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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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他们退而求其次的最后选择了。”
“我？”
我等着他的解答。
庄研道：“石家是一个特殊的家族，他们与‘神’交易，获得财富与荣耀，也会获得能力，代价是成为‘神仆’。”
我似乎听他之前有过类似的铺垫，所以接受起来并不困难，但因“地球之子”这一事，让我厌恶这些事。
我问道：“他们别也是要想方设法把召神下来的家族吧？”
“比起其他势力来说，石家是相当低调的家族了。”
我想问的是他们有没有作奸犯科，最主要有没有也搞什么活人献祭的，但现在不是个好时候，可能话题一岔就歪了。
庄研说道：“他们最早的目标是你父亲，可惜，他没遗传到血脉。”
我想起来觉得也是，如果叫尤丽娅去勾引我父亲的话，直接引诱他然后把他绑架了做成像今天这样的仪式，不是更简单些？只是因为他的血脉没遗传到，才兜的后面的圈子，叫尤丽娅小三上位逼走原配，然后借生子能够进入石家。
进入石家后，从内部动手就很容易，无论是窃取石家的秘密，还是绑架石家的子孙血脉。
可不幸的是，石家根本就不接纳她。
对这段往事我略有印象：一是说石家不接受这样道德败坏的女人作为儿媳;一说是血统论，稍有年载的家族都是纯血论，不仅仅白人大家族如此，说是石家嫌恶我这个混血儿;另有一说现在看来倒是最不靠谱的，说是重男轻女，苛责尤丽娅没生下儿子。
“到了后来看着越来越没戏了，尤丽娅是要想着脱身了。也正好有了后面那些事。”我已经能想到，“那什么叫我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最初他们没想到你，他们只以为石伟宸没遗传到可能两个原因，要么他就是隔代遗传没遗传到他，要么就是他本来就不是石家的子孙。看后来他在离婚后，石家几乎与他断绝关系的做法，盖亚的组织更偏向认为是后者。但随着他们屡次召唤出失败品后，他们决定用你进行尝试。如果成功了则是意外之喜。”
至于失败了也就白死了对吧？反正对于这样邪教徒来说，已经做下那么多人命了，也不多我一条。
“这也就是他们说的，这些年里也想方设法来抢我，只是被合作社的人应付下了。”现在这已经是一笔糊涂账了，我也没再问当初伦叔收养我是否就是出于保护的目的。有没有目的都不重要，如果我一个人在孤儿院的话，估计早就没我这个人了。
就我而言，我是恨不得这些组织一股脑都给办了。也问了句接下来的处置。
庄研道：“会将他们问罪，但要铲除的话，还是需要时间。”
“是说那些被坑害的村庄？”
“这缘故也是有的，但你可别忘了，周庶康去年复出的时候是在一家国企担任高管。还有他们组织的许多人，如何在国内能轻易地就隐匿行踪？你母亲现在在国外，但这十年间可没查到过她任何的出入境记录。”
“也就是说，还是有高层的人在为他们遮掩。”我感到有些麻烦了，“那伦叔他们的组织不也在和官方合作？”
当时我对社会的了解是片面的，作为普通城市居民的阶层，自是对上层建筑毫无了解。
“不都是这样，这就是国情，无论做什么只要有靠山就混得开。”庄研也就含糊带过一句，“好了，你一个病号不要想那么多了。”
我应了一声，又问：“那我给你们惹麻烦了吧？”本来我老老实实，仪式也不会成功，反倒是我闹了一场。“我是不是召下来什么东西了？他们的‘母神’？”
“瑶瑶没做错什么，你又不知道我们的布置。为了自保的话，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你做得很好。”
“但还是给你们惹麻烦了吧？”
他摇摇头，柔润的面颊平静如水，“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召唤到‘神’。或者说，这是没法做到的事。”
我不解。
“‘神’的存在是凡人理解不了的，它们存在于与我们正常世界截然不同的空间之中，在我们宇宙之中是受‘公理’制约的，而那个空间之中，连时间都是可以肆意玩弄的。”
“你这样说我已经无法理解了。”
“简单来说，我们的宇宙中都有一定的规则，即‘公理’。比如‘两点之间直线距离最短’，‘物体的相对静止’，‘真空中光速固定’等等概念。哪怕给到条件打破了这些规律，比如把两点放入了三维或者多维空间，或者在黑洞附近连光都无法逃逸而使得光速变慢，但你看，被打破的规律之后依旧有新的规律，万事万物还是在被‘规律’制裁。”
哪怕“一加一等于三”了，那也只是打破了原规律，新的世界就是以“一加一等于三”的新公理建造起来的新世界。但说到底，新旧两个世界依旧是想通的，即它们都要服从于“规律”。
“在我们的世界，宇宙规律是神圣的，是万物的根本。但在‘神’的世界，神本身就是规律的制定者，总之人们是无法理解那个层面，也无法进行逻辑思考。一切对于‘神’的描述其实都是‘限制’与‘否定’，这是因为人类语言的鄙薄。”
这个概念我倒是明白，“就像你上回说的，语言本身就是限制，说花是红的就是定性它不能是绿的。”
“是的，所以你没必要去担心在现实召唤到‘神’。事实上□□这个概念都只是人类的固式思维，所以召唤失败是必然的事。”庄研冷笑道：“其实连召唤本身就是种亵渎。”
“为什么？”
“□□是人类的概念，要将存在于高维之中的神召唤到低阶的世界中，还要去赋以形体，妄图用形体去‘限制’于神，本身就是不敬。”
这样的概念说起来复杂，其实说穿了就是，对于至高的掌控宇宙规律的大神们，要将他们召入我们低阶的世界之中，并放入人类所能理解的□□的概念里，就是种限制，也就是大不敬。
说一个近百年前的神秘事件，当时有一支南极考察队在南极附近遭遇了“神秘章鱼型海怪”，据称那海怪还长着海洋生物不可能拥有的翅膀。当时整船的人都陷入癫狂状态，船长孤注一掷将考察船加速撞了过去——竟然成功把那海怪撞翻到了海底。
当然等回归大陆后，这些人都得上了梦魇症，无法安眠，最终不是自杀就是靠自虐不陷入睡眠，都在短短的数月之间死去。当然对于这些受尽精神折磨的人来说死亡反倒是解脱了。
但这也成了业内的一个笑话。世人不知，业内的人却颇知道所谓海怪就是一个召唤体，还是当时颇为成功的召唤体，却简简单单被一艘考察船给干翻了。
足见，人类的概念对于神来说本身就是种限制。
“看我当时还是感受到地动山摇，应该还是有什么被召下来了吧？哪怕是个失败品。”我问道。
庄研没否认，“确实有，不过很快它自己就退了回去，应该是召唤的仪式不完整的缘故。”
“难道不是你们处理的吗？”我疑惑道：“我逃跑的路上听到有人鸣铃了，难道不是你们吗？”
“鸣铃？”他的表情有些疑惑，旋即又了然地笑开了，“原来是这样。”
“到底是怎么样！别卖关子了！”我不满道。
他帮我收拾起碗筷，笑道：“不用急，过几天应该会有客人上门的。”
我愈发弄不懂他了。
后续我在这里住了两天，在警方那里做了个笔录后，就急着回去。
难为我还记得初八开学，还有寒假作业没写完。
伦叔听了我要回去的理由，反应就更跟破了次元壁一样，“回去……上学？”
前一刻还在打击犯罪，化身正义战士，下一刻就是俗世生活，油盐酱醋，算算孩子的高考分然后怎么填志愿。
我很奇怪：“我是学生啊，难道不应该回去上课？”我还在考虑脚受伤了还好说，身上有伤冬天也看不到，脸上破了相我要怎么回去找借口。
伦叔愣了下，“行吧。”
我顺带要求庄研一起走，“他也开学了，再说我路上一个人，又没手机，万一再来人要绑架呢？”
听前一句伦叔颇不以为然，从昨天开始就极力分开我们俩接触，只是在外面人手有限，我又需要人照顾，这才不得不让他跟我接触。但听了后面的话，他颇觉得如此，也就答应了。
拉过了庄研嘱咐了半天，这才放我们乘火车回家。
至于我，要拖他回家自然是有目的的。
“——你作文写了都写好了吧？借我抄一下吧，反正我们两个不是同校，不会被发现的。”回到家我就开始哀求。
“……你之前没写作业吗？”
我理所应当道：“你见着谁假期作业是先写好的？谁的寒暑假作业不是最后赶工的？”
庄研没话说了，被我的这种“普通学生基本惯例”给说得没话了。
可即便有他的作业能抄，我回去之后也在奋笔疾书，最后庄研干脆帮我写了理科作业，我则写着作文，作文的字迹实在是太明显了。
我也不知抄到什么时候睡着的，等醒过来时已经睡到了床上，桌上作业本也都填满了。
翻开一看，我就觉得事情要坏。
庄研已经起来了，两人一起补作业，我们作业铺在客厅的餐桌上，他看我表情不对，问我怎么了。
我气得要命：“你实在太不机灵了！我的数学作业哪有写那么多步骤的，你竟然思考题都做了！一看就不是我的风格啊！”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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