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其凉：仙夫难驯》其野

47、第四十七章 腹黑

　　因为是皇室出面，按四皇子的意思，消寒会的地点索性就设立在了距离皇城不远的校场上。
　　夏空皇室强盛，国境内所有的仙门世家都要唯其马首是瞻。这一牵头，几乎所有门派都跟风了，捐赠药材的，派弟子过来助力的，甚至派长老过来护卫的……
　　皇室连药材人力都省了，国主越发高兴，更放手夏空染去做。
　　校场上本有十座擂台，呈办环形排开，为了这次消寒会，又按四皇子的意思将最中间两座加高，供两位门派之主专用，同时为了便于分散人群，其他擂台也有门派或皇室长老在，对中间形成众星拱月之势，所有的擂台都被精心修饰，珠玉宝石奇花异草像不要钱一样用……
　　折腾了礼部这么久，只一个场所就让众人大开眼界，顾染完全按照现代造星的阵势来的！
　　擂台对面的看台下有静室供人休息，若邪陪着顾染坐在里面，好奇的看着众人议论纷纷。
　　顾染兴致缺缺，这阵势比起那些追星族差的多了，没灯牌没标语没……
　　议论声突然降低，又陡然拔高，顾染起身疾步走向门口，百草阁已经早到，现在这阵势是阿含殿到了！
　　慕其凉在众人簇拥中缓步走过来，脸上挂着招牌的微笑。
　　今天这种场合，慕其凉也没有盛装，不过穿了一套稍微繁复的殿主长袍，别无修饰，配着身上纯黑一色的毛皮披风，越发趁的他高洁清冷，让人移不开眼睛……
　　“你不出去吗？”若邪凑过来问他。
　　顾染摇头：“不去！”
　　“我说四皇子！”若邪笑的不行：“你费神费力的把人弄来，就为了这么偷着看两眼啊？”
　　“嗯！”顾染叹了口气：“现在还不是时候！”
　　若邪无语，堂堂四皇子，可怜巴巴的躲在门后偷窥，怪不得一进来就把侍从都打发出去了，真想有人能看看他们四皇子这副猥琐的模样啊……
　　阿含殿休息的偏殿就在顾染这间右边，自然早有人知会并引导他们过来。
　　快到近前的时候慕其凉不知是不知道，还是被周围的人分散了注意力，居然径直就往他们这边走，顾染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这是走错了？还是来兴师问罪的？还是……顾染早就确认了自己的感情，所以他把自己的感情表现的很明显，能感觉到对方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
　　但慕其凉明显是有些犹疑的，顾染知道那时候该给对方时间，所以后来慕其凉躲着他，他也没怎样，本想离开安心等他想明白自己的感情，但慕其凉这拖的时间也太久了。
　　本以为回宫闭关期间就会有结果，但出来一问陆涯，慕其凉没有任何动静，没来过也没有飞剑传书，派人去请，推说事物繁忙，自己去了一趟也没见到，顾染心里越来越没底，才找了若邪来出主意……
　　慕其凉越走越近，依然没有转向的意思，显然不是走错，脸上也看不出表情，连惯常的笑容都收了！
　　是来拒绝吗？顾染心里一空，几乎想要落荒而逃。他强忍着咬咬牙，伸手去开门，不管是什么，总得面对！
　　手刚触到门上，殿外慕其凉突然止步，朝这边弯了弯唇角，脚下一转，去了旁边偏殿。
　　顾染乍悲乍喜，差点儿腿一软坐地下，又爱又恨的咬牙，慕其凉绝逼是故意的，他心脏病都快被吓出来了，卧槽！
　　“好玩儿吗四皇子？”若邪笑不可遏：“第一次见其凉这么顽皮，那一笑，啧啧，当真令我心动难……”
　　“滚蛋！”顾染恼羞成怒，隔空一掌拍过去：“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若邪笑着躲开，还了一掌，顾染心情很好的与他打闹，虽然还不知道慕其凉为什么躲着自己，但明显不是讨厌自己，这就行了，其他可以慢慢问清楚，不急！
　　“四皇子！”陆涯匆匆进来，差点被掌风扫到，忙退后一步：“百草阁主南宫靖求见！”
　　“哦？”顾染收手，似笑非笑：“他不是恨我恨的牙根儿疼吗？这会子来做什么？”
　　陆涯回禀：“说是要谢过四皇子不计前嫌！”
　　“嗤！”若邪笑：“那他一会儿回去，得后悔的抽自己俩嘴巴！”
　　陆涯闻言诧异的看夏空染，四皇子一向睚眦必报，纸花节百草阁因为慕其凉惹怒了他，这次没见他报复陆涯还暗自欣慰，以为他经历了一场生死，终于是豁达些了，听若邪这意思，难道还有文章？
　　夏空染只笑笑：“你去回了他，说为示公允，事前我不便相见！”
　　公允？以陆涯混迹皇室多年八面玲珑的功力，闻言都是明显一滯，您还知道公允呢？这消寒会从根儿上就是为了自己私心，何来公允？
　　见陆涯满脸不以为然，顾染轻咳一声补充：“慕殿主我也没见不是？”
　　陆涯一口老血含嘴里，慕殿主那能一样吗？那是……
　　“夏空染你脸真大！”若邪差点儿喷茶：“你倒是想见，人理你了吗？”
　　顾染横了他们一眼，陆涯忙躬身退出去传话，他是越来越看不透他家皇子了，这一开口说话，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对于被四皇子拒见南宫靖倒是早有心理准备，夏空染不是其他皇子，能见那他才是奇怪！
　　南宫靖来这一趟也是不得已，纸花节刚被狠狠削了面子，这次一听说是四皇子督办他心里就七上八下，谁知来了之后一看，皇室对他们和阿含殿竟然一视同仁，南宫靖再三琢磨也没看出什么，心里更加没底，所以想找个借口亲来探探口风。
　　招来一个弟子一问，果然四皇子也没见慕其凉，南宫靖冷笑一声，这是……两人又闹翻了？怪不得没难为他们，以色示人，终究好不得几时，今天这风头还不一定是谁的呢！
　　有侍从来请他登台，消寒会例行是由各派门主礼拜天地神明，这次皇室弄这么大阵仗，更是给了他和慕其凉被万人瞻仰的机会，所以就算国令不要求，他也会亲自去的。
　　那边同样有人请了慕其凉，大长老陪在旁边来到擂台下，慕其凉仰头望了一眼，唇角微弯，擂台被装饰的怪模怪样，这大概又是那个神秘国度的习俗。
　　大长老当他为难，他们殿主一向不喜这种喧哗热闹的场合，这次确实是勉为其难，忙走近他一步：“殿主，请吧！”
　　慕其凉点头，缓缓提了衣袍，拾级而上。
　　若邪陪着顾染出来时两人已快至台上，顾染眯着眼看上去，慕其凉脸上挂着微笑，整个人都带了点儿暖，这么缓步登高，丰神如玉……
　　“呵呵！”身边若邪突然笑出声，拉拉顾染衣袖：“你看南宫靖，这是要再娶房妻妾不成？”
　　顾染往那边一看，也不由得笑了，南宫靖显然是花了功夫的，只是为示华贵，配饰稍多，身上披风不知是黑虎皮还是什么，霸气有余，就是颜色有些繁杂了。
　　南宫靖年纪四十有余，又是一派宗主，这等穿戴原也不算夸张，只是与慕其凉的素衣黑裘一比，仙凡立判！
　　说话间两人已登上高台，众人欢呼相迎，南宫靖抢先一步上去，走到台边，双手下压，示意众人安静。
　　慕其凉早瞥见那边，唇角勾了勾，丝毫没有跟他争的意思，慢两步走过去，什么也没做，就那么袖手站着，抬眼向下一盼。
　　台下蓦然安静，众人都是脸现疑惑，看看南宫靖再看慕其凉。
　　连皇室这边的长老也不解的面面相觑。百草阁是后起之秀，声名本就不及阿含殿，南宫阁主这鞍前马后的态势是要做什么？
　　顾染差点笑出声，忙咳嗽一声，抬手握拳在唇边一掩饰，艾玛，他家慕殿主实在是太腹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