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之昙华忏》延陵冷砚

12、第十二章 一死一生情义重

　　在俏如来与炎魔谈判这段时间，奉炎魔之令诛杀宫本总司的月牙泪也与宫本总司展开了一场生死对决。为了完成任务，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弟月牙岚，月牙泪戳瞎了自己的眼睛以求达到绝对的无心无情从而开启空无之境杀死好友。

　　月牙泪在对决前痛苦感叹：“为何多情的人总是最绝情的人？！”

　　宫本总司决定成全月牙泪的心愿，假意死在月牙泪手下。

　　月牙泪流着血泪离开，却没想到等待他的是命运残酷的对待。炎魔一掌打死月牙泪，更在月牙泪死前扬言必定会杀死月牙岚这个西剑流的叛徒。

　　兔死狐悲，赤羽等人心中戚然，但为了西剑流大局却又不得不忍耐。

　　暗夜时分，一名白发男子提着般若剑来到昔日人面蛛出没的诡谲密林之中，“这场乱局怎能少了你呢？网中人。”

　　拂晓时分，还珠楼内。白狼正在运功疗伤，黑龙在一旁护卫，“副楼主已经将你的伤势医治好了，你感觉怎样？”

　　白狼只是冷哼一声。

　　黑龙顿时放心了，“会生气，应该是没事了。”

　　白狼道：“有什么事就直说。”

　　黑龙道：“为什么那一日你要自己一人挡住所有的攻击？”

　　白狼道：“答案在你的身上。哼！面对目标，黑白郎君都是全力以对，从无留手的习惯，与其拖拖拉拉自损实力，不如放手一搏，生死——南宫恨从来就不曾在意过！你说——你为何将我带来此地？南宫恨宁愿战死在西剑流，也不愿做一个狼狈逃命的懦夫！”

　　黑龙：“我不是怕死，我只是不想杀人。”

　　“笑话！死在黑白郎君手中的人，早已不知有多少！你······嗯？”白狼忽然感应到一股自还珠楼外传来的邪异气息，“这气息——是他！”白狼随即追踪而出。

　　“白狼，等一下啊！”黑龙随之追出。

　　“终于来了。”

　　白狼狂笑，“果然是你——网中人！”

　　“黑白郎君，网中人自地狱前来索命。”

　　白狼神态狂傲，“这次我会将你打得永不超生！”

　　正午时分，独眼龙在树林外遇到了发狂的黑龙和随黑龙而来的白狼。在黑龙清醒之后，三人决定前往灵界请梁皇无忌再度援手，助黑白郎君恢复。

　　灵界，前来与梁皇无忌等人商讨风云碑之战具体事宜的俏如来刚好遇上了为黑白郎君之事而来的白狼三人，三方达成共识，随即商议好了让黑白郎君恢复的具体计策。

　　此间事了，俏如来随即回转百武会。凭借自西剑流那里交换来的信物让叛徒三清道长确信他已投靠西剑流，继而让三清道长将包括天恒君在内的所有叛徒召集在燕河畔会面，然后集结百武会忠义之士将叛徒一举歼灭。

　　遗憾的是，天恒君这个万年祸害被何问天一箭射入燕河之中，从而再次逃过一劫。

　　全程参与的奚连溕洌几乎忍不住要仰天质问——这个祸害为什么总是死不了？！天在哪里？理在何方啊？

　　奈何，她不能这么做，所以只能生闷气。

　　神蛊峰。

　　温皇在饮了一口凤蝶递过来的茶之后，赞叹出声：“凤蝶，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还有方才的糕点，明日再准备一份吧！”

　　凤蝶微微挑眉，“主人，你觉得有可能吗？”

　　“嗯，你的意思是······”温皇回头望了一眼已空无一物的糕点盘。

　　凤蝶语气平静，“主人，你方才吃的糕点是姑羽为我做的，我还未来得及品尝，就被你拿走了！”

　　温皇轻咳一声，“那我······”

　　“我告诉姑羽，主人你在还珠楼一定会被好好招待，我们就不用多事了！”凤蝶微笑，“难道主人你在还珠楼玩得不开心吗？不可能啊，百里潇湘有求于你，他怎有可能怠慢你！”

　　“凤蝶，”温皇叹气，“你是在怪我吗？让我想一想，是哪一件事惹你不快了！”

　　实在太多了！

　　“主人，你这个人就是心思太重。”

　　“这是赞美——还是批评呢？”温皇挥手化出般若剑，随即将般若剑递给凤蝶，“将剑拿去还她吧！”

　　凤蝶接过般若剑，“主人，你究竟拿般若剑去做什么了？”

　　温皇轻挥羽扇，“嗯，这是在替她问吗？”

　　凤蝶侧身不去看温皇，“明知故问可不是个好习惯，你的坏习惯已经够多了！”

　　温皇微微一笑，“耶，既然她自己都不过问，凤蝶你又何必为她费这个心呢！别忘了，你可是我心爱的蝴蝶啊！”

　　“主人，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其实很脆弱。”

　　“所以呢？”

　　“她很聪慧，但——也很单纯。”凤蝶回头望着温皇，“主人，你别逼她对你动用心机，与天下为敌的感觉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的好。”

　　“嗯，”温皇摇动羽扇的手微微一滞，“这话别有深意，你在暗示我什么？”

　　“现在你身边还有很多人。”凤蝶说完这一句之后便缓步离去。

　　静默片刻之后，温皇的声音再次响起，也不知是说与谁听，“凤蝶啊······你错了。”

　　碑开风云，天下第一的竞逐之争重启，天允山上展开了天下风云碑第一战，由神田京一对决独眼龙。势均力敌的两人一时难分胜负，最后独眼龙打开左眼眼罩，以紫瞳灵睛的异能扰乱神田京一的视线，取得了第一战的胜利，要求西剑流人马全数退出北方区域。

　　百武会。

　　俏如来与百武会众人商议追杀史艳文的具体安排，雪山银燕恰于此时来到，闻言不禁怒火中烧，与俏如来大吵一架之后愤然离去。

　　俏如来神情毫无变化，随即亲自领着万教人马追杀史艳文。

　　百武会外围的树林之中，奚连溕洌拦住了雪山银燕，“雪山银燕——你站住！”

　　“溕洌，你······难道你也是来劝我追杀我的父亲？为什么你们······”

　　奚连溕洌抛出三个问题，“你真的相信你的父亲吗？你了解你的大哥为什么要做这个决定吗？如果你处在你大哥的位置又会怎样做？”

　　“我，我······溕洌······”雪山银燕心中明白，却无法接受。

　　奚连溕洌将右手放在雪山银燕的左肩上，安慰道：“银燕，你已经不是可以随意发脾气的小孩子了，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来指责你的大哥，你也不能。你痛苦，他只会比你更痛苦，但是他却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的痛苦。”

　　“我······可是，父亲他······”

　　“银燕，相信你的大哥，好吗？”

　　“我······现在的我，不能，让我冷静一下，好吗？”

　　“要记得，你的家人都在等你。”

　　“嗯。”雪山银燕带着复杂的心思离开。

　　“史家人啊！”奚连溕洌望着雪山银燕的背影叹息，“姑射，你······现在的你能看到他们吗？不同的生命轨迹，却是相同的悲剧命运。姑射，我该为你高兴吗？你终于摆脱这种痛苦了······”

　　雪山银燕独自站在溪边沉思，天下第一枪雷狩却提着酒坛来到。

　　这两人，因雪山银燕的主动挑战结识，却意外的成了忘年交。

　　“前辈，前辈怎会来此？”

　　“我听闻了史艳文的事情，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不好受，就来找你饮酒了！来，让我看看你的酒胆是不是像你的武胆一样让人惊叹。”

　　饮完酒后的雪山银燕也决定不再逃避，选择回去与俏如来共同面对眼前的困局。

　　西剑流。

　　炎魔挥掌欲杀失败而回的神田京一，赤羽以情报失误为由替神田京一求情，反而让炎魔怒火更为炽盛，要杀的人又多了负责情报工作的鬼夜丸一个。祭司见此亦出言求情，赤羽再以“大敌当前，不宜再斩杀战将”等理由相劝，炎魔怒火稍息，决定暂时饶过神田京一与鬼夜丸的性命，改以惩戒两鞭戒灵鞭的刑罚。

　　戒灵鞭三鞭便要夺人性命，两鞭已是莫大的惩罚。

　　本就心有微词的西剑流众人因此更为心凉。

　　赤羽为了西剑流众人性命着想，决定让邪马台笑与天海光流联手在风云碑第二战开始之前将决战对手“天下第一枪”雷狩杀死。

　　雷狩早前因受好友宫本总司之托开导雪山银燕，引导其领悟神魔一念之境界，故而已将爱枪啸灵枪赠与雪山银燕，自己则接受雪山银燕的孤燕戟防身。在与邪马台笑对战时，因孤燕戟短少一寸两分，使得神枪三绝最终式无法完全发挥，雷狩最终不幸亡命于邪马台笑之手。

　　重情好义、乐于提携后辈的隐世高人雷狩无怨无恨，只是遗憾不能亲眼见到“天下第一枪”在雪山银燕手中展现出的惊人风采。

　　英雄傲骨，至死不屈，亡躯挺立不倒。

　　另一边，不停奔波的俏如来在百武会安排好将史艳文逼入九脉峰进行围杀的事情之后再次前往灵界，在与梁皇无忌等人商量好引网中人前往不归路刺激白狼、黑龙恢复为黑白郎君的各种事宜之后，又脚步不歇地前往上次遇到神秘智者的地方，希望能请他出手相助解决中原现下的乱局，却只见到了一名自称“冥医”的医者。

　　冥医交给俏如来红、黑、白三粒功效各自不同的药丸，“红色的吃了以后会不死不活，黑色的吃了会死，白色的吃了能让人活。你自己斟酌着使用吧！其余的事情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俏如来服下红色药丸，恢复了伤体，随后便向冥医道谢并告辞离开。

　　与俏如来错过的雪山银燕想到天下风云碑第二战将启，遂决定先去关心雷狩的状况，却只看到了雷狩挺立不倒的尸体。悲愤的雪山银燕发誓要替前辈报仇，在安葬了雷狩之后便提着啸灵枪赶往天允山替雷狩参与风云碑第二战。

　　被复仇之火激发出潜力的雪山银燕打败了邪马台笑，赢得了风云碑第二战的胜利，要求西剑流人马退出西方区域。

　　“雷前辈之仇，我不会这样就算了，邪马台笑——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今日就暂时放过你。”

　　西剑流之人离开后，俏如来便请求雪山银燕随他一同前往九脉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正在围杀史艳文的中原人马。心中已有决断的雪山银燕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