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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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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喻走后,桥生几乎是立刻就有话要说,我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难为他忍了这么久,不曾当着明喻的面戳穿我。
他疑惑问:“前辈,方才我们不是已经吃过?”
听了他的话,我不禁发出一声冷笑:“你觉得除了你五师叔,其他的人有哪个吃饱了?”
桥生不再吱声了。
我便让他将其他人叫出来,他又问我:“要叫五师叔么?”
“……”
这真是个叫人为难的问题。
犹豫了一下后,我终是点了头,在外人面前,他兴许会收敛收敛的,且路衡白身为清屿宗师叔级别的人物,不到场实在说不过去。
不多久,人便全部聚齐,路衡白自然也在其中,桥生有心提醒他一句:“五师叔,这次吃饭不会有人与你抢,你……慢点吃。”
路衡白眯着眼舒服地一笑:“不会啦,我已经吃饱了。”
桥生绷着脸:“那时在路上,师叔你也是这么说的。”
随后就有人抱怨:“就是,师叔每回都说自己吃饱了,等我们再弄了东西来吃,又跟我们抢。”
路衡白脸一红,眼神躲闪,小声保证:“这次我说真的。”
我不知道桥生他们信了没有,总之我是不信的。
去往饭厅的路上,正好碰到不知从哪儿转回来的追邈,他悠哉悠哉的,一副二流子痞样,而他一见到我,眼神立马躲闪了一下,我便猜到他定然是去了赌坊。
他见到我们这么多人,先是问:“这是去哪儿?”
我懒得理他,其他人亦不说话。
路衡白倒是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里与追邈的关系突飞猛进,从来不会主动说话的他,这会儿却是回答了追邈:“全真派的道友请我们去吃饭。”
“那我也去!”
追邈喊完,又立刻跑到我身边,我踢了他一脚:“不是溜了么?还回来做什么?”
他向来脸皮厚,半点不觉得羞愧,还朝我挤眉弄眼:“婆婆跟禅师怎么样了?”
我微微一笑:“你可是错过了好一出大戏。”
他眼睛一亮,我不再理他,兀自往前走了,追邈只好去缠着玄光跟遥锋。
等到了饭厅,我才发现里面除了罗朝法与梁森外,还另有一群面生的人,我都还不曾说话,罗朝法就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江兄。”
我刚回了句“罗兄”,他便又看向站在我身旁的桥生他们,笑着道:“这几位就是清屿宗的道友罢。”
我也学着他,笑着看向那几位面生的,问:“不知这几位是?”
这之后自然就是一番你来我往的介绍,我介绍完清屿宗的人,罗朝法就向我介绍起他那边的:“这几位是青云派的道友。”
“青云派?”
“是的,青云派,不过江兄许是不曾听说过。”
这对话听起来真是分外耳熟。
当初在客栈我说我是清屿宗弟子时,追邈似乎就是向罗朝法这般说清屿宗的,只是那时罗朝法出乎意料地识得清屿宗,而我却是真没听过青云派的大名。
罗朝法继续道:“青云派的道友们同罗兄你们一样,一直潜心武学心法,鲜少出入江湖,故青云派一直以来不为人所知,他们此次来,也是为了参加试武大会。”
“原来是这样。”
听罗朝法这么一说,青云派仿佛就是另一个清屿宗了,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有个像逍遥侠一样厉害的创派祖师。
罗朝法又指着一位中年男人对我道:“这位是青云派的白掌门。”
白掌门人到中年,却已生了一头华发,在这一群乌压压的黑发之中,有如鹤立鸡群,尤为显目。
其模样平平,目光却分外凌厉,叫人一看便想到那锐利的鹰眼,而其为人与他那双鹰眼倒也挺相符,冷冷淡淡的,与他说话,他也只是不咸不淡地回应一声,好似总在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样凌厉的人,配上那样平平的相貌,总叫我觉得诡异又古怪,似乎有哪里不对。
除此之外,我还隐隐觉出他在面对着我们时,态度中带了些许不善,甚至是不屑。
这人倒也有趣。
罗朝法又补上一句:“白掌门是家师的好友。”
我听到罗朝法说起“家师”,不由得想起王春阳来,便顺口问了句:“不知王掌门几时能回来?”
上回没能与王春阳结交得成,乃是一大遗憾,此次来云州,又正好住在全真派,不趁此时机与他结识,更待何时?
罗朝法回说:“上回师父来信说大约能赶在试武大会前回来,不过许是在百花谷或是在回来的路上耽搁了些时日,我暂时还没收到师父回来的消息。大概大会之前,师父是赶不回来了。”
他说这番话时,面上带笑,神色自然,而这却是再怪异不过的表现。
此次试武大会,全真派是东道主,而王春阳身为一派之掌门,这么重大的场面却赶不回来,也没有传回任何消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而更怪异的是罗朝法,自个儿师父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迟迟不归,他自始至终没流露出一丝担心。
这个罗朝法,不知道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
两方人互相引见以后,又按照惯例互吹了一番,才在饭桌前落座。
为了不叫路衡白丢分儿,这次桥生特意坐在了他旁边,只要路衡白一伸筷子,桥生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大抵因着这个,路衡白收敛了不少,吃饭时也没再搞出什么幺蛾子,一直安安分分的,不争不抢了。
等吃完饭,各自散去,我回到客房,随后,阿岭与追邈一前一后跟着进了我的房间。
我看着他俩:“有……”
我咽下那个不雅的字眼,改口道:“有话快说。”
阿岭先道:“那个白掌门易了容。”
我茫然:“白掌门?哪个白掌门?”
阿岭面不改色,随手摸出个小瓷瓶给我:“这是治痴呆的药。”
“……”
我顺手接过瓷瓶,一边念着“白掌门,白掌门”,倏地,一头华发窜入我脑海中。
“唔,记起来了,不就是那个青云派的白掌门么,白掌门他……对了,阿岭你刚刚说什么?”
阿岭冷眼不语。
追邈道:“尊上,你不如先吃几粒阿岭给你的药?吃了必然就能记起来了。”
在阿岭与追邈的灼人盯视下,我终是吃了一粒药,药刚入口,便觉灵窍猛然一通,我“啊”了一声:“什么?白掌门易了容?”
“嗯。”
“他一个无名小派的掌门,易容做什么?”我想了想,又问,“那青云派的其他人呢,是否也易了容?”
“别的人不曾。”
我奇道:“就姓白的一人易了容。”
想了想,我问:“阿岭,你说一个人会出于哪些原因,才有可能易容?”
阿岭直截了当:“没脸见人。”
“……”
这话似乎没什么不对。
只是,姓白的为什么会没脸见人。
我想了半天,无解,便转而看向追邈,问他:“你又有什么事儿要说?”
追邈道:“哦,我是要说,之前我在街上转悠的时候,就已经见过那白头发了,白头发带了两个青云派的人偷偷摸摸地跟阮鸿羽见面。”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