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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重塑 ...

  •   知白面着墙在想什么,似乎想不出什么由头,自顾自摇了摇头。转身对说:“如今你可说了,你的腰佩是怎样掉的?”
      长离看了一眼庭徵,庭徵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收回了给知白的目光。长离说:“当年在日月森林夺‘藏羚的牧野’时掉的。我出了日月森林便发现了,可不敢再回去。”
      倾穹听到这话愤然道:“你真是个撒谎精!你还说奚彦他娘亲不是你杀的吗?你夺走了她镇守的宝物,你不杀她你如何能夺得走?”
      长离说:“那宝物四人镇守,我确实与他们缠斗了一会,可我真真没杀人啊。”
      倾穹说:“你没杀掉他们,他们为何不追赶你、为何不叫人捉你!”
      “我...”长离没词了,抱起手撇嘴,道:“哎呀说不过你,没有就是没有。”
      庭徵突然出声问:“你未回头去看一眼么?”
      长离气愤:“我又不是傻子。”
      庭徵道:“有谁跟着你一起进去的么?”
      长离说:“我哪敢带人,那段时间你们两都同我在一起,何时见我身边有其他人?”
      知白道:“也许还有别的人。”
      长离问:“你们日月森林那结界是想进便进的吗?”
      知白眯了眯眼,说:“我一直很想问你,那结界虽不说高等,却是囚鸟族自古以来一道一道加强的结界,你如何能轻易进去?”
      长离想了想,又没词了,可是他的确闯了闯便进去了。不知如何说,便不再回嘴了。
      倾穹向他翻了几个白眼,道:“撒谎精。”
      长离刚要与她动嘴,知白道:“罢了。我与倾穹去陈宇常去的寺庙查看,二位请便吧。”便往前走了去。
      走过庭徵时,庭徵却拉住了她的手。
      知白回头看他,庭徵眉头紧蹙,沉默了一会,说:“你受伤了。”
      知白一惊。茫里天光十年闭关,算下来有两三个年头的时间都在受罚,若不是得此劫成神体,怕早已交代在那。可蓐收为了保全“少青帝”的尊威,这件事也只是神界的“传言”。
      她的伤已在修成神体之后好的七七八八,从前那些大病小疾自然也是愈了的。只是仍有些许当年因为惩罚太重而留下的轻微疤痕而已。
      倾穹都未能看出,他如何能知道。
      倾穹忙问:“受伤?受什么伤?谁伤的?”
      知白摇了摇头,看向庭徵。庭徵面色未变。她说话时明明几欲气息不稳,不是新伤,是陈腐的旧疾,可她如今应当是十分健全的,为何会这样?
      庭徵脸上写了:“为什么”几个大字,知白却不大想同他说明。知白说:“我很好。”
      庭徵看她不愿说,放开了她的手,道:“夜间出没实为不妥。”
      他说完,却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妥了。不说倾穹性子急躁,可知白这般模样,哪里还需要他来担心这些问题。
      知白看了看倾穹,觉得庭徵说的很对,点了点头,说:“多谢提醒。”罢,二人便走出了陈家。
      庭徵看着她走出视线,也一直看着那个方向。
      长离上前来说:“你当真是因为觉得她不愿见你,这些日子便也不去找她么。”
      庭徵说:“见了。”
      长离一惊:“你跑去神界了?”
      庭徵点头。
      长离叹了口气,说:“如今她知道你好端端活着,若是告知了蓐收...”
      庭徵垂眸道:“蓐收不能拿我怎样。她...”
      不会说的。
      可庭徵又不敢肯定了。
      她是否还像从前那般信他?
      或是...还是像从前那样只是信他。
      好像哪个可能性都不能令庭徵满意。

      在客栈安置下来,倾穹坐在凳子上休息,看着发呆的知白,说:“我原本瞧奚彦的样子,我以为他要说些别的话。”
      知白问:“什么别的话?”
      倾穹说:“在我这里便不用装了罢,他看你的眼神是什么样子,你是最知道的了。”
      知白抿了抿唇。倾穹又道:“感情之事不可勉强,可你...”
      倾穹顿了顿,好像不知道如何开口,换了个只是趴在桌上,下巴枕着手,抬眸道:“可你对庭徵说那样的话,你原来这样关心他,你是因为他才不答应奚彦的么?”
      知白双目微睁,道:“他们都是十分关照我的师兄。”
      倾穹撇嘴:“你从前脸上有什么写什么,如今我却猜不透你在想些什么了。”
      知白看她:“倾穹...”
      倾穹嘻嘻笑起来:“罢了罢了。不过这才几日,我便想阿衍了,那小娃娃真是可爱。”
      “你若那么喜欢,快些寻个如意郎君自己生一个。”知白道。
      倾穹想了想,说:“我虽说想要带阿衍去鬼界玩,但是鬼界长久无光,邪鬼恶鬼丛生,其实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若要我的孩子与鬼为伍长大,我却也不乐意。”
      知白说:“你也是与鬼为伍长大的。”
      倾穹摇了摇头,说:“你从前羡慕我,说我出生便是上神,我从未告诉过你,在去神界学习之前我一直是独自在鬼神宫的地底下修炼的。”
      知白略微震惊,问道:“你出生也只是婴孩,如何修炼?”
      倾穹说:“我爹是上古众神之一,我娘是鬼界的冥河所化,我在娘胎里的时候我爹就将他的造物荒和灵力都给我了,于是我出生时便是一团灵气,在那地下慢慢养着,修成人形罢了。我有几次看到我爹,失去造物荒他便是个凡人,老态龙钟撑着一口气要看我成人。我问他为何早早打算传承,他只说‘大限已至’。
      “所以说我从前也不算与鬼为伍,那处地方你也是进去过的,虽然黑暗,却十分地利于修行,是清清静静长成人的。
      那天我看着阿衍的样子,我觉得他虽然父母都不在,可那样的环境却是很不错的。”
      倾穹杵着下巴说着自己的事,又喃喃道:“不知道阿衍怎样了。”
      知白说:“我给夏先生留了一个信物,若...”
      “上神。”是青灵的声音。知白挥袖,青灵的身形便像雾气凝结一般出现在眼前,青灵行了个礼,说:“上神让神官留心的那样信物在兖州城被丢弃了。”
      知白听此立刻站了起来,问:“被丢弃?可是在山上、墓旁?”
      青灵说:“不,在一间书院附近。”
      知白大惊,对青灵点了点头,青灵便散去了。对倾穹说:“快走。”
      倾穹不解:“怎么了?什么信物?”
      知白拉起她,一边唤来云一边说:“我给夏先生的信物,他当不会乱用,我们即刻回兖州。”
      倾穹听到此话立刻担心起了阿衍,心里慌了起来。
      正是深夜时刻,还在不远处就看到兖州城中有一处地方燃着的大火,知白心里倍感不妙。若只是不慎走水,断不会有这样大的火势,眼看都要漫着了背后的山。夏赋那样稳重的人,慌忙之中将石头遗失情有可原,怕只怕...
      知白不敢想,加快了速度。
      倾穹一言不发,咬紧下唇,十分紧张。
      馥笙书院背后靠山,两旁是比较宽的街道,仍然有房屋遭到了火星,火势正漫延开来。书院旁边围了不少人,哭喊的、喧哗的、围观的,也有寻水的,寻思去报官的。
      二人落了地,倾穹喊着“阿衍”便往火里冲,知白抓了一个惦着脚往里看的大汉,问:“里面还有人吗?”
      那大汉看起来十分着急,喊到:“这里面的老先生和夏先生都没有出来呀!”
      知白问:“那夏先生的孩子呢?小先生呢?”
      那大汉道:“哎,里面一直没有什么动静,这火已经这样大了...怕、怕是...”话没说完,知白也赶紧闯了进去。
      “哎!姑娘!姑娘!”外面有几个人喊道。
      知白闯进去,火热难耐,寻了一圈,抬头看到倾穹在不远处正抱着阿衍飞出去,转身便看到角落处躺着的夏赋。
      “夏先生!”知白过去扶起他,唤来一朵云将夏赋挪上去,让云向倾穹的方向飞去。继续往里面找老先生。
      最里面的屋子已经快燃烧殆尽,知白手一捏手施了一个小法术将自己挪至屋里去,翻找了一番看到老先生倒在最里面的床不远处,压了一根燃着火的檐木,已没有气息。知白深吸一口气,施法将木头抬起,背起老先生的遗体飞了出去。
      倾穹坐在不远处巷子里的墙角,怀里抱着昏迷的阿衍,夏赋躺在她身边,倾穹也给他擦了擦脸。知白背着老先生来,对她摇了摇头。
      知白说:“夏赋从未招惹过什么人,这火蹊跷,却多半是冲我而来。”
      倾穹道:“你又何曾招惹过什么人?”
      这一说,倒点醒了她。这许多事,同她的确是没有什么关系,她要追查的,不过是“喑哑”罢了。
      倾穹说:“你现在要与我说这些事同他们两人没有关系,我是决计不再信了!”
      知白说:“你将他们安置好,这火我没有法子,我看官府的人也要来了,我去找他们。”
      她是不能在凡间施大型法术的,她在凡间有神界的禁锢,可,他没有。庭徵没有。
      知白转身,却是说曹操曹操到,长离冲进巷子,唤道:“阿衍!”
      知白问:“庭徵呢?”
      长离说:“在降火。”
      巷子里倾穹抱着阿衍斥长离:“知道你儿子在这里,他们都欺负到这里来了,还说不是你,就是找你寻仇的!”
      长离摸了摸阿衍的额头,没有回嘴她。
      知白跑出去,抬头一看,远处的空中行起了一个不大的法阵,阵后的人施着法,天渐渐下起了雨。
      降雨自有降雨的规律,神界无法中从干预,庭徵灵力强大,这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只是这样一来,还要向神界隐瞒他的消息,怕是不能了。
      庭徵从空中降下,行道知白面前,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长离背着老先生出来,对庭徵道:“夏赋还在里面,我们去前头的客栈安置。”
      庭徵往巷子里跑去,背起了夏赋。四人跑向了客栈。
      客栈老板正在门口看着那边的火势,道:“烧了那么一会才下雨,这里面的人...”看到几人,忙招呼道:“这雨大了,客官快往里走!”
      看到夏赋,老板道:“这不是书院的先生吗!人可没事?”
      知白走在后面,给了老板一锭银子,说:“安排最好的房间和水,够了吗?”
      老板看了银子忙忙点头,知白追进去之前又转头低声道:“我们在这里的消息切不可透露给外人。若有人强迫,你先行呼救逃跑。”
      老板听这话有些慌了,心想这几个人看起来就是什么大人物,点了点头,说:“我带你们去楼上的房间。”
      房间还算大,几人落了脚也略显狭隘。将夏赋安置在床上,知白去把了他的脉,道:“无事。”
      随后又到躺在长椅的阿衍身旁把脉。
      长离问:“阿衍如何?”
      知白摸了两次,看向长离,说:“阿衍没事。不过——”
      倾穹忙问:“怎么了?”
      知白站起来对长离道:“你怎么想的,为何要给阿衍输送你的灵力?”
      而且这些年,长离都曾悄悄给阿衍输送过一些灵力,给凡体输送灵力本不是什么坏事,可是长离的灵力都源于“喑哑”。
      倾穹猛地站起来,对长离说:“你还嫌那团东西惹下的祸不够大!若阿衍今后也,也控制不住该怎么办!”
      长离皱眉,说:“我也愿阿衍为凡人平凡长大。这些年我每每偷偷来看阿衍就发现他总是生病,我以为小孩子生病没有什么,庭徵来查看,这是因为他混种留下的遗症,我若我不给他输送灵力,他怎样能活下去?”
      知白听此,转头向庭徵求证。庭徵点了点头。
      是了,她感知不到“喑哑”,长离总不会害阿衍。阿衍能如常长大,竟都是靠着长离给他的灵力。
      倒是颇像当年的自己。知白想。父王亦是用灵力支了一副灵体安在体内,才促使肉身逐渐长好。
      倾穹听此,气愤地蹲下,看着阿衍,轻轻抚他脸颊。
      那边夏赋咳了咳,转醒过来。
      “夏先生。”知白走过去。
      “知白姑娘...阿衍,阿衍呢?”夏赋忙问。
      知白说:“阿衍没事,应当也快醒了...只是,老先生...”知白蹙着眉,看向了安置在另一张床上的老先生。
      老先生胡发皆白,白色的衣裳也都是烧痕和焦黑,脸色灰白,早已没了呼吸。
      知白说:“我闯入老先生房间时,他已经倒在地上,被一根檐木压住了身子,当时便已经...”
      夏赋又重重咳了一声,喃喃道:“老师...”
      知白道:“先生节哀。”
      夏赋起身,向知白行了个礼,又像其他各位都行了个礼,说:“多谢各位救命之恩。”
      知白扶起他,说:“先生不必如此...夏辞先生于我之恩我难报,这是我应当做的。书院之事我定会查明——”
      夏赋苦笑道:“这火突然燃起来,扩张得这样迅猛,天降大祸...我师门几百年的书院,竟落得这样的下场。”
      知白看了看窗外的雨,道:“夏先生放心,书院之事知白必会尽力。你同阿衍先休息吧,我同我几位友人不在叨扰。”知白向几人使了个眼神,倾穹又看了几眼阿衍,同长离和庭徵一起走出门去。
      夏赋叫住知白,道:“知白姑娘,十分感谢。”
      知白点了点头,出去带上了门。正碰上上楼来送水的老板,老板见此,道:“要不要再给老爷夫人们加开两间房?”
      庭徵站在前面,点了点头,道:“在这间房附近便可。”
      “诶,好,好。”老板应道,拿出钥匙打开了左边和对面的门,说:“这两间也是上房!需要什么您说话!”
      庭徵说:“将热水送进去就好了。”老板听这语气似乎不太想被打扰,忙将自己端着的那盆热水送进了夏赋的房间,便退下了。
      长离和倾穹一直瞄着那间房,知白说:“不必担心,阿衍无恙。”
      倾穹叹气:“我怕他伤心。这样的变故,小孩子怎么接受得了。”
      长离问:“你比我还关心我儿子。”
      倾穹转头刚要斥他,庭徵低声说:“这客栈还有其他客人。”
      倾穹咽下这口气,走进房间去。长离见此,也走进了那间房,倾穹道:“你进来干什么!!你去隔壁!”
      长离“哦”了一声,对庭徵说:“你不睡,我要睡,你们看着办!”
      倾穹听他这样说,思衬道,他的灵力究竟恢复几层,不断给阿衍输送应当耗费不少,之前又说因为救庭徵亦是耗费许多,如今也需要睡觉来补充体力了么。
      庭徵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说:“上神,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可好。”
      知白抬头看着他的眸子,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庭徵神情似乎像放松了一样。
      刚才那阵沉默快要把他判刑,若她拒绝,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两人往客栈后院走去,雨却还在下。知白停住脚步,靠在后院的木门上。庭徵面对着她。又是沉默。
      这样的独处似乎牵引出了许多情绪与回忆。
      这雨偏生细腻暧昧。
      “你...”两人同时开口。庭徵抿了抿唇,没有继续说。知白便问:“你这样降雨,何时能停下来?”
      庭徵说:“一个时辰。”
      知白说:“你不怕被神界发现了么。”
      庭徵却反问:“你会被责罚吗?”
      知白觉得他问得奇怪:“我因何要被责罚?谁来罚?”
      “因同我一道。”庭徵说:“无人可罚你,却难免有人要说闲话。”
      知白直起身子来,说:“我何时怕过闲话。”
      她这样说,却令庭徵微微吃惊。这两三次见面,不难看出她已是一副强势的样子,做事处处体面,同以往那个她却是大大不同。若被众神得知她又与庭徵一道,定是要指责她一顿的。
      不过她已经是五帝上神之一,又有什么关系。
      她如今能这样好好站在这里,便没有什么关系了。庭徵想。
      知白看他不说话,心想,他那么厉害,若被发现了也有办法的。
      他如今能这样好好站在这里,便没什么关系了。
      半晌,知白说:“长离伤得很重么。”
      庭徵听出她要问他灵力之事,道:“长离这十年躲在阿衍左右,闲时便在凡间重塑‘伤。’”
      知白听此,道:“你的造物荒已经毁灭,如何重塑?”
      庭徵说:“收集凡人之伤,重新聚合罢了。伤原本也是这样诞生的。”
      造物荒在,理论上庭徵便是没有死的,只是造物荒没有宿主而已。怪不得鬼界的碑牌上他的名字一直没有变红色。
      可是“伤”一旦重塑,蓐收又怎会不知道?
      知白说:“可你同从前的模样...一般无二。”
      长离可以重塑造物荒,可是庭徵的肉身是绝不可能重塑的吧,眼前这个人却明明同以前的庭徵,就是同一个人。
      庭徵顿了顿,说:“我在上古时候,生了一具魇魅。”
      知白大惊。
      魇魅修成人形后的确有同所生之人同样的模样的可能,可他若知道,怎么会容这魇魅在世,且不说魇魅做尽恶事修行,魇魅是极有可能附在他人身上的,魇魅夺去生魇魅之人的身体便夺去了他的所有,便是很久以前还不是庭徵的“伤”,也断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早当应该灭了这魇魅。
      他总不能料到有一天需要用魇魅的身体重生吧。
      庭徵说:“我知你所想。我不知道,长离也不知道。”
      知白问:“不知道?”
      庭徵点了点头:“‘伤’重塑后带着长离找到那具魇魅的,当时那具魇魅躲在一个山洞里修炼。长离所问他一律不答。”
      然后便将魇魅的魂魄消灭,用这具肉身承载了“伤”。
      将魇魅的魂魄消灭?
      知白有疑,望着他的眸子,说:“再然后呢?”
      庭徵眨了眨眼:“上神还要问什么?”
      知白皱眉,他竟跟他装作不知道么?知白说:“‘言谶’。”。
      庭徵没想到她还是想到了这层,却笑了笑,不回答。
      知白说:“你不回答,便不回答了。只是你同我说这些,倒也不怕我擒了你送上神界么?”
      庭徵说:“上神...打不过我。”
      知白撇过头去。
      自然是打不过他的。他的本事她也不想一再体会了。
      知白转身要走。庭徵却拉住了她的手。
      知白回头看他。
      庭徵低声道:“这些年你好吗。”
      知白收回了手,背对他,陷入了沉默。
      雨声渐小,滴答滴答地从屋檐上滴下来。
      知白说:“好。”便上楼去了。
      其实她仍然想问,你为什么不来寻我、不来看我一样,不让我早些知道你还活着。
      却没有问出口。
      庭徵看着她的身影,眼里有些痛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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