系方式了，可惜……我怎么会忘了呢……哎呀，我们聊了什么来着？”万小晴不理琳达，她也不介意，一个人自言自语。
所幸另一个酒吧的位置也不是很远，两人走了一会儿便到了，但一看时间，也迟到了近一个小时。
琳达的朋友大概有五六个人，女孩居多，男生看起来也是性格温柔的样子。
“萤徽和文澜他们都快唱完了，你来得好迟呀。”一个男生说道。
“抱歉抱歉，”琳达拖住万小晴的手臂，转移朋友的注意力“这是万小晴，人可好了，就是比较内向，认识一下。”
琳达的朋友性格也很好，他们一个一个介绍完自己后，又热情地拉她去看酒吧内正在表演的乐队。
“这是萤徽和文澜组建的乐队，歌和曲都是他们自己写的——他们还是情侣呢哈哈哈哈哈。”
“我们大学是同学，现在？现在工作了呀，哈哈哈哈我看起来很小吗？”
“是不是很好听？”
“我听琳达说起过你，她老抱怨不能把你约出来玩，吐槽你是老年人作息哈哈哈哈。”
“啊？你也老是熬夜啊，那为什么不出来玩？没事，以后想出来玩就找我们，总有人没睡能和你一起出来。”
“但还是要好好休息，我们最晚浪到12点就回去了。”
“真的，我们也不是天天出来玩，琳达啊，她除外哈哈哈哈哈哈。”
万小晴虽然还是有些拘束，但是琳达的朋友——现在也是她的朋友了，他们真的很友善，便让万小晴不知不觉卸下了一些心防，也不知不觉喝了好多酒去。
迷迷糊糊地就趴到了沙发睡着了。
“琳达，小万睡着了。”一个女生做到万小晴旁边，喊了琳达一声。
“我知道她住哪，一会儿要是没醒我就给她送回去。”琳达回道。
女生放心了，把万小晴的头摆正，又拿了一杯酒，就在她旁边慢慢地喝。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