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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初次遇见隔离(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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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谦还沉浸在与庾雪初次见面的回忆。
伴随着震动,诺基亚tune的旋律,响了起来。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显示的正是刚刚想念的人的名字。
离开座位,快步走到图书馆大厅,按下了接听键。
“哥,我被隔离了!”
鸣谦惊出了一身冷汗,刚刚还在为耿雪担心,没想到这么快就成谶。
“小雪,怎么了,严不严重啊?”
“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个确诊的甲流患者到我们医院检查过,恰好最近我又上了点小火,发了点烧,结果就被医院,不分青红皂白地给关了起来。”
“你也可别太乐观了,好好配合检查与治疗。别万一真是甲流。”
“老哥,我可是医学院毕业的,好吧,不用你来教训我,···就是隔离起来好无聊啊。”
“先别急着无聊,吃饭怎么解决啊?”
“可能会有人送吧,我也是刚被隔离,就给你打电话了,听别人说,吃得还不错,好期待啊,送餐到门,我们医务人员还特殊待遇,不用花钱,免费白吃白住。这种好事,老哥,你说上哪去找?”
“你告诉爸妈了吗?”
“呀!还没呢,光想着给你打电话了,我要给妈打电话了,先挂了。拜拜!”
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听筒里只剩嘟嘟的声音。
无奈的叹了叹气,鸣谦走回自习室,那本《日本现代文学的起源》已经无法再读到心理去了。
收拾了一下东西,去机房,查一下甲流相关的信息。鸣谦看了看网上的资料,似乎甲流传染性很强,但真正染病严重的并不多。
被隔离在一个小病房的庾雪,在给大哥、老妈、老爸报告完现状之后。
为了排解失去自由的压力和不用工作的乐趣,正通过□□、微博、电话发布着自己被隔离的消息以及各种隔离期间的奇闻异事,庾雪新乡,人生能被隔离一次,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庾雪希望通过别人的评论与鼓励建立与外界的联系,已消除这无边无际的寂寞。
通过和科室主任通电话,耿雪初步了解到,这次医院隔离不光是她一个人,除了和患者有密切接触者,再就是近期体温有异样的医务人员都被划定在隔离范围,进行观察,如果没啥大问题,应该很快就会被送出来,但一个星期左右的自由,应该是没有了。
目前医院已经被隔离了十五人,这是鉴于03年非典的经验,那时由于对医护人员保护不足,导致医护人员大量患病去世,从那之后,我国的医疗领域在医护人员的保护方面,有了许多的改善。
所以,这次面对甲流疫情应,医院把保护好医护人员与抢救病人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
在发呆了一上午之后,庾雪终于又接到亲爱主任大人的电话,初步隔离定于7天,如果这七天没有感冒症状,体温正常就可以自由了。
饭菜由医院统一提供,由专人送到隔离间门口,发饭时间为早八点,中午十二点和晚上六点。发饭前一个小时,会有人送过来菜单,以供挑选。
另外,早晚饭前要量体温。
第一天因为有些许新鲜感,又加上是刚进来,感觉还不错,用手机上着网,听着音乐,聊着□□,等着吃饭。
长到24岁,庾雪还真没过过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
除了不能自由活动,这是不是,就是天堂的感觉呢?
以前还为天堂的感觉和鸣谦争论过。
庾雪认为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想什么有什么,干什么成什么,不用愁吃愁穿,也就是政治课本里提到的共产主义社会,人各尽所能,各得其所。
但鸣谦却认为,天堂只是人类自我麻醉的产物,哪有什么天堂和上帝,都是投人所好心理的结果,而他心中的天堂应是人们正视自身恶的那一面,并形成有效的克服与制约机制,通过自我约束,达到一种自由状态,而不是依靠上帝,来解决我们遇到的人生难题。
庾雪觉地鸣谦这方面特别不可理喻,不想天堂,天天非要想着地狱,想着恶,想着自我折磨,吃吃喝喝不挺好的吗,真不知大哥脑子里装了啥。
凭借好奇心,挺过了一天,凭借意志力又挺过了一天,到了第三天,心理开始烦躁起来,看着食物没食欲,也不想和人通过间接手段聊天,好想和真实的人说说话,听听带有温度的声音。
但是没有人声,只有安静,让人瘆得慌的安静。正当庾雪倚着被子看着窗外,人来人往时,脑子已经成了浆糊,发呆,都发不出一点内容了,真得完全放空了自己。
外面有人敲门,赶忙下去给开门。
七八个人包扎的严严实实的消毒人员站在门外,穿着防护服,庾雪想:完蛋了,在电视上看早期处理去世后的艾滋病人都是这样,一群包扎的严严实实的防护服,拿着大口袋把人塞里面,巴扎成包裹,然后直接抬走处理掉。
随着门外的人往里走,庾雪紧张地后退着,并四下地看了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反抗的工具,或者是逃跑的空隙。
突然走在前面的防护服,发声了:“小庾同志,你退什么啊,市里和医院的领导来看你了。”
因为有防护服的缘故,声音虽然小,但听着好熟悉,是谁呢?这脑袋两天不用,已经有点锈迹斑斑了。
“啊!主任,不好意思,隔离了两天,没说话,对语言反应有点迟钝。领导好!”
口腔科吴主任先给庾雪介绍,这位是卫生局张副局长,那位是防疫科王科长,还有李院长,刘副院长···,耿雪就是一一握手,并秀出自己的招牌微笑。
在介绍握手时,庾雪想,这人啊,无论在什么时候,也不能让自己太偷懒邋遢,比如今天早晨,就不想打扮了,因为想着也不会有人看。
但是想想鸣谦哥,也许会不约而至呢,虽然从理性上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但心理上还是愿意相信,所以就化了个小淡妆。
之后,吴主任介绍庾雪给大家认识“这是省医科大学的实习生,庾雪同志,在口腔科实习,工作认真肯干,技术扎实,是棵搞医学的好苗子。”
领导们若有所悟的,都点点头。
临走之前又说了几句,好好配合医院工作的客套话。
送走了视察的领导,庾雪别了很久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
不过让庾雪高兴地是,留下了许多礼品,哈哈,看着这堆东西,庾雪心想,后几天又可以好过些了。庾雪摊摊手,自语道:“听领导说话累人和领导说话更累人,还是一介草民,舒服啊!”
刚要在床上躺会儿,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
看了看手机,是老妈打来的。
“喂,老妈,有何指示。”
“我就是想去看看你,给你带了点东西,但是守门的不让进,说只能帮着转交。”
“老妈,你别太担心了,我没事,能吃能喝的,就是不能出去。”
“你光说不担心,你这在里面的,真是不知道我们在外面人的苦啊。”
“我知道的,老妈,再有三四天就可以,到您跟前,孝敬您了,您等好就是了。”
“你啊,就会逗妈开心,在里面有什么需要的就给家里打电话,我要上公交车了,先挂了。”
“好的,老妈,再见。”
“再见”
庾雪想想妈,想想爸,想想哥,想想出去后,要吃的美食,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