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其凉：仙夫难驯》其野

13、第十三章 蛊门少主

　　“我说过一天仅限一次？”慕其凉看着他。
　　“说过啊！”顾染点头，随即换上一脸无辜的表情：“我没想到这么严重嘛，怎么说也是慕殿主的丹药！”
　　慕其凉不说话。
　　“慕殿主！”顾染挑眉一笑：“你这是……心疼我？”
　　慕其凉不理他，手一挥，一把银针打在他心口，转身走了。
　　“嘶！”顾染倒吸一口凉气：“真狠！”
　　慕其凉去旁边拿了一个小托盘过来，里面放着不少瓶瓶罐罐。他把茶台推到一边，仔细的调制药粉，一双手在各种形状大小的瓷瓶间穿花蝴蝶般往来反复，手掌白皙，指骨分明，煞是好看。
　　顾染看了一会儿，目光渐渐移到慕其凉脸上，慕其凉的眼睛很美，眼瞳如墨，大而灵动，纤长的过分的睫毛趁的他眉目格外柔软，就这么白衣轻衫的坐在窗下，周身都散发着一种淡然宁静，给人一种岁月悠长，永无止境的安稳感觉。
　　低头久了几缕长发滑落在颊边，慕其凉腾不出手，只微微甩了甩头，发丝没被甩开，顾染伸出手给他掠到耳后。
　　慕其凉明显吃了一惊，手里的瓷瓶差点掉下去，诧异的抬头看着顾染。
　　顾染有点尴尬，他这鬼使神差的，没法解释，只好迅速开了个话题：“呃……你对我现在的情况了解多少？”
　　慕其凉低头继续配药，过了会儿才抬头抿了抿唇：“离魂术的方子是我给他们的！”
　　顾染顿时有点牙疼，合着这还是始作俑者：“出谋划策，教他们怎么下毒的也是你吧？”
　　“是！”慕其凉低下头不看他：“恨我吗？”
　　顾染一乐：“夏空染自然是恨你的，至于我嘛，无所谓，说不定还得感谢你！”
　　慕其凉把手里的一个杯子递过来：“给！”
　　“这是什么？”顾染皱眉，闻着味道实在不怎么好。
　　“不喝算了！”慕其凉探手要把杯子拿回去。
　　“哎！”顾染忙挡着他的手：“你这傲娇属性是天生的吗？”
　　慕其凉没听懂，只看着他。
　　顾染也没解释，解释清楚了肯定挨揍，他抬手把药水倒进嘴里，立刻皱紧了眉头，这通酸甜苦辣咸。
　　慕其凉看着他纠结的表情挑眉一笑，把放药的木盘挪开一边，拖过茶台，熟稔的冲水洗茶。
　　“上次那个甜的丹药给一个啊！”顾染舌头都麻了，实在没忍住，向慕其凉伸出手。
　　慕其凉笑出一个气音，抬眼看他：“你确定要吃？”
　　“嗯？”顾染不解。
　　“丹药，倒是不值什么！”慕其凉笑的眉眼都弯了起来：“只是可惜了四皇子昨晚搜罗到府上那些美人儿……”
　　顾染咬牙切齿。
　　慕其凉递过来一杯茶，顾染忙一口喝了，烫的呲牙咧嘴：“再来一杯，你那什么离魂术是什么鬼？”
　　慕其凉接过他的杯子，不紧不慢的提壶倒茶：“据坊野典籍记载，中了离魂术的人后果有四，一死，二痴，三无觉，四新生，你的情况就是所谓的新生吧，一个全新的人？”
　　顾染没承认也没否认，只似笑非笑的盯着慕其凉看，正要开口，一道人影突然闯进来。
　　慕其凉蓦然起身，在门破之际打出一枚丹丸，瞬间白烟弥漫，室内伸手不见。
　　顾染立刻感觉呼吸一滞，紧接着手被人抓住，微凉的指尖塞过一枚丹药，托了托他的手掌示意他吃掉。
　　慕其凉人如其名，皮肤温度总低了那么几度，顾染顺着他的力道把丹药放入口中。
　　“是我是我！”来人一边呛咳一边道：“慕其凉，快收了你的毒烟！”
　　“若邪？”慕其凉诧异。
　　大概是慕其凉的熟人，顾染只觉身边微风一晃，室内烟收雾散。
　　一个纤瘦的麻衣少年跌坐在地上，长相清秀，腰间围绕一圈五彩斑斓的破布，装扮极其清奇。
　　“你的毒越来越厉害了，慕殿主！”少年苦着一张脸咳。
　　慕其凉忙扔给他一枚丹丸，若邪直接用嘴接了，喉间一动，咽了下去。吃完也不起身，戚着眉头，五指成爪抓向顾染。
　　“若邪别动！”慕其凉低喝一声。
　　若邪毫未理会，去势不减。
　　顾染吓了一跳，这一抓看似随意，其实把他的退路都笼罩了。
　　不能在这里露怯，外面还有一堆人看着呢！顾染手腕一番，一枚噬灵丹握在手中就要吞下。
　　“都住手！”慕其凉迅速挡在两人中间，一边按住顾染手腕，一边挥出一掌要把若邪逼退。
　　“哎！”若邪大惊，他刚才全力施为，慕其凉这掌拦不住他，收招也已经来不及：“快退！”
　　慕其凉没料到若邪下手这么重，闻言忙带着顾染退出几步才堪堪避开，一时间三人都是手忙脚乱。
　　殿外的护卫长老们也吓住了，看到三人无事，包括陆涯等人在内，齐刷刷的跪在地上。
　　“怎么回事？”慕其凉沉了脸看着他们。
　　众人神色尴尬，阿含殿的两位长老对视一眼，犹豫再三还是没开口。
　　顾染一早就看明白了，轻咳一声，握拳抵在唇边遮去笑意：“陆涯，退下！”
　　慕其凉一愣，立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偏开头咳嗽了一声。
　　若邪里外左右一看，也回过味儿来，阿含殿这些长老很有几个迂腐顽固，觉得他门派不正，不喜欢他与慕其凉来往，每次他来只要慕其凉不知道，这些老家伙都是诸多推脱。
　　怪不得这次这么容易就放他进来，这也太司马昭之心了，分明是不放心四皇子和慕其凉，又因着慕其凉不许打扰的命令不好进来，所以拿他当剑使。
　　“慕大殿主！”若邪阴阳怪气的走到慕其凉身边：“你这群护卫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今天这么大阵势居然连我都拦不住？”
　　慕其凉没出声，慢吞吞的从怀里掏出瓷瓶，再用更慢的速度倒出一颗丹药丢给若邪，为他清除余毒，刚才若邪吞下丹药就动用灵力，吸入体内的毒烟必然未能根除。
　　若邪吃糖豆一样把丹药丢嘴里，熟稔的把自己手腕递过去，慕其凉给他把了把脉，点点头，慢条斯理的整理着手里的瓷瓶。
　　瓶塞的绢布上松了一根线，慕其凉摸着那根线摸了半天。
　　顾染暗笑，慕大殿主真黑，这明显是要抻着那两位带队的长老。
　　两位护卫长老汗都下来了，殿主这是真的生气了，若邪是蛊门少主，擅长的是蛊毒，至于修为，别说他是个少主，就是他们门主也没什么优势，若邪不会对他们用蛊毒，仅凭修为，他们一群护卫，里面还有他们两位长老，居然都拦不住，成何体统？
　　“慕其凉！”若邪指着外面的护卫们笑的开心：“这么不忠的护卫留着也没什么用，你让我拿回去养虫子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