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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翁同龢 ...


  •   翁同龢书香门第,两朝宰相,再世帝师,三子公卿,四世翰院。

      翁同龢的长兄翁同书,也高至巡抚。

      翁同龢与李鸿章结怨,正是因为其兄翁同书。

      翁同书为安徽巡抚,奉命剿杀太平天国的捻军,因为不能妥善处置境内叛将苗沛霖,搞得整个形势十分难堪。

      另一战线上英勇杀敌的曾国藩觉得翁同书是个废物,想把他搞下去,就让徒弟李鸿章参了翁同书一本。

      李鸿章下笔老辣,他道:“臣职分所在,例应纠参,不敢因翁同书之门第鼎盛,瞻顾迁就。”

      意思是说搞倒翁同书这等废物是皇上分派给我的工作,问皇上会不会因其门第鼎盛而瞻顾迁就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皇上面子上下不来,觉得不办不行,于是翁同书被判处死刑,后来因翁同龢跪地求情,皇上念旧,改判翁同书为流放新疆。

      就因为这件事,翁同龢跟李鸿章结了仇,从此李鸿章要上山,他就要下水,李鸿章说要下水,他就要上山。

      李鸿章组建北洋水军,李鸿章为水军司令,翁同龢则主管“户部”。

      李鸿章多次打报告向“财政部”要钱,翁同龢每次都说没钱,致使北洋水军从光绪十四年以后,没再买过一艘军舰。

      甲午海战前夕,李鸿章心里没谱,主张求和。

      而翁同龢一方面不给钱,另一方面又死力主张开战,因为他觉得,水军之败就是李鸿章之败,这是彻底把李鸿章搞垮的天赐良机。

      李鸿章说水师经验不足,希望请经验丰富的俄国一起抵御日本。

      翁同龢又说水师已组建多年,泱泱大清,不用外国小人参团。

      在翁同龢孜孜不倦的谏言下,太后和皇帝都膨胀了,他成功的绊倒了李鸿章,最终甲午战败,清朝水军被团灭。

      可以说,甲午战败,数百万水军将士死于非命,翁同龢功不可没。

      翁同龢把李鸿章搞得狼狈不堪,国家已经难收场了,但翁同龢的折腾还没完。

      弱国无外交,甲午战败,日本漫天要价,要清政府割地,李鸿章知道除了割地,几无他法,所以主张割地求和。

      翁同龢不同意,在朝堂上骂李鸿章卖国贼,搞的朝堂上下局势十分紧张,李鸿章两面不是人。

      不同意,谈判谈不下去,李鸿章就说:“既然您有主见,那您去谈和吧。”

      翁同龢说:“我不,我没办过洋务,自然得你李鸿章出马。”

      他把李鸿章置于火山刀口,自己却站在干地享受清凉,实为大清祸端之首,其危害,连晚清第一贪官大清蛀虫奕劻都不能比。

      奕劻只是贪大清的财,他是贪大清的命啊。

      他不贪钱,所以得意洋洋,自喻清流。

      可是他真的不贪吗?他也贪。但他贪的不是钱,他贪的是名,贪的是权。

      溥年每每看到他,就觉得有亡国之兆,哪里还念得下去书。

      书院里一群孩子咿咿呀呀之乎者也,溥年听的昏昏欲睡,不知今夕是何夕,他打眼一瞧,楚笑已经毫不客气的睡着了。

      溥年偷偷撞他一下,说:“夫子问你对不对。”

      楚笑‘咚’地一声,撞到了桌子上,猛地站起来,大声说:“夫子说得对,夫子说的最有道理!”

      翁同龢疑惑的回头看他,书院内顿时哄堂大笑,溥年笑的停不下来。

      楚笑见溥年坏笑,脸色一白,当机立断,捂着肚子说:“夫子,我肚子疼。”

      翁同龢说:“去吧。”

      萧世倾不愧是神童,翁同龢的八股文他都能听的津津有味,溥年见他脖子上挂着条精致的长命锁,上前一摸,那把银锁就被系统收入囊中。

      萧世倾顿时着急起来,回头说:“你做什么?我的锁呢?”

      溥年说:“你听说过美人鱼吗?你亲我一下,我就给你讲一个美人鱼的故事。”

      萧世倾防备的看着他,说:“我不想听,翁夫子正在讲课呢,你快坐好。”

      溥年附身恶狠狠地一口咬在了他脸上,说:“学什么无为而治,你这个年纪,应该学格林童话!”

      萧世倾气急,就要拿书打他,翁同龢忽然回过头来,不悦的说:“你们两个,给我去外面站着!”

      书院里姓爱新觉罗的多了,溥年也不被当个宝了,他感慨着,终于能清净了,萧世倾苦着脸还想解释,被他拖着出了门。

      一出书院,溥年就提议道:“今天天气好,我们去放风筝吧!”

      萧世倾胸口跌宕起伏,眼看就要哭了,罗统忽然从书院内跑了出来,说:“放什么风筝,带上我!”

      “你咋出来了?”溥年问他。

      “我跟翁夫子说,快睡着了,他让我出来清醒清醒。”罗统说。

      其实翁同龢的原话是:你给我滚出去。

      溥年算是看透了,这斯也是个学渣。

      萧世倾一边哭,一边将风筝放得高高的,罗统不太会放风筝,他把绳子缠在腰上,看那模样,大概是想跟风筝一起飞。

      直到翁同龢一状把三人告上辅国公,辅国公看了一眼委屈的抹眼泪的萧世倾,又看了一眼叼着根草满不在乎的罗统,随后狠狠地把低着头中规中矩的溥年训斥了一顿。

      溥年被罚抄写弟子规,萧世倾,楚笑和陆时峰作为他的伴读,很称职,为了公平起见,溥年把罗统也叫来,作业分摊给他们四个人。

      他说:“你们帮我写作业,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罗统动了动眉毛,问溥年:“讲美人鱼的故事吗?”

      “你怎么知道美人鱼?”

      “你白天说要给萧世倾讲美人鱼的。”

      耳朵真尖,溥年笑起来,说:“你们替我抄作业,我给你们讲美人鱼。”

      罗统马上就同意了。

      溥年给他们讲故事,讲完美人鱼讲睡美人,讲完睡美人讲阿拉丁,讲着讲着,溥年有点困了,意识渐渐涣散,就去跟周公约会了。

      第二天,溥年用毛笔在睡得正酣的楚笑脖子上画蝴蝶,楚笑没忍住,梦里发出一声猪笑,翁同龢一回头,两人又被罚站。

      这次翁同龢学乖了,不让人出去了,怕他们一出去就跑没影了,让两人站在座位上,在他眼皮子底下站着。

      溥年是都无所谓,但是楚笑几次三番被溥年捉弄,他也有点恼了。

      溥年悄悄跟他说:“别生气了,你喜欢什么,我送给你。”

      楚笑板着脸,说:“我喜欢星星,你能上天给我摘星星吗?”

      溥年说:“这个不好办,要是我能摘星星送给你,你能每天亲我一口?”

      楚笑毫不在意的哼笑了一声,说:“你要是能给我摘星星,我一天亲你一百八十遍都行。”

      嘿,这孩子有前途。

      溥年说:“那好,你伸出手,我现在就送你一颗星星。”

      楚笑知道他鬼主意多,对他严加防备,给他提要求,说:“星星是永恒的,是白天消失,夜里出现的,是会发光,却看得见摸不着的。”

      溥年:“……鬼吗?”

      永恒的,夜里会发光的都好对付,可白天消失,夜里出现,看得见摸不着的是什么?

      楚笑这才得意的悄悄伸出手给,说:“拿来吧。”

      溥年思考了半晌,说:“那你闭上眼。”

      楚笑看了看夫子,又看了看溥年,很不放心的闭上了眼。

      溥年跟系统兑换了张防水防刮半永久性纹身贴,白天跟肤色很接近,夜里会发蓝光的星星,给楚笑贴在了手背上。

      楚笑睁开眼,溥年没等来他欣喜的眼神,等来了一声惨叫。

      两人又被翁同龢告上了辅国公。

      辅国公看了眼低着头,不停地将自己手背挠的通红的楚笑,又把认错态度诚恳的溥年怒斥了一顿。

      溥年又被罚抄弟子规,让四人拿回屋替他抄。

      今晚陆时峰很晚才回来,眼光通红发亮,像一个被惹怒的小兽,正好被溥年撞见。

      “你怎么了?”

      他拿着笔不停,一言不发,溥年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就跟系统兑换了一本格林童话,挨个故事给他讲。

      见他似乎心情好点了,溥年问他:“你怎么了?谁惹你了?”

      陆时峰没说话,抄完弟子规,跟他说了句少爷你先睡吧,就吹了蜡烛。

      溥年感觉他不对劲,果然,半夜里,他偷偷摸摸的爬出了房门。

      溥年早有预料,披上披风,偷偷跟了出去。

      跟着他到了水潭边上,府里的水潭很深,倒立的树影,像张牙舞爪的水鬼,在水底摇曳。

      只见陆时峰二话没说,一头扎进了春夜寒凉的水潭中,半晌没露头。

      溥年呆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忽然心里一寒,陆时峰跳湖寻死了!

      溥年虽然会水,但他水性一般,自己游泳尚且吃力,何谈下水救人,但是此时夜深人静,水潭空无一人,别无他法,只能跳下水去救他。

      漆黑的水影中,只能看到几条摇曳的水草,在幽静的水底跟我招手,令人毛骨悚然。

      溥年感觉浑身冰凉,身体都冻得快失去了知觉,他看不到罗统,也憋不住太久,说不出是什么缠住了他的脚,拉着他迟迟往下拽。

      水里有东西?溥年大惊失色,仓惶间呛了一口水。

      越是焦虑挣扎,越是自乱阵脚,越是不得其门而出,就在他口鼻间被灌满了水,差点窒息的时候,一股大力抓着他,将他拉上了岸。

      意识昏昏沉沉的,有人压着他的胸,替他挤压胸腔中的水。

      是陆时峰。

      他半抱着溥年,从容的替他施救,溥年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咳着水问他:“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大晚上的跳水寻死?要不是我来救你……”

      陆时峰板着脸,挑了挑眉,说:“是我救了你。”

      溥年噎了一下,陆时峰看着他,忽然笑起来,溥年好似第一次见他笑。

      他说:“管家把我的剑扔了,他说我要留在府里,就不能佩剑。”

      那把剑是他父亲的遗物,自从上次被楚笑看见,他就把剑藏在了床底下,今天却不知为何被管家找了出来。

      “他把剑扔在了国公府的水潭里,我本想趁着晚上,自己摸回来。”

      好大一个乌龙,溥年说:“你也不怕大晚上的被淹死?”

      陆时峰笑道:“我怎样,都好说,不过少爷这般水性,日后还是不要轻易下水救人的为好。”

      这话里话外的讽刺,溥年就听不下去了,他说:“你这孩子怎么不知好歹,我是为了救你才落水的。”

      陆时峰说:“我知道。”

      他第一次笑,颇有点跟溥年敞开心扉的错觉,溥年倒一时不好责备他,只说:“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怎么看得见呢?”

      陆时峰说:“水潭的水是不会流动的,我在附近做了标记,肯定能找到剑,少爷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找就行了。”

      说罢,他站起身要下水,溥年一把拉住他,回屋拿了条绳子绑在他腰上,说:“为了以防万一,我数到200你不上来,我就把你拉上来。”

      陆时峰皱着眉,眼神中颇有种溥年在给他捣乱的意思,不过他也没拒绝,挂着绳子就下水了。

      他在潭水中浮浮沉沉,大概游了半柱香的时间,就在溥年在岸上冻得快撑不住的时候,他忽然从岸边爬了上来。

      溥年问他:“找没找着?找不着我们明天再来。”

      陆时峰扔上来一把剑,我总算松了口气。

      第二天上书院,两人熬了一夜,眼圈通红,楚笑看看溥年,又看看陆时峰,同情的问:“你们昨晚抄作业抄到几时?”

      溥年不忍心冷落他,就说:“今晚的作业我决定全部交给你了。”

      楚笑顿时不笑了,问他星星纹身要怎么洗掉,溥年骗楚笑说永远洗不掉,楚笑绷不住了,有点着急,上课频频回头看他。

      其实他也就是恨恨地瞪了溥年几眼,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但是鉴于溥年前科严重,屡次犯戒,任何跟他有关的事,在翁同龢眼中都是坏事。

      所以他们又被翁同龢罚站。

      翁同龢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让两人到讲台上罚站,溥年心想这架势,下次再罚站,不得让他上天?

      他甚至都可以预料到,下课后,翁同龢肯定又要去跟辅国公告状,以及罚我抄写弟子规一百遍。

      这个小人,就会打小报告,害死大清就算了,竟然还要害他!

      溥年有点生气了,总是被罚,他也是要面子的好吧?所以今天他不准备调戏同窗了,他准备对付翁同龢。

      他起身走到台上,说:“翁夫子,学生有问题想请教。”

      翁同龢说:“你说。”

      溥年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为人师长不在年岁,如果我的见解比翁夫子更高,那么翁夫子是否应该喊我一声老师?”

      “该!”

      翁同龢没说话,学生们估计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发威,都在发懵,此刻力挺溥年的,居然是爱新觉罗·溥俊。

      提起爱新觉罗·溥俊这个名字,后世很少有人耳闻,他跟溥年同一个爷爷,惇勤亲王,他的父亲是辅国公的次兄,端郡王爱新觉罗·载漪。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年光绪变法失败,慈禧太后一度差点废除光绪,准备储立另一个孩子为帝,但是后来被外国干政,失败了。

      这个孩子,就是此刻年仅八岁的爱新觉罗·溥俊,比溥年大两岁。

      这位大少爷出入辅国公府,丫鬟下人随侍左右,排场比溥年还大,脾气也不比溥年小,动不动就喜欢捉弄下人。

      在书院里公认的调皮捣蛋王,第一属溥年,第二属他,但他向来不服。

      然而此刻他放下成见,居然跟溥年统一阵线,可见这孩子还是较为理智的,年纪轻轻就知道攘外必先安内的对敌政策。

      翁同龢见溥年来者不善,但也不把他一个孩子放在眼里,就说:“有什么问题,你大可直接问,若是我教不了你,我主动离开。”

      溥年笑了,说:“我想请问翁夫子,道光年间,英国为何要对我国发动鸦片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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