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录之无字碑》时迁夜雨

5、第伍章 同忧相救

　　穆凝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不仅很脏很乱，周围也很阴暗潮湿，而且还有四周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环绕着。穆凝慢慢地往里头走进，来到小巷深处也是还没见到那少年的身影，她便想转身离开，可是隔墙外却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那一道的声音响起，穆凝便闻声寻迹找去，而后便在一个不起眼的转角处中发现了刚才那位少年，只是现在他的情况并不乐观。两眼望去只见一群男子围绕着那位少年，对他少年此刻的他如同无助的小羔羊一样，任人宰割。

　　穆凝默了默，只看了一眼，便马上转过了头，心想到，“算了吧，我只能救得了他一时，救不了他一世的。而且这本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不够强，别人就会欺负到你的头上，这我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学会了……”

　　穆凝她不知道那些男子到底在对那少年说些什么，她不想知道，也不愿知道，因为于她来说，他终究只是个陌路人罢了。

　　可就在穆凝转身走了没几步后，她便听到了少年那凄惨的喊叫吟声。从听到那惨叫一响起，穆凝便知道了那些男子开始殴打他了。男子们一直打他、辱骂他，而少年只一直被挨打,没有反抗，毫无缚鸡之力，他只能无助、痛苦地呐喊呻吟着。穆凝不知怎么的就停下了脚步，眼神失去聚焦，仿佛回想到了什么。

　　一次次的拳脚相加打在少年那瘦弱的肢体上，少年的眼神麻木空洞。少年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承受命运的安排，可是不知为什么他还是奢望这个时候有人可以帮他一把，但毕竟只是奢求。

　　其实在穆凝过来的时候，少年就已经注意到她了，可是他却没有向她求助，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没有人会帮他的，他觉得就算她刚才好心帮过他，但是那也仅仅只是好心而已，没有会做这种从井救人的事情，没有人会看到这种情况后还会傻傻地上前帮忙，更何况她还是个女子。

　　可是当看到穆凝毫不犹豫地转过身走头就走时，少年还是失望了一下，心道“看呐，萧然你就不要再奢望了，没有人会帮你的，呵呵”少年自嘲讽刺般地笑了笑。

　　男子们一看少年忽然笑了起来，觉得他这是在嘲笑他们，怒了，更加加重力度，更加疯狂地殴打少年起来，好不自知轻重。

　　男子们一直不停地殴打少年，少年终于再也承受不住了，一口鲜血涌了出来。终于在一人再次出手时，少年缓缓地倒了下去。

　　而这时天空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少年倒在地上望向天空，心里悲伤地想到“这是老天爷对于我的怜悯吗？原来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呢。这世间何其之大，可惜我还没看够呢，可能明天我就再见不到了……”少年自嘲道。

　　终于少年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过在少年陷入昏迷前，他依稀看见有个人推开了他们，冲了进来，站在他身前护着他。他非常想知道那人是谁，可是终究不敌黑暗，再也睁不开双眼，失去了意识。

　　听着少年的呐喊及无助痛苦的声音，穆凝想起了当初自己那般无助的样子，便握紧了手，记起当初那种锥心刺骨的痛，她把手指甲深深的嵌进了肉里。

　　眼看着少年被打晕了过后，穆凝她爆发了，她失去理智般地冲到了少年身前。穆凝她实在忍不住了，往事的不堪仿佛在她的脑海里一一浮现，望向少年就仿佛看见了当初的自己，那般无助，那般软弱，只能任人宰割。

　　穆凝冲那些男子喊道：“你们够了！都给我住手！！”

　　男子们一开始被穆凝忽然冲进来后开口大喊的表现吓着了，可是一看只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便失去了警惕心，更加嚣张跋扈的起来，而其中更有几名男子看向穆凝的眼神变得很是猥琐。

　　其中一名男子不怀好意地说道：“小妹妹，男人的事不要插手比较好哟，不然会发生什么，哥哥也不会知道呢。”

　　那位男子刚说完，周围的男子们便一个个接着一个地打趣穆凝。穆凝看着周围男子的表现，愤怒地红了眼眶，她很恶心周围男子的表现，她觉得他们仿佛将她当成一个玩物一般。

　　接着，就在一个男子打算用自己的右手去触摸穆凝的时候。而后便听到了那位男子的惨叫声，周围的其他看见后满是惊异，呆愣了，只见穆凝单手折断了那位男子的右手。

　　穆凝低垂着脑袋，刘海遮掩住了她现在的表情，只是可以明显地发现她现在的心情并不是很好，趋向爆发的边缘。而后便听见了穆凝低沉沙哑的声音：“你们要敢再过来，就休怪我把你们打得连你们娘亲都不认得！”说完便把手中的那位男子丢了回去 ，还嫌脏地擦了擦手。

　　那位男子被穆凝丢在了地上，不免有些痛呼。那些男子听到痛呼声后才一个个地反应了过来，表情十分愤怒，毕竟他们从来就没有遇到过拆他们台的人，况且这人还是个女娃娃，这让他们的自尊受到了强烈的打击。接着，他们便动起手来。

　　只不过他们是没学过功夫的人，平常也只是仗势欺人，欺软怕硬，专挑老弱妇孺们出手。况且他们手中并无武器，因此穆凝毫不费吹灰之力便把他们打趴下了，一个个都跪地求饶。

　　“姑奶奶姑奶奶，是咱们的错，咱们的不是，您就行行好放过我们吧，我们保证不会再犯了。”他们领头的说道。

　　他们一直在求饶，而穆凝却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给我滚！”

　　得到穆凝的回应后，他们便连滚带爬地快速离开了这个地方，一刻也待不下去，好似在躲瘟神似的。

　　在那些男子走后不久，穆凝才缓缓走向少年的所在之地。她慢慢的蹲了下来，她把少年扶了起来，让他靠向墙壁。这时穆凝才发现少年的手里紧紧握着一个翠绿色的玉坠，形状特别，但大小只有少年的拳头般大小，很容易让人忽略掉。

　　穆凝望了少年的脸庞很久，仿佛在透过他在思念什么人一般，刚才她那满是死寂的眼眸里变成了如流水般温柔，静静地凝望着少年。

　　“嘤…好难受……”少年忽然发出了声音，很是虚弱。

　　少年的这句话把穆凝思绪拉了回来。穆凝慢慢地低了低头，她的双眸慢慢变得黯然起来，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心道：“穆凝啊穆凝，你别再妄想了，他不是她…”

　　而后不久穆凝抬起头，恍然发现少年的脸十分通红。她赶紧地抬起了手，去摸他的额头，果不其然少年的额头滚烫滚烫的。眼看与此，穆凝马上脱下自己的外帔，盖在了少年身上。而后便小心翼翼地把少年抱了起来，往小巷出处跑去。

　　少年迷迷糊糊中知道有个人紧张地抱着他奔驰着，但他并不知道是谁，他只知道他想要离他更近一些。在黑暗里生存久了的人都会贪恋在黑暗中的那一丝光亮，而现在少年知道现在这人或许就是那一丝光亮。少年忍不住的往穆凝更靠近了些，心想：“真的很温暖啊，好久没有这样温暖过了…”而后少年便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穆凝她不知道为什么救他，可能是因为他们同病相怜，也可能是因为不想悲剧重演。而她却不知道因为今天这件事，后面会牵扯出千千万万的事情出来。但如果给她重来的机会，她也会去救他，因为她始终狠不下心去眼睁睁地看着一条人命在她的眼前流逝而去，她承受不了，也不想承受。

　　那一年，穆凝十六岁，而他十二岁。