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下部》冷月无笙

2、反叛之夜02

　　反叛之卷02

　　莲回到房间，屋子里坐着一个不速之客。

　　“你回来了。”佐助站在书架前，手里拿着一本书，偏头看着他。他这两年变化也极大，不仅相貌更加成熟英俊，气质也越发沉稳，犀利的眼神中又带着几分难以驯服的野性，如同一只优雅的黑豹，在冰冷的杀戮中显出一丝慵懒之态。他的脖子上挂着缩小了的泉中火做成的项链。泉中火的力量被他吸收，变成一块真正的蓝色透明宝石。

　　“饿不饿？”莲一边问着，一边将食物放在桌子上，随手倒了两杯水，“我刚才碰上兜了。”

　　“他怎么了？”佐助看了看袋子里的几只煮熟的鸡蛋和两只鸡腿，心里摇了摇头。这么久了，他居然也吃不腻。

　　“据说今天的实验不太顺利，又有人死了。”莲喝了一口水，将另一杯递给了佐助，又剥了个鸡蛋递给他，佐助接过来咬了一口。他总是饿得快，一天差不多要吃五顿饭，但基地里只提供三餐，剩下的都是莲跟大厨要来的。那个大厨也是奇怪，除了大蛇丸之外谁的帐都不买，偏偏听莲的话，要什么给什么。

　　“他们又在做什么实验？”他问。

　　“不太清楚。”莲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他似乎越来越急了？”

　　“大蛇丸？”佐助挑眉。

　　“嗯，兜说他的伤势一点都没有恢复，而且目前也找不到解除封印的方法。而且，他最近的脸色越来越差了吗？我想，他可能撑不了多久了。”莲吃完了手里的鸡蛋，又掏出鸡腿，一人一个分了。

　　佐助犹豫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吃得有点多。

　　莲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劝道：“放心吃吧，我们每天的锻炼那么多，多吃点也没事。”

　　佐助看了看他，心安理得地开始啃鸡腿。两个人三下五除二将东西吃完，佐助这才觉得空荡荡的胃有了满足感，不禁心中叹息一声。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变胖吧？他想。

　　莲将垃圾扔掉，说道：“我们来这里差不多快三年了吧。”

　　佐助嗯了一声，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我从明天起开始闭关。”莲忽然宣布，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卷轴，“我想，我们的计划也要开始进行了。”

　　佐助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脸色凝重起来。“这两年多来我对基地的调查全部都在这里，而且我也想好了未来的同伴人选。你这段时间需要做的就是拉拢他们入伙。”莲说。

　　“都有谁？”

　　“南方基地的香燐。她的能力很特殊，而且又是兜的手下，算是医疗忍者，对我们会有帮助。”

　　佐助点了点头，他见过香燐几面，那个一头红发戴着眼镜的女孩子对于大蛇丸并不那么恭敬，的确是可以拉拢的对象。

　　“还有一个是鬼灯水月。他的实力不俗，也只喜欢刀，对于其他事情倒不在意，更不在乎究竟跟谁。第三个人有点麻烦，现在他还被关在北方基地的监狱里，如果要拉拢他，需要去一趟北方基地。”

　　“谁？”

　　“咒印之祖，重吾。”

　　佐助愣了一下，他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你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水月说的，他说在基地里他只佩服一个人，那就是重吾。只不过重吾因为咒印力量失控，导致神志狂乱，一般人很难和他沟通。”

　　“那我就能跟他沟通吗？”

　　“你可以。因为你是君麻吕的后继者。我听说重吾对君麻吕言听计从，他的力量失控也是因为君麻吕之死导致的，所以只要祭出这张王牌，他应该会听话。”

　　佐助看看他，“你说的这几个人倒是没有问题，问题是你确定他们真的能跟我们走吗？”

　　莲残酷地笑了一下，“因为面对他们的选择并不多。不跟我们走，就只有和大蛇丸一起死了。”

　　佐助被他的话惊了一下，细想之下觉得毫无问题，他们既然决定杀了大蛇丸，他的手下自然不能放过，但是被莲这么说出来，总有种冷酷无情的意味。虽然，他也不算什么好人。

　　莲语气缓和了一下，“其实，我肯定他们会帮我们的。首先香燐她很喜欢你，而水月想要斩首大刀，他们……”

　　“谁告诉你香燐喜…这件事？”佐助有些羞怒。

　　莲笑了，这两年了他原本漆黑的眸子渐渐加了几点金色，呈现出漂亮的琥珀颜色，一笑起来，灿若莲花，“这件事你还不知道吗？她的表现很明显啊。”

　　佐助哼了一声，“红叶对你也很有兴趣，你怎么不拉她入伙？”

　　“她不一样，她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根本不可能对任何人忠诚。这样的人表面上对你讨好，背地里很可能就把你卖了，我可不想和这种人打交道。”莲不屑地说。

　　“是，反正你总有理。”

　　“你不好意思了？”

　　“我没有。”

　　“没有就好。佐助长得这么帅，将来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这就不好意思了可怎么能行。”

　　“你够了！”佐助低吼，眼看就要真的生气了。莲急忙打住。

　　“好了，不说了。”莲轻咳一声，心里嘀咕佐助真是越长大越严肃，“反正我闭关的时候，你先搞定香燐和水月，等到有机会，我们再去找重吾。怎么样？”

　　他用一种哄孩子般的语气说着，眼底都盛满了笑意。

　　“好。”佐助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你闭关多长时间？”

　　“短则一个月，长则三个年。我闭关的时候你不要妄动，别受伤，也别不记得吃东西。大厨我已经搞定了，你什么时候饿了都可以跟他要吃的。再过三个月就是夏天了，你也不要贪凉，练完功就去河里洗澡，那样容易着凉……”莲喋喋不休地叮嘱。

　　“你好罗嗦。”佐助简直想让所有人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那个令基地所有人闻风丧胆的冰冷杀意。

　　“我罗嗦也要你记得才行。”莲神色严厉了一些，“反正三个月之后你要好好地出现在我面前。”

　　“我知道了。”佐助看似不耐烦地说，心里却有些难舍。三个月……这对他来说不啻一种考验。似乎这两年多来，他们还没有分开这么久过。

　　莲叹了口气，觉得他大概不会这么乖乖听话，这段时间只要他不受伤就够了。

　　“还有一件事。”莲轻咳了一声，凑近佐助，眼睛却盯着他敞开的胸口。“你非要这么穿吗？暴露得很多哦。”

　　佐助立刻有些尴尬，不由后退了一步。他对于穿什么并不在意，这衣服也是基地发的，简单又好穿，而且好活动，唯一的问题是胸口开得很大。但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男人么，露一点也无所谓，何况很多人都这么穿啊。

　　莲一直不愿意穿大蛇丸发的衣服，尤其对那个硕大的蝴蝶结深恶痛绝，常年穿着白色或者黑色高领内衣，外面是宽袖的单衣，材质他大都不认识，但看起来不便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只要是在人前，几乎都是整洁干净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讲究的贵公子。有时候就连佐助也觉得莲过分讲究了。不过，该忍耐的时候，他比谁都更能忍耐。

　　“这有什么问题吗？”佐助反问。

　　莲轻轻叹了口气，“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子很容易招蜂引蝶吗？”

　　什么招蜂引蝶？佐助内心吐槽，明明他自己招蜂引蝶得更多。

　　这一年来，随着莲越来越像个大人，气质也越发沉稳老练，再加上那张越发清冷沉默的脸，不论走到哪里都能吸引不少目光，基地里更不用说了，到处都是他的迷妹迷弟。哪怕他根本不关注这些事的，都听到不少传闻。

　　“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佐助没好气地说。

　　莲轻笑一声，忽然有点舍不得。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孩子，情感也更加内敛，早已练就了不动声色，甚至可以不动任何感情，唯有对佐助总是放心不下，哪怕从不在外面表露。

　　佐助忽然正色道：“你不必担心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何况在这里，谁还能伤了我吗？”

　　两年来佐助的忍术已经可以独步基地，就算和全盛时期的大蛇丸也有一战之力，更不必说他现在衰弱至此。对于这一点莲倒是并不担心，但是基地的人可不像普通忍者那样光明磊落，他们多得是阴域伎俩，这两年来他步步为营，小心谨慎，逐渐将基地的情况摸透，也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不敢妄动，剩下的，就是进行最后的清理了。

　　他眯了眯眼，佐助莫名心里跳了一下。只要莲一眯眼，他就觉得有人要倒霉了。

　　反正那个人不是他。他放宽心地想。

　　莲和某个吊车尾的差别简直太大了，跟鸣人在一起的时候，他要操心所有的事，但是和莲在一起，他感觉自己反而变成了那个□□心的。有时候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但是另外一些时候他又觉得自己的叛逃生活似乎来得太简单了些。

　　在木叶的时候，他总是梦到家人惨死的那一夜，然而在这里，他却经常梦到木叶那些开心的事，比如他们三人一起抢夺铃铛、一起跟踪卡卡西……那些事他当然忘不了，只是不愿再去回想，因为回想无益。只是更多的时候他会梦到莲，有时候他会凑得很近，几乎贴到他的脸上，然后微笑着叫他的名字。

　　每当这时候他都会醒，然后捂脸。这种事他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那好吧。”莲终于说，“等我出来之后就要看你的成果了，可别让我失望哦。”

　　他指的当然是那三个人的事。佐助虽然有点不明白他为何一定要自己去说服他们，但是经过两年多的了解，他深知莲做任何事都有理由的，只不过更多的时候，他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他在内。对此，他经常会恨得牙根痒痒。

　　“我回去了。”佐助想到这些，心里有些不痛快，转身离开了。

　　莲叹了口气，低笑一声，“真的就这么走了？真是绝情啊。”他虽然这么说着，但表情却相当愉悦，直到他听到有人敲响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