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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来访者 ...

  •   我心想,这怎么能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身上还有麻烦在,怎么好跟着回去?

      回老家了,那是人家的主场,心坏一点的,锁了这女人等生完孩子,反正宋娟的底细也被摸了:爹不疼娘不爱,家里没为她出头的。

      要说旅游,什么时候不能旅游散心?至于说当了亲戚走动,孩子问题解决前都是假的。什么“当做闺女”来看,要是宋娟把孩子打了之后再去李佐老家,他父母还那么能同样殷勤的,那才叫是互相心平气和当亲戚走动了。

      不过我心里想这些的话也不过是出于已知后果之下的评论,就当时而言,这对老夫妇话说得合情合理,也很煽情动人,确要有不少人入套。

      宋娟跟着去乡下也本来也不打紧,结果就宿出事来了。
      “他爸妈!他全家!乡里乡亲,那个村子,都是怪物!”宋娟惊叫,“李佐说的‘监视’我也都看见了!”

      我上前安慰她,拉着她的手,“你冷静些,别伤到自己。”因同是女性,这安慰人的活就要我来做。

      宋娟惊骇失色,大概是为了让我们信服,突然拉开了衣服,卷起羊毛衫。
      我正想有男生在这儿,庄妍看了要多尴尬,宋娟直接把我的手贴到了她完全看不出起伏的肚子上。

      不知道她现在有几个月月份,不过看样子也应该是孕早期。我那时还是少女,自不知道这些事,只是突然像是被什么踢了一下。

      把手移开,看到她肚子上像有个小指指甲盖状的凸起,再仔细看,那东西像爪,指节细得几乎看不起,虽数不清几根,却不像人类的手的形式,更像是……蹼。

      再没经验我也知道,孕早期是不可能有胎动这种事的,正常胎儿这会儿还只是没发育的肉球,这怀的肯定不是人类的孩子。
      怪物。

      这场景实在叫人恶心,更别提怀了这个怪物的宋娟了。

      此刻也不提什么“母爱是女人的天性”的鬼话了,谁还能淡定地去母爱,那也见鬼了。

      我们只是恶心,宋娟几乎要崩溃了。

      我上去握住她的手,又是帮她手上舒缓按摩,又是说好话,这才叫她镇定下来。
      给她穿好了衣服,宋娟才把后半截故事说了下去。

      *
      话说动车下来,又要转车去镇上。

      宋娟人生地不熟,说起来也是缺心眼,以为有了当地人带路,她本就不太出行,记路记方向也不敏感,跟了生人出去,竟是连百度一下当地地图的功课都没做。
      说来真叫人无语,一个工作多年的白领女子也如此,现在倒有些理解为何女大学生火车上会叫人骗了。宋娟在日常工作中也是个破能干的女子,去了外地换了不熟悉的环境,就要抓瞎。

      也亏得李佐的父母不是人贩子,不过就结果而言,也差不太多了。

      火车站附近,李佐的父母和当地黑车谈拢了价钱,因互相都听是当地口音,倒也不忌。又因说的是当地话,宋娟愣没听出来是直接带开了进村的。

      直到车沿着新修的公路一路开到了乡下,看到了连绵的山,宋娟才觉得不好。
      她问李母:“不是去镇上?”

      李母道:“先回村里,你不是说要散心?正好乡下地方大,做的吃食也新鲜。”

      李父见她紧张,“你放心吧,我们这一带的农村,又不是内地。”也笑了,“平时还做农家乐生意呢,旅游大巴一直开进开出的。”

      宋娟也这才安下了心,她倒也知道一点现在富庶的地方,是建了乡间别墅,一个村都做农家乐增加收入的。
      这种农家乐收费也不高,一般最受刚退休的老年人喜爱。对农村人来说,却比光种地的收入好得多。

      这就不免叫宋娟想起曾经和李佐热恋的时候,他们也去周遭旅游,几个年轻人曾在一个富庶村庄问房东租用了一幢别墅,又是烧烤又是逛村庄。
      当时她想着,这钱还真好赚,乡下空气也好,自耕自食,也没多少压力,要是生活能这么过,她觉得也还满意。

      可真当她进了这个村庄,她的想法全变了。
      脸被晒得通红的中年女人剪了几十年前样式的短发,日头下逆光眯着眼睛,因下地就穿着肥大的棉衣裤,颜色不搭。
      一下车遇到一个男人领着小孩走过,这男人连里面的衣服都一半没缩进裤子。

      再看房子,也不是沿海地区农村,家家户户都富庶能建几层的别墅小洋房,都是农民房,好一点的就是土味十足的“乡间大别墅”。只是和已经被改造的富庶农村不同,他们这儿反倒留下几段古时候的石子路。

      村里最好的建筑也就招待所了,旁边一家小杂货店,放着几包过期不知道多久的闲趣饼干。
      宋娟这会儿真想问,这种地方开农家乐谁愿意来?吃苦夏令营吗?

      这里就能看出,宋娟这个小女子确有小资倾向,因人生前二十多年几乎没受过多大挫折(可能最大的挫折就是买房贷款时,父母不肯帮忙),她对农村毫无了解。
      李佐家乡的这个村子,决不能算穷苦,只能说是当今社会下更像农村的农村,即他们还有种地的。因为还算是条件可以的农村,村民大多想着出路,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村里剩下的要不是老人,要不就是把地租给更穷苦地方的外地人种(因每地政策不同,许多地方是必要保证“粮食”地的亩数)。再加上附近就有个项目工地,单位租借宿舍就近借到了农民的房子。

      总的来说,这并不算是个条件很差的村庄。

      因没多少生活经验,也实在是对这种真实的农村不感兴趣,宋娟更没去了解附近的地理地貌。
      其实每到一地最好是要知道附近的地貌,有哪条河、哪条沟,特别是农村,水源是很重要的一项。有时正因为这些地貌,也就能推测出当地的经济状况,风俗习惯更偏向哪一地之类的事。

      宋娟没心情打听,李父倒是毫无保留地介绍了这一地。
      回到了继续,老头反倒是乐呵了起来,精神也好了不少,“我们村叫漓山村,漓就是三点水离开的离,说的就是这条河。”

      他们正乘着当地的蓬蓬车,沿河的道上,一辆蓬蓬车一开,对过来的自行车,都要贴边。
      最窄的地方几乎叫宋娟吓得就怕翻车掉河里去了。

      这条河和当地的其他河一样,都是泛着碧色的,可以想象春天时也能说一句碧波荡漾。

      其实后来经过我们实地观察后,这条河道流速很慢,与其说是“河”,不如说是“沟”,或者临近村庄的“湖”。因近些年来国土开发,上游许多河道已经填平开地,有些也不是主动填平,某一处堵塞必然导致下游水资源也枯竭,跟着这一条河道就死了。因而这一带河道的流量都在逐年衰减。

      “咱们漓山村可是个好地方,有山有水。”李父骄傲地说道。

      宋娟翻个白眼,山呢?

      水已经是这个样子,山的话刚才坐黑车上在远一点的地方倒还看见,这附近反倒不见了。

      踩车的老头说:“以前这里门前都是山,后来炸药把这片都炸平了。你们刚进村看到的都是外人,租给外地人种地。”他也摇着头,“现在年轻人都出去了,村里也就留我们些个岁数大的。”

      宋娟一面觉得叫他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踩车带自己过去真是作孽,一面又担心着,大爷你踩车时可认真些吧,这河边破路没修过,屁股一颠颠地,感觉真跟做了全身按摩似的。

      老头又问:“这姑娘是?”

      李母道:“我儿媳妇,你好好踩着车,可别颠着我儿媳。”

      宋娟心里一阵别扭,又想这大概是农村的缘故,自己一个外人来,有时也不好解释,便咽下了。

      他们到村里住下,李家老宅也还在,是叫李父的姨表姐家照看着,当然这种照看,有时也会借用一下他家地方。

      虽说村人出去不少,不过倒还有些本地人,都是年纪大的在村里给带孩子。听说李家夫妇回来了,都过来了。
      农村人许多老派做法到了现在很多是没法实现的,但依旧留有一定的热心。都是亲戚连着亲戚,听说李佐没了,亲戚们不免一同哭了一场。
      李家夫妇便说此次回来也是将儿子骨灰放到墓里,入土为安的。

      他们一群亲戚哭,倒让宋娟跟着不自在,她算是来做什么的?别人家的生死离别,她倒是来看戏了。
      正不自在呢,有妇人问到她,李母便说一句,是我儿媳妇。

      中午,李家自是来不及开伙,且李家夫妇这样已经住到镇上去的,炉灶总要收拾过了才能用,便被邀到亲戚家吃饭。
      ……

      我听她这流水账说得实在无聊,左听是没什么问题的地理环境,右听也是没什么问题的乡土人情。
      本不想打断她,只是宋娟说着说着,竟然说:“我饿了,我能叫份外卖吗?”

      一看时间,将近九点。理论上这又是个孕妇,虽然不知道她怀的是个什么东西。

      等她点完单,我也就直接了当地说:“宋阿姨,要不你直接说你怎么遇到怪物的吧?”否则照她这说下去,估计等吃第二顿夜宵都说不完。

      宋娟也窘,“瞧我,该说的没说。不过这些倒也不算是废话,至少那河……”
      她说着扶了扶上臂的鸡皮疙瘩。

      “要说遇到怪事,其实离我刚才说的也不远了,我中午吃完饭就觉得不对,到那亲戚家,她家入门处有一处水沟,据说她家平时就搭在哪儿洗衣服。
      我中午吃完饭,和他们家亲戚自说不拢,开始翻看之前拍的照片,也就这几幢老屋可以拍,就翻到一张照——你们也应该猜得到,就是那个水沟,因进门前要通过一块石板跨过一条水沟的建筑来得稀奇,我就拍了。一瞥之下觉得有个奇怪的生物,瘦长条从水里蹿过去的东西。”

      “那细长的身体,就像是竹节虫——又好像蛇?蟾蜍?如果那躯干直一点,我兴许真当是竹节漂浮了过去。
      等我放大一看……就确定那东西是有四肢的。”

      她说着更是毛骨悚然。

      宋娟当时这么看到这个生物,若说是竹节虫,则这个竹节虫未免也太大了些。不过当时她还没想到是怪物,只当是她孤陋寡闻,是农村里她没见过的物种。

      也就她一抬眼,发现房梁上窜着一壁虎样地东西,正在扭头看她。
      宋娟当场就大叫。

      其他正在说话的妇人们实在想不通这李家的儿媳妇怎的突然就发狂似的乱叫。
      还是李母跑过来安慰她,宋娟指着房梁上,那东西自然早就逃走了。
      李母现在也没责怪她,按她的想法,宋娟这时候金贵着呢,就怕把她吓着了,还好言安抚,又说她是太累了,房梁上除了几串当地土法制的酱油肉,一根根和碳化了似的,其他就没了。

      “我很肯定我就是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生物,它的眼珠是暗红色的,蛤‘蟆脸,蛇身?壁虎身?总之它有四足,但逃起来的时候,我不确定像什么……与其说像蛇在拖行着爬,蹿过去拿下更像是一滩软泥在往空隙挤。”
      说到这儿她格外厌恶。
      “我当下就表示要走,只是这天也下午了,李家夫妇说这刚来就走,很让他们没脸,总要住两天让他们能弄些个土产给我带回去。”

      她说到这儿静默了一下,我们也不便催促。

      宋娟这时候也后悔了,很多被拐卖到农村的故事也从脑海中翻了出来。然后回忆起拐卖妇女的逃脱方法——最大的困难是走出村庄的路。

      每一处的农村都不一样,有些农村光是进村就要爬个两小时山,或者有些农村根本就没路。漓山村的情况要好得多,毕竟也不是穷苦之地,只是入村一条道,之前就是从河边过来的,自己用脚走自是要走个五六分钟的路,如果对方真要将自己囚禁的话,这段路是很难过去的。
      况且在她记忆中被拐卖妇女的案例中,一个村都会包庇,亲亲相护,找任何人帮忙都没用,每家每户为了维护整个村庄都会帮忙互相预警。

      这一点上宋娟倒是想太多,李佐家乡的农村毕竟还不算闭塞,且这个村子里还有大批的外来人口。
      不过在做出要逃跑的这个决定时,她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按照那些案例中的方法,宋娟一时倒没和李家夫妇翻脸,对方说什么她应什么,饮食饭菜,她没用过农家的灶台,却也去帮忙。
      人便是这样,心里有了别的目的,则原本的事便变得不重要了,还会更积极,就比如潜伏到国民政府里的革命军个个都是模范员工,打听商业机密过去的通常比本公司职工更积极,加班也毫无怨言。

      宋娟有了要“麻痹看守者,早日逃出去”的目标,做事行为准则就变了,事事勤快都去帮着李母。
      李母说,你好好歇着,出来散心就别累着了,我们是地主会招待你的,你还怀着孩子呢。
      宋娟就说,您是老人家了,李佐在的时候跟我说,要好好孝顺您呢。我是年轻人做做也不累,晚上睡一觉第二天精神抖擞。

      原本有的早孕反应也不见了,人有时真的是精神会暂时压制生理。

      她也没准备当晚走。其实宋娟本就不是笨蛋,之前是没上心,一旦上心了,往日做事的心眼也回来了:学做饭是为了知道自己吃食是什么,省得被人下了药,一昏迷就是到自己生孩子的时候;又白日和当地妇人们说笑,就是为了兜转附近地形,倒没有直接大咧咧就往外冲。

      摸了三天底,她也了解情况了,对方也松懈了。村里人夸起来,还说李家这新儿媳真是伶俐可人。

      宋娟心里,我丫丫个呸。
      这三天里她更频繁地看见了那怪物,树上、房梁上、水沟里等等,似乎从她看到那怪物起,愈来愈多的怪物涌入了她的生活里。

      “愈是看见了,我愈要避开这些东西的目光,我就当做看不见。”宋娟咬牙道,“我当看不到,它们更肆无忌惮,有时直接从我面前划过去……”

      但她也发现了一个规律,那些东西都是临水出现,离灶台附近开伙时,倒不会来了。
      宋娟便有数,虽不和那东西歪缠,当看不见,却往有火的地方上去。

      我心想,要不怎么说女人的韧性比男人强,李佐碰到同样的事自己把自己弄崩溃了,宋娟就能先狠下心来潜伏着。

      人碰到了危机,真是会激发出所有潜能。
      她那时就想到庄研的提醒,想到是这个少年给了自己第一个预警,也叫她运气好,李佐的母亲弄保险单弄不来,宋娟便将保单拍过照,顺着上面的网址输入过去,找到了网上客服,又向他们求救。

      “不敢打电话,因为有那些东西的监视,不知道它们听不听得懂人话。”宋娟说道。

      我很好奇那是个什么样的网址。

      宋娟奇怪道:“你们不知道?”

      我说我还真不知道。

      “是一个表面看起来服务器挂境外被封掉的色‘情网站,还有各种莆田系广告。”宋娟脸色有些奇怪,“但仔细看就会有猫腻,按F12看源代码信息就会看到一串奇怪的再加密网址。”她像是掩耳盗铃地嘟囔了一句,“大家都年轻过。”

      我听后心想,咦?阿姨你怎么那么熟练。
      后来才知道,这些技能都是某一时期大规模关闭此类网站,但人总有某些需要,一些网友就想出来了这招。

      有这个钻研的精神做什么不好,哎。

      宋娟运气算好,出门在外还带着笔记本电脑。
      她通过再加密信息找到正确的网址后,在上面找到了客服,然后进行了求救。

      事后我也通过她所说去搜过这个网址,是一个俄语网站,他们兴许以为这是一道关隘,当然对于现代人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直接点网页翻译,虽然机翻水平有限,到底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这是一个合作社的较外围的网站,机翻之后显示的是“XX生物技术与生命工程合作公司”,首页图片上能发现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外国女医生,至于他们做的产品,食药监找批文是没有的。因为是外围网站,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撤空了。

      也就是说网页上面的东西都是唬人的话。

      这些也都是后话了,不知道合作社当时怎么跟她谈的,叫她稍安勿躁,会有人来接应,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

      “虽是这么说,那几天晚上我怎么敢真睡着。”只是精神压力太大,晚上睡不着,白天瞌睡,不过李家人以为她是怀孕倒也没生意。

      “第三天的晚上,我听着动静不对,那东西……你们懂的,全都蹿出去了。”
      这是种让人很不安的声音,宋娟无法形容。

      也不知道该说她是坚强还是可怜,因她装作对那些东西看不见,怪物们出现得更是肆无忌惮。而李佐因为惊慌失措,反倒怪物总被他吓跑。

      宋娟躺在床上心里不安,后来又像是听李家母亲开门来看她有没有睡着。
      宋娟装着睡,不一会儿老妇人也走了,夫妇俩像是一同出门了。

      “起初我不敢跟,毕竟那天有月亮,周围被邻居告密怎么办。”宋娟说道:“但后来我发现,竟然是每家每户都出了门。”

      她真是胆子大,这会儿也跟了出去。

      所有人都聚集在河边,像在祭祀,那种软泥状的怪物一道道蹿到河里,像是河面都被蒙上了沥青。
      沥青油状的湖面亮着一双双暗红色的眼睛。

      “他们把五六个人……”宋娟惊恐万状,“就是租借房子给了工地的工人,有男有女,女的我认识,打工一起跟过来的家属,白天我逛周围地形的时候还跟她搭过话,那些人尖叫着一个个被推到了河里去……不,是沾到了就被扯住腿脚下去的。”
      她捂住了脸。

      我也感到一阵恶心。

      可比起后来的事这就不值得一提。
      “片刻后,大概几分钟……”宋娟有些要作呕,“河边那些沥青开始涌动,再后来……再后来他们一个个像俑一样地结成,再化成人形,最后变成那几个人的样子上了岸。”

      宋娟没被当场吓死真是内心强大。

      我忍不住赞了她一句。

      宋娟道:“人要是有了其他事做,或者心里有个明确目标,就不太会软弱了。六神无主……六神无主都是因为不知道要做啥。”这话由她说出来,似乎别有一种说服力。

      她捂住自己口鼻,又提前潜回去。
      难以想象,宋娟一个普通白领,也从没经历过任何训练的女人能做得那么好。或许真有她所说,人一旦明确了自己的目的,就会自己想着克服困难。

      等李家夫妇到家了,李母第一件事就是来查看宋娟的状况。
      宋娟应付完后,其实很想一回来当夜就把信息发给她也不知名的那个组织,这会儿她还叫“保险公司”,实则自己也清楚,哪家保险公司都不会有这么个应付神秘事物的业务。
      但李家人回来,那生物似乎也回来了,也就只能装睡。

      我也提醒了自己,待会儿不要说漏嘴泄露信息。

      但这会儿她也只有相信这家“保险公司”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来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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