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昨夜星辰lz

5、雨夫人2

　　电石火花间，黑衣男子鬼魅一般朝李广奔去。
　　李广察觉后方有敌，却没有停止攻击，更加快速地向前刺去。在他即将将匕首刺入玉玲珑的躯体之时，“咻”的一声，一枚暴射而来的飞石打向他的手腕关节处，狠力一震，震得他手上脱力，匕首“羌”的一声，掉落到地面。
　　李广恶狠狠地回头看了一眼黑衣男子，骂道：“为什么你每次都要坏我的好事？！等着，等我收拾完这小子，就来找你算账！”话音未落又赤手空拳朝玉玲珑挥去。
　　玉玲珑敏捷地一闪，躲过了他第一道的攻击。李广又一个凌厉的扫腿，攻击他的下盘，玉玲珑凌空一跃，跳到四方桌上，摇头哀叹:“你空有蛮力，速度不行，要打着我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就算今日我没能杀死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日日苦修，终有一日你会死在我的手底下！” 李广说着，攻击的态势愈演愈烈，拳脚生风，呼呼作响。
　　玉玲珑耐心已尽，翻一个白眼:“老子根本不认识你，讨打找别人去！”说完整个人向后一弹，霎时间移动到五米之外的门口，想要先溜。
　　李广不依不饶，又要跟上，被黑衣男子一个劈掌打向后颈，昏倒在地。
　　众看客见此景，都懵了，跟随李广的大汉迅速冲上前将李广保护起来。
　　“你是谁究竟要干什么！”其中一人沉声质问黑衣男子，原本想死死盯他，但被他强大的气势压迫，不由得胆怯，只敢虚虚看一眼。
　　黑衣男子睥睨他们:“我要干什么我要干什么你们管得着吗”
　　“小孩子打打闹闹一会就够了，人家处处让你，你还穷追不舍，不是找死是什么”眼神忽凌，“还不把你家兄弟抬回去，留在这里等收拾吗！”
　　大汉们咬牙切齿，虽心有不甘，但刚才都见识过了玉玲珑和黑衣男子的诡谲以及强劲的实力，心中均明白自己不是敌手，群攻也不切实际，只好让一人背起李广，怏怏离开。
　　小小的客栈再度寂静，余歌康泽两人作为最后余留的旁观者，有些惴惴不安。
　　他们看着静立在原地的黑衣男子，生怕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这时候，门口出现一个熟悉的人，是玉玲珑，他不知怎么又回来了，还是一步步倒退的。
　　“哟，是不是舍不得我，所以又回来了”黑衣男子原本淡然的脸再度流露出笑意，可这笑意很快消失无踪，在他看到玉玲珑身后的女人后。
　　我的乖乖……怎么今天遇上的都是麻烦人物。玉玲珑边小心翼翼地后退，边看着眼前的女子，苦笑。
　　他面前的女子一头长至腰际的雪白长发，悬泉瀑布一样，又长又直。穿一身淡蓝色的轻薄波浪纹长衫，脚下一双同色的云彩靴，面容与十六七岁的少女无异，一双丹凤眼流露出高傲冷漠，有超越脸庞年龄的清淡。手里拿着一把月白色精巧的伞，在阳光的照耀下灰暗暗的，到了暗处，就立刻熠熠生辉，白光莹莹。
　　“雨夫人……”黑衣男子看着她，冷冷说。
　　玉玲珑终于停下来，被逼得坐到一张椅子上动弹不得。
　　雨夫人也看见了黑衣男子，两人面面相觑。
　　“黑猫，好久不见。”雨夫人笑着说，冷淡的面孔终于动了动。
　　“你来这里做什么”黑猫沉声问。
　　“来这里，抓人，他不久前逃掉了，我得把他抓回去。”雨夫人撩起玉玲珑的一缕青丝，悠悠把玩。
　　“呵，我说怎么找了那么久没找到他，原来是被你给关起来了。”
　　玉玲珑闻言一怔，心想怎么黑猫也在找我，可是一只猫找一条鱼，能有什么好事更加坐立不安。
　　“怎么，你要跟我抢吗”雨夫人转头向玉玲珑:“小家伙，你愿意跟他还是跟我呀”
　　“我可以都不选吗”玉玲珑小声说。
　　雨夫人摇摇头。
　　黑猫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既然如此，我们两人之间是免不了一场争夺战了，废话不多说，动手吧！”他将双手弄得咯咯响，俨然已经等不及。
　　雨夫人在玉玲珑额头中央一点，将他定身，而后随手一挥，将摆放在她与黑猫之间的障碍物挪至一旁，莲步微移，来到黑猫面前:“来吧。”
　　话音刚落，她撒手一挥，袖间无数透明的冰点以疾风之势朝黑猫射去。
　　黑猫拿来一张桌子抵在面前做防护盾，哔哔剥剥，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冰点触碰桌面时一部分被弹飞，一部分射穿桌面箭矢一般朝黑猫射去。
　　完整的桌面霎时间变成满目疮痍的蜂窝。
　　“这么多年来你只会这一招吗”黑猫笑说，他完美地躲避了雨夫人的攻击，原本圆润的手指甲变黑变长，尖锐似小刀，身法鬼魅般迅疾地朝雨夫人袭去-----猫有利爪，身法敏捷。
　　雨夫人左右闪避，在变成光影的“利刃”间穿梭。某一刻，将手上雨伞展开，转动伞柄，使得伞尾红色的细穗随风飒飒飘摇。
　　“你怕是没见识过这一招吧，血雨漫天！”她跳到房梁上，更加飞快地转动伞柄，伞穗中有红色雨滴向四方飞出，向下坠落。
　　只见，被红色雪雨触碰的地方，桌子，椅子，茶碗……快速地被腐蚀变黑，发出滋滋滋的声响，冒出一袅白烟。
　　“我去，这玩意有腐蚀性，比酸雨还厉害，快躲。”余歌拉着康泽躲避到被铁皮覆盖的门外棚顶。玉玲珑则比较惨，因为动弹不得，被血雨一淋原型毕显，下肢变成了一条鱼尾，痛得嗷嗷直叫，但是血雨对他而言好像没有致命伤害。
　　另一旁，黑猫的身体果然被侵蚀，出现大大小小的斑纹，他疼痛难耐，眼神一凌，不顾其他，仗着无人能比的速度朝雨夫人射去，堪比子弹。
　　“咻！”的一道黑光，至雨夫人身边。
　　黑猫掐住了雨夫人的脖颈。“住手，不然，掐死你。”他沉声说，此刻他皮肤沁出的血迹渗透到了衣衫外，红色斑驳吓人。
　　雨夫人自身难保，不得不住手，将伞收回。
　　不久后两人从房梁上降下。
　　黑猫指着玉玲珑对她说:“你这一招真不错，让我无法躲避，看来以后我得多多提防你了。不过，今日这一战是我赢了，他归我，没问题吧”说着用力掐了掐她的脖颈，威胁式的，使得她瞬间感到一股强烈的窒息感。
　　“没……问题。”雨夫人哑声说。
　　黑猫于是心满意足地将她松开，闪移到玉玲珑身边，将他小鸡一样提在手上，然后消失。
　　黑猫走后，雨夫人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秀眉紧蹙，一张姣好的脸庞因为气愤懊恼而扭曲。
　　余歌康泽于心不忍，走到她身边。不知为何，即使刚刚见识过了她的狠厉，他们仍认为她不会是个恶女人。
　　“你没事吧”余歌拍拍她的背，柔声问。康泽则静静地待在一旁。
　　寂静良久，雨夫人嚎啕大哭，像是个被抢了糖的小孩:“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只是想找一个能够永远陪着我的人，你们都欺负我！”
　　两人:“……”
　　事后他们终于明白，雨夫人虽然被叫做夫人，实际上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多年以前，她是一个族长的女儿，地位尊贵，丰衣足食，无忧无虑。可是，在一场御敌战役中，她父亲的一些行为惹怒了天。父亲战死后，上天仍不不解恨，于是将恨意转移到她身上，故意让她去掌控世间雨水，使得靠近她的每一个朋友，每一个爱人，最后都会因为忍受不了潮湿而腐烂死去。
　　让她变成一个孤独的人。
　　她已经忍受这痛苦十几年，直到在小河边遇见了身为鲛人的玉玲珑----玉玲珑不是真真正正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一条鱼，鱼当然是不怕水的，他能够待在雨夫人身边不受任何的影响，甚至可以在她施展血雨漫天时还能保全自身。所以他能够永远待在她身边。
　　她意识到这一点后急切地想要和他交朋友，想要他一直陪伴自己。但是玉玲珑生性浪荡，当然不会同意，于是，她只好将他关起来。
　　余歌康泽救玉玲珑的那天，她刚好外出。
　　……
　　一间小黑屋子，一扇关闭的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玉玲珑被绑着，靠在堆着稻草的墙边，动弹不得；而黑猫赤裸着上半身，在给自己上药----他是猫，夜间视力反而更好，即使，没有光。
　　“你什么时候放了我”玉玲珑哀声说。
　　黑猫睨他一眼，继续不急不快地给自己上药:“放了你你让我受这么重的伤，随随便便放了你，我岂不是很吃亏”
　　玉玲珑委屈:“我又没让你救我，再说了，让你受伤的又不是我。”
　　黑猫顿了顿，把草药放下，挪到他身边:“你再叫唤大点声，信不信我把你的嘴撕烂”
　　玉玲珑浑身一个颤栗，不敢再说话。
　　不久后有人敲门，三声长两声短，黑猫穿好衣裳过去开门，拿回来一个盛饭的竹盒子。
　　打开竹盒子，里面有热腾腾的米饭，红烧肉，糖醋鱼，八宝鸭，和一壶酒，酒香清冽，弥漫了小小的空间。玉玲珑闻得垂涎三尺，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壶美酒。
　　黑猫再了解他不过，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故意慢悠悠地吃饭，吃菜，就是不动那一壶酒。
　　口水，终于流下来，玉玲珑浑然不知。
　　黑猫狡黠地看了他一眼，拿一块布温柔地帮他擦了擦嘴:“我看见你口水都没流下来，你怎么倒先流口水了”
　　玉玲珑一怔，意识到自己的丑态后满脸通红，眼神躲闪。
　　“哈哈，我就喜欢看你这样，黑猫竟然凑过去在他光洁修长的脖颈舔了舔，因为猫的舌头带着倒刺，玉玲珑觉得被舔的地方很痒，又火辣辣的。“你这样会让我忍不住想要尝尝你的味道，我吃过不少鱼，好的坏的都有，就是没吃过鲛人。”
　　“嘿嘿，”黑猫意犹未尽地将上半身后移，拿起酒壶放到玉玲珑面前:“想喝吗”
　　玉玲珑内心挣扎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忍不住点点头。
　　“求我，求我我就给你喝。这可不是一般的酒，是用天山雪水和极地的高粱酿造的，醇香无比，喝了之后回味无穷啊。”
　　玉玲珑气鼓鼓地瞪他，沉默良久像是一个即将赴死的战士，小声说:“求你，给我喝。”
　　黑猫见他那幅英勇要牺牲的模样，哭笑不得，亲手将壶嘴对着他的嘴，给他灌下去。
　　“我又不爱喝酒，你说酒是给谁准备的”

　　夜，凉风习习，乌雀鸣啼，清浅的月光照耀大地。
　　五福客栈，余歌康泽住了下来。
　　雨夫人后来愤愤然地离开了，不发一言，眼中尽是怨恨，两人怕她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想要劝阻，却无能为力，只能任她离去。
　　两人住的房间紧邻，位于二楼的尽头，也就是一个楼层中往往被认为是最不吉利的地方。
　　睡到香甜时，两人被小二焦急地敲门声和叫喊声惊醒，两人一先一后打开房门，与店小二四目相对。
　　“怎么回事”余歌挠挠头问，她看见康泽还有这一楼层的客人都被叫起来了，疑惑。
　　小二紧张地说:“出大事了！外面突然出现一群僵尸，个个没有神智，正砸门呢，大家快跑，不然就来不及了。”
　　人群之中立刻一阵骚动。
　　余歌无奈:“您让我们往哪跑？跳窗吗窗户下面就是大运河，跳下去还不直接淹死。”
　　小二看起来也是十分无奈。忽地，一声巨大的轰隆声传来，把二楼震得地板都颤动，扬起一片灰尘。
　　小二转身朝下边望去:“啊！啊！啊！僵尸把门砸倒进来啦，快跑啊！”喊完就左右蹿跳，四处找出口，然而，却什么也没有找到。“惨了，我年纪轻轻就要死了，还没娶老婆呢。”他面容悲戚。
　　其余众人也向下一望，一望不得了，僵尸已经爬着梯子上来了，来势汹汹，而柜台的掌柜一动不动，死人一样躺在地上被僵尸们任意踩踏。
　　“我去，刺激啊，我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僵尸袭城，今天能亲身体会，真是人生一大幸事。”余歌非但不慌，还隐隐有些期待，康泽闻言，更加忧愁。
　　僵尸大军终于上来了，一个个肌肤铁青，目光呆滞，口中发出尖锐古怪的嗷嗷嗷声，提线木偶似的四肢笨拙地向众人袭击。扑，咬，挠，刮……无所不用其极，简直将赤手空拳发挥到了极致。
　　有一人后退不及，被僵尸咬了一口，当即瘫倒在地，不出五秒，又直挺挺地站立起来。却不再是正常的模样----他被传染了，面色变得铁青，溃烂，出现淡淡的白斑。并且加入僵尸的队伍，袭击剩余的正常人。
　　康泽见状心说不妙，当即回到房间将伏邪幡拿出。
　　他将众人护至身后，扬起幡，对僵尸招摇:“幡起，邪祟除！”话音一落，伏邪幡幡旗摇动，流转金光，幡面上的咒言闪亮起来，爆发出一阵强劲的威力，形成一道风刀朝僵尸们扫去，将他们的身子斩断成两截。
　　而屋顶因为这股力量被震碎，瓦片飞射到几十米外，所有的小物件坠落到地面，翻滚到墙角。其他的坚实一些的诸如房梁之类，也是岌岌可危。
　　康泽感受到客栈即将倒塌，呼唤众人赶快离开。
　　余歌快步走到他身边:“厉害呀，我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朝他竖起大拇指。
　　康泽拍拍她的肩膀:“我可不敢让你出手。”就催促她走。
　　两人出客栈后，以为逃过一劫。没有想到，客栈外的情景更是渗人。
　　青石板反射出森森亮光，白雾笼罩，寒鸦惊啼。而不远处，密密麻麻的僵尸缓缓走来，借道鬼兵似的，形成一道肉盾，杀伐之气毕露。
　　余歌康泽瞧得眼都直了，转身撒腿就跑。
　　“这是怎么回事，从来没有听说过飞朝城有丧尸围城的传说啊”余歌一边疯狂逃命，一边喘着大气对康泽说。
　　两人跑到一家关闭的酒肆时，不幸又碰见一批僵尸，无头苍蝇一样，下意识地寻更僻静的地方去。
　　“我也不清楚，过来。”一个拐弯后，康泽拉着余歌进入一户微微敞开大门的人家。
　　那房子已经荒废，因为里面的一口水井还有活水，所以一些乞丐，无家可归的人有时候会去那里暂住，或者喝水休息片刻。今夜无人。
　　康泽拉着余歌进去后迅速反手关门，长舒一口气。
　　“暂时安全了。”他说。
　　余歌点点头:“是啊，刚才好险啊。”
　　坐在原地休息，不久后，余歌开始好奇地在屋子的四周走动，在一片满目疮痍，杂草丛生之中她很快瞧到了那口有着活水的水井。
　　她走过去趴在水井边缘，看见，月光的照耀下，水面平静如镜，覆盖了亮片一样闪亮，而井壁仍是黑漆漆一片。
　　“唉，这里有水！”余歌招来康泽。
　　康泽走到她身边，瞧了瞧水井，又看见水井旁有打水的工具，问她:“你是不是渴了”
　　余歌点点头，康泽随即拿起打水的工具，拉着绳子的一端，将桶缓缓放下。
　　很快，他打上来小半桶的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水质清澈，看起来很纯净。
　　两人正要捧一口喝，被从房顶上传来的惊天动地的一声“喵”给打断。
　　从房顶上跳下来一个黑衣男子，面带微笑，是黑猫。
　　“别喝了，这水有毒。”他直截了当地说。
　　两人闻言，半信半疑。接着他们就看见黑猫径直走到水桶处，将一根银针插入，再将银针拿出时，一端发黑。
　　“我靠，还好没喝……”余歌抽抽嘴角，惊惧又后怕，与康泽面面相觑。
　　黑猫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们两个挺命大的，到现在还有变异。”
　　“你也知道有人变成僵尸了！”余歌脱口而出。
　　黑猫点点头:“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变成僵尸吗因为他们喝了水井里的水，而那些水的源头是运河，运河已经被污染了。”
　　“可是我们白天到达飞朝城的时候还是一切安好的。”余歌说。
　　“所以啊，运河被污染就是一两个时辰前发生的事情。记得吗不久前，你们睡觉的时候，下了一场雨。”
　　“不错，睡梦中我模模糊糊听到一阵淅淅沥沥，现在想来，应该是在下雨。”
　　“那雨十有八九是雨夫人下的，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下的雨就是毒雨，能够侵袭人体使人失智腐烂。”
　　余歌康泽听到这，哭笑不得。
　　康泽感叹:“雨夫人真是性情中人。” 对黑猫说:“你应该知道怎么解决这件事吧。”
　　黑猫漫不经心地抚摸自己肩膀乌黑柔顺的头发:“知道，都交给我。而你们，给我快点离开飞朝城。”
　　“你这么想我们走……为了什么”余歌奇怪。
　　黑猫说:“眼不见为净。”说完，敏捷地跳上房梁，在眨眼间消失在月影下，无声无息。
　　……
　　飞朝城外的一条小道上。
　　余歌康泽看见不远处坐在一块大石上的雨夫人，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她怎么会在这里”余歌疑惑，和康泽一起走过去。
　　雨夫人听见脚步声缓缓抬起头，凝视面前两人:“你们终于来了。”
　　“你在等我们”余歌惊讶。
　　“不错，我知道了一个解脱自己的法子，希望你们能帮我。”
　　“我们能帮你什么”
　　“我从黑猫那里知道，你们有一面幡，我希望你们用它来袭击我，让我重新成为一个普通人。”
　　“它能让你恢复原样”余歌问。
　　雨夫人点点头:“不错，它不是一般的法器，具有天的能力，甚至还可能超越了天，用它来破天的诅咒，就是以毒攻毒，再好不过。”
　　康泽沉声说:“可是它的威力很大，在你不躲避的情况下，或许会让你受重伤。”
　　雨夫人笑了:“无所谓，动手吧，我会很感谢你们。”
　　两人一对视，康泽最终叹一口气，从身后抽出伏邪幡。
　　一阵狂风席卷而来，树叶剧烈晃动，野草向后倒伏，泥尘被卷起，在路中央形成一个棕黄色的旋涡，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凭空升腾起一筒。
　　雨夫人静立原地，发丝飞扬，衣诀扬起，原本单薄的衣衫紧贴身子，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娇小。而她的眼神却是坚定执着的，她凝视那金黄色的幡，在它扬向自己时，闭上了眼睛。
　　“轰！”的一声，地面震裂，出现一条长长的龟裂的缝隙。
　　树木被摧残，轰隆倒地，雨夫人被弹飞十米外，狂吐一口鲜血。
　　两人急忙上前查看。他们很快发现，不止五脏六腑，她身体的其他部位也受了重伤-----手脚脱力无知觉，筋骨有损伤，而且正面迎击的胸前，衣物成炭，留下一处被灼烧的痕迹。
　　“没事吧！”余歌上前要把她拉起，雨夫人摆摆手，拒绝了她:“没事，谢谢你们。”
　　说完，急切地摊开手掌，凝聚神识，想要在掌心召唤出一滴雨。
　　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再做到。
　　“太好了，太好了！诅咒解除了！”她苍白的脸庞绽出发自内心的笑。
　　她自己撑着虚弱的身子站起来，颤颤巍巍:“从今日起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可以拥有朋友，拥有爱人，不受拘束，不用再害怕伤害他们。”
　　“我该，去寻找自己的生活了。”眼中充满希望，她向余歌康泽一鞠躬:“对不起，你们的这份恩情，现在我无法报答，将来的某一天，倘若你们需要我，我一定全力以赴。”
　　余歌柔声回应:“不需要你报答，你好好活着就行。”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那玉玲珑……”
　　“之前是我对不起他，我很抱歉，我不会再纠缠他了。不过，我们或许也不会再见面了。”雨夫人说。
　　“为什么”余歌问。
　　“嘿嘿，因为黑猫不会放过他的，他十有八九就栽在黑猫时手上了。”说到这里雨夫人眼中暴露出狡黠精光。
　　对面两人感到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