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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再次修改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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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在早上六点响起来,何其忍不住哀鸣:“这么早起床简直要人命!!”但是人却丝毫不敢磨蹭,即刻起床洗漱,以光速冲出门口奔向学校操场。晨光中的学校宁静柔和,工作这么久,何其好象鲜少有机会领略校园风光的这一面。只是这会子时间紧迫,实在有负如此良辰美景。
何其冲到操场的时候,操场上已经站满了绿油油一片新生,都穿着发下的绿色军训制服。昨天在灯下看到的一张张精致面孔,如今全都溶入眼前这一片乌泱泱的绿海之中,根本分辨不出谁是自己班上的学生。何其心中暗暗叫苦,心想:“这要是一班一班找,等找到还不得结束了。回头怎么跟系里交代?”正无计可施之时,耳边有人呼唤:“何老师?”她即刻转头看去,原来是昨晚班会上指定的副班长邓妙妙。何其大喜,大步向她走去,一边询问:“妙妙,咱们班给划在哪个区?人来齐了没?”
“都来了。我们班分在西区了。我带您去。”
何其不免欣慰,心想:“这孩子不错,倒是满机灵周到的。”随口就问:“妙妙,你怎么会在这等我?”
邓妙妙回头笑着说:“刚刚宁愿问起你是否知道我们的位置,嘱咐我在这里等你。”
“宁愿?”何其愣怔了一会。呵,那个有着那样一张面孔、那样一双眼睛的男孩。
“是啊。老师你别看那家伙平时总扮得酷酷的,其实他是标准的脸冷心热,呵呵。”邓妙妙边说边耸肩、皱眉扮鬼脸。
“是吗?你们很熟吗?”何其看着这小女生表情异常丰富的脸不由得笑了起来。
“对啊。我和宁愿是中学同学,从小玩到大。他专业可好了,又很稳重踏实,所以那天班会大家才选他做班长。”
“哦,那多好,你们既是故交,又是工作上的搭档,以后更要互相帮助了。”
“恩!到了。你看,咱班的人都在呢。”
何其抬起头,果然看见自己班上那一群学生。看见她的到来,都很开心地高声呼唤:“何老师早!”
何其大声说:“军训马上正式开始了,各位要听从教官指导,不要怕辛苦啊!”
“好~~~~!”
学生们给了她无比响亮的回答。何其大乐,笑容绽放在脸上,人群之中,又看见那双深邃的眼睛如同闪亮的星星,一时忍不住回望过去,只见他正对住自己微微点头示意。想起他提醒邓妙妙来接自己,何其不由得心生感谢,也还回个微笑给他。
三周的军训很快便过去了,音乐系新生在全校最后的会操上拿了个不痛不痒的成绩。虽不算最好但至少也不坏,总算对系里有所交代。音乐系的女生个个人比花娇,又很会来事,带军训的年轻教官平时训练都手下留情,能有这个成绩已是上佳表现,何其算是松了一口气。
系里开例会时,胖胖的于书记甚至记得表表她的功:“这次04级的新生军训表现不错,何老师辛苦了。接下去的新生汇报演出,还得劳你再抓紧点。”何其当下低眉顺目,作谦逊状:“不不不,小张、小童作了很多工作,接下来的工作也离不开他们的帮忙。”张、童二位是系里的辅导员。工作这么多年,何其早已深谙为人处事之道,凡事不张扬不冒进不贪功,积累了较好的人缘。眼角一扫,果然看到张、童二人投来感激眼光。何其想,饶是如此委屈谨慎,打磨尽一切棱角,还是免不了有小人在背后放冷箭,简直防不胜防。这人生也不知有什么意思。
开完会,丁晓雯凑过来用肩膀碰碰何其:“受表扬了啊,了不起!”何其满脸郁闷:“去去,别说这个!”晓雯是何其的好友,二人脾性相投,一个单位的同事能结下这样的友谊实属不易,何其十分珍惜。“校车快开了,你还不快点?”晓雯催促何其,“我今天想去买点东西,不坐校车了,你自己去吧。”“那我先走了”晓雯朝她挥挥手跑开去。
周末的校园少了平日的喧嚣。学校离市区实在有些远,平日出门很不方便,学生们大都利用周末出校去玩了。“已是秋天了吧,都十月了”何其想。空气里紫荆花淡淡的香味若有若无,她抬头看那些花,都已露出败相却仍然十分妖娆。这种花花期似乎很长,仿佛从夏天开始一直开一直开,不知什么时候就完全消失了,等她注意到紫荆花败的时候,新一轮花季又不远了。
何其喜欢宁静的校园,沿着那条紫荆花开的校道慢慢走着的时候,她常常会觉得,如果就这么走下去的话,也许就能走回到从前了。当我们错过了一个街口,错过了某个人,人生也许就完全变了另外的模样,只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当你终于明白的时候,人生竟只剩下了这没有意义的如果。
“何老师!”有人唤她。何其一惊,转过身去看真切。身后的男生穿着一条牛仔裤、白T恤,背着背包,干净简单。英俊的面孔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一直延伸到眼底。他就用那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看住她,无限温暖亲和。何其不由得打心里由衷地赞道:“这真是一个好看的男生。”
“宁愿”何其缓缓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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