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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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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除了我的命，我愿意用我所有的东西交换。”穗禾说完有些惭愧的低下头。
她想，她很卑劣吧，不，她就是很卑劣，她妄想用一些有价可寻的东西去换取一个人的命。上一世蛇山的消失代表什么她是知道的。
原以为的纸片人，只有用心接触了才知道，原来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并不只是为了剧情而生，他们也在看不见的地方，努力而抱有希望的活着。
头顶传来爽朗的笑声，打断了穗禾发散的思维，和她预想的不一样，廉晁不复开始的严肃古板，甚至眼底还有一丝兴味。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要你的命？”廉晁饶有趣味，还随手给她续了杯茶，继而又问“他不是你的未婚夫君吗，你为何不愿意舍命相救，难道你不爱他吗？”
他理应认为，为了救心爱之人敢闯蛇山，修为被压制却还想向他取玄穹之光的人，应该是为情所困，除了救人，其它都会舍弃的执着之人。
“如果相爱的人最终能相守是很幸运的事情，如果是过程波折的或者没有结果的，难道就能全然否定这段感情吗？”
穗禾不知道自己是在对他说，还是说给自己听的，“我爱他，可是并不妨碍我爱自己。我爱他，可是并非没有他我便不能活。如果救活了他，我却离开了，如果他伤心怎么办，如果他不伤心，那我更不值当为了他舍命。”
廉晁眼底的趣味随着穗禾后面的话渐渐消失。穗禾并未就此停下。
“我知道玄穹之光对您来说意味什么，一命抵一命才是等价的交换。”她回答了他问的第一个问题。
穗禾直视着廉晁的眼睛，并未闪躲，虽她已为上神，但气势神威是远不如眼前这位的，她的答案不一定会令他满意，但她也不愿做出欺骗，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两人虽微动手，但也有点剑拔弩张了，气氛缓和下来是因为起风了，石桌上不知是从哪方吹来了一片花瓣。
廉晁捻起花瓣细细端详，穗禾在一旁珉了一口茶轻声说道“嗯？这花怎么粉色还带点绿尾呢。”她侧头两边瞧了瞧，想瞧一瞧是什么品种。
“粉色的带点绿尾吗？”廉晁勾起唇角抬眼看着穗禾。“不要你的命，拿你的眼睛的万千颜色与我交换如何。”
见穗禾眼底有些诧异，廉晁看着她的眼睛格外认真“怎么，你不是说除了你的命，什么都可以吗？”
“可以的。”穗禾诧异剧情强大，却也怕廉晁后悔，抬手施法收取眼中的颜色，话音刚落摊开的手掌心就有两簇跳跃着不停变换颜色的火苗，周身还散发着火彩。
廉晁接过却并未放直接到自己的眼里，见她如此迅速他反倒有些迟疑。
“玄穹之光取走确实会对我有损伤，可却并非会伤我性命，你也知道人不相通，你的万千颜色之于我不过是一枚药丹，效用不过三五日，可与你却不同，如此说来你可还愿舍弃这万千颜色来交换？”
“愿意。”穗禾很肯定。虽然不明白廉晁说的损伤是哪种，可一物换一物是合理的,已经是她占尽便宜了，不能再要求更多。
廉晁抬手覆盖住眼睛，穗禾也似有感知眼睛有一件东西消失了，骤然有些酸胀难耐，只好闭眼缓解。
片刻后两人应是都没有了不适感，几乎是同时睁开眼。
“这就是颜色吗！”
“原来是颜色浅的多一些。”
两人对落入眼中的景色同时脱口而出，廉晁看见了世间的颜色，穗禾也不再思考院子里的花色搭配差异太大，从而猜想不出栽种者到底是什么性格，他到底是热烈的还是清雅冷淡的。
现在才发现原来两种都不是，只是这些花丛黑灰白的交错相映，看在眼里才显得不那么无趣。
“如何，后悔了吗，将这万千颜色用来交换这玄穹之光？”
廉晁手里一团刺眼的光，周身霸道的释放着灼热的气息。
“不后悔，只是突然觉得你的小院比之前好看了不少。”
廉晁明白她说的什么后，不满意的哼了一声。
穗禾接过后并未立刻离开，感受周遭并无消散的迹象，才确信廉晁所言不假。
“真的不会伤你性命吗？那你说的损伤是什么意思？”穗禾不明白为何剧情和上一世里面，他和蛇山都消散了。
“你应该也能感受到玄穹之光的霸道，它伴我而生，离我而去我的灵力也会日渐消散。”廉晁想起一开始穗禾以为玄穹之光的代价，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我想活必然能活下去，我如果了无牵挂那必是，甘心赴死。”
“我明白了，多谢廉晁上神。”结界有所松动，被限制的感觉没有那么强了，穗禾也不再多做停留。
化作火光飞出蛇山不远，回头确认了一下蛇山真的并未消失。但应该也维持不了多久了，结界松动山内群蛇必定要涌动而出的。以廉晁的灵力应该撑不了太久。
多想无益，此地异动鸟族和天界也不会坐视不管的。抬手一道传音飞往鸟族而去。
旭凤那边的阵法是穗禾事先预估的消耗区间，不能耽搁时间得先回天界将玄穹之光炼药。
九重天的把守相比之前更严了，以前只有天兵把守，现在会有天将领队巡视，看着装全都换成了以前夜神所管辖的兵将。
穗禾虽不常在仙界，但好歹也有挂职，并未受到阻拦和盘查直接予以放行了。
玄穹之光的炙烤很是霸道，虽然这一世修为更加精进了，但也支撑不了太久，一路移形换影直奔姻缘府而去。
穗禾闪身到姻缘府门时，院内童子正在听训，穗禾身形刚显月下仙人就注意到了。
“今日便这样吧。”挥退所有人，月下仙人台下听训的童子还不明白刚刚还一脸严肃的老祖怎么突然变得和蔼可亲了。看到他离去的背影才见到更远处的月神。
“可是已经取得玄穹之光了。”见穗禾点头，月下仙人喜上眉梢立刻道“那我们事不宜迟，太上老君那里我已经说好了，咱们现在直接过去。”
月下仙人也担心事态有变，拉着穗禾本想直接飞过去这样更快，还未腾空便被穗禾拉下来了。瞬移着往太上老君的府邸奔去。
耳旁吹过簌簌风声，月下仙人一路被拖着，手腕隔着法衣都能感受到灼热的气息，“穗禾你还好吗？撑不住我们就停一停吧。”
穗禾面如白纸，明明身体内玄穹之光灼烧着元神，整个身体都是发烫的，但额角却冒出了冷汗。
“不太好。”穗禾停下话音也刚落，月下仙人虽然被拉着却因停的太急也没有稳住，惯性俯身往前冲了两步。还好穗禾没放手，才没摔出去。
但他还不忘回头安慰“对对对，不太好我们就休息一下，等老夫给你取一个大补丸。”说着就见他手里幻化出一个匣子。
月下仙人赶紧递给她，才观察到周围环境，这不是到了吗。“穗禾，你快吃下，我们找太上老君去，等会儿取出玄穹之光后再向他要点灵丹妙药，一定会……。”
月下仙人一开始以为穗禾只是气息不稳需要休息暂缓一下，见她的视线越过他落在更远的地方，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
上一世旭凤被天界所有仙家抵制，更多的原因是大婚抢亲实在有违人伦，且也是在各路仙家身边被锦觅报复而亡，当时一片混战，群情激愤只觉得当下一切皆为合理。大家都是参与者也是见证者，所以能接受。
这一世，水神和风神的死因未明，可却并非有明确证据证明乃旭凤所杀。先天帝也只是密查。
没有了抢亲，锦觅便没有正大光明杀旭凤的契机。并不是所有人都认为锦觅无错的。
现在各界都在传火神有一缕元神未散，天界虽四处寻找，可实际并无严令宣告各界不得与其阻碍，甚至在天界多次派遣天兵天将往返与各界时传出上神元神，若是被精怪得到食之可半步成神。
复活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了润玉的，她可以将旭凤藏起来不让他找到，可是这救命的丹药却只有太上老君的丹房能练出来。
这一世和上一世有太多的不同，如果旭凤复活，只怕天界将不得安宁。事关权位相争，如今天界拥护润玉的不少，可难保旭凤不会卷土重来。
天兵下界，不过是掩人耳目。其实他不用大费周章的四处搜寻，只需要在终点等着背叛的人送上门就好，就像现在。
月下仙人转身便看见从石阶上疾步下来的润玉，撑开双手挡在穗禾身前，“一切都是老夫的主意，是老夫…哎哎哎你有事冲我来。”
润玉面色阴沉，侧身拽出穗禾，对身前虚张声势的月下仙人有些恼怒，“叔父还是待在姻缘府管好下届姻缘吧，旭凤之事不劳您费心。”
月下仙人还想再上前，但前来的天兵挡在门前他也不能硬闯，只能看着润玉拉着穗禾越走越远。
不对，这很不对劲，月下仙人想起了一直以来忽略的一件事，不再和天兵较劲，回姻缘府半道上才想起他此刻回府正大光明，这才腾空而起。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来看这篇文，这几年陆陆续续评论的读者很抱歉，现在才来填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