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生何求》Lisbeth

14、第 14 章

　　（五十二）

　　一个平淡无奇的工作日，临近下班的点儿，戴小娜正用手机查看蒜蓉西兰花的制作方法，准备晚上回家给蒋辉露一手。她的手机上闪现了蒋辉的微信，“晚上想吃什么？”

　　戴小娜偷笑，真真像老夫老妻一般的感觉，但是真真切切的踏实，她回了微信，“刚学了蒜蓉西兰花，再煮些虾，如何？”

　　蒋辉很快回复，“好，我来买菜，你直接回家。”

　　一脸幸福的戴小娜，正准备跟他亲亲我我几句，没想到有电话进来，“Dinna，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公司GM直接找她，一定有大事，于是她立即起身，去见大boss。

　　GM见戴小娜进门来，便非常直接的单刀直入，“我们上个月销售给长春某工程队的一批设备，在使用过程中客户投诉说路面铺设的效果非常不好，路面平整度严重不达标。”

　　戴小娜的眼珠转了转，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下最近的投诉案，她并没有想到什么和这批设备相关的投诉，于是定了定神。“这件投诉是刚发生的吗？质量部门那里有什么想法？”

　　GM摇了摇头，“这事发生已经有几天了，我已经派了质量和售后的人到现场看了情况，他们也的确尽力了，因为是软土路基，本来施工的难度就比较大，我们的技术人员已经尽力配合客户的要求，不断的调整设备，希望能达到客户的施工标准。可无论大家怎么努力，看样子也难达标，所以现在施工基本停了，客户要求退货。”

　　戴小娜听到这儿，才意识到事情已经到了非常棘手的地步，叫她来介入，无非是要通过谈判来说服客户让步接受，能不退就不退呗。

　　戴小娜得了令，刚想开口探探老板的意思，想让自己何时到位呀，没呈想GM面露难色，语重心常，“Diana，你今晚出发可行吗？我希望明早便开始谈判，毕竟客户还主张的停工的误工费。”

　　戴小娜算得上经过风雨，见过世面的职场达人，对于这样的临危受命，也不是头一回，她倒是欣然同意了GM的安排。出了门便安排下属帮她订了机票、酒店，又将这笔销售合同重新回顾了一遍，临行前还不忘将这批产品的技术参数、图纸拷贝到了电脑里，计划在路上更细节的看一看。

　　有了如此精准的安排，她有条不紊的踏上travel的路，但在临行前，在心里一直挂念着她的蒜蓉西兰花，今晚没能做成这道菜，她有些小小遗憾。拿出手机，给蒋辉发了微信，“公司临时派我出差，今晚不能一起吃饭了，Sorry。”

　　蒋辉很快将电话打了回来，句句透着关心，言语却简单至极。

　　“去哪呀？”

　　“长春。”

　　“这么急？”

　　“对，客户那边的设备出了点问题，要退货。”

　　“现在还有航班飞吗？”

　　“最后一班来得及。”

　　“好吧，自己多注意，到了机场吃点晚饭再登机。”

　　戴小娜听到这句，心头真有些莫明小激动，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好温暖，她似乎鼻子一酸，恨不得扑到他怀里，撒个娇，说自己不想去干这苦差事，她就想当他的老婆，给他生娃，带娃，洗衣做饭。

　　…….

　　伴随着强大气流声，飞机着陆的那一刻才把戴小娜惊醒，她随着旅客的队伍来到接机口，和公司售后服务部门的同事会合，一路上同事尽可能把事情的经过原委向戴小娜阐述清楚，但戴小娜还是主张先到工地实地看一下，才能真切了解设备的状况。

　　于是戴小娜踩着8厘米的细高跟来到工地现场，一脚深一脚浅的，在昏暗的照明灯下把整个设备的运行情况了解了一个遍。戴小娜和售后服务的工程师，两人对面抱着肩，心照不宣。“设备没多大的问题，只是前端的刮板总是有问题，刮板放得太低，沥清料就会不断滞留下来，卡住设备。要是刮板提高的话，又起不到平整地面的作用。”

　　戴小娜找那工程师借了根烟，吸了两口，“别家怎么没有这问题？”

　　工程师摇头，“赶巧了，这段是软土路基，太特殊。”

　　工程师掐灭了手上的香烟，叹了口气，“我们若是有办法调，也不至于请您这大美女赶过来。”

　　戴小娜也无奈地掐灭了烟，随着工程师往汽车方向走，准备回酒店休息，但她脑子里想的全是明天如何应对，恰在此时，她身子一歪，跌坐了下去，脚下传来巨痛，她下意识的双手按住疼痛的脚踝，不能动弹。

　　（五十三）

　　戴小娜这个脚崴得，真是做做实实，不带一点掺假的。那工程师借着手机的光，一眼就看到了那脚踝处已然鼓起来一个鸡蛋大小的包。

　　片刻之后，戴小娜才镇定下来，她试着动了动脚踝，似乎可以活动，再慢慢的转动一下脚踝，却疼得让她倒吸了口凉气，“我去，不行，疼死我了。”

　　她身旁的工程师修理机械是在行的，可对于Diana的突然down线，他可着实没办法，只剩下站在一边儿碎碎念，“怎么样？能动吗？去医院？……”

　　戴小娜缓了缓神，试着用受伤的脚在地上踩了踩，的确疼得钻心，但活动并不受限，于是她强忍着疼，抓着身旁工程师的胳膊借力，往前走了几步，咬着牙说，“回酒店吧，我回去自己拿热毛巾敷一下，应该没大问题。”

　　回到酒店，戴小娜便一拐一拐的冲进浴室，把水温调到最热，拿了花洒直接冲向她那受伤的脚踝，可是没过一会儿，戴小娜就觉得不但脚踝处那个肿胀的疙瘩没消，而整个脚踝包括脚面都跟着肿了起来。透着浴室的雾气，她把伤脚抬起来，远远看去真TM像一只猪蹄子。再走两步试试，整个脚都是那种木讷的感觉，而胀痛感比刚才更强了。

　　她关上水龙头，裹了浴巾，单脚跳着出了浴室的门，却听到自己的手机正有来电，她扶着柜子，加快步子跳着取到手机。这么晚了，还能有谁找她，还不是她的小辉辉。

　　一边按了通话键，一边把自己扔到床上，“哈罗。”

　　对面的蒋辉可没那么没正经，言辞平静，“到了吗？”

　　戴小娜动了动伤脚，嘴上却发出嘶嘶的声音，“到了，在酒店呢。”

　　蒋辉腿脚不行，耳朵却好使得很，“怎么了？”

　　戴小娜轻描淡写的说，“刚才崴脚了。”

　　蒋辉却淡笑了下，蛮有种幸灾乐祸的意味，“哦，是吗？谁让你天天踩高跟鞋的。”

　　戴小娜被他气着了，“你什么态度，什么意思？我自找的是吗？要不是我那么敬业，能大晚上摸黑去工地看设备吗，TM的也没人给我备双安全鞋……”

　　听到这儿，蒋辉才意识到这个女人的确有够专业，不得不让人起敬，自己真不应该拿她开心。于是转了口气，“开玩笑的嘛，怎么样，伤得重吗？”

　　戴小娜望着那只猪蹄，委屈得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却终没有让它流下来，她吸了吸鼻子，“还好吧，可是我刚才洗澡时，用热水冲了冲，现在肿得历害，基本上动不了。”

　　蒋辉听到这儿，气得直拍沙发扶手，“大小姐，你怎么这点常识都不懂的。崴脚，实际上就是因为局部的扭伤，导致毛细血管或软组织损伤，局部充血了，出现的肿胀。崴脚后24小时之内用冰块敷，过了24小时用热水敷。”

　　戴小娜不服，“为什么呀？我之前眼睛肿了，就是用热毛巾敷了，才消肿的。”

　　蒋辉直接否定她的说法，“那不可能，因为24小时之内冰块敷可以局限血肿，放置血肿增大，24小时后，血肿不再增大，用热水敷可以促进血肿吸收。”

　　戴小娜没词了，只是哦了一声。

　　蒋辉真恨不得自己飞到那个傻姑娘身边，好好教训她一下，顺便给她的伤脚做恰当的处理。但目前他能做的只是隔着空间，远程遥控，“知道下面该怎么做吗？”

　　戴小娜小声说，“睡觉呗。”

　　蒋辉真真拿她没办法，耐住性子，“踏实床上平躺着，找个枕头垫在脚下，把脚抬高到比心脏高的位置，这样有利于减轻肿胀。给酒店的服务台打电话，让他们给你房间送点冰块来，用毛巾裹住冰块，敷在肿的地方。最后一步加压包扎，找条毛巾把脚踝紧紧的包住，这个也是为了控制肿胀。”

　　戴小娜无精打彩了应了句，“知道了。”

　　蒋辉听得出，她根本没认真听，于是声音提高了几分倍，“你别不当回事，等明天你连鞋都穿不进去，就知道后悔了。”

　　戴小娜像个犯错的小学生，“这事，你怎么这么门清呀？你又不是医生。”

　　一语中的，蒋辉长长的叹了口气，“久病成医呀。”

　　戴小娜默默的把脚抬高，用试探的语气问他，“你对摊铺机的刮板有研究吗？”

　　蒋辉不屑，“一个刮板有什么好研究的？不就是控制沥青料出来的多少，还有找平，用的吗？”

　　戴小娜听到这儿，又忍不住将工地的状况跟她的小辉辉念叨了一遍。

　　蒋辉不等戴小娜把话讲完，他便打断了她，“这情况根本不是刮板的问题，你一会儿要是脚踝疼的睡不着，干脆可以学习一下《软土路基沥青平整度方案》。”

　　戴小娜不解，“看这个干嘛？”

　　蒋辉浅笑，“路面平不平，可不是一个刮板决定的。”

　　挂断电话，戴小娜立即在网上搜了这篇文章，打开一看，作者蒋辉。
　　（五十四）

　　蒋辉是那种经得起冷落，耐得住寂寞，眼中能容得下牛鬼蛇神，心里却藏着清风明月的人。

　　他对戴小娜的感情始于对她的好奇，他很想知道在那样一个冰天雪地的工地里出现的这个美丽的女人是做什么的，她有什么能耐能他们公司争那个竞标项目，短暂的接触下来才发现他们之间似乎有那么一丝想像，而渐渐有一种希望见到她的感觉，再后来有了肌肤之亲之后就愈发离不开她了，可那条残腿却总是个结，他总有那么一丝不安，怕她会离开……

　　现在的蒋辉是一个纠结体，他一方面想拼命对戴小娜好，因为他爱她；另一方面他又不敢对戴小娜付出太多真情，因为他怕有一天他会失去她，他会无法面对那样的局面。

　　蒋辉躺在床上久久未能成眠，他脑子里不断出现戴小娜那双修长的双腿和纤细的脚踝。蒋辉之所以那么清楚的知道脚踝扭伤后的注意事项，那是因为他只有一只脚，这唯一的一只脚平日起难免承受更多的压力，单脚跳是日常难免，崴脚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他哪想让那个他的心头肉受这个罪，可偏巧她却又是个不服软的性子……

　　想必，戴小娜现在肯定在一边忍着脚上的伤痛，一边啃那本《软土路基沥青平整度方案》，这本学术报告，长倒不是很长，但对于戴小娜一个文科生来讲，应该是读与不读没什么关系，不会有什么收获的。

　　于是，蒋辉有些后悔丢给她一本这样的文章来读。想到这儿，他掀了被子坐起身来，手不自觉的扶向那条断腿，来回摩擦，有些不安，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不自觉的为难戴小娜，为什么调难她会让自己身心舒爽，难不成自己要走向人格分裂的路……

　　最终，他还是给她发了条微信，“怎么样？”

　　戴小娜很快便回复了，是一条语音，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沮丧，“看不懂。”

　　事实证明他的确难倒戴小娜了，他赢了。可是他后悔极了，其实他只要三两句话，告诉她让施工队确认软土路基的施工深度要做足，起码220cm是要的，再有就是混渣、土工路栅、碎石这些沥青料的比例，如果全都对的话，一个小小的刮板掀不起什么浪头的，怎么会谈到影响路面平整度的话题，简直就是欺负这些自以为是的二货。

　　他就是不想把这些那么随随便便的说出来，他要她知道他的历害。

　　可是，当他听到她重重的叹息声，他后悔了。

　　但他就是那么拧巴，他偏偏硬了语气，回了微信，“谁问你那篇论文了，我问你的脚怎样？”

　　戴小娜本就是躺在床上难受得挠心挠肺的，却不知道跟谁说是好，更是不知道谁能帮她。抬头看看那经书一般的论文，低头再看看那一丝不见好转的脚踝，她绝望了。她能预期明天肯定是瘸着脚，还得跟在施在队老大的身后赔笑脸，好让人家看她可怜，少要几分赔偿……

　　这真是戴小娜职业生涯中最难堪的一次经历，不，应该是她平生最难堪的一次。想到这儿，戴小娜的泪已然在眼眶里打转。突然被蒋辉那么无情的反问了一句，她的泪再也擒不住了，稀了哗啦的滚下来。

　　电话那头的蒋辉见那条微信久久没有回复，又追了一条，“摔跤摔傻了，怎么不回复？”

　　戴小娜虽不是什么娇小姐出身，但也没受过这种待遇，在这种身心俱疲的时候，听到这么扎耳朵的一句话，她直接回拨了电话给那个人，“蒋辉！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我没事，哪都没事，一切都好着呢，你甭瞎操心……”

　　蒋辉明明听到她语速加快，一定很生气，还有那小声的抽泣，似乎是哭了。他打断了她，轻声询问，“脚还疼？”

　　戴小娜一下子哭出了声，“那能怎么样？你说的那些根本不管用！你能帮我什么？我要你干嘛！我要你有什么用！”

　　这一连串的话的确是戴小娜情急之下口无遮拦说出的，但却字字句句都刺痛了那个脆弱的蒋辉。

　　沉默良久。

　　蒋辉才鼓起勇气再次张口，“很抱歉，我的确没用，即使我在你身边，也未必能帮你什么。如果我们在一起这段日子，让你很失望，我不会强留你的，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这会儿，戴小娜也哭够了，她把敷在脚踝上的毛巾扯过来，擦了把鼻涕，悻悻地说，“你的确让我很失望。”紧接着她咬了咬唇，一字一句地说，“我们算了吧。”

　　蒋辉虽然千百次地想像，这个女人会如何离他而去，但他绝没想到这么快，这么突然，他只觉得这句话似从外太空传来的，那么遥远，不真切。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却机械的把思维切换到工作频道，其实他知道他只是想逃避。“告诉我一下你们的设备在哪个施工队呢，还有现场的位置。”

　　戴小娜被他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傻愣愣的将情况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五十五）

　　隔天早上，戴小娜正发愁怎么将那只猪蹄塞进鞋子里，售后服务工程师却适时给了她救命的一通电话，“Diana，你先不用着急去工地，施工队的头儿说了有两个方案今早再试一下，如果可以，我们也就不用再谈退货的事情了。”

　　戴小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哪来的两个方案？”

　　工程师小哥也是半信半疑，“听说是他们工程圈子里的老江湖给他们老大出的招，他们也不想退了设备再买，毕竟工期不等人呀。”

　　戴小娜激动得声音都不稳了，一个劲地表示认同。

　　戴小娜整个上午都在酒店的房间里默默祈祷施工队进展顺利，似有狐疑那位圈子里高人是何等神圣，也许就是那个臭脾气又狂妄自大的蒋辉，或者说她十分愿意相信那个给他们指点迷经的人就是蒋辉，但又不愿承认是他在背后帮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戴小娜在十分焦灼的状态下整整熬过了三个小时，终于等来了工程师小哥的捷报，“事情终于搞定了，施工队重新调整了作业深度和沥青比例，现在刮板没问题了。”

　　戴小娜如释负重的呼了口气。

　　返程路上，戴小娜几次拿起手机，想打给蒋辉，问问他，到底是不是他帮了她。可是一想到，昨晚两人把难听的话都说绝了，怎么还好意思再打电话。

　　于是电话就这样，暗了亮，亮了暗，最后她还是给他发了条消息，假意问他那种香港出品的特效活络油哪里有的卖。

　　但久久都没等到他的回复，戴小娜也是醉了，真没见过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的。

　　直到她快登机时，蒋辉才回了消息，“内地应该没的卖，你若要用，家里还有一瓶。”

　　戴小娜见了这回复，还来劲了，回给他冷冰冰几个字，“不用，多谢。”

　　蒋辉却追问，“你几时飞机回来？”

　　戴小娜心里美滋滋，嘴上却不依，“我几点回关你屁事。”

　　蒋辉也暗笑，“那你就是今天回了，我去机场接你。”

　　戴小娜一拐一拐的走在登机的甬道上，才发觉，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要回程，莫非他真的帮了她。

　　两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并不算长，一眨眼就过去了，戴小娜端着杯子，望着窗外厚厚的云层，她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她还真是离不开他，她喜欢和他一起吃饭，一起躺在被窝里拿ipda看电影，更喜欢攀在他的背上睡觉。可是他的臭脾气，他那自以为是、狂妄自大的劲儿，她受不了……

　　飞机着陆，戴小娜虽然不用等着提行李，但她的脚踝还肿着，走起路来蛮费力，所以她几乎是这班飞机上最后到达出口的一批旅客。她正慢慢的一拐一拐的往外走，一边低头在手机上打开叫车软件，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拦在她面前，她往一旁挪动了脚步，嘴里轻声说了句，“借过。”

　　对面那人不但没有躲开，反而不偏不依的又一次横在她面前，冷冷说了句，“走路不看道儿，不崴脚才怪。”

　　戴小娜一抬眼，眼前这位颜值飚到外太空的蒋大帅就这样出现在她眼前，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呈痴呆状的反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我这班飞机？”

　　蒋辉扶了她的小臂，和她并肩缓缓往外走，“施工队的人告诉我的。”

　　戴小娜坐上他的汽车后才开口问，“你帮施工队出的主意？你和他们之前认识吗？”

　　蒋辉戴上太阳镜，单手将方向盘打满，汽车行云流水般的驶离了车库，“当然认识，要不然我干嘛帮他？”

　　戴小娜心里本来美滋滋的，可听了他这么一说，倒成了自己想多了，于是她的脸色立即由晴转阴，气气的来了句，“送我回我公寓。”

　　蒋辉歪头看了一眼她，“干嘛去？”

　　戴小娜看不出蒋辉太阳镜下面的表情，“回我自己那儿住！昨晚我们在电话里不是说清楚了吗？”

　　分居！！！

　　蒋辉顿时觉得自己对她是太过纵容了，以至于她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还登鼻子上脸了！

　　蒋辉一脚急刹，把汽车停到路边，他冷着脸走下车，走到戴小娜那边打开车门，戴小娜一看蒋辉那表情就知道不妙，连连往后闪，“你要干嘛，别冲动，有事好商量。”

　　“没商量！”

　　“别这样嘛，我错了，还不行。”

　　蒋辉抓住戴小娜的手腕，往车子外面拉，光天化日下把戴小娜抵在了车门上，姿势非常暧昧，冷冷的看着她，“呐，你哪里错了？”

　　“不分居了，还去你那儿。”

　　蒋辉伸手就把戴小娜牛仔裤上的皮带解开了，她被这个在光天化日下的举动，吓得小心肝儿都快要跳出来了，她想反抗，无奈被他抓住了手，值得庆幸的是，天色渐晚，路上根本就没什么人。

　　“蒋辉！哥哥、叔叔、大爷、祖宗…… 别玩太大，小心被警察叔叔抓住。”

　　蒋辉根本不理会，这次解开了她牛仔裤的扣子，戴小娜蜷起一条腿，以免裤子掉下来，“你也太他妈流氓了！”

　　接下来蒋辉拉开戴小娜的裤子拉链，她终于崩溃，“我错了，错了，再不敢提分居了。”

　　“不行，你认错认得晚了。”蒋辉一把将戴小娜的裤子扯到跨下，她那性感的黑色蕾丝内裤露出来了大半，她简直欲哭无泪，“你怎么这么狠呀！我是你的女人呀，你要给全世界展览吗？”

　　蒋辉低语，“你还知道，你是我女人？”他抽掉了戴小娜的皮带扔进车子，扯坏了她裤子的拉链，然后让她站到一边。

　　“写一封道歉信加保证书给我，今晚8点前发到我邮箱。”说完坐进了汽车，开着汽车离去。

　　一切都来得太快，迅速到戴小娜都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提着坏掉的裤子，骂道，“你个王八蛋！”

　　这话一骂完，蒋辉又把汽车倒了回来，停在她旁边，按下车窗，“你刚才说什么？”

　　戴小娜换脸陪笑，“我说我爱死你了。”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咬牙切齿的把这句话挤了出来。

　　蒋辉打开车门，递给她一个戏谑的眼神，“上车！”

　　戴小娜一脸惊喜，“哦！干嘛？”

　　蒋辉一本正经，“把你带回去，体罚！”

　　对于蒋辉的霸道无理，戴小娜算是领会到了，她弱弱地评价了句，“你刚才动作那么麻利，根本看不出你腿脚不方便呀？”

　　说完这句，戴小娜立即后悔了。

　　蒋辉铺天盖地的吻，把她弄得几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