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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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你别冲动，你看外公也不是故意的。”
白蜜脸上笑眯眯，实际上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
外婆是个烈性子，当年所有人都不支持她嫁给外公，她偏偏就嫁了。现在她说要离婚，白蜜也相信这个老太太有这样的魄力。
“陆肘子，来这边看看外婆种的花，漂不漂亮啊。”
陆安易熟门熟路的带着陆肘子坐到一盆非洲菊前。
非洲菊是金黄的花卉，花面成圆形，约有10cm的直径。在冬天看上去十分精神，院子里摆着两盆非洲菊添色许多。
“外婆，这是非洲菊吧，养的真好。”
陆安易在非洲菊前蹲了下来，陆肘子则穿着一件小毛衣，乖巧的呆在陆安易的怀里。
“系哦，这花金灿灿的多好看。我家老头子前几天还打碎了一盆，心疼得我呀。”
“是您老养的好，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非洲菊了。”
陆安易一到老人家面前就像嘴里抹了蜜似的，这也是外公外婆喜欢他的原因。
“你们要不要带点回去养？”
“我们那里能养好啊。”
白蜜摆了摆手。
“阿易。”
她走到陆安易的身后，扯了扯陆安易的帽子。陆安易的帽子有一圈兔毛，摸上去十分柔软。
“噢，对了，我们先去医院接外公了。陆肘子就留下陪外婆吧。”
“去接那个死老头干嘛，让他死在医院好了。”
“外婆，你抱着陆肘子，给它倒点水就行了。”
陆安易将陆肘子托付给了外婆，陆肘子也很配合的在外婆怀里撒娇，外婆喜欢小动物，却因为身体条件不允许，并没有养小狗，看见陆肘子的时候也很开心，于是没有和陆安易争执。
“诶，阿易你怎么知道外婆喜欢小狗，我读都不晓得。”
“上次我来你外婆家的时候看见了她的日历上都是小狗的图案。我就猜她肯定是喜欢小狗的。”
“要是猜错了呢，万一外婆不喜欢呢？”
“那我就把陆肘子锁车里就行了。”
“……”
虽然很残忍，但是白蜜不得不佩服陆安易在危机时候的决策力和判断力。
“我觉得你外公也没什么大事，顾及就是脸上挂了点彩，外婆才故意这样说气话的。”
“噗，王老头给我发了张照片。阿易你看。”
说话间，白蜜的手机就响了，是邻居王老头给她发的照片。
“小白，你外公吧我的头发抓掉下去了。”
老人用手机打字的时候经常出现一些错别字和语序的错误，并不影响话语的理解。
配上那张头顶光秃秃的照片。
白蜜差点笑出声。倘若这不是她外公干的，她一定会转发这张图片，并配字“老当益壮”。
可是，王老头的神态十分惆怅。
老人年纪大了，最在乎的就是身体健康，而对于老头们来说，脱发也是个很大的困扰。
王老头十分珍惜自己仅剩的头发，这下好了，外公让人家直接成了地中海。
“其实我觉得这件事起码证明了外公身体很好嘛。”
陆安易瞄了一眼那照片，哈哈笑了两声。他开车的时候很专心，并没和白蜜多说几句话。
白蜜也知道陆安易的脾气，只是自己看手机，不去打扰他。
白蜜只坐过一次陆安易自己的车，图标是她不认识的叠状方块。陆安易说在国内开不方便，于是后来再没开过。
“那你自己家的车呢？”
“停车库了，我爸会好好保养它们的。”
“哦。”
白蜜迟疑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它们”这个词的意思。
“你家有几辆车？”
“几十辆吧，国内外都有。具体的我也没算过。”
“？？？？？”
白蜜白了陆安易一眼，当他是在开玩笑。
“你凶我干嘛呀。”
“不干嘛，就凶你了。”
“你趁我开车就凶我。”
白蜜不理他了，低下头打开了微信。一瞬间她的微信信息页面就炸了。
99+
「白蜜，你人呢，谁来做演讲？」
「你PPT里的那个文件链接在哪？」
「欧阳济真的可怕。」
「只能让鲁华花生油去做演讲了。」
「欧阳济点名说要加你。」
「你完了」
「X」
信息量太大，导致白蜜一时间无法看完群里的消息，只是可以从大家发送的文字数量，以及一个表情包都不敢用的态度上感受到大家的认真。
白蜜看了一会之后，刚了解所有的情况，鲁华又给她发来了一条新信息。
「小白，老总说让你周五去一下顶楼。」
欧阳济平时没时间来公司，公司顶楼就是他一个人的办公室。除了打扫卫生的阿姨去过许多次之外，基本上没有几个员工能进到顶楼。
白蜜的经理，也就是鲁华去过一次，他引以为傲，吹嘘了许久。白蜜听他形容，仿佛顶楼是个和其他楼层不同的异世界。
“完了。”
这两个字，脱口而出。
“倒了。”
陆安易也踩下了刹车。
乡间的路不好开，还有拖拉机，陆安易把车开的很慢，二十几分钟才到医院。
这间医院很小，一眼就看得到尽头的另一扇大门。白蜜小时候总是住在外公家，对这家医院很熟悉。
她领着陆安易从东门直接走到了急诊处。
“外公！”
陆安易和白蜜同外公打了声招呼。外公的额头绑了绷带，但仍然很有精神地和他们招手。
“小陆啊。你这次回来得给我烧两个新菜，老太婆不给我烧肉吃，说我消化不了。我都要馋死了。”
张老头已经七十四了，看上去只有六十的样子，精神抖擞，神采飞扬的。
“小白，我跟你讲，那个王老头不行了，你看看我就磨破了点皮，他呢，头发都没了。哈哈哈哈哈哈。”
张老头得意的笑了起来，完全不顾自己脸上还有些抓伤。
白蜜突然很头疼，如何劝自己的外公别和别人打架。这个难题真的非常不容易解决。
“外公你身体真好。”
“那是，我是练家子出身，以前当兵的时候近身格斗一个队伍里都没人打得过我。”
张老头更加得意了，把以前的光荣历史都翻出来说了一遍。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老人却如数家珍，连当初如何出拳，如何制服对方都要说一遍。
白蜜从小听到大，但她并没有阻止张老头继续说下去，她和陆安易都耐心的听着。
老人绘声绘色的说这那些故事，小辈们只要安静的听着，他们就满足了。
人老了，就喜欢说以前的事，年轻时候的轰轰烈烈，对于老人来说是多么怀念的过往。
“那时候我和小陆差不多年纪，只是遇见你外婆了，就退伍回来结婚了。”
张老头总算想起了家里的夫人还在生气。他试探的问了问白蜜。
“老婆子还生气呢？”
“没呢，我们这都来接您了，她也没意见。”
“我就是跟老王闹着玩，老王太不上道了，去跟我老婆子打小报告。”
张老头还抱怨起王老头来了。
白蜜哭笑不得，看着陆安易，陆安易则拉着白蜜的手，笑吟吟的望着外公。
“走了，早点回去，我好给您做饭。”
陆安易把张老头随身的物件都收拾起来，张老头不用人伺候，自己神气的走在前头。
“你们还特意租了车啊。”
“是啊，我为了你还请假回来了。公司都忙死了。”
“那多不好啊，我回去跟老婆子道个歉就行了。”
“我看不行，你是不是还把外婆的花盆摔坏了？”
张老头支支吾吾好一会，也不好意思开口。
“我就是想把那菊花挪个位置，谁知道那么不禁折腾，轻轻一扳就翻了。”
“我看那花翻了，就直接埋地下，我以为你外婆不记得有几盆，谁知道她那么精明。”
外公诶，家里一共就三盆非洲菊。
白蜜扶着额头，望着窗外。
如果说男人是大猪蹄子，那么老男人就是腊猪蹄子。又硬又不好啃。
陆安易专心致志的开着车，张老头心情越来越忐忑，他是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家里的老婆子生气。
他是个粗人，也不会哄老太太，只会把事情越整越僵。
“诶，小陆，你怎么停了？”
陆安易在中途把车靠边停了下来，他拉好手刹，跟白蜜示意了一下就往车下走了。
回来的时候，陆安易手里捧着一小盆查尔斯达尔文月季，也是金灿灿的花朵，更加鲜艳。
“这花好看啊，比我们家那几盆菊花好看多了。”
“外公，您就说这花是您买的，送给外婆。”
“诶，对对对，你这主意真好。老婆子肯定喜欢，她冬天就喜欢这种金黄的花。”
张老头的焦虑立刻就减少了许多，坐在车后座已经开始唱起小曲了。
“好男儿当当兵，不怕风吹雨打，
无论海角天涯肩上责任大。”
这歌儿是张老头喜欢的军歌，白蜜听得多了也会跟着哼梁均。
张老头唱军歌很有感染力，白蜜不自觉地就跟着哼起来。
“你一个小姑娘别唱这个，你唱那个什么哼哼哈嘿哼哼哼。”
“外公，你是说《双截棍》？”
白蜜没听明白，只是听外公的语调就已经下笑出声了。
“就是那个哼哼哼啊。一个小伙子唱的。听也听不明白的歌。”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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