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下部》冷月无笙

4、反叛之夜04

　　反叛之卷 04

　　佐助站在河边，看着河流中的游鱼，右手指尖电光流转，一道电光射入水中，击中一条肥硕的鱼。随后，他伸手一抓，鱼被抛出水面，落在一旁的草地上。

　　莲从身后走近，看着佐助将鱼在河边剖开内脏清洗，便蹲在他身边，双手抱膝，笑嘻嘻地看着他。

　　“你看什么？”佐助没好气地回头，阳光在他头上闪闪发光。

　　“你这是做给我的吗？”莲笑着问。

　　“不是。”佐助又转过头去，认真清洗鱼肉。

　　莲笑嘻嘻地看着，也不说话。清水潺潺，阳光很好，平日里萦绕着这片岛的浓雾也消散得一干二净，空气显得通透而清浅，呈现一种淡淡的青色。远处的青山起伏，映出云彩的影子。佐助将鱼清洗干净，用椒盐腌了一会儿，架好，开始烤鱼。莲随手捡了一些木枝，不断扔进火里。没过多久，烤鱼便散发出浓郁的香气。佐助熟练地转动烤架，将鱼肉烤得外焦里嫩。

　　莲夸赞了一句，被佐助瞪了一眼，然后将烤好的鱼递给了他。莲接过来，毫不客气地大吃。佐助看着他，心里想着昨夜红叶说的话。昨夜他答应了红叶的交易，打算去杀了鬼柿五方。这件事他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莲。

　　“你有心事？”莲忽然问。

　　“没什么。”佐助决定瞒下此事。如果让他知道，他恐怕会生气。

　　“你都准备好了？”佐助刻意岔开了话题。

　　“嗯。不过也没什么可准备的。我只要保证不饿死自己就够了。”

　　佐助沉默了片刻，“那我能去看你吗？”

　　莲眨眨眼，迟疑了一下。

　　“不让去就算了。”

　　“佐助，我打算把我闭关的地方冰封起来。”莲无奈地说。

　　“你想饿死吗？”

　　“我把食物都冰封了。”

　　“你倒是准备得很全。”

　　不知哪里的飞鸟跃起，长鸣一声，惊起更多的飞鸟，从天空划过。莲抬起头，看着碧蓝的天空，通透得不见一片云彩。

　　“佐助，等到以后我们自由了，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知道吗？”

　　“除了报仇，你就没有别的想法了吗？”

　　佐助没说话，对于这个问题，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他的目标从未改变。只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先除掉路上的蟑螂而已。

　　莲将吃剩的鱼骨丢进火中，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好了，我要走了。”

　　佐助也站了起来，静静地看着他。

　　“过来抱一下。”莲张开了手，露出灿烂的笑容。

　　“别闹。”佐助后退了一步。

　　“反正也没人看到。”莲说着朝他扑了过去。

　　“不许闹。”佐助脚下躲闪，两个人在草地上追逐着，佐助终于被扑倒在地。

　　“快放开我！”佐助伸手推他。

　　“就抱一下而已。”莲笑嘻嘻地搂着他。

　　“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别这么孩子气。”

　　“那这样就不孩子气了吗？”莲突然低下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佐助立刻僵硬了。

　　“你干什么！”

　　一只拳头揍上去，莲早已跳了出去。

　　“好好等我回来。”一声长笑消失于丛林之中，莲的身影已经不见。

　　“混蛋！”佐助站起身，伸手摸了摸额头，耳尖却微微发红了。他转过身，看了看远处矗立的巨型蛇像，眼光渐渐变得冰冷。他抬起头，看看天色，朝山下飞去。

　　红叶早已等在山下，见他过来，笑着招了招手。

　　“我已经请示了大蛇丸，他同意我们出去。现在我们就走吧。”

　　虽然不知道红叶用了什么借口，佐助还是点了点头，两人一起离开了基地。

　　两个人一路向北，天气越来越冷，当进入雪之国之后，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色。乍眼看去还觉得银装素裹、异常美丽，然当他们在暴风雪中挣扎了一天时，只剩下冻得僵硬的身体和对于温暖的极度渴望。

　　风声呼啸，佐助裹紧了斗篷，尽管受过寒冷训练，却并不意味着他就不会感到寒冷，他们只是比普通人更能忍耐而已。

　　“佐助，前面有个木屋。”红叶大声说。

　　佐助抬起头，远处雪地之中果然有一个小木屋，窗户里朦胧透出暖黄色的灯光。他心里一松，习惯性朝旁边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心里忽然有些失落，再转过头时却发现远处走来了三个人。

　　其中两个人披着厚厚的白色斗篷，而在他们前面走的那个人，浑身居然□□，在这样的天气里，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

　　红叶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抿嘴笑了笑，“身材不错。”

　　佐助斜了她一眼，转身继续向前走，没多久，他们便来到木屋门前。

　　木屋虽然破旧，但看起来相当结实，木门关得紧紧的，上面有一块牌匾，写着“高桥之店”。

　　这居然是一个客栈。

　　红叶上前拍门，很快里面传来脚步声，一个身材低矮的粗壮男人打开大门，身上穿着厚厚的皮草外套，头上戴着皮草帽子，抬起头，眼神凶恶地看着他们，闷声闷气道：“我们今天不营业！”

　　“大哥，外面这么冷，你让我们到哪里去啊。”红叶甜甜地笑着，“你就让我们进去吧。”

　　男人愣了一下，但随即粗鲁地摆摆手，“不行不行，我们今天就是不营业！”

　　红叶没想到自己的魅力居然会被一个如此丑陋的男人忽视，顿时笑容凝滞一下，随即再次笑了起来，“大哥，求求你了，就让我们进去吧，不然我们会冻死的。”说着，她故意凑近他，还眨了两下眼睛。

　　男人呆愣了片刻，“那，那你们进来吧。”

　　红叶得意地回头看佐助，却见他回过头，看向不远处风雪中那三个人正朝这边走来。

　　走进屋内，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佐助顿时觉得浑身一暖，摘下积满了雪的风帽，拍落身上的雪，眨眼间便染白了玄关处的地面。然后，他抬起头看向室内。屋子里零落地摆着几张桌子，正中间一个方形地炉，红红的炭火燃得正旺。一侧柜台后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容貌普通，穿着男人一样的皮衣皮裤，脖子上围着一条狐狸毛的围巾。靠墙桌子坐着两个年轻人，面前摆着杯子。

　　佐助扫了他们一眼，便知道这几个人恐怕都是忍者。就连那个开门的男人也不例外。这几个忍者在这里做什么？

　　女人一见到他们，立刻变了脸色。

　　“为什么让他们进来！”她对低矮的男人怒斥。

　　“我……”男人似乎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时间无言以对。

　　红叶走到他身旁，抱起了胳膊，“怎么了？难道你开店不准人进吗？”

　　女人冷冷地看着她，硬声硬气地说：“开不开店我们说了算，难道不行吗？”

　　红叶一笑，柔声细语地说：“当然行，不过你一个忍者，居然在这里开店，这就不能不让我好奇了。”

　　女人的脸色立刻变了。墙边的两个年轻人也站了起来，紧紧地盯着他们。佐助的手握上了刀柄。突然，一阵剧烈的敲门声传来。

　　屋门被打开了，一个人立刻裹着风雪重重摔了进来，两个人大踏步走了进来，转身将风雪都关住在了门外。

　　女人发出一声尖叫，“这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去掉了帽子，露出雪忍的护额，环视了一圈，傲慢地说：“这是个犯人，怎么了？”

　　女人惊异地看着地上的人，摇了摇头，“就算是犯人，也得给他个衣服穿啊。这样子，像什么样子？我这里还有客人呢，快去那块毯子给他盖着。”她说着，吩咐低矮男人。

　　低矮男人点点头，从一个椅子上拿出一条毯子，裹着□□的男人，将他挪到了里面。女人给两人倒了热茶，他们接过来，暖暖手，转眼犀利地看了看周围，眼睛落在了红叶和佐助的身上。

　　“你们是什么人？”一名雪忍走到他们面前问。

　　佐助冷冷抬起眼，浑身如同箭一般锐利而笔挺。红叶则露出明媚的笑容，手托着下巴，歪歪头，“怎么了？”

　　雪忍一愣，堆起了笑容，“现在雪影规定，任何进入雪隐村的人，都要先登记。”

　　“登记？去哪里登记啊？”红叶用发嗲一般的声音说，同时眨了眨眼睛。

　　另一名黑发忍者不耐烦地推了棕发忍者一把，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说：“当然是到雪隐村里。”

　　“但是我们并不是去雪隐村。”红叶笑眯眯地说。

　　“不论你是不是去雪隐村，都要先到雪隐村登记。”黑发雪忍根本不听他在说什么，顾自顾说下去。

　　“哦？是吗？”红叶眼中琉璃般的光芒闪过，黑发雪忍眼神一呆，脸上立刻浮现出惊艳的笑容来。

　　“那你们能给我们带路吗？”红叶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