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楠雄A梦，拜托了！》花不宁

53、“值得”的人

　　成功吸引所有人视线成为打岔小能手的华生医生，迎着搭档不满的盯视，淡定地往自己嘴里也塞了一颗果干。

　　医生当然很相信夏洛克的能力，也愿意听他解谜、被他折服、为他赞叹。不过他也深知，对于初次接触的异国的“复仇者们”来说，侦探显然没那么权威，态度却又太过高（qian）冷（da），提出的还是已经解决、无法验证的问题，如果真让他继续下去——以那一贯的“夹叙夹议”（一边推理一边diss听众智商）做派……
　　所以说，有些结论未必能给对方带来任何帮助、过程却一定会十分冒犯的“好心解释”还是能免则免吧，毕竟——
　　[行行好夏洛克，即使注定要被打出去，请至少让我听完‘未来的、当巫师的、你’的出场。]

　　两人对视了好几秒，就在齐木少年开始暗叹【需要我帮忙“以心传心”一下吗，经实践证明是可以迅速解决夫妻间小争端的实用技能呢(=～(=)】时，侦探也不知到底是收到了医生的脑电波，还是自己另有盘算，终于（鼓着腮帮子）冷哼了一声、不屑地转回了头。

　　那边斯塔克也已经大人大量地收回了手中餐盘，众人继续和谐友好的讨论。

　　班纳回忆着之前做过的检测，说道：“权杖的伽马读数的确和魔方一致，两者之间存在能量联系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但如果仅凭这点，恐怕并不能直接做到关闭传送装置的效果，而沙维格博士当时被控制着心神……”他轻轻摇了摇头，不再继续。

　　“也许博士脑中的小天使帮他在那玩意上留下过后门，”斯塔克随口接道，“那就只有等他本人清醒后我们才能知道了。”毕竟传送装置已经碎了个彻底。

　　然后他再次看向福尔摩斯，“但‘很明显’这不是你的判断依据，所以你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家传预言书？魔法笔记？祖传斗篷？”

　　其实斯塔克已经有点看出福尔摩斯对“未来可能拥有超自然力量”的不屑了，这大概是由于两人本质上的相似——说好听点是对所在领域的忠诚，不好听就是自恃聪明睥睨众生。现在这么问，显然有故意刺探（和幸灾乐祸）的意思。
　　一来，这位之前的无端嚣张在他这可还没完全翻篇儿；二来，如果福尔摩斯提出命题的依据真的与“自身传承”无关，身份就有些值得怀疑了——据鹰眼所述，魔方被盗走期间，洛基临时集结起来的人手中，除了被强行“策反”的他和沙维格博士，剩下的可还有不少是意识清醒的‘神盾局的敌人’。

　　不过才被搭档劝（du）阻（zui）过的侦探，现在并没有为人解惑的打算，只自顾自（有些费劲地）嚼着干果。

　　华生怕那夭了寿了的“早已习惯世人愚钝”“刚才不过一时激愤”态度再次引战，赶忙表示他们现在对后面的事情还不清楚，不如都讲完后再逐一讨论。

　　先捋剧情这个建议得到了众人的广泛赞同。
　　就如同华生所想，复仇者们对福尔摩斯之前的“疑问”并不怎么相信，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对一切都太不明所以了，根本无暇纠结——不说斯特兰奇的话，连齐木毁掉魔方时发生的意外，当时离得远的美队鹰眼班纳三人，此刻也还不很清楚。
　　现在也就短暂研究过权杖的班纳，和协助过前者、自己又曾逃过洛基控制的斯塔克，还能从专业角度出发对侦探的话若有所思，其他人都是脑袋空空的状态——其中也包括知道无限宝石故事的索尔，甚至还有任由权杖留在斯塔克大厦的洛基。
　　所以，其实医生担心的“打出去”并不会发生（好吧，是至少不会这么早发生），毕竟侦探（的那张脸）现在可是一条重要信息呢。

　　于是众人按部就班地接着之前被侦探打断的地方，继续共享、捋顺剧情：

　　复仇者们齐聚后虽然气势大振，但明显无法与源源不断的外星大军抗衡，正打算背水一战时，齐木少年出现援手了（众人郑重其事地道谢一番）。
　　齐木以一己之力对抗、并一波扔走了几乎全部外星人后，复仇者们立刻前线转后勤，雷神带着黑寡妇飞到斯塔克大厦楼顶，试图叫醒沙维格博士未果，为了关上传送门只能（在医生的瞪视下，侦探一言未发）求助于齐木来尝试毁掉让众人束手无策的宇宙魔方。
　　在魔方即将被捏碎（众人忍不住看了一眼齐木少年握着蛋糕叉的手）的刹那，不远处的权杖突然与之呼应、一起迸发出更加强大的能量——这两个差别很大的神器，其能量核心却十分相似——齐木情急下将两者一并毁去，传送门终于关闭。（索尔老师表示：从此处开始将有重要知识点“无限宝石”反复出现，请各位同学注意记忆，稍后将统一讲解）
　　复仇者再次齐聚，绿色光圈乍现，从中跳出两位不速之客，其中的劫持者向众人发动攻击、抢得宝石残骸，复原“蓝宝石”后被齐木变成石像（齐木：没死）。
　　然后，他们救下了那个（和侦探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质——

　　“现在轮到你出场了，预言家。”
　　斯塔克刺了福尔摩斯一句，然后开始详细复述得救后的斗篷男的言行。

　　“……他一恢复自由就砍下了挟持者的手臂，感觉非常的急切，之后还向齐木确认了石像的保质期——好像怕一个反应不及就会出大乱子似的。”
　　“我想这大概和那个紫皮戴着的奇怪手套有关，那看上去像是金属的，上面镶着两颗还是三颗——”他看向索尔。

　　“三颗宝石，”索尔接道，“应该是紫色的‘力量’、红色的‘现实’和橙色的‘灵魂’，那位巫师佩戴的是绿色的‘时间’，再加上之前蓝色的‘空间’、黄色的‘心灵’，这就是传说中的全部六颗无限宝石了。”

　　随即索尔主动补充了那两人的身份信息。
　　一个被他从其使用的法术上认出是‘中庭的巫师’，这身份随后被斗篷男本人肯定——哦，所以现在可以直接称之为巫师了。不过他也仅仅是知道中庭有这样一个团体，有些年头、会法术、神神秘秘的，再多的信息没有。
　　倒是另一个让他从体貌特征上看出些端倪、后来被巫师直接给出名字的‘灭霸’，他可以提供一些曾听过的传闻。

　　——见索尔口口声声的“巫师（wizard）”，像是已经忘了，对方还纠正过正确说法是“秘术法师（Master of the Mystic Arts）”，而斯塔克也完全没有补充一下的意思，齐木少年犹豫了1秒，【嘛，那种情况下还能下意识回答，看来很习以为常了。】(=～(=)

　　“在九大国度之外……名为‘灭霸’的泰坦星人，应该就是那个‘疯狂的泰坦’，战力强大的永恒一族……他毁灭了自己的星球后，又开始率军在其他星球大肆杀戮……残暴嗜血的好战分子……”

　　其实泰坦星的毁灭是资源枯竭的结果，并非灭霸之罪，他反而是个“提出了解决办法”并“有意愿为此付诸行动”的人，在母星灭亡后才“因悔恨而坚定”。
　　可惜少了卡魔拉的解说，他那“崇高的理念”终究不是正常人能猜到的——也没人在乎，只有“疯子”之名在恐惧和怨恨中流传。

　　所以索尔此时的以讹传讹，并不太影响众人正确理解对方的威胁性。灭霸的势力之强、杀戮之重是事实，现在开始把手伸向地球（或者对索尔来说，九大国度）的行为更是令人倍感齿寒心忧。

　　“OK，一个极其危险的外星恐怖分子，和一个地球古老神秘组织的成员，”斯塔克总结道，“这样看来阵营应该很明显了。”

　　接着，他便继续逐字复述巫师那寥寥几句话——包括对‘追着无限宝石、这场战争背后的人’的‘灭霸’的介绍，和对齐木‘拯救了无数生命’的感谢和‘请再次带走心灵宝石’的请求。

　　“……然后他就走了。”
　　终于说完所有前情提要，斯塔克略微停顿了一会儿，让众人自行消化。

　　不过他也只停了几秒钟，便又提高了一点声调（仿佛很不可思议似地）重复道：“就这么回去了！大老远来一趟说了不到十句话，句句语焉不明——”
　　“所以——”
　　“‘你’有什么能够替‘他’补充的吗，福尔摩斯先生？”他看向侦探，意有所指地问道，“鉴于‘你’‘现在’并没有那么赶时间？”

　　众人闻言也都看向福尔摩斯。
　　复仇者们的确都有些期待，这位国际友人能像星际友人索尔一样，帮忙补充些知识点。毕竟虽然侦探此前一直否认知情，但态度并不坚决，总有种“我也可以知道点什么”的暧昧感。

　　“也许可以——”侦探一脸“矜持”地开了尊口，“虽然我觉得一切都很明显，没什么好补充的了。”

　　福尔摩斯首先三两句道出了，那两人是从未来回来、目标是无限宝石，这个‘即使是你们也应该已经得出’的‘显而易见’的结论。

　　众人此刻对前因后果的确都有了大致的猜测，但不能确定、难以置信的地方还很多，于是也顾不上在意侦探的态度，都等着他就“时间穿梭”这个关键点展开——要么逐条罗列证据，让大家借着一番“虽然但是”的争论来缓冲情绪；或者提出理论上的猜测，辩一辩现在的情形是“（遇事不决）量子力学”、“（解释不通）穿越时空”、还是“（篇幅不够）平行宇宙”；甚至，最重要的，也许他会顺势开诚布公表明点什么隐藏身份？

　　谁知福尔摩斯就像个闷头讲课拒不讲题的代数学课的语文老师一样，迅速略过了此节。
　　——带你们赶进度就不错了，还想补课听习题？我倒是能讲，你能全卷背诵吗？

　　侦探径直提纲挈领：
　　“但你们肯定有几点没有想通，总结起来无非是两个问题：‘现在的’灭霸的威胁性、该怎么办。”
　　“短时间内他会直接率军攻打地球吗？不，一是无力过来，二是要么有忌惮要么另有计划——我说两者兼有。他是否现在已经在收集那些宝石？是的，并且已颇有进展。集齐了会怎么样？具体威力尚难估计但效果肯定阻止不及。”
　　“如果按正常情况发展，”他停下看了眼齐木少年，示意同学们什么叫“不正常”，“他收集齐需要多久？超不过十年。能被你们成功截胡吗？反正就你们目前的实力来说——”他又给了众人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这倒是个容易的知识点：不仅打不过，而且没有“不正常因素”帮忙，他们连毁掉宝石都做不到……
　　“所以，你们现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听巫师的话，让某人把这个东西——”他指向心灵宝石的残渣，“带走，故事结束。”

　　复仇者们一脸冷漠。-_-
　　并不觉得有什么可“结束”的——请问您那算“开始”过吗？

　　而且先不说别的，就说一口一个‘你们’是几个意思？眼下的情况，即便是非战斗人员也应该是“我们”的立场吧？众人不免皱眉，直到看他说到巫师也是如此态度，才勉强当他是喜欢用第二人称，暂且不去计较。

　　斯塔克都懒得立时挑刺了，眯着眼睛抱着手臂，就静静地看福尔摩斯还能怎么继续表演。

　　侦探略一环视，见没人搭理他，便“很有教学经验”地“妥协”道：“不明白？一点也不？——好吧。”

　　于是福尔摩斯便开始语速飞快地（自认）详细解说：
　　首先他分析了此战中洛基、齐塔瑞人、灭霸三方之间的关系，认为齐塔瑞人完全掌控在灭霸手中、此番行为皆由其指使、是其“全宇宙最强大的军队”中的一员，推论灭霸尚无力染指九大国度，而表现出预见性的巫师的关注点就是侧面证明；
　　然后他从奥丁藏宝灭霸率军雷神下凡等时间点和‘巫师现在的年龄’出发，给出了有关未来穿越时间的大概猜测——话语间也（再次）透露出了点（同样再次）被众人忽略的信息；
　　接着他又突然开始批判起索尔提供的对灭霸的武断判词（“残暴嗜血享受杀戮”）来，在罗列了传言的自相矛盾之处和行动的可能目的后，凭借对各种类型反社会人士的（亲身？）了解，得出对方并非为杀而杀，而是为了某种（他并不感兴趣的‘左右不过那么几样’的）信念，进而得出收集宝石的意义绝不是几个强大武器那么简单，必将有助‘大大提高效率’甚至（从巫师对灭霸、灭霸对齐木的忌惮态度来看）是极有可能“瞬发”。

　　福尔摩斯说到这，众人都不由看向索尔——关于无限宝石的信息，他们刚才可是只听了个名字和6个小标题。
　　但不等雷神搜肠刮肚地开口，侦探就“非常理解”地表示知道他‘显然知之甚少’、需要回阿斯加德寻找答案，从而就着巫师那简略过头的“齐木曾带走过心灵宝石”的剧透，推出了“一周目”的剧情——索尔（因空间宝石被毁所以）在齐木的帮助和陪同下返回神域，并在之后主动请求齐木带走了两颗宝石的残骸。

　　“……而且我猜你们是有点什么‘技巧’来确定他值得托付吧？”侦探最后问道。

　　齐木少年：(=～(=)？

　　其他复仇者们再次目光灼灼地看向索尔。
　　——福尔摩斯这一连串条理分明却又不甚详尽的演绎，着实让他们在恍然大悟/不明觉厉中又夹杂着几分不信不爽，心情也在“求赐教”和“想找茬”间徘徊，需要点事实来验证一番。于是在向齐木少年确认了他的确对宝石‘不受影响’‘恢复不了’‘不需要但愿意接手’、有能力带雷神兄弟二人回家后，进而又向索尔求证。

　　而十分相信搭档的华生医生在赞叹好奇之余，此时也抽空暗自偷笑了一下——看夏洛克刚才（好似很不情愿地）说出了诸如‘神王奥丁’之类的“专业术语”的样子，原来竟然还是（偷偷）看过了那本，被大英政府混在资料里、被侦探（揭露为嘲笑从而）愤愤然地丢出去过的，《北欧神话》吗？

　　索尔想了想，有些迟疑地把他的锤子放到了（蛋糕已经被清空大半的）桌子上，喃喃，“Whosoever be worthy …… can pick up Mjolnir ……”，示意齐木试上一试。

　　【。。。】（-.（-）|||
　　齐木在听过斯特兰奇的话后就知道后续很可能还有自己的事，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经（中）典（二）的石中剑戏码，也只好依言配合。

　　于是众人便看到，少年不明所以（其实有点黑线）却十分轻巧（甚至含着蛋糕）地单手将那锤子（在雷神的目瞪口呆中）提了起来。

　　索尔先是感到不可思议，仔细一想却又觉得释然——至此算是完全相信了福尔摩斯的判断。

　　雷神之锤，在奥丁为其附加了、考验能轻易影响无数人生死的继承者的规则后，早已不再仅是武器，也成了一种堪当众神之王的象征。
　　想要举起它，除了自身实力——指排除外物（如钢铁盔甲）的本身实力（如美队浩克般被改造后的也可）——的强大，更重要的是品质上的“配得上”、可以支配这份强大。

　　不管这少年是得到了它的认可，还是已经强大到无视它的规则（却并不肆意出手、甚至现在还乖乖坐在这吃蛋糕听他们吵来吵去），索尔都认同对方的确完全“worthy”——既是值得那份强大、也是值得托付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