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宗本纪：女装大帝的情史》花舞岚山月影重

48、第四十八章

　　几个人正商议，就听到有家丁禀告兰衍之：“老爷，郑纪郑大人来了。”
　　“快请。”兰衍之忙命人上茶，对姬玉荣、姬明琳作揖道，“郑兄刚刚从东南归来，两位殿下不如一起见他？”
　　“也好。”

　　“臣郑纪参见钦差大臣，参见景郡王殿下。”一个白面有须的中年男子进来，跪地行礼。
　　“郑大人快平身。”姬玉荣过去扶起郑纪，“本王久仰大人，今日得见，实在幸会。”
　　“殿下言重了。”郑纪就着姬玉荣的手站起来，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是依然还是直接说话，“殿下本当上战场为国杀敌，为何会和钦差一起出现在这栟城？”
　　“郑大人不必奇怪，此行皇父已经允许。”姬明琳笑了笑，“不知道东南那边，可有什么异常？”
　　“除了有倭寇，还有不少异族，并且还听闻有恒郡王的事情。只怕恒郡王根本就没有出现在战场，而是跑到东南，不知道有什么打算。不过不管如何打算，都是抗旨不遵，都是要治罪的。”郑纪愤愤地说着。
　　“这是自然。许氏余孽也在其中吧？”
　　“没错。许唯墨、许颖虽然已经斩首，但是许氏一族依然还有势力在，如今还有为剿尽的私兵，听探子报，恒郡王甚至和那个北方的宇文氏暗通款曲。交易了不少马匹。”
　　郑纪接过下人奉的茶，坐在一旁，却没有喝茶的心情。
　　“北方的战马，比我们这耐性更好些。我也想为朝廷多征些战马。”姬明琳笑了笑。
　　郑纪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姬明琳道：“不如我们去抢了这些马匹。反正姬玉光也不敢声张，至少这个时候，他还不能公然谋反。”
　　“这倒是个好主意。抢了姬玉光的马，既可以削弱他的实力，还可以增强方的。”姬玉荣拉住妹妹的手，赞叹道。“果然明琳就是聪明。不愧为女中豪杰。”
　　“好了。虽然我有这个想法，但是东南离我们不近。”姬明琳看着郑纪，笑道，“天子看中郑大人之才，明琳也希望大人可以立下首功。朝廷并不希望太过大张旗鼓，所以劳烦大人重回东南，和当地官府一道，便宜行事，最好可以随便给姬玉光制造点麻烦。”
　　“臣明白了。”郑纪也觉得此计不错，喝了口茶便拜别。

　　庭院中。
　　姬明琳正和姬玉荣对弈。
　　“明琳，你竟然不给郑纪吃午膳的时间。”姬玉荣落下一子。
　　“战马还是早点筹备好。至于我们，只要会用人即可，不用事必躬亲。”姬明琳笑了笑，“以后天下还指望你呢，这点看不出来吗？”
　　说着便落下一子。
　　“阿兄又输了。”姬明琳看了看姬玉荣，“不必急躁。”
　　“听说灼灼妹妹快到周家了。”姬玉荣叹息，“那个二公子，年纪不小，还有三个妾。昨天刚刚抬了那个男妾为侧夫人。”
　　姬明琳目光一冷：“朝廷赐婚，周显之便抬了男妾身份，这不是明摆着，不给朝廷颜面吗？”
　　“就是，难道不该是灼灼嫁过去后，问了她的意思才决定是不是抬了那男妾的身份？这根本就是对桌桌不尊重。”姬玉荣咬牙。“果然天高皇帝远，周家怕也没想得那般忠心为君。”
　　“也不必乱猜周家的意思。反正抬妾侍身份，也不必报朝廷，只需户部报备，改了身契罢了。”姬明琳道，“只是那个男人不简单，又得宠，我怕到时候灼灼会有危险。”
　　“不如我们派人过去暗中保护？”
　　“不必了，我已经派了，如果那个男人有异动，便可以随时杀了他。到时候就以妾侍对正妻图谋不轨来说明，相信周显之也无话可说。”姬明琳冷笑，“我这边的人，还没有一个会做软柿子。”
　　本来不过家族联姻，谁会在乎所谓感情？
　　只是可怜呼延灼灼一腔抱负，竟然只能充当联姻的工具。

　　周府门前。
　　张灯结彩，喜乐不断，亲朋好友，来往如云。
　　周显之站在门外，对着高朋们作揖。
　　“恭喜二公子，喜得娇妻。”一个约莫五十的男子作揖，满脸谄媚，“那女郎虽然听闻不善装扮，可是打扮起来，却也是美貌如花。在下光是通过团扇后露出的那双含情目便已经知道，是何等花容月貌了。”
　　周显之笑道：“都是我运气好，不惑之年，可以娶到呼延家的嫡女续弦。”
　　“只是听闻女郎整日舞枪弄剑，二公子日后可要多费心，才可以叫她安心相夫教子。”
　　“我知道了，多谢。”

　　喜轿经过大街，呼延灼灼手持团扇遮住颜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路上百姓纷纷围观。
　　都想看到那大龄的周家公子，是娶到了怎样的一位娇妻。
　　此时呼延灼灼正是严妆，和平日完全素颜不同，看着便是风情万种的美人。
　　“女郎，到了，请下轿。”春桃走过去，把一身玄色喜服的呼延灼灼扶出来。
　　呼延灼灼手持团扇，小心翼翼地走着，身后的大拖尾几次差点踩到，幸亏是有侍女在后面善后。
　　她这个时候可不能出丑。
　　周围宾客无不赞叹。
　　只要底子好，稍微打扮便是绝色佳人。
　　呼延灼灼头戴金色花冠，从额头垂下一排流苏，遮掩颜面，看起来更加妩媚而神秘。
　　本就高挑的身材，更是同这大拖尾的礼服相互映衬。
　　“新妇却扇，跨火盆，红红火火。”喜娘笑眯眯地过来。
　　便有小丫鬟端着火盆放在门外。
　　诗女们扶着呼延灼灼顺利跨过火盆，身前身后都是羽毛长柄扇。
　　周显之亲自过去，拉着呼延灼灼的手，一起跨过门槛。
　　“果然是琴瑟和谐，今后定当夫妻同心，长长久久。”喜娘不由地赞叹道。
　　周显之和呼延灼灼一起步至厅堂。
　　随行的一名宫女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夫尔嘉缘，亦当永结。着武安侯次子，与呼延之长女，赐婚即此，望夫妻同心同德，以酬先祖，以效皇家。着赐新妇呼延氏紫玉耳环一对，碧玺步摇一对，粉晶簪花两对。银冠一个。册为二品诰命。钦此。”
　　“臣周显之。”周显之跪在地上，行礼道，“谢过皇恩，吾皇万年。”
　　“妾呼延氏灼灼，谢圣上隆恩。”呼延灼灼跪在周显之身旁。
　　鹤发和青丝，对比明显。
　　“天子命奴婢为公子和夫人成其婚礼。”宫女道，“一拜天地。”
　　周显之同呼延灼灼同时叩拜。
　　“拜谢帝后。”
　　两人再拜。
　　周围高朋都纷纷围观。
　　一名小丫鬟不由多嘴：“不是说夫人姿色平平吗？这样子怕是侧夫人要失宠了呢。”
　　远远地站在人群后的一个美少年不由地握紧了拳头。
　　一个小书童扶着他：“侧夫人还是赶紧回屋吧，公子交代了，您不必过来的。”
　　狠狠地瞪了一眼一身玄色婚服的呼延灼灼，少年咬牙：“我就从来没有穿过喜服和公子拜过天地。”
　　“走吧，可不能叫公子看到了。”

　　“夫妻对拜。”宫女道，“礼成，盥手，合匏。”

　　是夜，呼延灼灼独坐榻上，任由红烛燃尽。
　　周显之酒过三巡，却是睡在了侧夫人的房中。
　　次日那位侧夫人服侍周显之更衣，忍不住问道：“昨夜公子您没有陪伴新娶的夫人，到时候怎么一同去拜见侯爷和侯夫人？”
　　周显之笑着捏了捏少年的脸蛋：“操心这些做什么？一会儿我带着呼延灼灼去拜见父母，回来后带你出去玩可好？”
　　“妾昨夜侍寝有些累了，就不去了。况且您昨夜应该陪着您的正夫人，妾可不想落下不好的名声。”还没说完便被抱进了周显之怀里。“公子！”
　　“我看你昨夜尚且没怎么劳累，不如白日就……”周显之坏笑着把少年放在床上。
　　“公子可不能再来了。”少年躲了躲，“妾那里还有些隐痛，饶了妾这次。”
　　狠狠地吻上了少年的唇，良久才放开，周显之抱住他：“我这里的事，自然我说了算，还轮不到呼延氏当家做主。下次不许胡乱揣测。知道了吗？”
　　“是。”

　　眼睁睁地看着一位雌雄莫辨的少年跟在周显之身后，一身宗妇打扮的呼延灼灼什么也没说，只是行礼：“公子晨安。”
　　有点生涩地福身，呼延灼灼直接当什么也没看到。
　　“过会儿一道去拜会爷娘吧。”周显之没什么兴趣看呼延灼灼，语气甚至还有点冷淡。
　　“是。”呼延灼灼知道既然嫁人便只能三从四德，非常乖巧。
　　少年踮着脚，给周显之整理衣衫：“公子快去吧。”
　　周显之微笑：“嗯，去歇着吧。”
　　“妾先送了您再回去歇着。”少年笑着说。
　　还挑衅地看了一眼呼延灼灼。
　　呼延灼灼只是微笑，并不在意。
　　“去歇着，等我回来，这是命令。”周显之严肃起来，“昨晚你侍奉我，应该累了。”
　　“是。”

　　呼延灼灼跪在厅堂，双手举国茶盏：“请父亲大人用茶。”
　　已经练习多次，呼延灼灼还算过关。
　　周晟对呼延家也算满意，微笑着接过茶：“没想到呼延家的女儿，和传闻的不一样，竟然如此美貌。”
　　“多谢父亲大人夸赞。”
　　“我也没准备什么贵重的东西，这金银错禁步，便给你了。以后不要再舞刀弄枪了。”
　　“谢父亲大人。”呼延灼灼听得出周晟对她喜欢练舞不满意，这禁步给她，就是约束她以后言行。
　　看来这周晟，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人。
　　给夫人敬茶的时候，呼延灼灼虽然得了奖赏，却一直没被允许起来。
　　跪得腿都麻了，侯夫人却是只顾着和周晟说闲话。
　　看呼延灼灼脸色不对了，侯夫人就对儿子使眼色。
　　周晟只得扶起呼延灼灼。
　　“既然是夫妻了，自当同心同德。至于妾侍们，断不能骑在正室头上，知道吗？”
　　“知道了，母亲。儿子记住了。”
　　听得出母亲的敲打之意，周显之心里虽然不爽，却也只能忍着。
　　刚把呼延灼灼送回房，周显之就快步冲进了侧夫人那边。
　　一直到晚膳后才去见了呼延灼灼。
　　“我同阿燃去外面转转，夫人今晚早点休息吧。”
　　“是，夫君路上小心。”
　　“多谢夫人。”
　　两人相敬如宾，却是形同陌路。
　　周显之一刻不想多呆，和呼延灼灼假客气一番后，便快步离开，带着侧夫人一起到府邸外面去玩了。
　　一夜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