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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是他未婚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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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水。
虽然不大,也就比小池塘大一点,但水面清澈,周围也聚集了不少沙漠里的生物,匍匐在旁边,低头饮水。
牧云忽然就想哭,她不知道男人是什么人,为什么忽然出现在她身边,救了自己,还在沙漠这般随意地找到了水源。
但她此刻看到了水,仿若看到了生的希望,她不由地鼻头发酸。
“谢谢你!”
真诚地道了声谢之后,牧云走到较为空旷的一边,弯下腰,用手捧水,送到嘴边。
“等一下。”
男人忽然叫住了牧云。
牧云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回过头,看男人忽然递过来一个水囊,还有一个奇怪的纸包。
“加进去,再喝。”
牧云顿了顿,看了一眼男人冷峻的面容,以及毫无感情的口气,最终还是压下了心头的疑问,按他说的,将水灌入水囊,然后将那个纸包里的细碎的东西加进去。
“盐?!”
因为怀疑,牧云只浅浅地啜了一口,可一口过后,她惊喜地看着男人。
这是盐水,准确地说,这是对于严重缺水或者脱水之人,最适合的饮用水。
牧云心头感激不已,虽然她已经对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说了无数遍谢谢,但她还是忍不住又说了句:‘谢谢你,等我出了沙漠,一定好好感谢你。’
牧云说完,男人也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将骆驼牵到稍微下游的位置,任由骆驼低头饮水。
牧云舔了舔嘴角,又慢慢地喝了几口,觉得身体的力量都开始慢慢复苏了,她便又弯下腰,准备将水囊里的水灌满。
她刚低下头,就听到,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又一阵清脆的铜铃响,伴随着骆驼群因为看到水,打响鼻的声音。
“七哥,原来你在这儿!”
牧云瞬间起立,抓着水囊朝男人看去。
男人却根本看也不看她一眼,也不搭理骑着骆驼走来的一群人,他依旧自顾自地给骆驼喂食,抚摸。
那群走来的人,对此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一般,也不生气,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等他们走进,牧云才看见,眼前这群人,到底是群什么样的家伙。
因为风沙的缘故,每个人都戴了一个跟男人差不多的大沿草帽,脸上也缠着厚重的丝巾,为首的那人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干瘦的小老头,他穿着一身颇为考究的唐装,左手拉着缰绳,右手拿着长鞭,腰上却挂了一个大大的枪袋。
他的两侧,分别是一个身材十分魁梧的大胡子,以及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其后,还有一个小孩儿,骑着一个大大的骆驼跟他身后一群看起来像小弟的人,趾高气扬地说话。
“咦,这怎么还有个丫头?”
“见过五爷。”
霓虹闪烁的酒吧里,音乐吵得人几乎静不下心,牧云此刻的心,却出奇地安静。
她万万没想到,她在沙漠之外,这个她藏身的小酒吧里,竟然遇见了故人,还是认识那人的故人。
她如何不惊喜。
她惊喜得在看到五爷的第一眼,差点尖叫扑了过去。
“小丫头,还真是你啊,你平常……在这儿上班?”
一身唐装的五爷看了看牧云的打扮,有些迟疑地问道。
牧云的表情忽然就有些为难,她看了看周围帮忙倒酒收拾的几名服务员,吞吞吐吐道:“不是,我有点事……”
“行了,你们几个都下去吧,留……小,咳咳,云丫头一个人收拾就行了。”
一眼看穿了牧云有话想说,五爷了然地开口,让包厢里伺候的其他服务员全都下去,那几个毛子也懒得在旁听他们叽里咕噜的话,吆喝着换了个包厢喝酒去了。
五爷这才对牧云开口。
“小丫头要跟我说什么?”
“我想找七哥。”
外人已经走光,牧云毫不掩饰,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找他?”
五爷似乎有些吃惊的模样,他看了牧云几眼,沉吟了一会儿,这才慢吞吞地开口询问,“七哥跟你……”
五爷有些拿不准眼前的女人跟秦越的关系,话一时就不好说了,却见牧云忽然一笑,特别坦然得意的模样:‘我叫小云,是他未婚妻,我想找他,是因为,我流产了,我想问他,还娶不娶我?’
“噗!”
五爷刚准备喝口水润润喉,不想牧云忽然语出惊人,他一个没防备,直接吐了出来。
“咳咳,未……未婚妻?”
“小姑娘胆子真大呀,我在麦盖提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七哥有未婚妻的。”
五爷正拿着手巾擦嘴,站在他身边的一个精瘦男子忽然冷笑地看着牧云道。
牧云的手,忽然抖了一下。
没一会儿,她的眼眶也红了,低着头吸着肩膀,过了好半响,她才一脸无助而茫然的抬起头,看着五爷,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我说得都是真的,他和我本就是父母订的娃娃亲,因为父母搬家的缘故,我一直生活在内地,偶尔放假过来跟他小聚,但我们感情一直很好,约定了等我毕业就举办婚礼,可他老是忙啊忙的,一直往后拖,直到我告诉他怀孕了,他才答应下个月举行婚礼,上次在沙漠跟你们见面,就是我求……”
牧云忽然顿了一下,像是说到了什么让人羞耻的东西,猛地一停,随即,她又吸了吸鼻子道:“反正他跟我说好了,等下个月下旬,就跟我结婚,让我在这里等他回来,可是,我……我回来没多久,不小心就从楼梯上摔了一跤,孩子……孩子没了……”
说到这里,牧云猛地大哭起来,像是要将心里所有的委屈通过这个发泄口哭出来,她本来只是假哭,但是哭着哭着,她想起来这些天她经历的一切,她受到的委屈、冤枉,她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外院毕业生,为什么要让她经手这些?
“呜呜哇哇……”
一瞬间,整个包厢都只剩下牧云的哭声,声嘶力竭的,哭得之前说她的那个男人都一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