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许愿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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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的眼里，什么都不想要。”
我有些懵了，讪笑几声，“谢谢你了，我感觉被你说得像是无欲无求，下一刻就羽化飞升的感觉。”
“我可不是说你就无欲无求了，只不过外物对你来说都是很淡的感觉。”庄妍说道：“金钱、名誉、前程，或者是作为女性被人追捧下美貌，这些有的话也会让你开心一下，但你也不会去执着地追求。”
我想了想后，似乎真是她说的这个道理。
我好像真的对这些东西无所谓，倒不是说我这人有多超脱。就以金钱为例，我也艳羡杂志上的有钱人一掷千金的生活，和大家一样说说酸话，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暴富（比如我那个海外华侨本家突然认回我了），我确实会很高兴。但如果没有，我似乎也不太在意。
对于“发财”这件事，我确实不像周围人一样地执着。
或许这是由于童年时的经历，父亲是豪门富二代，曾经也见识过有钱人的生活，但现在想起来，跟在有钱的亲生父母身边实在是辛苦，反倒不如被伦叔领养后的普通人生活了。
至于出名，也是同理；前程的话，我对我父亲那个阶层也不感冒；女性被人追求的虚荣心……这个似乎就更无所谓了。
我甚至对父母出意外的真相都不执着，似乎潜意识里有一道门紧闭着，一切的探索只会招致必然的灾难。
庄妍的这个评价让我意识到，其实我对这个世界的参与度也不是很高，这让我很是心惊，我可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有“厌世”情节的人。
她确实很会看人，一句话就戳中了要害，我此刻有些后悔问了她这些有的没的。
我似乎不但不了解身边亲近的人，甚至连自己都不了解。
我给自己倒了杯凉水，清冽的水划过喉管，这才叫我镇定了下来。
讪笑了两声，“嗯，那样也挺好，照你的说法，我这样无欲无求的人，你也没办法说动我什么了吧。”
其实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再对话的必要，她的评价几乎让我要落荒而逃。然而想到错过了这个机会，有一些事或许会再没机会来问。
“那天你叫我们现在走是……”我想起来那三个勒索张雅丽的流氓，“是因为发现了有人在跟踪我们，是后来为难张雅丽的三个流氓？”
我现在想了起来，事情像串珠一样串了起来。
张雅丽这样的有钱人家小姐没有事怎么会出现在棚户区？现在想来只可能是，她本来就与这几人认识的。
认识的，会是让他们做什么？联系到那天庄妍突兀地叫我和茹雪先回家，或许是不想让我们一起遇险。
“他们本来是冲着我来的。”庄妍皱了下眉。
“那你……真是太胡来了，你叫我们回去，你就一个人和他们对上吗！”我也生气起来。
冷静地想了想，她其实也是为我们好，“我知道你是把我们当累赘了，但你也真的太冒险了，就算你能一个人跑掉。”
她没有说话。
我突然想起，“可是他们又怎么会和张雅丽闹翻呢，太奇怪了……”
总不见得，是庄妍挑唆的吧？
我赶忙从脑海中赶走这个想法，然而她曾经催眠过我和茹雪的印象不断让我怀疑这个可能。
应该是不可能的吧……虽然张雅丽叫人来为难庄妍是很过分，但如果庄妍反过来操控了那几个流氓去做那样的事……这让我也不能接受。
庄妍像是看出来我的心思，“我没叫他们做什么，只是跟他们说了一句话。”
“什么？”
“【去满足你们内心的声音】”
我愣了足有几秒，等着她的下文。
“这就结束了？”
“嗯。”
太离奇了，真的是太离奇了。
我怎么可能相信，就凭了一句话，那些人就会行为失衡？这又不是神棍。
“他们内心的欲望太容易看透了：求财求势，还有女人。渴望一夜暴富，这样的人内心是很容易抓死的。”
我听她这么说道，“我只是催动他们去满足自己的心声，街头的人，结局很容易想到，最后都是那样的。只是后来的事是没想到了。”
是呀，很多人和事放在当下看是很迷，但如果放长线看，同一类的结局差不多都是相同的。她只不过是促动他们加速这个疯狂的过程。
又谁知这些人疯狂的时候连带烧上了张雅丽，人心的力量是不可估计的，后来的发展是庄妍也未料到的。
她确实很会抓住人的心灵弱点，无论是班主任还是同学，还是这些流氓。
但要一想到被人控制，我就全身不得劲。
愤愤地说道，“哦，那你平时也一定趁我们不注意这么使唤我们咯？”
庄妍奇怪地看向我。
“就比如上次催眠我们回家。”我越想越生气。
“没有的事，就那一次了。”
“真的就那一次？”我逼问她。
她无奈地笑，“嗯，就那一次，实在拿你没法，叫你走也不肯走。也就那一次，叫你记到现在。”
她脸庞轻轻垂下的鬓发在光线下形成一个柔和的影子，美丽的黑发别风微微扬起，像是凉风拂过一般的清爽。
“你还有什么事要问吗？”
我看得愣了愣，别过头，“啊。”再问一点吧？总还要说些什么吧？
“今天的那件事是……”
她的表情忽然凝重起来。
“张雅丽和李婷婷的坠楼是怎么回事？”我瞅着她的脸色，“能说吗？”
“嗯，其实也没必要瞒，估计不久班级里都会传遍的。”庄妍说道，“班级里的监控显示，两人在中午时一起到了阳台上，不知道说了什么，都想置对方于死地，李婷婷先把人敲晕后，把人推了下去，然后她再自己爬上栏杆跳了下去。”
“那这样就是先谋杀再自产自销？”自产自销这种说法是伦叔常说的，通常是警察表示犯人杀人后再自杀的案件，“这样应该能很快结案吧？”
她摇摇头，“关键是，李婷婷的表情很奇怪。”
“很奇怪？”
“反正让人看得很不舒服。这与你们都无关，也没必要去打听。”
我理解她的意思，大概是这一段我不能知道。
“因为是学校发生的案子，就会有社会舆论的压力，已经是件很棘手的事了。如果那个录像被公开的话，会引起更大的恐慌。”庄妍解释道，“所以你也别去问伦叔了。”
“好。”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看她站起来回房大概是结束对话的意思，我又一次叫住了她：“对了！”
庄妍转过身。
“那个，索春岚当场诬蔑你了，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我想了想，和她没那么熟，还是不要问人家的过去了吧。“你要有些心里准备，说不定你在警方哪儿会有些麻烦。”
她点点头，“好的，谢谢你了。”
*
可当我回房之后仔细想了想，发现还是有很多问题没问清楚。
在纸上列下了这段时间发生的异常事件：
1.索春岚三人霸凌事件。
2.放学后流氓事件。
3.张雅丽两人跳楼事件。
勉强算庄妍解释了第二件事，可第一件事是怎么回事？那三个女生口口声声说打的确实是“庄妍”，这样的幻象是怎么造成的？
她一定程度上向我证明了她看穿人心的本事，还有或许有催眠的能力，可仅凭“挑唆”和“催眠”，我可不认为她有叫人看到幻象的能力。
正当我想重新捋一遍细节去把问题抛给她的时候，我却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索春岚。
我接起了电话。
“……求求你，求求你让庄妍停下好吗？”电话那头是女孩无助的哭泣声，“我错了，我不应该把她的事拿出去说的，让她别再诅咒我了好吧？我错了，怎么样都可以……”
“你冷静一下。”我打断她，“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你找庄妍打给我干什么。”
“我没有她电话，听说你们住一起。”
我有些奇怪了，这件事我虽不瞒人，却也没四处宣扬过，特别我和索春岚等人关系也算不上好，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说的有些躲躲闪闪：“我看家校联系簿发现的。”然后又马上掩饰过去：“总之这不是现在的问题，她在你旁边吗？求求你，把通电话给她，你帮我说说情好吗……”
“我给她也就一句话的事，你到底出什么事了？”我走出房门，到隔壁敲门。
庄妍打开门时，我小声说了声“索春岚”，然后打开了免提。
然而没想到的是，对方突然发出一阵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魔女，你别过来……看我不打死你，哈哈哈，我不怕你，死亡有什么好怕的，哈哈哈哈……”
电话那头传来家具翻到的声音，我心头忽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赶忙对着电话大叫：“索春岚，你快停下！到底发生什么了，你说个话！”
对面已经没有了回音，电话啪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通话中断。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许愿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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